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深春意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不川
“怪道怪道……原来如此,那咱们的正妃岂不是六品官儿家的小姐嗨……也不知道咱们王爷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们家的小姐。既没钱也没权。”
“这话您可不敢乱说,人家现在是正妃,要是放在在皇宫里那就是中宫皇后啊!”
“嘻嘻……中宫皇后现不是被太后关在冷宫里。依我说,你们冯家也不必灰心,
第180章 初为人妇
“姑娘,东西能随便扔,话可不能随便撂。你年轻见识浅,我们不怨你,可你不能连我们也编排进去啊”冯家陪房睁着大眼说瞎话。
红芙急得眼里沁出了眼泪,仍不不依不饶地说:“你们怎么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呢刚才你们明明在厨房里说,使银子让侧妃的话比我们正妃的话管用怎么这会儿又做出这副腔调”
厨子和冯家的陪房连连摆手,双双否认。冯家陪房还不忘倒打一耙地说:“姑娘,我们小姐可没招惹你,你不能随便就这么诬陷。念你是初犯,又是娘娘的陪嫁丫鬟,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若再胡编乱造,我必定不能像今日这样宽容你。”
红芙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群人,知道自己已经是有口难辨。
李氏颜色正厉地说:“你既然是娘娘的陪嫁丫鬟,就得做出些榜样让下面儿的人瞧一瞧。这才显得你们师府管教有方。今儿这事儿既然侧妃这边不予追究,我也就不再责罚你,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红芙眼里淌着泪,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嘴唇儿,手里死死地攥着自己腰间悬挂的流苏,恶狠狠地看了冯家陪房一眼,旋即捂着嘴,拿起自己扔到案板上的托盘,风一样飞出了厨房。
“你看她那样子,真真是没教养,师府怎么会挑这样的奴才跟进咱们王府,真是玷污了咱们的门风。”婆子见红芙哭着跑走,嘴上解气地说着。
“放肆,娘娘的陪房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娘娘的娘家也是你能挂在嘴边随口评论吗”
婆子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李氏的规矩,赶紧跪下来磕头谢罪。然而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李氏大声喝道:“厨房管事儿的太监在不在”
一个佝偻的老者,慌慌张张地从粮库里跳出来,麻溜地扑到李氏面前作揖:“妈妈今儿来的早啊!”
李氏义正言辞地说:“你瞅瞅你带出来的人,该说不该说的,满嘴胡吣。”
“妈妈,这婆子一贯疯癫,你就当她是个屁,放了就完了。”
“胡说,你也越来越刁钻了,也学会了糊弄我。告诉你,她有罪当罚,你也跑不了!拿了这婆子一月的银米,你再给她10个脆亮的耳刮子,叫她长点儿记性。”
“妈妈,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一家老小等着米下锅,老小子的棉袄比叫花子的还要叫花子。革了这个月的,让他们喝西北风。”
李氏根本不理会婆子的哭诉,直接冲着管事儿太监说:“叫你打,你听见没有。”
管事儿太监不敢怠慢,撸起袖子,抡圆了胳膊,‘啪啪啪……’地甩在婆子的脸上。
一口茶毕。管事儿太监摇晃着自己的胳膊,装出一副打得手疼的样子,恭维着说:“妈妈,一下不少,脆亮的十个耳刮子。”
李氏处置完婆子,冲着管事儿的太监说:“你这月的月例也捐了。若是下次厨房还有人胡说八道,就革你两个月银米,如此再犯,就三个月。看你们长不长记性!”
