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绾尤
也才敢借着记婚出来,并向张仲举报此事。
张仲想了一下这个案情的疑点,询问了一句。“汝看清所埋之人的面目了吗”
桥摇了摇头,说自己没看见。
葵也跟着出了声。“那汝,何以知道,他杀的是自己的孩子”
“是,是我发现的。”之前因为害羞而躲在男子身后的女子,束,终于走了出来。
她脸上还有些羞红,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良人近日皆忙于春耕,我因为体弱,做不得重活,便在里中舂米,因为心中有事,就多留意了些。”
“发现监门家的孩子,已有多日未见,我不敢问,但听旁人言,是出远门了,时间刚好对上。”
“所以,我与良人便怀疑,他是杀了自己的孩子。”
“竟然杀子,如何下得去手的。”葵已有家室,生了一个女儿,听他弟弟每每打趣,那叫一个心疼得不得了。
是以,根本无法理解,做为父母,是怎么下得去手杀自己子女的。“若事情属实,让我逮到,定先抽他一顿。”
“打个半死。”
束急忙辩解。
106,贼杀小男子
“你说什么,这不是里监门家的孩子”
随着桥和束再次开口,葵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家中亲人有爵者甚多,也是懂得些律法的,所以,十分清楚这个案子,此时已经变化成什么样子了。
因为,擅杀子,虽然在后世性质恶劣,但在秦法当中,却属于家长执刑过重,不算什么大案。
与偷盗二百二十钱以上的罪名差不多。
但这具尸体,不是里监门家的儿子,那罪过就大了。
“颈上有伤。”张仲翻开尸体,将其检查了一遍,死者年纪约摸十三四岁左右,脖颈上有一道伤口,长三寸左右,割断了大动脉。“是致命伤,割断了大动脉,应当是死于失血过多。”
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
并且,坑底和草席上,只有极少的凝固鲜血,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与桥所说基本吻合。
“坑中及草席上,也没有凝固的鲜血,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些现代化的名词让葵听得愣了愣,他手拿着刀笔和竹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亭长,那我该怎么写封诊”
“颈伤,长三寸一分,断主脉,坑席,皆无血迹,非死地。”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捉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留下两个人将死者背回亭上,张仲带着众人再次出发。
之前过来,走得虽然不算慢,但毕竟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算不得多快。
但这次是前往捉人,是以,张仲很是见识了一把蜀中健儿爬坡上坎的速度。
他力道虽然远超这些民夫出身的亭卒,但行军,在此时,居然是最慢的。
要不是他身后还有一个束,恐怕都没脸见人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没脸见人就是了。
因为,束的良人,那个十五岁的桥,都在张仲的身前。
难怪每临攻战,蜀人皆为先登,就这攀爬速度,在战场之上,不去爬云梯,当真是浪费人才。
还有,这些坑货,真的是一点也不尊重领导。
要是在后世,你敢这么做
我就敢给你一双三十四码的鞋子。
翻过山坡,到了平地,张仲修炼功法的成效立马就显现了出来,他几个健步,就追上了头前的葵。
“诶,亭长追上来了”葵看见与自己平齐的张仲不由得大吃一惊。
好嘛,这货果然是故意的。
张仲随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直拍得葵龇牙咧嘴,揉了半天的肩膀。
他讪笑一声。“这不是案情紧急嘛。”
张仲懒得理会这个坑货,因为,军隐里就快到了。
军隐里虽然离隐山亭远些,但其地段,恐怕是诸多的里中,最好的了。
它处于一片被丘陵包裹在正中心的平地之上,旁边还有一条小河,就地势而言,极其类似于一个,被缩小了无数倍的成都平原。
当张仲到达这里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最外面的一个,有着庭院和石砌围墙的院落。
而屋门口,还蹲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手捧着陶碗,正在吃饭。
束和桥指了指他。“那就是里监门。”
“装作无事,与他交谈时,直接擒……”
张仲话还没说完,那里监门似乎就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只一眼,就看见张仲和其身后的亭卒。
里监门先是一愣,随后将碗一扔,一个健步就翻越了围墙。
“抓住他。”张仲见得他如此动作,也顾不得多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冲到围墙时,张仲也懒得减缓速度,只将手中盾牌一举,挡在头顶,往前一撞。
只听轰的一声,那石质的围墙不过瞬息,就崩开一个大大的缺口。
“亭长为什么不直接跳过去”
葵和亭卒们紧随其后,一
107,疑点重重
“亭长,这是为何啊”
军隐里的里正刚刚走过来,才不过刚刚开口问了一句,就被葵一个箭步上去,按倒在地,随后绑了起来。
里正一脸惊恐,大叫到。“吾未曾行犯法之事,亭长这是为何”
“犯法与否,我说了不算。”张仲看着葵将其绑了起来,随后指挥亭卒去捉拿里典。
“里吏相保,汝自求多福吧!”
里正挣扎着跪坐起来,满脸慌张的问道。“那敢问亭长,里监门到底犯了何事啊”
“敢教汝知晓......”
