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谜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畔茶佉水
“你阿娘说的对呀,等咱们把坏人抓住,或许你阿耶会对唯儿好的。”安长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有些没底,杜敏章会不会对杜唯好,真的很难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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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稳婆
杜夫人被直接送回了杜家,杜敏章在门口迎着,吩咐仆役将夫人送进房间,他则站在门口看着一众人说道,“辛苦各位官人,杜家一连出了这么多事,实在无力请众位入门歇息,等案子了结了,杜某定然会另行谢过众位。”
李淙本也没打算进杜家,见此便拱手说了声好,随后带着手下便离开,安长月兄妹二人也跟着李淙走,稳婆还在京兆府内,她得去问问当年到底什么情况。
“阿月啊,问完我们就回溶月楼吧,我怕纤姨会拿我练手......”
叶云深的担忧不是没道理,他们这几日匆匆来匆匆去,回去好好打个照面都没有,以纤姨的脾气,不秋后算账基本没可能。
安长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想到纤姨把那些消息给她,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尽快破案之后回去吗
“好,赶紧去问完了我们就回去。”
进了京兆府,李淙去找京兆尹说明情况,安长月直接拽了个衙役带着他们去稳婆处。
耳房内,稳婆正在屋中来回走动,虽然已经决定跟来长安,但进了京兆府之后,她心里反倒有些没底,她早前就从旁人那里听闻杜家不好惹,虽然只是个商贾之家,但架不住祖上积德呀。
稳婆心中不安,看着房门想了又想,猛地走上前去打开房门,她本意是想回去村子,却看到叶云深和安长月从外面走进来,两厢一对眼,就感觉跟稳婆特意开了门等他们一般。
“六婆这是”安长月带着笑意的看着稳婆推门要出来的架势,她从李淙口中知道稳婆在家中排行老六,便直接称呼她为六婆。
“啊,我想出门看看有没有水,从村里来的着急,还没顾上喝口水。”六婆这话信手拈来,屋中确实没有水,在没起了离开的念头前,她着实是想找人要水来着。
安长月从她刚才的动作就看出绝非如此,她刚才分明是想离开,不过既然人家解释说只是要水,她自然不会去戳穿,“六婆还是回房吧,我找人帮您拿水来。”
六婆脸上的笑显得有些僵硬,点头转身回屋,安长月便跟着走进去,“六婆早年不是在长安有处宅子吗怎么突然搬到了万年县下的村中”
周围村镇安长月不知情况如何,但相比长安城内,应当还是有些差距。
“这个啊,长安城中住着是舒服,只是家中生计不济,不得已只能搬去城外村中居住,这住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区别。”六婆说的半真半假,她当年之所以离开长安,最主要的原因是发现杜家那些不可说的事,可家中生计不济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之一。
安长月不置可否,又痛六婆闲聊了几句,见她不然刚才那般慌张,这才慢慢把话题转移到杜家身上,“听闻六婆早年为杜夫人接生了杜家小公子,还保住了他们母子二人的命,这可是真的”
六婆早就知道眼前这小娘子过来定然不会无所事事陪她一个老妪闲聊,只是没想到她会等到自己镇定下来后才问,“是有这事,当年就在城外的枫叶山庄内帮杜夫人接生,只是救下母子二人性命的却并不是我,而是夫人自己。”
她像是打开了记忆的匣子,叹了口气不等安长月问,便继续说下去,“当年我不知道这一去会是那般情况,
第256章:秘密
六婆点点头,她在枫叶山庄住了半年后,杜夫人终于生产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山庄内见到杜夫人,她那时虚弱的很,似乎内心有焦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我帮她接生,但她难产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每个妇人在生产之时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不过是寻常难产,只要她坚强些,自是能逢凶化吉的。”
六婆顿了顿继续道,“可杜夫人当时却似乎一心求死,根本不做努力,后来要不是我告诉她小公子不能没有亲娘喂养,她怕是真就挺不过来了。”
说到这里,六婆的脸上还似乎有后怕,但渐渐这后怕就变了味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让他们母子二人平安,等忙完这一切之后,我心中才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由一片冰凉。”
杜夫人的生产明显有问题,她是唯一知道这些的外人,如若杜家想要灭口,她定然走不出枫叶山庄,六婆于是开始想办法,她可以守口如瓶,但就怕杜家这些人不愿意相信她。
她以杜夫人难产需要照顾为借口,就在杜夫人房间内打了地铺,尽心尽力照顾他们母子二人,也许是察觉到她的担忧,杜夫人不动声色的暗示她不用害怕,她定然会保她无事。
于是几天后她被悄悄送出了枫叶山庄,六婆不敢多想,趁夜摸索着下了山,在城外门的空地上一直等到夜禁解除,立刻便赶回了城中,当天六婆便举家迁出了长安城。
“如此,六婆可在枫叶山庄还看到了别的什么人”安长月问的除杜夫人以外的主人,杜夫人那般悄悄将人送走,定然也是害怕有人把六婆怎么样。
“还有两个男子,一个是杜家二郎,他我是见过的,所以知道,还有一个看着不像是主人,但似乎权利不小,枫叶山庄的仆从都听从他的调遣。”
六婆想了想形容到,“那人身高六尺余,眉疏目淡,唇角有痣,是个尖酸刻薄像,话极少,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仆役明白他要做什么,我对那人是十分害怕的。”
安长月微微蹙眉,问道,“并无胎记”
“并无胎记。”六婆对她这样问觉得奇怪,但那次之后她的好奇心就更少了,不该问的便不问,此次若非那小郎君说起当年的事情,她也不会心中惶恐而随他入长安了。
将多见的心中秘密说出,六婆顿觉心中压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只是今后怕是要给自己家人招惹麻烦,不知道杜家人会如何对付她。
“小娘子,我有一事相求,我既然已经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不知......”