霎时间连冯家陪房也见识了这位李氏的厉害。吓得闭口不言,不敢再当着李氏的面儿胡说八道。
红芙抹着眼泪儿回到春华台,看见芸娘守在殿门口,直接将托盘塞进芸娘手中,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廊下的春凳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小身板儿一上一下地抽搐着。
“娘娘这会儿又睡了,你们先下去吧。”
听了芸娘的话,七八个伺候在正殿门口的王府侍女,都依次离开。
芸娘走到红芙身边,坐在春凳上,手拍着红芙后背,轻轻地说:“怎么了,不是说去厨房叮嘱他们给娘娘熬粥吗谁给你气受了”
红芙低声的抽泣,背上的起伏更加剧烈。
“好孩子,跟芸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红芙直接扑到芸娘怀中,抽泣着说:“他们太欺负人了。”
芸娘眼中立刻闪现出许多警觉的光芒,谨慎地问道:“好孩子,不哭了,把事情前前后后跟我说一遍。”
红芙压了压胸前的起伏,抹干净眼中的泪水,一字不拉地将方才的风波从头到尾说给芸娘听。
芸娘听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并排跟红芙坐在殿前的春凳上,半天才悠悠怨怨地说:“姑娘,这事儿别跟娘娘再提了。”
红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听见殿内自己小姐在唤两人。赶紧换了一张笑脸,急急忙忙地进去。
婉莹披散着头发坐在寝室的圆桌边,淡淡地说:“王爷走了,竟然有些睡不着了,刚躺下就是一个当头一棒的噩梦,索性坐起来,就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
芸娘走到妆台前,拿了一把檀木梳子,放在托盘里,又拿了一瓶玫瑰香精放在梳子旁边。端着两样东西,走到婉莹面前,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嘴上若无其事地说:“娘娘这才一丁点儿的功夫就想王爷了,平日里在家,哪一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肯出被窝。”
一边说,一边用小银匙轻轻点了一滴玫瑰香精,滴在梳子上的第一根齿上。然后用手将梳子立起来,那玫瑰香精顺着梳齿,一齿一齿地往下翻滚,滚到最后一齿之前,芸娘熟练地将梳子嵌入婉莹的青丝中,阵阵玫瑰幽香,顺着缕缕青丝,一泻千里。
“或许是有些认床吧,这一夜都睡不安稳。”
芸娘像是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飞快地扔
第181章 海棠春睡
因为是在王府的第一顿饭,所以按照规矩,厨房上一共送来了八八六十四道菜。婉莹坐在饭桌前,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山珍海味,轻轻地端起手边的一碗粥,掀开盅盖儿,是一碗金丝血燕桃花羹,一片粉嫩的桃花飘在血燕之上,让婉莹心情大悦。
心里暖暖地想:这是什么样的厨子啊竟然能比着我的心思,分毫不差地把我想要的东西做出来。方才看着院中盛开的桃花,心中还在念叨,今年是断断没时间做桃花酥了。谁知端上来的血燕里,竟然如此灿烂地绽放着娇艳的桃花,不多不少,一片正好。古人云‘一叶知秋’,而自己这里却是‘一片桃花春天下’。
心花如同盅里的桃花一般绽放,对着芸娘说:“那碟子脆青笋,我看着极清爽的样子。”
芸娘会意,夹了几片,放在婉莹的碟子中。
一盏金丝血燕,几口脆爽的青笋。留下一桌子分毫未动的菜式,原封不动地送回厨房。
寂然饭毕,丫鬟们伺候着漱了口,浣了手。婉莹暗自思度:“王府里的规矩,果然合和宫中是一模一样的。
略略停靠在一张八仙椅上,李氏又急急地进了春华台小院儿,见到芸娘便问道:“夏清阁那边儿,今儿断然不能过来了,请娘娘示下,如何是好。”
芸娘独自进了内殿,对着婉莹说:“冯家小姐,今儿过不来了,内管家问咱们怎么办”
婉莹扔下手中的书卷,恹恹地说:“不来也好,我也不想见她。”
芸娘凑到婉莹身边,机警地说:“她巴不得不来呢不能随了她的心愿。她既然昨儿上吊没死成,相比今儿也是过不来,不如再等两日,等第三天再让她们一起过来可好。今儿冯家小姐若是不来,咱们见了别人也尴尬,索性一股脑都推拖到冯家小姐身上,啥时候她身子舒坦了,啥时候娘娘再接见所有的妾室。”
婉莹无聊地点点头,既然晌午无事可做,索性歪在贵妃踏上,摆出一副在家时的样子,松松垮垮地说:“就照芸娘的意思,去跟她们说吧……”
芸娘出了正殿,也娇矜地对李氏说:“既然侧妃冯氏身上不爽快,那就都缓一缓吧,两日之后,第三天,让所有妾室和冯氏一并过来请安。”
李氏点头答应,说道:“不知姐姐可否有时间,我带姐姐到王府各处逛一逛。”
芸娘见李氏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也赶紧回复说道:“劳驾姐姐指引,妹妹愿意跟着姐姐四处走走。”
李氏脸上淡淡的微笑,和颜悦色地说:“我今年57,敢问姐姐今年芳龄多少”
