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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上的悠悠
难道,不是爱屋及乌?
李宗延想到一种可能,同傅振羽确认:“山长是因为喜欢赵姑娘和赵太太,因而待赵师弟不同?”
傅振羽道:“我给你们讲过一加一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加一有三种结果。”回答过后,李宗延已明白过来。因为明白,他含笑问傅振羽,“山长中意赵师弟,也中意赵姑娘和赵太太。两份中意放在一起,赵家,便是山长最喜欢的人家。”
“正是如此。且,我向来不委屈自己。”傅振羽说得特理直气壮,还俏皮地看了李母一眼,那意思,你懂的。
李母那里想起傅振羽塞银子给自己,让自己想办法改善伙食的模样,忍不住喷笑颔首,就差说个“是”了。
李宗延将二人互动看在眼中,恍然大悟。
是了,娘虽不识字,却那样通透。山长和娘日夕相处半个月,喜欢他娘乃人之常情。莫名的自豪感悠然而上,李宗延对李母道:“娘,儿子也觉得妹妹提议很好。”
只是要给家主的面子,便问李父:“相公觉得呢?”
三个人早走五六日,能省五日的口粮外,还省了他们娘三的脚力。这笔账,李父算得很明白。可他抠归抠,人还算正,便小心翼翼地问儿子:“真能行啊?”
他都这么问了,李宗延自然要迟疑,然后,李老太太坐不住了。
傅振羽方才邀请茉莉和李母之际,老太太就想说我也想去。可这话说出来有些没脸没皮,还不如趁着孙女和大孙子不在,安心惬意地在家里吃香喝辣的。
现在,连这简单的念头都要保不住了。
老太太忙道:“他们在我们家住了小半个月,白吃白喝的,茉莉和她娘去傅家住天,合该如此,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话说的所有人到吸一口冷气,李宗延的脸色就落了下:“奶奶!”
不用多言,一声奶奶,呵斥之意是那样的明显!
最有出息的大孙子当着外人面给自己没脸,戳中了老太太的心肝肺,老太太拍案而起,怒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连棺材本都拿出来给你读书,就是叫你给我没脸的?”
傅振羽原本打算一笑置之的,见李老太太似乎有被李宗延气坏的架势,立即收笑,肃容,点名批评李宗延:“李宗延,这事你做得不好!惹祖母生气,是为不孝。身为山长,我少不得说两句。”
板着脸的傅振羽开口说话,南湖书院的学子就必须听。李宗延收起怒容,乖乖站了起来。
李老太太瞧见,气势更盛。
傅振羽只作看不见,继续道:“我也知道,今日你若孝了,便把我得罪得死死的。”
这话里头有话啊!
李老太太觉得不对劲。
傅振羽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道:“你瞬间按照自己的是非观点,做了自己的判断,很果断,这一点很好。但你却忘了,别人逼你做选择时,你都可以想办法不做选择。更何况眼下这种没有明言的选择,一定有更好的做法——比如,你可以直接代你祖母道歉。”
别人还在懵圈状态时,李母已经点头,表示对傅振羽之言的认可。
李宗延只比李母慢一截,明白过来后,先谢傅振羽的教导,后代祖母向傅振羽道歉,最后才对李老太太道:“孙儿不该责怪奶奶,请奶奶原谅。作为惩罚,奶奶不要管孙儿今年的秋闱了。”
尽管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要孙子替自己道歉,但李老太太知道一件事,孙子最后给自己道歉的这段话,不是道歉!
“你当我傻?我不出银子,你将来出息了肯定不孝敬我!”
这等市侩的事,李宗延如何能做,便是真要做这样的事,也不能明言啊!老太太话音刚落,李宗延已经直挺挺跪下,立誓:“当着山长的面,孙儿对天发誓,不管有没有出息,都会孝敬奶奶!”
他这一跪,李家其他人纷纷表态,或跪或劝。
混乱中,仓子坚开口:“老太太不必如此伤心,你若觉得儿孙不孝,大可去县衙府衙告他们。”
纯属睁眼说瞎话,李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伤心之态。
说完瞎话,仓子坚言归正传,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是我们师兄妹冒昧前来,叨扰了大家半个月。那车东西,是茉莉看见的,花了二两银子买的。李叔,你看,能抵了吗?不够的话,我再添些。”
明是歉意,实则把怒意表现得一览无余,显然把李老太太的话放心上了。家努力友好了半个月,不能就这么白费了!