她的担心安长月知道,便安抚道,“六婆放心,杜家此次麻烦缠身,当年想要迫害你的人恐有官司,怕是想对付你也有心无力。”
六婆啊了一声,还不知杜家到底出了何事
安长月没有跟她多说,只嘱咐她安心在京兆府待着,等时机成熟,她会来找她再把知道的说一遍。
从稳婆房间内出来,就见叶云深立在门外,手中捧着一壶水,似乎刚要上前推门进去,安长月咧嘴笑起来,示意他送进去后便准备回溶月楼。
踏着夜禁的鼓点进了大门,六福和七寸正在收拾,似乎刚刚有人在此处醉酒,安长月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李琎和褚庭诲来过,
第257章:双双昏迷
西市市门开启时,安长月便和叶云深一道打算往京兆府去,行至一半突然见到有衙役在大街上急速奔跑,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
安长月认出其中一个是京兆府的人,便想着跟去看看,这一跟便直接跟去了杜家,这才知道原来杜家又出了事,杜大郎和杜二郎在家中动手,如今杜大郎已经昏迷不醒了。
“怎么会是这样”安长月皱眉,她所猜测的人是杜家二郎没错,但不应该牵扯进杜敏章吧。
跟着衙役进了杜家大门,只见杜家一众人早就慌乱不堪,里里外外两个主人都倒下了,老管事也遇害身亡,一众人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杜敏郅呢”衙役随手抓了一个小厮问道,小厮先是一愣,而后躬身说道,“回官人的话,二郎将主人打伤后便逃走了,如今不知去向。”
衙役皱眉,让小厮带着往主人房了看看,小厮紧张的说道,“不在主人卧房,医师说不好移动,便让下人们把主人安置在了客房内。”
安长月顿时狐疑起来,杜家两兄弟为何会去客房
小厮在前面带路,安长月便不经意问道,“客房内住的客人没有受惊吧”
“没有,那人如今也不知去向,说来也怪,他从住进来就很少露面,二郎也不让我们去打扰,连主人回来了,也不肯出来见一见,当真是古怪的很。”
小厮宛自说着,压根没想到安长月一个外人如何知道自家住了个客人。
衙役却是注意到了,不由疑惑的扭头看她,安长月小声解释道,“主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往客房去,还在那处出了事,定然是有客人在,可能起因便是因为这个客人。”
“哦,原来如此,那便说得通他们二人为何会在客房内大打出手了。”衙役眼前一亮,催促着小厮赶紧过去。
杜家客房比寻常大户家的客房要多一些,不是因为家中闲钱太多,而是杜家是做生意的,往来客人不断且多,主人家为了照顾周到,客房备的多且舒适,好让来者感受到主人家的诚意。
杜敏章被安置的客房靠近院墙,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寻常不会让客人住在这里,除非来人众多,无处可以安置,这才会打开这一间。
安长月等人进门,就看见医师正帮着杜敏章处理伤口,额头上一指来长的血口子触目惊心,若是再深一点,怕是真的会一命呜呼。
医师见突然进来这么多人,脸上微有不满,但再看却是京兆府的衙役,便稍微舒缓了些。
安长月在屋中转了一圈,开口问道,“他们二人就是在此处打起来的”
小厮摇头,随后指了指院外的亭子,“是在那处,听侍奉的仆役说,当时主人正和二郎说着什么,没想到二郎抬手就打,随后客房的客人冲出来拦着,但主人还是被打成了这样。”
杜家上下如今群龙无首,女主人早前被害还在昏迷,主人则被自家二郎打成这样,真不知道杜家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如此不平顺。
安长月点点头再问,“那客人可是身高六尺余,眉疏目淡,唇角有个黑痣”
“是啊,小娘子如何知道的”小厮惊讶的看着她,家中客人本就鲜少出门,这小娘子不仅知道家中有客,还知道那客人的模样,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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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归案
这一等便真是等了整整一日,杜敏章刚醒,京兆府的衙役便前来溶月楼叫安长月,她立刻起身要走,被纤娘叫住,“带着你兄长去,如今凶手尚未归案,小心点的好。”
叶云深一听立刻扔下扫把冲到安长月身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纤姨放心,我定然会护住阿月周全。”
衙役没把安长月往杜家带,而是直接去了京兆府,听衙役的意思,杜敏章一大早便到京兆府衙门报案,说自家幼弟唆使人毒害亲嫂,事情被拆穿后,又怒而将他打伤。
安长月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杜家的事闹到如今,该知道的她已经都知道了,该猜到的都已经猜到,说来说去不过是爱恨情仇中的一环接一环。
杜敏章身边跟着几个家丁,就在京兆府大堂之上,他要状告自己的幼弟,更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李淙见安长月跟着衙役来了,忙迎上前说道,“案子可以破了,杜敏章说杜敏郅已经亲口承认他就是调换汤药,并杀害何二和老管事的幕后真凶。”
这案子纠纠缠缠了这么些天,总算有了结果,李淙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一半,只要去追捕的衙役能把那两人抓回,这案子就能了。
