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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午夜荡秋千

    “快要露出马脚了吧”吉平巴木将他的所有动作看在眼里,更加笃定了前代大巫师札记里的内容。

    “吉平卫,老实说,你是不赞成我坐上大巫师位置的吧”

    吉平巴木不明白他现在说这话的意思,或许是试探,又或许是为了掩饰他眼里透着的兴奋。

    “我不在乎这个,只要老一辈的人答应,我没意见。”

    “哦”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乌布巴托的意料,他心想到:像吉平这种平时老实又冲动的人,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如此冷静,甚至还学会了甩包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乌布巴托一边盘算着,一边肆无忌惮的大笑道:“原来吉平卫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既然你这一票通过了,那你可得提前恭喜我了!”

    “什么意思”吉平巴木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些老前辈、老先生虽然有些难以沟通,不过有大祭司和大巫师联名举荐,他们也无话可说,一致同意了啊。”画完了七色图腾的乌布巴托背过身去,摊开双手,竟隐隐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个动作没来由的让吉木尔甲浑身颤抖,因为这个背影……

    “好了,本巫师收下你这无关紧要的一票。”言毕,乌布巴托又准备踩着厚重的铜靴出去,直到他走到门口,忽然如狼般转过头来,幽碧的眸子泛着嗜血的光!

    两人同时一个冷颤,只听得他冷冷说道:“吉平卫,一会儿就要将大巫师封棺了,你难道不想看他最后一眼”

    吉平巴木正欲起身跟上,忽然被身后的吉木尔甲拉住衣角,他感觉吉木的手还在震颤!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也好,不过,你要抓紧时间哦,如果见不到大巫师最后一面,我想,你一定会抱憾终身的。”乌布巴托冷哼一声,踏着无比沉重的脚步,向圆形广场走去。

    声音越来越远,数十秒后,便已细不可闻。

    “好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灯火突然之间开始剧烈颤抖,拉长的光焰像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一时间,光芒大盛。

    “没错,我想,我知道那个击败……唔……乌……大!”

    变故陡升!吉木尔甲的眼珠,诡异的上下抖动了数次,转瞬之间由青黑色,变作灰白!

    殷红的鲜血呕在吉平巴木衣衫上,如绽开的梅花。等他想要再度扶起颓然坐倒的吉木尔甲的时候,炽烈盛燃的火光,蓦地熄灭了!

    浓重的血腥味伴着一阵阵骨骼开裂声传到他口耳之间,原本还扶着吉木尔甲肩膀的双手,此刻空空如也!

    但奇怪的是,他丝毫没有听见拴在吉木尔甲脚踝处的铁链摩擦声!

    “吉木!”

    四下无人应答。

    伸手不见五指的逼仄空间里,吉平巴木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比汗液渗出的速度还要来得猛烈,他试着往前踏出一步,脚下感觉有些黏腻,像是踩在潮湿洞窟中某块爬满浮游生物的石头上。

    紧接着,他又闻到那日,氤氲在树坑底部的诡异味道!

    “你是在,找我吗”

    这声音几乎是贴着吉平巴木耳朵传来的,他甚至感觉到身后呼出的浊气,扫到自己后颈,感觉就像是一只长满汗毛的手,在不停刮蹭着自己的皮肤……

    未知地域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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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人蛊(上)
    夏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没有多少行动能力的大祭司,恢复活力。

    “大巫师要有你这么神奇的术法,也就不会死了。”夏彦一边感慨,一边想要挣脱束缚。

    “看来,那个老家伙果然选择了死亡。”大祭司说了句颇为奇怪的话,便解了束缚,没再多说什么,几乎是拎着夏彦往木杖所指方向掠去。

    时间紧迫,殊不知,圆形广场上,盛宴已然开始。

    圆形广场

    火光映天,人头攒动,擂鼓鸣锣之声响彻云霄。

    黑压压的人群,振臂高挥,宛如海上浮萍。高台之上,以七色描摹成的光轮图腾,猎猎作响,‘大祭司’和乌布巴托各自站在乌木棺椁两侧,看着疯狂的民众,挥手拜别他们眼中的神明。

    浓烟仍没有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硝石火药的味道。站在前排的大族代表默默垂着头,像是排成一行、任人宰割的可笑傀儡。

    掌管焚炉的小厮不停将碎纸钱放入其中,燃尽的黑色纸灰随着气流婉转上升,飘向远空,三只手指粗细的神香被小厮重新换上,香灰落了厚厚一层。

    作为神明代言人的大巫师,一向负责村内大小事务:驱邪、避凶、解灾、祭祀等,勤勤恳恳的大巫师仙逝,就代表着神明无法听到民之疾苦,而大巫师之选,重德行,而轻其技,乌布巴托显然属于后者。

    这个问题自然也是压在大族代表心头的一块巨石,但有仙逝的大巫师保举、又有久不露面的大祭司从旁扶持,老家伙们虽然心生疑虑,但大势所致,只能丢车保帅,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一场看不见兵刀的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心力交瘁的族人显然已经在这几日内,流干了眼泪,他们内心惶惑:大巫师仙逝之日,迎来了罕见的大暴雨,这是来自九天之上的震怒,加之离奇死亡的阿约日木和行为诡秘的大祭司,又给这场盛大的葬礼蒙上了一层阴影。因而,民众期待有那么一个人,能将他们带出阴云密布的迷谷。