李父不等学儿子去说母亲,只好踹了儿子一脚,同仓子坚赔礼:“仓先生这是哪来的话!山长来做客,我们求之不得,哪会要钱!都是这小子不争气,我打他一顿就是,还请山长不要这般客气了。”
李父虽然冲着儿子,但李老太太知道那是冲着自己,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嘴巴里还不停,把个泼妇展现得一览无余。
仓子坚再也不犹豫,对傅振羽道:“去收拾东西。”
傅振羽正有此意,依言而行。
李母自然跟了上去。
东西不多,傅振羽飞快打包着,同时对跟进来的李母道:“婶婶放心,我没真恼。有句实在话,也说与婶婶。那官场,比科举还要难,你家老太太那个样子,宗延又没有婶婶这样的智慧,便是读出来也是白搭。婶婶拦我,还不如待我们走了,好好和宗延说道说道。”
李母就更感激了,因道:“山长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让你受这气了!”
“实话说,我不是那受不得气的人,但要看谁给的气。我自认不是个小气的人,你们家老太太那言行,我非常不喜欢,还有一事———”
“有什么话,山长尽管说!”看出傅振羽犹豫,李母诚心邀请。
“婶婶这么说,我不客气了!这些年,婶婶没少替他们兜事吧?今日便是让我们走了,与你何干?”
挑拨离间之意太明显。
李母讶然片刻,展颜。
(iishu)是,,,,!
第二百一十七章 并非觉得
【】(iishu),
想来串门就来串门,自家还觉得求之不得;不想吃白菜萝卜,便同自己提要求;不喜欢听婆婆的话,就理直气壮的生气。
事事顺心。
做人,做女人做到这份上,真让人羡慕。光羡慕没用,我,也要过这样的生活——李母在心底呐喊着。
半个月前她热情欢迎傅振羽,乃因那是儿子的山长,那个在儿子停学之际,对李家伸出援手之人。从今而后,李母知道,她善待傅振羽,只因她是傅振羽,一个让自己心之向往的女子。
思及此,李母前所未有的松懈,笑道:“我是为了自己。叫你带着气走,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婶婶尽管放心,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过错而不开心。”傅振羽如是道。
“说实话,我也不是那不知数的人。今日这事,山长抬脚就走,与我只有好处的。一来,有这样的婆母作比,宗延他爹就会敬重我;二来,我趁机教宗延兄弟几个为人处事。因此,我便不与山长假客气了,山长走便走吧。”
这样的直爽、这样的聪慧,真的好喜欢啊!
傅振羽笑道:“婶婶都这么说了,我在林家庄等着婶婶,等着婶婶去我家做客。”
“不过,提前说好了,我是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的。”李母把李家的窘境,半真半假地说出来。
傅振羽顺势道:“瞧婶婶这话说的!我喜欢的是东西吗?是婶婶这个人呐!那我走了——”
说话间,傅振羽早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往外走。
李母却叫住了她。
“等等,把这个收回去。”
傅振羽一看,是自己头几天给李母的那块银子。正要拒绝,李母道:“自家知自家事,我也不瞎客气,今日买的东西,我们家都留下了。这几日买那点子东西,用了一百来钱,我还是出得起的。这银子,山长收回去吧。”
不拒绝别人的好意,是平等相处的原则——傅振羽痛快地接了银子。于是,李母的酒窝,又深了两圈。
一片兵荒马乱中,仓子坚和傅振羽离开。
没拦住人的李母立即跟夫婿嘀咕:“我好说歹说都没劝住,不过,总算傅山长把之前的那块银子还回去了。”
收了银子,就没有那么恼了。
这是李父的逻辑,是以,他立即松了口气,连声道:“好,好。媳妇,你受累了。”
“都是为这个家,为了你和孩子,不累的。”李母如是道。
温情在这对中年夫妻间流淌,李老太太看见,就更碍眼了。指着李母,又是一顿指桑骂槐——从李父到李茉莉,李家其他人不说话,也不顶嘴,只是紧紧地围在李母身边,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思。
此情此景,不过是几句不掉肉的话,有什么受不住的呢?面对婆婆的指责,李母愈发恭顺。
村外,北风的呼声中,仓子坚问傅振羽:“我们空着手去舅舅家么?”
