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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谋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文颜良

    没有脉搏,没有呼吸,确实已经死了。这妇人本就是瘦的皮包骨头,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没能受住这一撞。

    听着她这句话,那小孩子哭的更加伤心了,撕心裂肺的呜咽着,

    “阿娘........”

    陆明溪看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荆南饿殍遍地,这样的事情,恐怕发生的不在少数,今日能救下着一个,而明日,有可能依然有孩童遇害。

    赵劭看着那几个男子,微微攥了攥拳头,眸中染上几分杀意,

    “这是个孩子,是个活生生的人,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那几个被他打出去男子撑着地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对着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讽刺道,

    “人性人都要饿死了,要人性做什么这位公子看来是没饿过肚子子,不知道这饿肚子的滋味。”

    赵劭手臂上青筋暴起,因为要饿死了,所以要杀掉孩子的母亲,煮了这个孩子吗做人,还能这么没底线吗

    陆明溪按住了他的手臂,看向了那几个人,眸中带着几分冷意,

    “荆南不是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吗不是官富民富吗如今水患,官府没有开仓放粮吗”

    “我呸!”

    几人听着竟是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听着陆明溪所说,当即便是狠狠地啐了一口,

    “去他的官富民富,富的分明是知州府和这荆南的世家豪绅,老百姓何时富过,赋税严重,这老百姓辛辛苦苦中了一年的粮食,要上交九成,丰年都不一定能填饱肚子,更何况是这饥荒年代,想要在这知州手里拔毛,那可比老虎嘴里拔牙难得多。”

    “赋税九成”

    陆明溪眸色微惊,她来的时候再怎么想,也从未想过,荆州的赋税如此严重。

    “赋税如此严重,朝廷竟然不知道吗竟是任这知州鱼肉百姓,前几个月不是还来过监督使吗你们,难道就不去告上一状”

    她敛了敛眸子里的惊色又是问道。

    那疤脸男子听罢却是嗤笑一声,

    “二位当真是锦绣堆里的少爷小姐,没见识过着豪绅氏族的手段,我不知道你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厉修文
    庙外雷声轰轰,庙内充斥着孩子的哭声。陆明溪站在那人面前,手中执着那代表天子身份的赤霄剑,而赵劭就站在她身后。

    “阁下知道的倒是不少。”

    陆明溪冷冷一笑,剑锋未收,那男子勃颈上,依旧流着血。一个流民,如何能识得赤霄剑

    男子轻声一笑,脸上的疤痕尤为狰狞,似是有几分得意,

    “两位确实是心思缜密,将剑给裹了起来,若非姑娘拔剑,我也看不出来。”

    陆明溪看向了赤霄剑的剑身,微微抬眸,

    “拔剑依着这剑身,你能看出什么”

    都说这赤霄剑是天子剑,只是因为剑柄上镶着九华玉,而这剑身,不过是玄铁打造,比寻常宝剑多了些寒意而已,如何便能认出了

    那男子见陆明溪毫无收剑之意,而脖颈上的痛楚传来,而鲜血已经沾满了整个肩头,微微咬了咬牙根道,

    “赤霄剑的剑身上刻着的纹路是秦纹,剑刃见血必现霜华,这世上,仅此一把,我自然能认出!”

    陆明溪听着眉头微扬,眸子掠过一抹沉思,

    “这事儿我都不怎么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赤霄剑,师父曾与她说过这柄天子剑,玄铁打造,刃若霜华,若她单看剑身,也不一定能如此快的认出来,他一个流民.....如何知道这么多

    她方才应当是没有看错,这人拿着那孩子的时候,眸子里泛着的,正是野兽般的绿光,他是真的想要煮了这孩子的,而看着他脚步虚浮的模样,也是真的饿了很长时间的。

    他的的确确是个难民没错,只是这难民里,竟是如此藏龙卧虎

    看着方才赵劭的模样,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剑刃见血现霜华一事,剑的主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普通流民如何得知

