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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上的悠悠
“这个你放心,这些我们是知道的。”林俭坦然承认,并道,“所以,昨日那场考试,就是你们的第一次考核,也是对你们的摸底。我们的考核,是根据进步来的,不是根据你们目前实际的能力。”
傅振羽状似无意地在人群里扫过,路过一位双眸放光的人时,微微一笑。她看的那人,此人人如其名,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汪明亮。
汪明亮是这一行人中,答卷最好的,傅振羽自然记得。实验课之前,就已问过郭丞。郭丞没有回答,而是在实验课刚开始,就点了汪明亮出来回答,傅振羽自然将人记下。观察了一下午,傅振羽发现汪明亮话不多,人却很沉稳,谈吐不凡,次次都说在点子上。
一个只在十年前读过两年私塾的人,还有这样的能耐,可见这十年便是修水渠,他也没有荒废曾经的两年。
傅振羽很看好他。
沉浸在兴奋中的汪明亮没有发现傅振羽的那一眼,反倒是他身边的那人。去吃晚饭的时候,特意挨着他,似八卦,又似不甘地说:“嗳,老汪,我瞧着,山长对你另眼相看。”
听见这话,不少人搁下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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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蕴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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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振羽一下午都在看汪明亮,汪明亮早有察觉,之前也注意到傅振羽在看自己时的“停顿”,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结果,还是被人嚷出来,还是这样情况下嚷出来。
汪明亮没有得意,也没有紧张,只是淡然道:“你说的,我没注意。修水渠十年了,我也见了不少人。我只知道,像山长那么大的姑娘家,没点能耐,是做不了这山长。也不会在执掌书院两年内,连续教两个案首。”
“啥意思?”汪明亮同乡不解。
汪明亮便明言,对同乡,对其他人,也是对自己道:“这说明,山长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们这样的出身和见识,得了这样的机会,珍惜就好。话不能乱说,旁人的心思,尤其是山长这样有本事人的心思,不能乱猜。”
“我怎么不信你呢……”汪明亮的同乡明白地说着,指出这里头的道道,“是,你比俺们多读了两年的书。可都是修水渠,你的活计就是最轻的;到这里才一个月,你又是拔尖的。没猜上头人的心思,怎么可能好处都是你的?”
汪明亮无语片刻,才道:“可能是因为我不去猜上头的心思,只按上头吩咐的干活。”
那老乡还欲说什么,一而立之年的大汉,不耐放道:“这么好吃的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小汪的意思是,少说多做,你把那字练好了,山长也会多看你几眼的。”
说完,那大汉咧嘴一笑,对汪明亮道:“汪兄弟,有空教我们认认字呗。”
汪明亮刚得了他出言相助,又知他虽是大老粗,手里心里都是有货的,忙应:“宋大哥看得起,兄弟我没有不答应的。不止宋大哥,还有想认字的,吃过饭可以去我那,咱在沙地上比划比划。”
当晚汪明亮就私下开了个小课堂。
不几日,消息传到郭丞耳中,就等于传到了傅振羽耳内。不过两日,水利学院多了个凉亭。亭中列座,座前一面白墙,刷得锃亮。墙角还有一堆模样怪异,颜色乌漆的笔。
郭丞将人聚集到亭中,指了那笔的用法。
“写完之后,拿湿布擦了,就可以重写。汪明亮,这些笔,你先保管。用没了,再去我那领。”
汪明亮便知这是特意给他们用的,立即道谢,那宋姓学子也明白过来,带着大家伙道谢。宋学子多了句嘴:“书院就是书院,笔墨纸砚就罢了,还有这等稀罕物。”
郭丞笑道:“这可不是书院就有的东西,是咱们的傅山长,弄出来的玩意。书院那里,夫子们授课,用的都是这个。明日一起听课,你们就知道了。”
待这些人去了书院,看见数十少年,统一服装、身姿挺拔,显得他们这帮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就连汪明亮,也自惭形秽起来。
李宗延作为学生代表,迎接了他们,念着他们比自己年长,恭敬地介绍学堂的一些事,并道:“山长说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要我们多和你们学习。”
宋学子忙道:“你们才是有本事的,我们就是水里河里摸了几年。”
李宗延笑道:“宋兄就不要谦虚了。对了,请诸位兄长跟我来。你们的院服与我们的略有不同,昨日才送来。”
“我们,也有,你们这样的衣裳?”宋学子手无足措地指着李宗延的衣裳问。
“自然有的,南湖书院,不论夫子和学子都有。我们的院服相似,你们水利书院的院服,多了几道河流。山长说,她希望有朝一日,你们的院服,会成为和官服一样特殊的存在。”李宗延转述着傅振羽的话。
根据之前介绍,李宗延已是秀才。见他三句话不离傅振羽,事事推崇着傅振羽,汪明亮便知他是打心眼里敬重傅振羽。
平生第一次,汪明亮产生了好奇。
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就能赢得这样的敬重?令他失望的是,傅振羽并没有出现在今日的讲堂上。
傅振羽和郭太太、范茗,在钱文举和姚小安的陪同下,去了上蔡。三月三在即,牟信不回来就罢了,牟念念不能不回。
与从前不同,这一次,牟家有些冷漠。
主要是牟老爷子冷漠得紧。
从前多了个儿媳妇,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那是看得见,感受到的。可自打他热情地帮儿媳妇认下弟弟后,家里虽依旧吃喝不愁,小儿子还中了秀才,跨过了很多读书人都过不了的坎,但全家上下,没有一个开心的,包括他的秀才儿子。
冷脸?
