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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午夜荡秋千

    正当他兀自思付的时候,枝干灵活的抽回了黑暗里,头顶上的怪石随着它的退去,再度恢复了沉寂,夏彦为了不打草惊蛇,蹑手蹑脚的靠着左侧石壁缓慢前行,青色的微光流转在石壁上,将他的影子映射在身前,奇怪的人影随着光线的变化时隐时现,砰砰的心跳声从他的胸腔里弹射而出。

    他竭力的控制着紧张的心绪,潮湿温热的风掠过他那早已被汗水浸湿的t恤,粘稠的衣物紧贴着后背的感觉,如同暴雨来临前压在胸口的滞闷空气,相当难受。他抛开杂念,当下只能按部就班的搜寻石阶上老妪留下的脚印。可那脚印越往下越难找,更何况失去了火把的亮光,单凭头顶的青芒只能达到视物的最低标准。

    他边走边环顾四周,微弱的、类似萤火虫的光点飘散在长满奇异植物的空旷区域,香甜、咸湿的味道疯狂的在空中扭打作一团,再辅以湿热空气的发酵,让人闻之欲吐,可是,除了穿过脚下的甬道连接着通往黑暗的空间,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岔路可以走。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了,大不了多长个心眼,说不定还能赶上前辈。”他内心里这么想着,当即打定主意,继续保持着高度警惕,脚下缓缓移动。

    没走多久,较为宽敞的甬道渐渐收拢,青石板的阶梯变成




第十七章 灵根
    夏彦的头部遭到巨震,只感觉颅内的脑髓像是被捣碎的豆腐块,失衡的身子由着向下倾斜的路面滚去。直到滚出好一段距离,他才勉强恢复了些意识,并借着坡道两侧的浅藤,堪堪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恍惚间,无法聚焦的瞳孔看到了隐隐绰绰的像是树根般的东西矗立在青光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夏彦的错觉,盘虬卧龙的巨大树根看上去很像一个体格雄壮的人。粗壮的枝干宛如覆盖着健硕的肌肉,盘在枝干上的细小根茎犹如一根根血管与脉络,连通了整个树根。

    夏彦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试图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瞳孔中的重影如万花筒般扭转旋舞,让他分不清虚实,空空如也的胃部莫名的一阵痉挛,疼得他满地打滚。

    四面八方的奇异植物生长得极为繁复茂密,这些根枝粗壮的植物以奇异的姿态,朝着中心处的巨大树根卷曲盘旋,形成了一张天然的大网,按理说这里是蚊蝇的天堂,但奇怪的是,其间没有任何蚊蝇飞虫的踪迹。

    大网的下方正是先前滚落的青色怪石,更可怕的是,那堆积如山、犹如一层皮囊般的青色肉膜!绿色的汁液如呕吐物般遍布其上,巨大的青色蛆虫蠕动着肥硕的躯体从青色怪石中爬出,立刻便被细密的根茎勒住了丑陋的躯体,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最终成了堆积如山的青色肉膜中的一员!

    夏彦终于明白了,怪石应该就是蛆蛹孵化的场地,而那怪石中的光斑,正是这青色蛆虫!

    胃中翻涌的酸液随着眼前极度恶心的画面,登时从他的喉咙里倒灌而出,**的气息迅速蔓延,他扶着石壁想要站稳,却刚好忽略了被撞得够呛的狩衣男。

    只见狩衣男暴起发难,木屐在踩在泥土上发出愉悦的轻响,双脚飞快的掠过斜坡,朝着夏彦临空一脚,只听得背部脊柱发出一阵哀嚎,整个人弯成了一张弓的形态,狼狈的跌入了‘怪石’中。

    身处其间,扑鼻而来的腐臭味道比7、8月份的垃圾场更加夸张,身下是粘乎乎的深绿色汁液和躁动不安的‘怪石’,那层坚固的外壳像一座冰冷的牢狱。

    就在这时,刚刚吞食完蛆虫的巨大树根,不满足的扬起了健硕有力的枝干,移动着的枝干发出了类似骨骼关节间的脆响,最终悬在了夏彦的头顶!

