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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午夜荡秋千
    战团转移至大祭司方位。

    复生者战团已经全面占据了优势,虽然动力来源交换到了‘巫女’手上,但此刻的她,看起来游刃有余,其原因,一定跟她祭出的禁术有关。

    自然,那也是一种,以透支灵魂为代价的禁忌之术,正如她所说,本就是已死之人,又怎会害怕地狱

    乌布巴托没有给大祭司完全拔出刀的时间,他扯断了束缚在邪物脖颈间的衣带,只见它从颅脑上方纵向张开的嘴里,吐出一颗颗难以消化的坚硬牙齿,脑浆早已流失殆尽,狭长的牙齿紧贴着颅骨边缘长出,溃烂的头皮还沾着毛发,血沫脑髓干涸在上面,简直如同从地狱深渊里爬出的恶鬼。

    邪物肚腹间肿胀无比的肉瘤不停往外挤压着,像是有什么活物被困在里面,绛黄色薄膜时而在焰火的映照下,隐约呈现出一团椭圆形的物件,血红色脉络紧紧连接着骨骼与仅剩的皮肉,仿佛一个悬浮的球体。

    只是,这个球体在不断往外掀。

    解放了的邪物,一面追着大祭司,一面不分敌我的撕咬着人群,为了不连累族人,大祭司只好借着长杖,高高越向摇摇欲坠的神台,以吸引邪物的注意力。

    邪物没有多少思考的能力,只是凭借着对血的渴望,不依不饶的跟了来,它以反曲的四肢,牢牢抓住神台下方的木板,以奇异的姿态往上攀爬,一些没有寄生完成的蛹,如雪花般从半空中洒落,有些略微饱满的,则被肉瘤作为养分吸纳。

    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大祭司终于将致命的短刀从韩若芸胸口处拔了出来,狭长豁口宛如一个泉眼,将生机一点点从她体内抽离出去,他将食指横在韩若芸鼻息处,气若游丝,逐渐发寒的躯体已经开始有僵化的症状!

    难道真的回天乏术

    就在这时,邪物踩过满是血迹的木板,踉踉跄跄的朝着大祭司扑来,腥风怒号,寒芒倒卷,它伸出反曲的大手,像一把骨质钳子,妄图以锋锐的利爪,撕开大祭司的脖子!

    砰!

    命悬一线间,金色光幕赫然出现在大祭司身侧,剧烈震颤的长杖吞吐着夜幕中的冷光,将韩若芸惨白的脸印作死寂的铅灰色。大祭司没有停止口中叨念的咒语,光幕逐渐延伸,最终以半圆形的状态,堪堪将两人包裹其内。

    他需要争取一些时间,至少挨到韩若芸体内的药丸开始生效,可如此一来,更加激怒了邪物,它暴跳如雷,双手握拳,如蜡烛般滴落的碎肉随着它每一次轰击,便残留在光幕之上,血沫碎肉四下横流,未被损坏的皮质,甚至还能看见收缩的毛孔里,藏着未孵化的寄生蛹!

    恶心至极。

    光幕承受的力道远远超过大祭司的想象,他不能坐以待毙,为了再争取一些时间,他索性从光幕后方撤出,将韩若芸一人留在光幕中,自己则作为诱饵,吸引邪物火力。

    仅凭对鲜血渴望行事的邪物,毅然放弃了光幕中看得见摸不着的美味佳肴,这时,大祭司已经退到安放大巫师的乌木棺椁前,此地居高临下,可俯揽全局。

    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复生者,如虎狼般冲入人群,护卫的长矛贯穿了一个年轻模样的复生者胸口,本该失去行动能力的复生者,只是略微停滞了两秒,便又睁开灰败充血的瞳孔,扬起拳头,向着护卫呲牙咧嘴,两排尖利如刀的牙齿,还挂着同伴的血肉,护卫惊骇莫名,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拔出佩刀,一脸惶恐地朝着复生者颈部横切过去,被神经突触模样的管状物连接起来的头部,登时被轻易斩断,但是,复生者短暂停顿了数秒后,又开始张牙舞爪,滚落的头部以亡灵般的眼神,瞪着这名将其枭首的护卫!

