高武大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绾尤
“仲哥儿往哪里去”
“好奇花豹皮毛的价格,想去问问。”
石木看了一眼黑下来的天空,眼中有些怀疑,但转念想到张仲也不能以一般的小孩看待,有勇力,也颇有自己的主见,便为其估了个价。
“约莫八千到一万钱,低了便是商贾欺你。”
张仲点了点头,转身自曹舍走向正门。
到了大门口,他看了看左右,右边是一个小宅,比他自己家也大不了多少。
而左手第一间,则是一个占地极大的宅子,一眼望不清全貌。
如此大的宅子,想来,应当不会有错了。
毕竟是公大夫,整个县城也不多见的。
围着宅子走了一小会儿,张仲远远就看见了一扇大门,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选择从大门进去。
秦律严明,若是被人看到自己送礼须不太好。
更何况,他记得,在古代,开正门好像是一件十分讲究的事情,以他的身份,恐怕还够不上资格。
多走了几步,看见一个紧闭的小门,张仲伸手敲了敲。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老者将门打开,一边开门还在一边嘟囔道。“这大晚上的,是送柴吗”
“非是送柴。”张仲一边打量着老人,一边开口说明来意。“敢告于老丈。”
张仲在打量老人的同时,老人也在打量着他。
“吾此来是为求见贼曹……”
砰!大门于瞬间关上,险些撞到张仲的鼻子。
“求见贼曹掾走正门去,小小年纪,便多学些律令。”
声音渐渐小了,但张仲耳力过人,还是听清了最后的话语。“若不是看你年岁不大,我就扭你去贼曹了。”
走后门还走错了
呆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张仲才转过身,走向正门。
不管怎么说,贼曹掾既然说了那些,还是试一试才好。
就算是自己想多了,以一张花豹皮毛结交上官也没有坏处。
虽然八千多钱是笔巨款,很有点心疼就是了。
到了正门,张仲再次敲了敲门,这次开门的是一个甲士。
好巧不巧的,正是当初带张仲去曹舍的那一个。
甲士看见张仲似乎并不意外,一边将大门打开,一边熟络的说道。“仲哥儿这么晚才来”
听到这句话,张仲心中一定。
这证明甲士是知道他要前来拜访的,也就是说,贼曹掾曾与其交代过。
“城中繁华,便多逛了会儿。”
“难得来一趟,是须得多逛逛。”
甲士点了点头,取了门口的灯,随后转身朝着宅内走去。“仲哥儿随我来吧。”
因为是夜间,宅院内的环境装饰都看不太清楚,张仲便也没有什么好打量的。
只安静的跟着甲士不断前行。
很快,到了一个亮着灯的房间,甲士在门口停住,指了指屋内。“这是简屋,贼掾就在里面。”
简屋
书房吗
张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随后,甲士敲响了木门,里面的贼曹掾没有询问,只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吧!”
深吸了一口气,张仲推门进去,顿时一呆。
他本以为贼曹掾会是背对着他,或者正在拿着竹简细看之类,高深莫测的样子。
但,并没有。
入目所及,贼曹掾正跪坐在案几旁边,手边还放着些食物,随着张仲推门,他抬起头一边嚼动着嘴中的食物,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张仲。
“坐。”
“深夜造访,叨扰贼掾了。”张仲犹豫了半秒,将包裹放在桌旁,随后跪坐在了
63,力,疾,技,衡
一阵装模作样的推辞之后,张仲强忍住内心的窃喜,等着贼曹掾的到来。
心中想着,他到底会拿什么功法过来呢
等待期间,现代人的思维日常发散。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功
还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不对不对,以秦国取名的简略,和法家的务实。
应该会是(练武力道)这一类的吧!
没有让张仲胡思乱想多久,李炀就再次走了进来。
他再次坐下,并随手放下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那木盒上有着各种浮雕,一看就给人一种很值钱的感觉。
“汝也坐下吧!”