    看样子,它是想换一种口味了。

    腐化湿润的风随着下落的枝干,俨然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还未接触到夏彦的皮肤,就已经感觉到了风刃割面的痛感。夏彦反复尝试了几次,仍旧是无法从一片滑不留手的绿色液体中挣脱,心头大呼一声gg(游戏失败者惯用的词语。)!

    夏彦似乎已经感觉到身体里所有的养分慢慢脱离出去,很快的,自己也会和那只丑陋又肥硕的蛆虫一般,变成一张人皮,或许还会被这树根作为稀有的战利品,高高悬挂于枝头的顶端,昭示其无与伦比的统治力,但转念一想,自己好歹能给后来人足够分量的警醒,到不失为功德一件。

    死亡如同一辆冗长的巡回列车,绕着生命的航线迂回、兜转,可过程太过冗长,等死的人仿佛失去了耐心。

    巨大的人形树根好像对夏彦这只哺乳动物不太感兴趣,粗壮的枝干如同蟒蛇般卷起了其中一枚怪石,类似肌肉的木纹不停的蠕动、收紧、压缩,坚硬的‘怪石’表层竟也耐不住此等巨力,发出刺啦刺啦的龟裂声!

    用于吸收的细小根茎嫌弃的将夏彦拽出了湿滑黏腻的绿色液体,就如同夹起一只掉入汤碗的苍蝇,随即扔回了斜坡。这么来回一折腾,夏彦的骨头仿佛散了架,不过活着的感觉仿佛春日和煦的微风,让他很是受用。

    “你小子倒是命硬,这样都弄不死你。”狩衣男唤出了白色的纸扎,尖利锋锐的牙齿开合的声音宛如高频振动的蜂翼,“我仔细想了想,还是顺道把你解决了吧,毕竟独活着的滋味,好生无趣,对不对”

    夏彦浑身充斥着**的气味,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他面无表情的揣测着狩衣男言语中的意思:什么叫独活自己又不是个孤儿,凭什么叫独活难不成自己的父母,出了什么状况不对,父母本身为了引开一些麻烦,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离开了,那种已然适应的生活,算不上独活,可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千叶凌……’

    他和狩衣男唯一的交集,应该就只有她了,难道,千叶凌出事了不可能,德高望重的苏老不会食言,一定不会。

    ‘会的……’

    那两个冰冷的字眼像一根针,悄悄的扎进了夏彦的脑海里,他那双兔子般的眼神,忽的冷下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畜生!”

    狩衣男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拔高了音调,纸扎随着他的爆喝声,刺破温润的空气,直奔夏彦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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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旧址
    村子河道

    如蝼蚁般的村民尽数匍匐跪倒在地,向着西面的山峰拜了又拜,恐惧像是滋生于心底的黑暗,借着月色悄然爬上了他们枯黄的面颊。

    在古时,人们无法解释闪电、陨石、山洪、地震这些自然现象,以为是来自九天之上,神明的怒吼,如果某个地区如果出现了类似的自然灾害,百姓便会乞求当地德高望重的大巫祝,进行古老的上祈神明的仪式。

    时至今日,在这个颇为古老守旧的村落,亦被一阵强烈的震感所惊醒,当那些快要被遗忘的神罚再次归来,随着年月流逝的信仰,亦会归来。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躺在田埂之上、刚刚醒来不久的老头,却丝毫不顾及众人即将拾起的信仰,几乎是咆哮着让他们继续填土、截流。

    村民们面面相觑,谁知老头接着说了一句:“你们拜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要我来上达天听,都给我接着干……”话还残留在老头的喉咙里,却被鼻孔处涌出的带有泥沙的水给咽了回去。

    朴实的村民们或仰头挠腮,或频频点头,深觉此话有理,又扛着锄头、挑着箩筐奔赴前线。

    汹涌的水流被一道道浅坎拖慢了速度,正当老头坐回田埂,准备斜躺着喘口气的同时,满是脚印的低洼小径上,传来了赤脚飞奔的响动。

    “村长!闸门关不上!”周善上气不接下气的接着说道,“不知道什么东西卡在上面,只能合到一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找几个人带上家伙,抄近路,快去!”

