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绾尤
“此前多劳三老费心,且多有得罪,还请收下。”
三老脸色变了变,随后上上下下的将张仲细细打量了一遍,眼中全是“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眼神。
“不敢。”三老退了一步,将柱子后面的孩子拉了出来。“汝在吾处学字之时,并未有所得罪,请回吧!”
张仲看了一眼乡三老家畏畏缩缩的孩子,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前身,都特么干的什么事
看把人孩子给吓得。
“仲是诚心如此,昔年幼,不懂事。”张仲行了一礼,没有任何不满,毕竟,出来混,有错就要认。
当初因为想吃肉,把人家狗给吃了,被发现了还打掉了狗主人五颗牙齿。
这真的是一辈子的黑历史。
就算没有这些,以三老的年龄和爵位,也受得起张仲这一礼了。
更何况,以后需要乡三老帮衬的地方还多,不说他弟弟学字需要别人帮忙,就说他家现在,就要自实田地了,要是三老搞点幺蛾子出来,那也是件不大不小的烦心事。
他还要学好武艺,以备之后的伐赵,没那么多时间去耗。
能揭过自然揭过最好。
并且,如今炭得了大夫爵,十之**会升官,也没时间教他,他自己说不得也需要找三老学。
“昔日之事,过去便过去了。”三老的脸色缓和了些,随后转身进了屋,很快,他提着一袋钱走了出来。“汝就要自实田地了,此时送吾以绢,不妥。”
“被法吏看到,你我都要治罪。”
“钱汝收好,便当是吾托汝自城中带回的。”
“前事,便休要再提了。”
“吾此来,是想让三老教吾与弟识字。”张仲摇了摇头,将绢递给旁边怂得一匹的孩子。“这便是束脩。”
三老家孩子原本已接住绢布,听得这话吓了一跳,将绢一扔,丢到张仲的手上,连退数步方止。
张仲:..........
这是被吓出心理阴影了吗
三老神情恢复如常,他看了一眼张仲,也诚恳的说道。
“汝也看到吾家孩儿了,他惧汝如虎豹熊罴,束脩之事,却不必再提。”
一阵推脱之后,还是炭上前来,说了几句好话,三老才勉强收下,不过只教张仲的弟弟,至于张仲,却不敢教。
用三老的话说就是,张仲如此勇士,他学识浅薄,不敢教导。
事实上,无非就是张仲前科在身,怕他再打了自己的孩子。
但张仲仍然很高兴,最起码,他弟弟张季的学业,算是有了着落。
不至于让他以后,在修炼功法之余,还要抽空教张季学字。
可以说,这一匹布,大有好处了。
走得远了,炭突然开口说道。“仲哥儿方才当再说项说项。”
“吾已成大夫,他日许是要去余山乡任游缴。”
“是没办法再教仲哥儿了。”
余山乡游缴死了,而炭现在是大夫爵位,亭长也不适合,升任余山乡游缴是应有之事,张仲早有预料,也没有意外。
“吾跑远些,找石木亭长便是。”
石木拍了拍胸口,健硕的胸膛交击手掌,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仲哥儿尽管来就是。”
张礁静静的看着张仲在几个大人之间说
68,回家
十一岁的张季,因为长期少吃,身材比同龄的那个贼寇还要瘦弱一些,站在张仲健壮到非人的体型旁边,就宛如银背大猩猩身旁,站了只金丝猴。
拒绝了他要求提东西的想法,张仲随口问道。“不在家中好好学字。”
“跑这么远作甚”
听得张仲略带斥责的话语,张季连忙解释到。“今日的字学好了,有些担心兄长,便出来看看兄长有没有回来。”
“本不想走这么远的,是里中路修好了,与乱石里的路连在了一起,好走了许多。”
“我才走到这里来的。”
“下次不要走太远。”张仲想到了他杀死的那些花蛮,即使摆脱了奴籍,野蛮的习性也并未改变,仍旧是不识教化的蛮族性子。
而蜀郡,这样的半蛮半民可不在少数。
于是,张仲对着弟弟叮嘱了一句。“你一个孩子,尽量不要单独出行。”
“是。”张季从小被张仲欺负到大,听到张仲的话,也不敢分辩,立马就认了错。
“季下次不敢了。”
看着弟弟怯怯的样子,张仲突然又感觉自己说话似乎太重了些,正想着怎么补救,就听见张礁开口说道。
“也不是孩子了。”
“之后与你兄长一起习武吧!”