    他们除了机械式的挥手,已经找不到任何宣泄点了。

    但是,有人能为他们找到宣泄点。

    就在这时,乌布巴托和大祭司双双举起手来,示意台下停止擂鼓鸣锣。

    瞬间安静下来的广场让人感到害怕,乌布巴托已经描画上了大巫师生前的彩绘图腾,灯火闪耀之下,七色光轮夭矫跳跃在他脸上,本应神圣无比的妆容,却由于那张阴柔尖利的脸,始终让族人感觉不到暖意,或者说是平静、安定。

    他看着高台之下如朽木浮萍般挥手的民众,面上闪过一丝冷厉之色,牙关像是无比兴奋的上下打颤,只要在忍耐一会儿,就一会儿……他随即向台下待命的护卫抛去一个眼神,两名护卫心领神会,将由铁链锁住、麻袋套着头的人推搡了上来。

    从身形上,台下的民众很难分辨出是谁,当然,他们也不明白在这个神圣告别仪式上,推来这么一个人,有什么用意。

    乌布巴托故意把这个人挪到高台上最显眼的位置,任由台下民众交头接耳的议论,他已经开始享受这个过程,甜腻、暴虐、兴奋得打颤,他背过身去,猛吸了一口带着火药味儿的空气,面目狰狞。

    远山如黛,暗月高悬,他栖身于此十数载,等的,就是这个可以让他终身铭记的夜晚。

    暴虐的兴奋感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正当他沉浸在快要抵达**前的突然,他看到了大祭司闪着古铜色寒芒的面罩,登时收敛了一些,这才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台底下的族人似乎在焦急等待着乌布巴托揭晓答案,这种万众期待的感觉简直让他欲罢不能,他喜欢看到那一张张惶惑不堪的脸,特别是情绪酝酿发酵其间跳跃于这群蝼蚁脸上的那种神色,比甘美的甜酒更加醉人。

    美酒入喉,再辅以鲜血佐之,锦上添花,乌布巴托冷笑两声,两侧护卫登时被他从牙缝里挤出的冷笑声吓了一跳,眼神始终停留在这个散发着诡异味道的人身上,不敢斜视透着些许疯狂的代理大巫师。

    “诸位,我想向大家请教一个问题,”乌布巴托把玩着手里的骨器,来回踱步,言语中,倒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他踱步至蒙着头的人身旁,接着说道:“作为大巫师的关门弟子,你们觉得,我有没有义务替他老人家报仇呢”

    台下登时一片哗然,如同炸开了锅,这简单的一句话,恰恰暗示着,大巫师本人并非正常死亡,而是有人蓄意谋害!站在前排的大族代表,交头接耳、或频频点头,或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全然没了先前丧气锤头的模样。而那些个脾气暴躁的村民,早已义愤填膺,恨不能徒手撕了害死大巫师的罪魁。

    谩骂声、恐吓声、痛哭声(总得有人保留着眼泪)此起彼伏。

    一语激起千层浪,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略微抬手,众人会意,声浪迅速收拢、变小。

    刷!

    乌布巴托翻手将身旁人的头罩揭开。

    台下如震雷般响起一阵惊呼!

    “吉木……”

    “难道是他害死了大巫师”

    “不可能啊,那天他不是送恩



第三十八章 人蛊(下)
    砰!

    就在族人眼皮子底下,吉木尔甲以极为别扭的姿势,跃过栏杆,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坠入神台下方坚硬石板上!

    血花四溅,甚至能听见头颅磕在石板上发出的碎裂声,火光映照下,血污顺着因昼夜冷热交替所产生的细微裂缝蔓延开来,像是某种神秘图腾。正面落地,可怜的吉木尔甲连死亡后的抽搐都没有发生,如同一具凉透了的死尸,以五芒星的形状,正面戗地。

    没有一个族人敢上前,他们探着头的姿态,活像是冷漠又孤独的象拔龟。

    他们终将死于冷漠的孤独之中。

    大祭司不知何时消失在了神台之上,乌布巴托此刻也像是个旁观者,任由那具可怜冰凉的尸体,停在原地,他身旁站立的两名侍卫,哆哆嗦嗦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正是这两人的疏忽,造成了吉木尔甲的死亡。

    原本吉木尔甲应该被当众凌迟的,现如今,便宜了他,一想到这里,两名侍卫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以此减轻罪恶感,正当二人想要转身征询乌布巴托意见之时,他们看到乌布巴托快要拉扯到耳根的嘴角,那无法言说的骇人笑容,宛如凛冽寒意飙卷而至!

    万籁俱寂,唯有人心脏跳动的声音,宛如同一频率下集结而成的盛大擂鼓声!

    咚咚!

    就在这时,四方腾起的火焰,完全背离物理现象,朝着吉木尔甲的位置发生偏转,犹如挂钟12时刻,尽数指向圆心!只听得一阵宛如闷雷般的敲击声,从他身体里游荡出来,仿佛某种活物,敲着死人骨肉构建之门,呼之欲出!