    周善听说要抄近路,面色一变,旋即又看了看村长笃定的脸,只能硬着头皮领命,找了几个壮汉,离开了。

    这条所谓的近路,其实是村子数百年以前的旧址,听说是由于一场诡异的山火,一夜间将整个村子焚烧殆尽,存活下来的人数仅十之二三。未亡之人由着村长的带领,迁于离水道较近的地方,安身立命,又数百年,才形成了今日的规模。

    旧址焦黑的残垣断壁像是烙印在每个村民心头的伤疤,可伤疤总归也有好转的一天,当人们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重新踏上昔年繁荣的土地上时,新一轮的梦魇——闹鬼,将这块伤疤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偶有外乡人借道其间,白天还好,如果是夜晚,便感觉有无数道冰冷的目光,于荒烟蔓草、断壁残垣中,注视着自己!当他们驻足回望之时——

    呲呲!

    周善同样有这种感觉,后背凉凉的,又没有风,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夹着衣物缩了缩,快速的领着几个壮汉行进在废墟之中。

    数百年前厚厚的灰烬如今仍滋润着这里的荒草,触目惊心的黑色遗迹伏在草丛中窥视。脚下是前人走过的路,倾颓的房屋撒下无数的瓦砾石硕,横亘其间,走起来格外的磕脚。

    走到一半,周善忽的停住了。

    他并不是看到前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身后的脚步声,有些奇怪。

    因为瓦砾经长年累月的雨水侵蚀,早已羸弱不堪,只要有重物压在上面,必会发出断裂的声音,而他只顾着赶路,似乎,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踩碎瓦砾的声音!

    身后的脚步声是那种零碎、虚浮的声音,有点像是清风拂过草丛发出的动静。

    那像是壮汉的脚步声吗

    “老李”

    只有空寂的山壁予以回应。

    周善咽了咽口水,喉结艰难的向下滚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正当他准备大着胆子再喊一声的时候,有个声音,蓦地从他的前方传来!

    “周善,平时都说你是飞毛腿,关键时刻咋成了软脚虾”

    前方荒草掩映的地方,赫然是老李!奇了怪了,周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那牛高马大的身影,确实是老李,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前面去的呢

    草丛里登时响起了哄堂大笑,可这笑声中,掺杂了某个不和谐的声音!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耳背,于是又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糙汉粗犷的大笑声中,隐约藏着一个女人尖利的笑声!

    周善汗毛倒竖!他想大声呼喊,提醒同伴,可喉咙像是卡了鱼翅,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怪声,强烈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突然,前方草丛里的笑声顿止,可女人尖利的笑声犹在耳侧,如砭骨的寒风,引得他后颈一阵冰凉。

    他颤巍巍伸出左脚,目光落在了横在路边的石柱下,长脚蜘蛛踩着高跷似得从龟裂的石柱下方爬出,大网上如琴弦般抖动,上面缠着今晚的收获,可那东西不对劲,不仅不像虫子,更不像任何飞蛾,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倒像是一块肉,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这时候,周善把任务什么的已然抛到了一边,也开始不管不顾那



第十九章 乱斗
    洞窟内

    夏彦希冀着脑海中,那一片黑色的海域里能响起某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可那个声音,似乎从遇到蟒蛇的时候,就莫名的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狩衣男迟迟没有动手,显然也是忌惮着有些走神的夏彦身体里的东西。他这次来此的任务是要拿走一些东西,至于夏彦,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相遇,仇人见面,就算最后干不掉他,那么至少也要让他蜕层皮。

    掌握了绝对优势的狩衣男,因为上面所说的原因,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专注于审度战场中可能存在的变数。这时,他终于注意到了巨大树根有些异常,不单单是因为它停止了进食,而是树根本身像是突然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可那看似沉睡的姿态中,又隐隐透着某种截然相反的躁动!