张季一惊,随后满脸的惊喜,他看了看张仲,再看了看张礁,欢快的答到。“好,季一定认真习武。”
走了几步,张季又回过头,看着张仲欲言又止。
“怎么了”张仲随口问了一声。
张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的问了一句。“里中有人去了乡上,说兄长犯了法。”
“兄长没事吧”
“没事。”张仲暗暗揣测到底是谁这么嘴碎,丑夫,恐怕就是这个货了。“是有人诬告于我。”
张季松了一口气,复又开心起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担心的时候,是真的担心,可以跑老远,等在山上,看兄长有没有回来。
开心的时候也是真的开心,兴头一起,就宛如一只麻雀。
“里中皆说,兄长生擒了一只老虎那么大的豹子,是真的吗”
老虎那么大的豹子是什么鬼,还有,为啥全是谣言,能不能实话实说
“不是生擒。”
张季脸上有点失望,随后有兴冲冲的问道。“那兄长杀死了它吗”
张仲看了身边的老人一眼,见得老人微微摇头的张仲,只得说道。“自然杀死了它。”
“兄长真厉害。”
“豹子皮在哪儿呢。”
“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豹子呢”
“卖了。”眼看张季问题似乎没完没了,张仲将肩上担着的兔毛冬衣递给他,免得到家之后,张母责骂他什么都不提。
“回去再说。”
“好。”
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走了没多远,看见里中其他的孩子时,张季又开口了。
“兄长回去与季讲讲你杀豹的事情呗。”
“里中的同龄都想听。”
合着你哥哥杀了豹子,就是给你吹牛用的“回去之后,讲给你听。”
张季还想说些什么,张仲却不再理他,因为里中的乡亲老人,都开始和张礁还有张仲打招呼了。
比起以前张仲用石头砸树之后的畏惧,此时的他们,更多了几分崇敬。
年轻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偶像,而年长者也会客气的邀请他们进屋坐坐,喝点水什么的。
张仲不想落个目中无人的名声,便少不得一个个回应,只是他来这边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称呼,一阵客套之
69,一家老小
“高祖父。”
“祖母。”
“表公。”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将家中的长辈挨个挨个喊了个遍,喊完了之后,穿着旧麻衣的小姑娘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脸上很有些如释重负的萌样。
张仲伸手将其抱起,顺手从身上摸出一把肉干,塞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之前张仲在城中市场上买的,以煮熟的肉食,晒干再撕成丝状的一种小吃,本来买了十来斤,但一路上张仲吃得有点多,就只剩下一小包了。
至于这个小家伙,她是张仲表哥的小孙女,才五岁。
嗯,严格说来,比起张仲只小了七岁。
就是这么一个萌萌的小姑凉,却要喊他表公,但这还不算让张仲郁闷的,让他郁闷的,马上就要来了。
果然,一个十六岁,眉目清秀的少女走了进来,她先是看了看堂上的张礁和棠,打完招呼之后,才对着张仲促狭的笑了笑,随后躬身一礼。
“表公出去多日,无恙否”
张仲:.........
少女叫做梨,是张仲怀里小姑凉的姐姐,因为她生下来的时候,张仲的表哥正在吃梨,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随意,但还算好听的名字。
但别看她现在文文静静,一副淑女的样子,曾经,她也是张仲幼年时为数不多的好伙伴。
上山捕鸟,下水捉鱼,无所不精。
并且,她很聪明,比张仲前身那个智障,要聪明了许多。
就张仲前身的记忆,以前学字的时候,她经常在外旁听,学的字,比张仲多了几十倍不止,虽然也不过一百多个吧,但比张仲之前的屈指可数,那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若非前些时日,她与张仲的表姐被乡上三老的夫人组织织布去了,张仲说不得就要找自己的孙女学字了。
“无事。”张仲想了想,决定还以颜色,来了一句后世最打击后辈,也最难回答的问题。“孙女可有找到良人呐”
梨白了他一眼,一边走向张礁,一边说道。“可不劳表公关心,嫁人这种事情,梨自有打算呢。”
说到嫁人,在秦国,可没有后世儒学盛行时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识字的女性在秦国是十分受欢迎的。
就张仲记忆中,自从他这外孙女满了六尺二寸以后,上门说媒的伐柯(媒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一年数茬,从未间断。
值得一提的是,在秦国,女子结婚同样是首选身高,身高高于六尺二寸者,就可以嫁人了,这也是法定的结婚标准。
其次,才是年龄,年龄的下限是十五岁,上限是三十岁,低于或者超过,都要受罚。
宽容,但仍旧有无所不在的律法所限制。
不过,据张仲道听途说的了解,秦国的的婚姻法,还有更有趣的一点。
如果男方或者女方长得太丑,或者自身太差劲,没有媒人愿意说媒的话,超过三十也是可以免于处罚的。
算是给了单身狗一条活路。
不过,更有趣的还在后面,如果女性在年满三十的时候,遇到了生平第一次说媒,或者,生平最后一次说媒。
那么,哪怕要嫁的是个瞎子,你也不得不嫁。
不然,犯法。
不至于死,但会让你交不起罚款。
至于那些被说过媒,而最后一次说媒的对象已娶的情况,就会有一种更恐怖的催婚方式。
官配。
没错,国家发老公,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反正发了,你不要也得要。
相比起来,后世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方式,简直是佛系了。
一家人全部到齐之后,细便提着以井盐腌好并风干的豹肉去了厨房。
之后,张母得了空,拉着张仲上下看了一会儿,才问道。“此次出去,可有受伤”
70,儿臂蚕
随着这声音响起,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就连兴致尤其高昂的张季,都闭上了嘴。
张仲有点不明所以,他转头望向门外,却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走了进来,刚刚的声音就出自这孩子之口。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胖胖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是因为远道而来太累,还是因为太胖的缘故,男人在这大冬天,竟然满头大汗。
“堂姐”张仲脑海中浮现出这个称呼的同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家里众人会沉默了。
这个女人,在张仲的印象中,有着蜀中女子特有的泼辣,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张仲这些后辈,没有那个大人没吃过她的亏。
但在场的人之所以沉默,却不仅仅是因为这点,还因为,张礁,对他这个女儿十分不满。
因为她,作为一个有爵者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地位低下的商贾,而那商贾,竟然还拒绝了张礁让其为赘婿的提议。
老人之所以不太愿意提及自己的两个女儿,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一点。
想到这里,张仲回过头,看向在正堂上端坐的张礁,只见张礁脸色黑如锅底。“汝来做什么看我这把老骨头死了没有”
在秦国,不孝是重罪,张仲的堂姐哪怕昔日再是泼辣,也不敢对着张礁顶嘴。
她收敛了性子,恭恭敬敬的在张礁面前磕了个响头,随后才道。“良人行商赚了些钱,听闻父亲升了爵位,便买了些礼物过来。”
“哼!”张礁冷哼了一声,随后怒斥道。
“不劳你费心,我的爵位家产,就算我死了,你和那商贾也得不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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