“他说你就信证据呢”安长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案子她打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似乎是有人特意把杜家那件陈年旧事给揭开,他们一众人见证了调换汤药的事,命案又紧随其后,再下来便是杜唯被带走,那个神秘人再次迫害杜夫人,再到昨日杜敏章被打晕。
她觉得这些事情就好像一步一步把她引到一个大坑里,然后在坑底摆上所谓的结果,再借由她的口把这个结果传给坑中的所有人。
李淙有些不解,“什么意思难道杜敏章说谎了”他转头看了眼捂着脑袋不时痛呼的杜敏章,这人看着温厚善良,应当不是个污蔑人的主儿,更何况那人还是他自己的幼弟。
“不全是...算了,一切等抓到那二人再说。”她觉得杜敏郅除非是真傻,否则这一跑可不就是畏罪潜逃如果再拒捕,恐怕罪过就更大了。
杜敏章看见安长月等人进来,忙上前同她说话,“安娘子那日也在枫叶山庄之内,她可以作证,此事确实有蹊跷,后来我差人在家中暗查,本是查换了汤药的事,却不曾想竟还发现给那两人送去糕点的是我那幼弟。”
他急于表达什么,这是安长月的第一反应,而后她给的反应便是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杜敏章说道,“杜郎君这是怎么了查案的是京兆府,我只是......”
也就在这一刻,安长月知道了为什么杜敏章会请了纤姨去枫叶山庄,更知道纤姨为何选择带上她,纤姨怕是早就知道此去并非单单是酒宴吧。
安长月忍不住腹诽,既然早就察觉到了一切,为何不早早说出来,也省得她查案查的提心吊胆,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杜敏章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忙捂着额头缓缓坐下,“对不住,此事事关幼弟,我真是,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给自己的激动一个合理的解释后,杜敏章便唉声叹气的不再说话,从始至终,他都没提及杜夫人一句,也没提及自己那个幼小便被人掳走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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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一出大戏
丁顺朝着上首的京兆尹深深叩拜下去,而后竟然十分慌乱的说道,“那日小的只是路过,本没想过要对杜大郎无礼,但二郎乃是小的恩人,所以小的才出手伤了大郎。”
此话一出,杜敏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大哥头上的伤真的是身边人所为,难怪衙役抓人的时候说他是伤人潜逃,却原来真正伤人的是他。
“此是一罪,谋害杜夫人及杀人,你可能为他作证”京兆尹听丁顺说杜敏章是他打伤的,忙问道,生怕自己刚才那么急急下定论,莫不是冤枉了人
丁顺先是偷偷看了眼杜敏郅,见他神情还有些恍惚,眼珠微微一转垂首说道,“这,都是小的,是小的看不惯夫人那般压榨二郎,总是指责二郎气走了她夫君,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所以,所以小的才想给她一个教训。”
他的话让杜敏郅更加茫然,他心里觉察出不对,但丁顺的话说的又很巧妙,没说他是主谋,也没说他是帮凶,只说自己看不惯而已,让他连个反驳都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安长月看着丁顺跪伏在地上,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果然是有备而来,她起先真的以为杜敏郅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如今看来并不全然如她所想。
“都是你所为你一个外人,如何能在杜家自由出入如何能指使得了杜家众人帮你跑腿”这话是李淙问的,他有些愤愤的看着丁顺,“莫要为他人顶罪,京兆尹在此,你从实招来便是。”
“这,小的真的没有说谎,确实是小的所为......”丁顺浑身抖动,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激动,他微微抬眼朝一侧的杜敏郅看去,那模样就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这一幕正好被在场大部分看到,那感觉就是丁顺为了杜敏郅顶罪,但自己心中又十分忐忑,生怕被京兆尹判个死罪,从此外间花花世界再与他无关。
京兆尹自然也看到丁顺的动作,心中便有了定论,惊堂木在案上重重一拍,“尔等如此糊弄,岂不是不把本府尹放在眼里来人,给我用刑!”
他这一声把还在沉思的安长月吓了一跳,接着便看到衙役将丁顺押了起来,不多时内里传来丁顺的嚎叫声,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声音戛然而止,再后来衙役跑出来禀报,说丁顺肯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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