    不死!不灭!

    大祭司亲眼看见,这个本该取得胜利的护卫,最终丧失了所有战斗力,瘫软在地,面对着这样一只不死不灭的复生者军团,任谁也会失掉战斗信心。

    “看来不打败施术者,是没有办法击溃复生大军的。”大祭司紧贴着大巫师棺椁,古铜色面具下露出一副悲悯表情,他只能凭借着颇为敏捷的身手,左右闪躲,邪物一时倒也近不得身,正在他稍稍分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凉意,回头的瞬间,电光夭矫,直射得他睁不开眼,恍惚中,夺命短匕的寒芒仿佛透过衣衫,直逼背脊而来!

    咔咔!

    正在这时,就




第四十三章 终焉(下)
    “师傅,你以为你死了,我的仇恨会消减吗,不会的,我要的是,所有人为我先祖陪葬!”乌布巴托笑得肆无忌惮,他指向乌烟瘴气的战团,厉声道:“你看呐,你以为他们是无辜的吗,你以为又是谁,将这些复生者从地狱里召唤出来的是你一直想要保护的族人啊!”

    大巫师扭动着干涩的脖子,看向沙尘掩映的战团。

    没有任何阻拦的大祭司,已经顺利将‘七邪’刺入‘青婴尸’的心脏,邪气以刀为媒,想要四散逃逸,可漆黑的刀刃仿佛一个黑洞,无论邪气从哪个方向遁逃,最后还是被‘七邪’刀芒吞噬,他脱下自己的黑衫袍子,裹在迅速僵化的‘青婴尸’上,同样朝着大巫师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加入战团。

    沙马友拉的母亲,躺在染血的草丛里,奄奄一息,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韩若芸的方向,她的身前,是气喘吁吁的夏彦,‘巫女’一刀一刀切割在他身上,并伴着厉声尖啸,嘲讽道:“早就警告过你,别来蹚浑水,你以为你能解救所有人”

    巫女略微停顿片刻,双手以暴风骤雨般的速度,用碎裂的镜片切割着夏彦的皮肤,符文跃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夏彦甚至能感觉到力量在一点一点流失,他已经亮出所有底牌,可仍是无法击败‘巫女’,稍稍愣神间,登时被‘巫女’抓个正着,淌血的镜片径直没入夏彦大腿,绷紧的肌肉登时卸去力道,整个人向着地面半跪下去!

    “你的力量,连你的同伴都保护不了,更何况那些微不足道的蝼蚁!”‘巫女’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架在夏彦脖子上,冷声道:“如今,你也尝尝被刀刃刺穿胸口的感觉吧!”

    正待动手的‘巫女’忽然感觉到,夏彦身上奇异的力量瞬间消失,全身诡秘莫测的符文从心口疤痕处,如巨龙吸水般褪去,可失去力量的夏彦,却给了她一种更加可怕的感觉。

    “你是说,你也想让我尝尝刀锋的滋味,对吗!”

    夏彦蓦地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仿佛闪着火焰,整张脸虽然还是夏彦的模样,但气质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究竟是谁!”

    ‘巫女’说话声带着轻微颤抖。

    “有意思,你不是要让我尝尝刀锋的滋味吗我倒要看看,你够不够格!”

    锵

    水晶吊坠散发出夺目炫光!

    灵摆剑通天羽羽斩!

    苍蓝色火焰完全附着在这柄神话传说中的兵刃之上,‘巫女’整个人被冲天暴巻的气浪击飞了老远,若不是手中拿捏着控制复生者的血色丝线的话,还不知道要被掀到什么地方。

    天羽羽斩苍蓝色刀芒明若秋水,刀背处,古朴苍劲的纹理被刻画成蛇鳞的模样,《古事纪》中,这柄剑是须佐之男斩杀八岐大蛇所用的配剑,刀身狭长,传说有成年人十拳合并起来的长度,又称之为‘十拳剑’。

    “你是……!”