    脖颈上的寒光闪现,男子看着陆明溪一脸的狠意,冷冷一笑道,

    “这赤霄剑本就是我厉家铸的,我如何不知”

    陆明溪听着眸中略过一抹惊色,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半响,她开口的,声音低沉,

    “厉家十年前便是被灭门的锦州厉家”

    听着灭门二字,那疤脸男子眸子里划过三分寒意,

    “是又如何”

    陆明溪听着冷冷一笑,

    “锦州厉家一门傲骨,厉老爷子更是高风亮节,怎的出了你这么一个后辈!”

    她师父一生习剑道,当年乱世的江湖之中,有剑圣之称。锦州厉家又是铸剑世家,厉老爷子与她师父有着几分故旧,十五年前途径南楚时,师父还带着他去厉家拜访过。

    十年前厉家灭门,师父收到消息,痛心许久,虽远在北魏朝堂之上,却是硬生生向魏文帝告了一个月的假,快马加鞭入了锦州,为厉家一门收敛尸骨。

    当年她四岁,见过厉老爷子的样子,还听他念过那首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而方才这疤脸男子所做,为活命而不顾一切,毫无底线,当真是给厉老爷子丢脸!

    “你!”

    那疤脸男子听着陆明溪所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懂什么”

    陆明溪冷冷一笑,当即收了他脖颈上的长剑,以剑身拍在了他的右臂上,将他径直打了出去。

    “我是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厉家灭门里活下来的,可厉家家训,我看你是一个字也给忘记了,为活命不惜伤人性命,残害孩童,如此没有底线,也敢说是厉家后人!既然你这么没皮没脸,今日既是让我碰上了,那我就替厉老爷子教训教训你!”

    那男子撞在石柱上,猛然吐出一口血来,本来方才赵劭那一掌,他便是收了内伤,而陆明溪这一打,亦是力气不少,再加上脖颈处的鲜血染满肩头,比起那死去的妇人,更显几分恐怖。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替我祖父教训我”

    听陆明溪提起自己的祖父,那疤脸男子脸上闪过几丝嗜血的冷意。

    陆明溪冷冷一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入城
    十五年前,厉修文十二岁,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喜欢读书,还带着她去捉过鹧鸪。

    只是没想到,十五年不见,再见,竟是如此场景。

    当初的阳光少年人早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目阴冷,毫无底线的疤脸男子。

    她不知道厉家灭门之后他是如何躲过去的,也不知其中经过了多少波折,经历了多少磨难,可终归,不该做出此等禽兽行径。

    就像厉老爷子说过的,生而为人,要活的坦荡,要有底线。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气在人间啊.......

    赵劭看着陆明溪的神情,想要伸手去拍一拍她的肩膀,第一时间,不是想要借这个厉修文猜出她的身份,而是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她很少有这种表情,亦或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惆怅。

    而不知在何时起,在他的心里,她的身份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不知道她曾经是什么人,而面对着她,他总是愿意无条件信任的。就像是那日心情不好,他买了两坛梨花白,便是醉倒在她的身旁,毫不设防。

    其实在那个时候起她的身份,好像便是已经不重要了。

    陆明溪微微叹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眸,便又是一片清明,对着他笑了笑道,

    “我没事。”

    那个被赵劭救下的小男孩还趴着母亲身上哭泣,仿佛外界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而母亲的死亡,已经让他的天塌了。

    赵劭蹲下身来,拍了拍那小男孩的后背,安慰道,

    “阿娘走了,是为了保护你,所以你不能辜负她,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小男孩还在哭着,一张小脸哭成了花,赵劭拿着帕子给他擦着脸,道,

    “哭够了,就该站起来了。”

    那小男孩听着一头钻到了赵劭的怀里,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娘......”