    众人脚下像是沾着黏土,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前把情况搞清楚,当然,也没有一个人想要退出,他们要以赖以生存的信仰之力,告慰天上的神明,即便眼前是一只从无间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他们也始终相信,神明的庇佑。

    咔嗒!

    吉木尔甲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力抽搐,全身骨架摆动的幅度已经完全像是瘫软的橡皮人,翻出皮肉的骨头呈现一种灰黑的色泽,宛如死掉多时、埋在地底造成钙质流失的死人,在骨头刺破红白相间的皮肉之时,站在前排一声不吭的大族代理人,借着大盛的火焰,蓦地看到一些白色如虫蛹般的颗粒物从骨肉夹缝中,被剧烈抽搐的动作甩了出来!

    光秃秃的石板上,染满了红黑色血珠,那些数不清的白色颗粒物停靠在原地,像是在等待某种集结号令的残酷大军,号令未至,尸腐气已然铺满整个广场,氤氲在其中的活人,像是等待收割的瓮中之鳖。

    正当众人屏息凝神之时,神台之上毫无动静的乌布巴托,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无比的尖利笑声,宛如一把刺破长夜的利剑,雷云穿空,电闪突至,仿佛因这笑声聚集于此,诛魔降妖。

    “诸位,看到了吧,这才是吉木尔甲的真面目!还不快拿起刀兵,以天雷起誓,斩妖除魔!”

    可他们哪里来的刀兵,受累于接连几日的诡异事件,怕是连农具都已锈迹斑斑,数十年前用于围猎的器具,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他们除了一双长满老茧的拳头,再无任何刀兵。

    此时,唯有将希望,寄予大巫师身上,但那个勤勤恳恳的人,正躺在棺椁之中,于天明之前,将长埋黄土,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月隐中天,愁云惨淡,尸腐味牢牢抓住每一个人的鼻息,似乎要将蔓延在地狱里的味道,活生生的再现于世,此时,他们终于想到了吉平卫-村子里的第一高手,那个不苟言笑,平日里环伺在大巫师身侧的牢靠之人。

    乌布巴托又穿上了那日举行庆典大祭的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同的是,他脖子上带着镶满兽骨的项链,描摹的妆容被渗出的细密汗珠,吞噬稀释,形成一道道不成规矩的竖纹细线,看起来像是马戏团里表演变脸魔术失败的滑稽模样。

    但台下的众人,此刻没有一个人能笑出声。

    吉木尔甲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停止了,不过,此刻的他,看上去已经不是个完整的尸体,血肉、骨骼呈外翻的模样,像是被什么尖利物件开膛破肚,肚肠流了一地,空空如也的腹腔内部,像是隆起一个肉瘤,只见‘他’反手逆向撑起整个身体,崩坏坍缩的脑袋径直旋转了180度!

    ‘他’正用那一双灰白混沌的眼瞳,注视着黑压压的人群,眼神里透着无以复加的仇恨!

    被信奉了数百年的信仰,似乎在这一刻,有所动摇了,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开始有往后退散的趋势,站在最前方的大族代表,由贴身护卫环伺,兵甲林立,随时准备迎战。

    “乌布巴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跳什么舞!”

    “对啊,还有大祭司呢”

    “这么多族人在指望着你们呢”

    乌布巴托全然没有将这些狗屁代表的话放进耳朵里,仍自顾自的跳着蹩脚的舞。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惊恐交加之时,由人群后方,蓦地爆发出一声声哀婉凄厉的惨叫!

    “胆敢后退者,死!”

    那是,大祭司的声音!

    “区区魔物,就让你们吓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大祭司手上拖着一个黑布口袋,朝着神台下方的邪物走去,布袋封口处露出一女子头部,素白的脖子上挂着万花筒形状的吊坠,金色长发随着夜风飞散卷舞,她双眼紧闭,娥眉微皱,似有些痛苦,又像是对族人发出无声的怜悯。

    此人正是被‘巫女’所劫的



第三十九章 血宴(上)
    夏彦和大祭司两人在落叶满布的针叶林间穿梭,如两道急电。

    “不好,有血腥味!”只见大祭司鼻头微动,便闻到了附着在粘稠空气中的奇异味道。

    夏彦差点没有控制住身形,所幸大祭司眼疾手快,从旁勾住了他的臂膀。

    前方像是一个人为挖出的大坑,大坑四周长着极为繁茂的野草,血腥味也正是从野草中传出来的。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扒开了草丛。

    借着手机灯光,大坑里的东西被蒙上一层淡淡光幕,那是一堆纵横交错的腐化物质,黑色粘稠物上爬满了白色的蛆虫,或许是暴雨冲刷过的原因,一些泛黄发黑的骨头露出了地面,蚊蝇忙着在一只长着灰白色斑块的死猪身上筑巢,被野兽或是食腐鸟叼走的眼睛部位,现在塌陷得像是陨石坑,连着眼球的神经脉络像是被切断的电线,突兀的翻出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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