    拔剑!

    收剑!

    ‘巫女’还没有来得及道出姓名,便被一闪而过的孤光切为两半,连头带骨燃起苍蓝色火焰,霎时间,便化作一堆红色枯骨,一面裂开的铜镜,躺在枯骨中间,将长夜映照其中。

    正在负隅顽抗的族人,忽然发现复生者停止了动作,可他们还不敢掉以轻心,仍旧紧张兮兮的凝神戒备,直到大祭司环抱着‘青婴尸’,高声对他们说,战斗结束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可没过多久,广场之上又变得异常寂静,满地血污残肢,一片狼藉,倒在血泊中的族人,有的被撕去手臂,有的拖着半边身子在草地上匍匐前进,有的仅剩半张脸,但还未断气,仅剩的一只眼睛仍看着被掏出内脏的肚腹,流出暗红色血液,肚肠像是大型动物的呕吐物,静静躺在血污之中……

    有人过来搀扶起奄奄一息的老妇,有的寻找着乱战中走失的孩子,有的则四下收拢亡夫的残骸,微微挺起的肚子,在夜风中悲鸣,欢呼声变成一片哀嚎呜咽,长夜寂寂,雷电轰鸣……

    乌布巴托冷眼下瞰,神台之下一片乌烟瘴气,土石翻飞,盛放的烟火残留物,横七竖八的倒在广场外缘,一些妄图逃跑的族人,都一一死在那里,它们是这场盛宴的开端,既然如此,何不以它来收尾呢

    他拾起火把,迎着大巫师的目光,发出凄厉冷笑,血齿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而上下打颤。作为失败者,唯有死亡,才能将自己复仇的执念终结,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披上了华丽的服装。

    举火**。

    大巫师没有阻止乌布巴托,他累了,如果不是心系着他的弟子、他的族人,大巫师绝不会服用大祭司无意间得到的齐药,因为这对掌管死亡的神明来说,是极为不敬的。

    天空终于下起了细雨,洋洋洒洒,仿佛给长夜蒙上一层面纱,它能洗去战后的痕迹,但植根于人心的阴暗和悲痛,它无法抹除。

    大祭司四下寻找夏彦的踪迹,却只发现他掉落的f92和散落的巴拉贝鲁姆子弹,他走向神台,恬静温柔的韩若芸头顶,被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大巫师站在老朋友的身侧,仿佛一堵冰墙,药效快到时辰了,他连说话都极不利索。

    “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这药又不是我发明的,况且,我也没那个胆。”

    “不,我说的、是,谢谢你、拯救了、这个村子。”

    “你要谢的话,就谢这个人吧。”

    “是个、好孩子啊,可惜……”

    “呸呸呸,死人就不要说丧气话啦,不吉利,好歹吃了我的秘药……”

    “好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我时辰、快到了,村子、的未来,就、交到、



第一章 番旗
    汛期刚过不久的黄河,宛如一条黄色巨龙,以九曲十八弯的形式,横亘在广褒无垠的版图之上,携带大量泥沙的洪峰,片刻不停的往中下游奔走,声势滔天,如万马奔腾。

    一辆绿皮公交车沿着蜿蜒的河道行进,老练的司机左右支撑着方向盘荡来荡去,车身如同一条摆尾的幼龙,胃液也跟着翻滚摇荡,车内寥寥无几的乘客,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摇晃,跟没事儿人一样,互相唠着嗑。

    日上中天,没有空调的车里可不是滋味儿,所幸车里并没有几个人,空气倒还算通畅。

    突然,车后方传来一阵猛拍窗户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胖子把汗噗噗的脸贴在窗户上,吐着长舌,喉结上下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里面喷涌而出,正是他,用肥硕的手掌,拍着被锈死的车窗。

    司机登时会意,可前方正是一个大水坑,若是轮子陷进里面,怕是会被困在这里一整天,车外骄阳似火,他可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背的等待救援,只见他足尖猛点,方向盘忽左忽右,以此延缓车身行进的速度,可这样一来,胖子越发受不了,只见他铁青着脸,两眼外翻,像是一条缺氧的鱼,紧急跑到前排,所幸那一扇窗户还能打开。