哼,他还能让傅振羽进门,就不错了!
傅振羽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没有嬉皮笑脸,开门见山道:“念念的叔叔是秀才,舅舅还是南湖书院的大先生。论理,她是可以免费入女学的,年前你们也是同意的。女学即将开学,我们还没看到念念的人,特来相问。”
说着,她把范茗介绍了给牟家人。
“牟三哥,范茗你是认识的,她的本领你是知晓的,她如今是女学的负责人。”
牟老爷子压根不管范茗多厉害,只道:“庄户人家的丫头,会针线,能上灶,长大就能说婆家,去那劳什子女学,能学个什么好?”
范茗那是什么个性!
当即开怼:“都是当爷爷的,差距这么大呢!就按你说的来吧,嫁人是吧?告诉你,老头,去了女学,将来能嫁好人家!”
牟老爷子被她那句老头刺激到了,当即唾沫横飞,骂了回去:“哼!不害臊!嫁不出去你!就你这样的,把我好好的孙女都给教坏了!”
牟信很认同老爷子最后那句,但是范茗,也不是他们家能得罪的,牟信只好拉住父亲,低声道:“爹……范姑娘已说了人家,公爹是——”
“管他是谁,就是皇帝老子,今天也带不走我孙女!”牟老爷子才不管,根本不让牟信把话说完。
范茗不甘示弱,因道:“谁稀罕带你孙女走!不过是看仓先生面上,来看看你孙女为何不去女学报道罢了!”
她不提仓子坚还好,提了后,牟老爷子直接扯着脖子,嚷了起来:“那姓仓的,那就是祸害!”
这下,傅振羽不干了。
只有人比她还快。
“这话奇怪,我弟弟成了祸害,我这个做姐姐的,竟然不知道?”
门口亭亭而立的妇人,不是李蕴,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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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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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二家的在家里就是老幺,到了婆家也是个听话的,她不懂那些,更不会说谎,只好承认:“是我大嫂。”
“那我跟你们走。”姚二娘子特别痛快地说道。
牟二家的半晌都反应不过来,还是牟二娘子一巴掌把她拍醒的。
“你打小就是个傻的,不过,傻人有傻福。你那大嫂子那样的本事,跟着她定然有吃有喝的。我费劲心思,才叫她记着我一点半点。你呢,直接和她是妯娌,只要你不蠢地和她争这个那个的,不管你生多少个孩子。有她帮衬,都差不了的!”
姚二娘子一脸艳羡地说着。
牟二家的忙道:“表姐这话说的!我是那掐尖的人吗?”
又和姚二娘子闲话几句,牟二家的去了堂屋回话。得知姚二娘子愿意后,牟老爷子不知如何是好了,看向三个儿子。
自打李蕴回来,牟福一直是恹恹的;牟二是个憨的,一直是听父兄的;牟信虽是老幺,却是家里头最有本事的人。
牟老爷子直接点名:“老三,你说呢。”
牟信情愿自己什么都不懂。
不过,当他和老爷子一眼,看了家人一圈后,硬着头皮和李蕴对峙起来。
“大嫂之前说去汝南,想是去南湖书院附近。那里离府城近,宅子谢家庄贵是其一;其二,全家挪户过去,少不得要花银钱。这些钱……大嫂自己全出?”
不等李蕴说话,牟老爷子道:“胡说什么,你大嫂哪来的钱!”