有亭卒张口就要说话,却被张仲一句话斥了回去。“勿妄言。”
很快,里典也被亭卒捉拿了,同样的惊慌,同样的不知所措。
军隐里的民众们,则在里外的空地上围成一大圈。
他们看见自家里中的官吏被一网打尽,不由得窃窃私语。
但张仲不动声色细听其聊天,却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迷茫。
将正在围观的人群扫视了一遍,张仲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会不会有别的知情者,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至于为了一个案子,把全里的人都抓了。
那不是法吏,那是酷吏。
“亭长。”正要转身时,一位老人突然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他躬身正要给张仲行礼,却被张仲拉住。
“老丈不用多礼,不过里监门犯了点事,里吏相保,与汝等无关。”
“好,好~”老人这才放下心回去,里中人也在亭卒的驱赶下,各自散开。
随着里中人走远,张仲才看向梁家的房门,他需要进去寻找可能存在的凶器。
尽管他心中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有那么傻,把凶器放在房间。
但事情要做就做完,说不得,就会有什么发现呢
然而,张仲不过方一进门,就猛然一怔,因为,他看见了一个木架。
木架上悬挂着两把镰刀,左侧靠着一把长柄的伐木斧,最上方,却横放着一把……刀。
那刀呈牛耳状,薄刃,尖向上微微弯起,这外形张仲十分熟悉。
正是他以前,用来剖乡三老家黑狗的同款。
以黔首所能得到的这些常用武器来看,牛耳尖刀,大概是最有可能造成那道伤势的武器。
但,为何会来得如此简单
放在最顶端,是怕我看不见吗
张仲从来不把任何人当做智障,当初的抢功案,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他也差点被人翻了案。
更何况,这几天前发生的,没有杀人目击者,没有脚印,找不到第一杀人现场的案子。
搜寻完毕之后,张仲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木架,随后转过身。“带回去。”
来时走得飞快,回去时,却提不起速度。
因为身后拖着犯人缘故,加上里正,里典,以及里监门的家属,足足有五人之数。
是故,直到天黑时分,张仲等人才回到亭上。
将除了里监门外的其余人等,包括里监门的老母,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妇人,全都关进临时监狱之后。
张仲也顾不得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就将里监门扔进了简屋,开始了审讯。
因为桥和束是举报人,不是自告人,所以,审讯流程,便不需要双方当场对峙。
而是由官吏出面,自行审讯。
不过刚进屋,那里监门就大喊冤枉,说自己没有犯罪。
“冤枉”
“冤枉你跑什么”先张仲进去的葵一拍桌子,摊开硕大的巴掌就要上去抽他,却被张仲伸手拦住。
“叫什么”
“梁。”
秦国例行询问,倒是不需要问性别,而家住哪里张仲也知道。
所以,他在军隐里的户籍上找了找,找到了这个名字,随后,他双眼微眯。
因为户籍上赫然写着。“梁,广都县大柏里人,不更,屯长,庄王二年与韩战,使屯中士卒,杀韩黔首三,以冒首功。”
“举,得,削爵四级,判黥面为鬼薪。”
指挥士卒杀平民冒功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杀一个小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但越是这样,张仲心中就越是怀疑。
身为屯长,有不更的爵位,还有杀良冒功的胆子,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这般简单的,就逃跑了。
并且,还将有可能是凶器的牛耳尖刀放在门口。
“五日前,十一月十四,丑时(三到五点),汝身在何处”
梁脸上还有着凝固的鲜血,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也伤痕遍布,他轻声呻吟了一阵之后,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在亡隐里。”
葵双目一瞪,大声呵斥到。“汝不好好待在军隐里中,去亡隐里作甚”
“吾妻家的弟弟成婚,吾去参加婚礼,喝了些酒,便多坐了些时候。”
“到什么时候”
“卯时(五到七点)。”
张仲点了点头,让葵将自己和他所问的问题记下。
“期间你可有中途出去”
“未曾。”
说完,梁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向前膝行了两步,到了张仲的木几前方。
“亭长,我没杀人啊,冤枉啊!”
张仲双眼微微眯起,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何曾说过,抓你是因为杀人”
梁微微一怔,随后垂下头,不再说话。
再之后,任凭张仲如何问话,梁都
108,神秘来客
“今夜,就委屈汝二人在亭舍歇息了。”
桥和其妻束连连摇头,行礼应到。“亭长无须客气,吾夫妻二人,就是睡地上也无妨的。”
“正是要睡地上。”葵闻得此言,兴冲冲的上来插了一句。“亭舍没床。”
桥:……
束:……
“休要听他胡言。”张仲将葵赶开,示意亭卒们去把自己的床搬过去。
事实上,这会儿的亭舍还真的没床,连亭卒们的床都才做好一半,两人一张挤着睡,哪儿有多余的床去放在亭舍。
更何况,这鬼地方,哪里有行人会来住亭舍
“不必,不必。”桥连忙摆手,与其妻束对视一眼。“吾夫妻二人睡草垛就好。”
张仲也不与他们谦让,直接就拍板做了决定,毕竟,在红色旗帜插满大地之后,无论哪里的警察叔叔,都不会有让报案人睡地面的做法。
“那亭长”
“我睡地上就好。”
夫妻二人还想再说,张仲却岔开了话题。“汝二人,做为举证之人,此次将随求盗盐一起去县上。”
桥和束笑了笑。“应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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