    流水的轰鸣声时断时续,甚至给人一种,渐行渐远渐无声的异样感觉。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对峙的两人变得更加警醒,刺眼的青光缓缓以巨龙吸水般的姿态,倒回树根的巨大身躯内。

    渐渐沉入黑暗的诡秘环境里,只有那**的味道马不停蹄的刺激着鼻息。

    “喂,小子,怎么了,赶紧用那股不详的力量啊,大爷可没兴趣捏死一只蚂蚁!”

    狩衣男话音未落,左手紧握着散发着白光的吊坠,劲风从撕扯开的空间里疯狂溢出,割面生疼,可奇怪的是,旋转狂舞的风里,竟听不到半点声音!

    “难怪刚才听自己说话的声音那么别扭,原来是耳朵失聪,只能听见声音在自己的腔体里共鸣。”狩衣男伸出右手,重重的朝耳朵拍了拍,果然如自己所想,除了疼痛,确实听不见拍击的声音。

    其实夏彦还要更早一步察觉到这一现象,毕竟纸扎牢牢的困住了自己,并没有消失,那如同金戈交击般的扣齿声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两人同时深陷在被剥夺了听力的诡异环境里,狩衣男拔出了‘鬼切’,铮然剑鸣之声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至少能让刀身上泛着的青芒,多多少少照亮如死水般沉静的环境。

    “前人若是知道后世有不肖子孙用刀剑照明,恐怕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狩衣男的脑子里莫名的跳出这个想法,随即把刀推到身前。

    青幽的刀芒下,忽的映照出两颗带有螺旋纹的巨眼,几乎贴着他的面部,横七竖八的细小疙瘩如苍蝇的复眼,密密麻麻的嵌入巨眼中,像是狰狞的恶鬼!

    还没等狩衣男有所反应,早已潜伏在黑暗处、如触手般的根茎灵活而迅捷地攀上了他的双腿,纸扎登时被绞成碎片,它不依不饶的再度收紧,宽大的裤腿登时扭转破裂,细长的如倒钩的毛刺贪婪的扎进毛孔里,像是生了根,血红色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的身体中抽离。

    细小的、吸满了血的毛刺挂在他身上,像是泛起红芒的灯笼,他屏住呼吸,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减缓了血液的流速,忙而不乱的挥动手中的‘鬼切’。

    纵横交错的刀光,轻松滑过脚下的根茎,切口无比干净、利落,一招得手,从他染满鲜血的袖口里再度飞出数张纸扎,可夏彦注意到,纸扎的颜色转为了血红。

    虽然他对日本阴阳术毫无概念,起初以为纸扎是染了他自己的血,可当密不透风的根茎如阴魂般继续追赶着狩衣男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红色纸扎忽的引爆,生生震碎了一大片根茎,夏彦明白了,那是拥有另外能力的纸扎,很有可能这才是他的杀招。

    当爆炸的一瞬间,束缚着夏彦的白纸扎莫名的卸去了大半力道,想来是因为这一招会消耗过多的体力,或者能量,他借着这个天赐良机,脱离了狩衣男的掌控,与此同时,有个问题浮上心头:为什么这些根茎只攻击狩衣男,而并没有攻击自己的趋势

    还未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巨大的树根突然举起它那粗壮的枝干,发狂般锤击地面,诡异的是,两人根本听不见半点声响。螺旋纹似的巨眼里透着狠厉的青芒,它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牛,充满暴虐的声浪平地而起,震得狩衣猎猎翻飞。

    狩衣男将‘鬼切’横在胸前,左手戏谑般的扣了扣耳朵,旋即又把手伸向人形树根,摊开手掌,向后微曲数次,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人形树根目露凶光,健硕的枝干如炮弹似的挥出,狩衣男横剑格挡,刚猛无匹力道与青光大盛的‘鬼切’悍然对轰,狂猛的气浪登时四下散落,被卷起的尘土在有限的空间里飞扬,青色的肉膜像一片片翻飞的塑料袋,又被强烈的震感撕扯着,四下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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