“初二过去那是代替我爹娘送礼,今日则是外甥女吃舅舅,空着手正合适!”傅振羽满不在乎道。
事实如她所料,见二人空着手过来,林家上下没有一个恼的不说,林老太太更加欢喜,直说傅振羽:“这是怎么回事?我外孙女怎瘦这么很?俭哥儿他娘,把你妹子头几天送的那羊肉,切一块炖了,给孩子补补。”
林太太的妹子不少,能给林家送羊肉的,除了李婷,不做她想。
傅振羽大感疑惑,问:“小姨母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家里送羊肉了?”
她这一问,林老太太脸上的欢喜就更盛了,低声对傅振羽道:“你要做姑姑了——这事你知道就行,还不能声张。”
傅振羽可是养大弟弟的人,秒懂。
凤氏有孕,且不满三个月。
傅振羽瞧瞧瞄了凤氏一眼,见嫂子垂首含羞,果断收回视线,对林老太太道:“都要做太太的人了,外祖母还记着我,你待我真好。就冲这个,将来我待侄儿也差不了!”
这一老一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不止林家人,就连仓子坚也听见了。
不知怎的,仓子坚心里一阵不舒服,问林俭:“你不是说,还不想当爹吗?”
林俭非常理直气壮道:“没当上爹,我就只能是不想当爹!”
前头的凤氏听见这话,心下感动。
“虚伪!”仓子坚怼完林俭,拿自身证明,“我就不一样了。我虽没当上爹,但我想做父亲。”
林俭拉着仓子坚,故意落后几步,道:“大师兄的心思我懂,且放心,我回头就和祖母好好说道说道,让她把小姑父和小姑姑早日哭回来,给你做主。”
仓子坚父母双亡,亲事自然也要傅山长负责。
林俭这样说,仓子坚总算舒坦了点。可想到自己做的决定,乌云再次涌上心头。只能望着傅振羽的背影,叹息。
傅振羽在林家是有屋子的,林太太做饭、收拾屋子忙个不停。
仓子坚那里,直接去了林俭临时居住的屋子——凤氏有孕,林俭和她分房中。饭后,林俭拉着仓子坚诉苦之际,看到林太太离开傅振羽屋子的仓子坚,打断他的啰嗦,道:“我有事和师妹商议,你给我掩护。”
林俭咬牙切齿地应了。
仓子坚溜到傅振羽屋时,傅振羽正惬意地躺在床上,呢喃:“真舒服啊!”
这是傅振羽第一次觉得林家的小床,舒服得一塌糊涂。
“啊——”
“别出声。”仓子坚飞快地捂住傅振羽的嘴巴。
傅振羽看清来人,柳眉一冷,拍飞捂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怒道:“叫舅母和舅舅知道,打断你的腿!明儿就回书院,有多少话说不得!”
这个道理,仓子坚怎会不懂?
他四下扫视,见只有一张小板凳,也没嫌弃,搬起小板凳,选择了个离傅振羽最远的位置,坐了上去。高大的成年男子,坐在半尺高的小板凳,腿脚都伸不开,那模样滑稽得很。傅振羽心中的怒气,顿时去了个干净。
“我……”
仓子坚拉长了音,顿了许久,才又道:“是,我知道父亲和祖父已不在,正因为他们不在了,只要有机会,我就不能让他们受这样的委屈。”
他的言外之意,傅振羽自然懂了。
活着的人比死的人重要,这样的话时下不适应,对仓子坚就更不适应了。傅振羽也不掰扯,只疑惑一件事:“大师兄觉得还有机会?”
“并非我觉得。我仔细想过了,我有机会。”仓子坚斩钉截铁地说着。
“这,不就是你觉得?”
(iishu)是,,,,!
第二百一十八章 来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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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然反对我为父平反,在知晓我心意之际,大可将我绳之以法。他没有这么做,就表示我还有机会。这是推理,不是觉得。”仓子坚严肃声明。
推理若想正确,原本的理要正确才行。仓子坚之言,不过是以某种片面结果执行的反推而已。不过这一次,傅振羽没有反驳。
显而易见的,她家大师兄主意已定。
别说两人还没那层关系,便是有了,仓子坚也不是那种容易改主意的人。若为自己的事,傅振羽自然会想办法。可如今是仓子坚,是李家的事,她定然不会死劝的。
大师兄这种推论最坏的结果,就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李蕴还有两个孩子,不让她介入比较好;自己这边,若自己出事,父母弟弟那里定会难过,但不至于日子过不下去,比较麻烦的是书院。书院倾注了自己大把的心思外,还有六十号人,还有即将入院的水利学子,还有女学……
带着无限牵挂,傅振羽长叹一声后,道:“大师兄回去后,让姐姐回来吧。我安排下书院的事,便去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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