    赵劭摸着那小家伙的脑袋,微微安慰着他,可能是第一次与小孩子亲近,有些不知所措,但却是尽心尽力的在安慰着他。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又是这灾荒之地,历经生死一线,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总归是需要时间来接受的。

    天色渐亮,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子站在一座新坟前,陆明溪拍了拍那小家伙,

    “去给你阿娘磕三个头。”

    许是不想要陆明溪和赵劭再费心,小家伙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死死的憋着自己眸子里的泪水,就是不想让它掉下来。

    赤霄剑上还沾着新泥,赵劭的衣角上也是脏了些许。

    太子殿下用天子剑给难民挖坟,这说出去,估计是没人相信。

    可事实上,身旁的这个男子,还真的是一夜未睡,帮着这个小家伙,将母亲给葬了。

    小家伙给娘亲磕了三个头,又回过头来,对着陆明溪和赵劭磕了三个,软糯糯的声音里透着强撑的坚强,

    “阿娘教过我,救命之恩大于天,是哥哥姐姐救了我的命,还一夜未睡,帮我葬了阿娘,阿佑铭记于心。”

    陆明溪将他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开口问道,

    “你叫阿佑”

    阿佑点了点头,陆明溪又是问道,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若是有,我和你大哥哥把你送过去。”

    阿佑听着眸子一黯,摇了摇头,

    “全都淹了,只有我和阿娘两个人。”

    陆明溪看向赵劭,赵劭沉吟一声,道,

    “先进城吧。”

    既然救了下来,总不能在丢回去,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在这难民堆里怎么活下去

    这一破庙的难民,他暂时救不过来,可能救一个,便救一个吧。

    陆明溪蹲了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对着他扯出一个笑来,

    “先跟我们两个走吧!”

    阿佑点了点头,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来来回回的在陆明溪与赵劭身上徘徊,被陆明溪握在手里的小手亦是微微不安。

    先是受了颠沛



第一百一十八章 消息
    这天,雨好像小了一些,但还是连绵不绝的。

    赵劭正在处理夜司送来的秘文,陆明溪坐在大厅里喝茶,几个客人从街上走了进来,还骂骂咧咧的抱怨着这鬼天气。

    客栈的周老板一看有生意上门,当即便是一喜,走上前来招呼,

    “几位爷,可要来两壶好酒”

    为首的男子摆了摆手,

    “来壶老烧,再来两个小菜。”

    好不容易来几个客人,周老板自然是露出一个笑来,

    “好嘞,爷请等着。”

    不一会儿,周老板上了酒菜,几个男子一边吃着一边开口,

    “孙家的请帖已经送过去了”

    另一男子点了点头,

    “送过去了,还有祝家,林家.....就这几家了。”

    那男子点了点头,一边喝了口老烧,缓了缓喉咙道,

    “成,老七,你待会儿跟我去祝家送请帖,老五,你去林家,老三,你去软玉楼,跟周妈妈说一声儿,她新到手的那批货调教好了,明天晚上送到谢家,不能出纰漏。”

    那男子一个一个的安排着,另外一个男子却是笑了起来,搓了搓手道,

    “老大,让我跟着三哥一块儿去吧,那批新货还不知道干不干净,我去帮忙验验货”

    “滚犊子!”

    那被叫做老大的男子骂了那男子一声,

    “明天可是大事儿,你可别又耽误在酒色上,那批货是给老爷们准备的,周妈妈自然是一个个看好了的,用你去验!”

    那男子听着讨好的笑了笑,

    “左不过我没事儿嘛,与其跟着二哥去淩家,倒不如跟着三哥。”

    老大沉了沉眉头,倒也没抓着,

    “也罢,你想跟着老三去就跟着老三去吧,别坏事。”

    “嘻嘻,大哥放心。”

    这几个男子很快的便是吃完了菜,便是披着蓑衣匆匆的出去了。

    店小二上前来收拾碗筷,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咕哝道,

    “这谢家当真是家大业大,这荆州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天天宴请享乐,整日里就知道欺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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