“唯。”
张仲应了一声,目光却紧盯面前放着的精致木盒。
说起来,他此时也确实是很有些兴奋,来到这个有些变异的秦国一个多月,他终于见到了变异的源头。
功法本功。
正要伸手去拿,却被贼曹掾按住。
“汝可知功法何用”
张仲想也不想的回了一个万金油的答案。“强身健体”
贼曹掾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四个字,方才说道。“这么说,倒也没错。”
“不过,既然汝未曾修炼,吾便与汝说说。”
“夫锐士,习武艺,外练体魄,至于极致,内修骨骼,此时,可举大石五千斤。”
“为十人不当之勇。”
五千斤的大石,张仲想了想自己当初在里中举的那一块。
自己已经有十人之勇了吗
转念间,他又想到了那个力量不及他,却差点以破车锤将他生生砸死的壮汉。
应该还不到,技巧,经验,都还差得很远。
如果都放下武器,以拳头肉搏的话,以前世的格斗经验,多半是可以把十人敌车翻的。
“听说汝天生神力”
“其力几何”
张仲想了想之前表兄的评价,如实答到。
“六千斤往上。”
李炀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问道。
“汝今年十三岁”
“去岁刚满十二,如今虚岁。”
张仲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随后,李炀发出一声惊叹。“吾从未见过力道如此大的孩子。”
张仲狡辩了一句。“吾已经成年了。”
贼曹掾没有理会他的狡辩,而是将张仲面前的木盒拿了起来。“如此,这功法却不适合你。”
诶~
我觉得挺适合。
张仲也不敢上手去抢,只仗着年龄小,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盒子。
李炀哑然失笑,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卷竹简。
上面写着几个篆字,秦锐士外练。
“此功法虽是军中所领,但须得大夫爵,或入了锐士之卒,方能得之。”
张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双眼还是半点不离竹简。
锐士,大秦精锐,就功法而言,想必也是最好的。
李炀想了想,解释了一句。“此功法为吾军功所换,本欲与吾家孩儿,但他尚小,暂难以用上。”
“本欲以此兑汝之豹皮,却也不算欺你。”
锐士修炼的功法,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好得的。“贼掾言重了,仲从未如此想过。”
“不过,它着实不适合你。”
张仲也不敢反抗,只能继续装出一副小孩模样,眼巴巴的看着。
“要不,给仲看一眼”
“听说过魏武卒吗”李炀没有理会他的卖萌,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听过,但不知详细。”
李炀将竹简放回木盒,再将其合上,做完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层纯铁之甲,操五十石之弩,三十石之弓,负矢两百,置纯铁之戈,携重铁之盾,腰佩长剑,赢十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
张仲听得震惊,就这负重,怕不是有好几百斤了吧
半天能走百里,在后世,吹牛都不敢这么吹。
也只有三国演义里面那句“力能负五百斤,而日行八百里。”可以比拟了。
但这是小兵,魏武卒巅峰时期,是
63,商君书
“锻体练力,力极则无不能及,今起以此成军,号武卒,当横行天下。”——吴起
这是张仲打开外练法的开篇第一句,来源于兵家二圣之一的吴起。
“吴起,是个厉害人物。”李炀一手拿着食物慢慢咀嚼,一边随口说道。“昔年,此人以五万魏武卒,击破惠王军五十万人。”
“几乎灭了吾秦国。”
张仲知道这场战役,也知道吴起因此把秦国打怕了,几十年不敢攻魏。
“此人与武安君孰强孰弱”张仲念头一动,问出了一个千古难题。
这确实是个千古难题,便是作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李炀,也显得很难判断,他犹豫了良久,说到。“若此时二人皆在,且分处秦魏两国。”
仔细思量了好一会儿,李炀才再次开口。“各帅武卒锐士,胜负难料。”
“若各尽举国之力,武安君必胜。”
张仲心中存疑,这毕竟是秦国,李炀所说不一定就是这个时代的完全看法,但这本来也与他无关,只是闲聊而已,正准备问问功法的疑惑,却听见李炀再次开口。
“兵之道,胜负不止决于军,决于将,更决于国。”
许是因为得了豹皮的缘故,李炀兴致颇高,与张仲讲到。“若士之战,锐士比之武卒,确有少许差距,双方兵法谋略亦无绝对高下,武安君也不敢轻言必胜。”
“倘若决胜于国力,就此时而言,魏不如秦之远矣,以铢称镒,便是吴起复生,又能如何”
张仲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人多欺负人少说的这么文艺,且理直气壮。
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原本就是如此,春秋无义战,遑论战国
“受教了。”
“譬如长平之战,其中详细之处,汝叔公乃长平遗卒,当比吾更清楚。”李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为张仲加深以铢称镒这个兵法思想的印象。
“吾便不讲了。”
“但昔年赵国之败,却不止败于将,更败于政,败于国。”
张仲来了兴趣,将竹简放在冬衣怀中,兴致颇高的说道。“愿闻其详。”
“兵起而程敌,政不若者,勿与战;食不若者,勿与久;敌众勿为客。”李炀先是讲了兵法,随后,才对着张仲说起了自己对于长平之战的看法。
“赵之政不若秦,而收上党,贪利之战,此一败,其食不若秦,廉颇布防而久持,此二败,赵之众亦不若秦,括使军而强击,此败三也。”
“武安君尽得此三者,莫说赵括,便是孙武,吴起在世,亦不能胜也。”
这是张仲来到秦国,第一次听人讲解兵法,可以说是深入浅出,极其好理解了,他暗暗将其记在心中,并对着这个友好到极点的贼曹掾问道。“敢问于贼掾,此出自何处”
“商君之书。”
商君书,张仲暗暗记下,本想问问贼曹掾可不可以借给他看看,但转念想到,书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很难得的东西,便不好开口。
李炀看出了张仲的心思,激励了他一句。“此为商君书之战法,他日汝若为官大夫,成百将之时,吾可借汝一观。”
“多谢贼掾。”张仲内心松了一口气,并后悔自己以前为啥不把孙子兵法,商君书,吴子兵法,尉缭子这些看个遍。
如果以前都看了的话,现在,不论去哪个国家,都能混个将军当当,就算不能,混个军事参谋,不也是美滋滋
“凡战法必本于政胜,政胜,则其民不争,不争则无以私意,以上为意;故王者之政,使民怯于邑斗,而勇于寇战;民习以力攻难,故轻死。”
“此则为吾等之责也。”
张仲想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李炀所说的意思,正了脸色答道。“绳民之以法,使其怯于私斗,而勇于公战,若仲为吏,必以此谨行。”
“很好。”李炀拍了拍张仲的肩膀,笑着说道。“那汝,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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