李蕴望着牟信,问:“你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牟信答。
“他们不知道。”李蕴望着牟家众人,如是道。
牟信一噎,道:“知不知,没差。”
李蕴便道:“你能明白,那就好办了。挪户的事,知府大人一句话,自然有人为我们办好。知府大人那里的人情,让傅妹妹去还就是;宅子和田庄,我弟弟已让人安排了,算是我娘家补给我的陪嫁。是以,谢家庄的宅子和田,都不必动。”
“住嫂子娘家陪嫁,那家里头的事,谁做主?”牟信说了最要紧之处。
李蕴轻笑,道:“家里的事原本是哪个做主的,你不知么?再者,不论住在哪里,我都会敬着公爹和娘,都会照料福哥和孩子们,照看你和二弟这两个小叔子,有差吗?”
得了这样的承诺,就意味着牟家当年捡的不是个媳妇,而是个聚宝盆。牟信要是再不知好歹,那这书就白读了。
现在,他只担心最后一件:“那嫂子,和我大哥呢?”
“这原本是我和福哥的事,你既然问了,我答一下也无妨。我的回答是,一如从前。”李蕴如是道。
“怎么可能一样?”牟信不信。
李蕴也想起周靖在南湖书院做客座讲师的事,改口:“我是说,我和福哥之前一如从前。当然,我们接触的人会不一样。福哥若是愿意,可以你一样读书,哪怕不能入仕,也能像你我这样说话;福哥不愿意,那就继续做田舍翁。”
对大哥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牟信却高兴不起来。
李蕴看出他的心思,道:“勿要担心,相信福哥,可好?便是你不相信,你也要明白。便是你随我父亲的脚步入仕,福哥适应不了未来的日子,一样没有意义。”
随状元郎的脚步入仕?
牟信从未想过。
不过,嫂子说得对。兄嫂之间的事,他什么都做不了。想到这,牟信终于舒展眉峰,对李蕴道:“大哥是我们三兄弟最有拼劲的那一个,大嫂又是这样聪慧,我相信大嫂定能让大哥适应未来的生活。”
李蕴看了牟福一眼,自信满满道:“一定啊。再者说,便是没有我,待我们家盼盼入仕了,我和福哥一样要过官家生活。”
这话给牟信提醒,牟信转身去劝傻眼的父兄。
牟福不必劝。
在弟弟和妻子的对话中,他的目光已渐渐聚拢。
是啊,从前只顾着怕了。光怕有什么用?不就是媳妇是官家女么?他,也可以努力的,不是吗?
牟老爷子那边,虽然没大听懂,但见幺子恢复从前,不,比从前还要飞扬;长子也慢慢缓过劲来,儿媳妇又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那好,听你们的,搬家。”
三月初二晚上,牟信、李蕴、姚二娘子顾娘子,并念念姐弟两个,进了南湖书院,把牟家的决定告诉了傅振羽。
傅振羽欢喜之余,拉了李蕴问仓子坚的事。
李蕴和她说了极多,只没说仓子坚最近的安排,还信誓旦旦地傅振羽道:“我都回来了,可见事情是稳妥的。不过,毕竟还没有落定,子坚那个倔的,偏说什么,若是说出来有差池如何是好!不让我告诉你。”
“大师兄,还真是一如从前呢!”傅振羽咬牙切齿地说着,除了写信抱怨,却也没有旁的办法。
四月里,牟家搬到杨家庄,却是比南湖书院还靠近城门,在南书院和女学之间。
小巧的三间三进宅院,从内到外刷得崭新。前院三间倒座,什么家什都无,里头都是农具什么的;第二进老爷子住上房,牟福一家住东厢,西厢给二房。厨房在后罩,住着姚二娘子和顾娘子。
安排好屋子,李蕴补充道:“三弟要成亲的时候,把前头收拾出来,也就尽够了。”
原本在抱怨家里头不能种菜、养鸡鸭牟老太太,听见这话,立即丢下原本的不快,和李蕴商议:“看人我不及你,你给他相个媳妇?相个有钱人家的漂亮小姑娘,行不行?”
牟信已经二十一了,该说媳妇了。按照牟老太太的想法,三儿子已经是秀才了,定然是要找个比二儿媳妇好的。
“娘不怕人家小姑娘不服你管教?”李蕴笑问。
牟老太太一摆手,道:“我不用她服,她服你就行。”
原本红着脸的牟信,“噗嗤”一声笑出来。想想也是,他不过是个穷秀才,娶来的媳妇,怎么也高不过大嫂去。而大嫂对娘,又是极孝顺的,他娘这思路,一丝错处都没有。
“原来家里头,脑子最好使的是娘你呢。”
“那当然。我生的儿子都考上秀才了,我能差吗?”牟老太太面露鲜有的得意。
念念盼盼,还有二房的豆豆,三个孩子看完新家,各个都是欢喜的不行,满院子跑;牟老爷子看着这样的和睦,把所有的棱角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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