    刷

    哇

    黄白相间的呕吐物相继飞出窗外,甚至还带着一股子葱油大饼的味道,壮观程度,堪比奔流不息的水势。

    此人正是杨胖子。

    据他自己所说,在医院呆着的某个夜里,受到了先祖的召唤,才心生回家祭祖的想法,刚一出院,他便不顾阻拦的跳上了长途客车。

    此时的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好不容易停下来的车,又缓缓启动,隔着车底传来的发动机噪音,宛如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背负着重物爬山时的重重喘息声。

    司机不带丝毫怜悯的踩下了油门。

    吐过一阵的杨胖子感觉好多了,沿途都是黄土高坡,也没什么风景可言,除了炙风从窗外徐徐灌入,便是讨厌的洪水咆哮声,沿岸的沙石厂早已停工,工程设备停在泥浆中,与炎炎烈日周旋。

    就在这时,他竟然看到一艘船,出现在奔涌的洪流中!

    “真奇怪,这种水势能行船吗”杨胖子把视线转回车内,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又再度把肥硕的脑袋探出窗外。

    奇怪的是,这次他再也没看到什么船,携带着泥沙奔腾不息的洪流,宛若一锅煮开了的沸水,任何坠入其中的东西,都将被卷入阴森河底。

    突然,他仿佛从漩涡翻卷的地方,隐约浮出一个人影!

    “青天白日,难不成见鬼了!”杨胖子不信邪,赶紧从包裹里取出调校了数次的偏光眼镜戴上。

    这次不仅是一个人影,而是整艘斑驳着黄沙泥垢的船,从漩涡中涌了出来!

    “喂,你们看,出大事了!”

    不仅是杨胖子,连车里的乘客也将头偏了出去。司机干脆找了一处颇为平整的路面,把车停稳当了,便夺门而出。

    只见巨浪翻涌间,被风摧折的桅杆显露了出来,上面挂着黑白相间的番旗,船舵把手脱离了船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它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被激浪卷入漩涡之中,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还看什么看,赶紧打电话救援啊!”司机冲着几个乘客嚷道。

    这些乘客看上去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手机这类物件,在当地还算稀罕物,他们面面相觑,而后把目光聚集在穿着颇为时髦的杨胖子身上。

    正欲掏出手机拨打救援电话的杨胖子,被身前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人拦住了,只听他说道,“等等,黄河今年罕见大水,此地又是回环藏风之地,龙游浅水,困龙之局,为了压制汛情,古时候,此河道附近,朝廷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祭祀,年年累积的黄金玉器多不胜数,依我看,多半是把早就沉入河底的盗宝匪船,卷上来罢了,大家莫要惊慌。”

    “可那未见腐坏的黑白番旗,又怎么解释”杨胖子盯着黄浆水中沉沉浮浮的完好番旗,表示怀疑道。

    这时,唯一一个没有下车的老叟,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接着说道:“恐怕,那不是什么盗宝船,而是阎王用来‘渡鬼’的船吧。”

    众人面露疑惑之色,只听这个老叟,用低沉的嗓音,娓娓道出一个故事: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那年,蝗灾盛行,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快要被饿死在地里的田鼠,不知道因为找到了什



第二章 照片
    随着老叟冷不丁加快的语速,车厢内的众人,心头登时咯噔一跳,鸡皮疙瘩从颈部直窜脑门!

    “众人身上早已大汗淋漓,暮色渐沉,风水师当即意识到,他们这一伙子人的举动,怕是触怒了河神,因为河神已经将这些在河底迂回过的人,当做了献给自己的贡品!”

    乘客们屏住呼吸,他们知道,重头戏即将到来。

    “突然,船底蓦地炸响!就像是现在胆大的小孩儿,自己用大量火药,制作的爆炸力惊人的春雷!风水师奔向船头,赫然发现,那些原本漂浮在不远处‘喉口’位置的死漂,全部浮到了船底周围!”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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