芸娘听出李氏言语中的接近之意,也和悦地说:“巧了,妹妹今年也是57,敢问姐姐生日是几月”
“我的生月有些小,是八月,姐姐呢”
芸娘有些意外地说道:“真是巧,我也是八月,八月初四,你呢”
李氏眼里如同点了一盏明灯,笑着说:“没想到咱俩竟是同年同月同日。”
两人忽然而来的喜悦,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霎那间两人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渐渐地笑容逐渐从两人的脸上消散。取而代之的还是一如往常地沉静,两人心中一闪而过的灵光,随着眼中灯光的泯灭,渐次消散。
一路上过了一个院落,李氏也没有介绍。不知不觉地走到一片桃花林之前,李氏轻轻地说:“今儿早上的金丝血燕桃花羹,娘娘用的不错。”
“桃花羹是妈妈的创意吧”
“奴家也是路过这篇桃花林,刚巧折了一枝,见厨房端着娘娘的饭食往春华台送,一时兴起,摘了一朵,自己做主放进去了。”
“娘娘欢喜得很,直夸这碗桃花羹应了娘娘的心意。”
“奴家果然没猜错,奴家看了娘娘,就知道到娘娘是最最风雅之人。”
“多谢妈妈心意。”
两人再也不姐姐妹妹的称呼,像是回避着什么又像是明白什么故意藏起来什么对方不问,自己也不问,心照不宣地把心中的影影绰绰藏得严严实实。
“今儿早上在厨房的事儿,想必应该听说了吧”
“红芙姑娘提了两句。”
“那孩子还小,做事儿太刚强,不懂得避让。”
“从小在家里没规矩惯了,叫妈妈笑话了。”
“师府能有这样忠贞为主的侍女,这才是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哦是吗原来妈妈心里是这样想红芙姑娘。”
“这姑娘能为了主子能这样,实属难得。”
“妈妈过奖了,就是一个惯坏了的丫头。”
“奴家说的是真心话。孩子是好孩子,只是年纪还太小,再历练几年,肯定能独当一面。”
“借妈妈的吉言了,回去跟丫头说说,丫头肯定乐坏了。”
有些话李氏不开口,芸娘也能猜到**分:李氏不是为了邀请自己游览王府,而是拐弯抹角地跟自己解释今天早上的风波。然而她不道歉,自己也不能多问。但是当着众人训斥了红芙,现在无人的时候,又夸奖她。想必李氏应该也觉得婆子和冯家的陪房们串通好一起撒谎。大约是‘法不责众’所以当着众人只能
第182章 古灵精怪
荣亲王走远,红芙扔下手中的东西,跑进殿中,看到婉莹已经起身,气急败坏地问:“小姐怎么就睡着了王爷刚才回来了!”
婉莹略略惊讶,说道:“他回来了这毯子不是你给我盖上的”
芸娘不知何时站在后面,冲着红芙说:“丫头,小姐已经是娘娘了,不能再小姐小姐的叫了。”
红芙鬼笑着吐了吐舌头,一下子扑在芸娘身上,撒着娇说:“红芙知道了。”
婉莹一时间也不能适应‘本宫’的自称,也跟红芙一样吐着舌头,望着芸娘。
芸娘一脸爱溺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丫头,嘴上柔柔地说:“我方才去看了一下,存放嫁妆的库房里有些潮气,金银器皿和陶瓷琉璃这些都不妨事儿,要紧的是那几箱孤本和字画,趁着春雨没来之前,抬到正殿收起来。”
婉莹‘腾’一下站起来,点头说道:“这件大事儿得先办了,爹爹给的都是历代名家的稀世孤本,让霉蛀了,可就糟了。”
红芙点头,说:“娘娘和芸娘看看放在正殿的哪里合适,我去找几个小丫鬟抬箱子。”
芸娘笑着挥手,红芙眼睛‘滴溜’一转,消失在正殿里。
一阵风风似的走到后院儿,站在院子里,大声地喊道:“出来十个人,跟我一起去抬娘娘的嫁妆。”
两个屋子里鱼贯出来了一排侍女,老老少少,最大的有四五十岁,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
红芙领着一对人马,来到库房跟前,大声说道:“这是咱们娘娘的嫁妆,一共一百六十八抬,金器金锭金首饰十抬,玉器玉首饰玉玩意儿十抬,银器银锭银家什一共二十一台,名贵瓷器十抬,名贵琉璃器五台,四季衣服二十抬,名贵药材十三抬,珍贵字画两抬,珍贵书卷简章五抬,古董珍品三十六抬……”
红芙这样大声的喊叫,十个宫女听得清清楚楚,有一个年龄和红芙相仿的小丫鬟,铃声问道:“咱们娘娘这些嫁妆,少说有五十万之巨吧”
红芙嗤之以鼻地大声纠正道:“五十万你也太小看我们师家,光是在宫里造办处订做的嫁妆就花了五十多万两白银。还有我们自己家里珍藏的各种金玉首饰,宝石钗戴,全是我们师府老太君,老太太,太太三代诰命夫人压箱底的珍品。少说也能有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再加上五十万两,那就是一百万两了”小丫鬟自己嘴里盘算着数字。
“这还只是头面上的东西,十三抬名贵药材,我们老爷给了五根千年人参,一根少说一万两,还有麝香,海马,鹿茸,虎骨,熊胆,冬虫夏草……不计其数,这些都是琐碎的小意思。”
一个老侍女幽幽地盘算着说:“这些可都是稀世的药材,比黄金还金贵啊……”
“再珍贵,也比不过我们老爷宠爱娘娘的拳拳之心珍贵。”红芙解下腰间的钥匙,扎进一个崭新的银锁眼里。嘴上还大声地说:“这些都是有价的东西,娘娘嫁妆里还有无价的呢,今儿我就破例让你们见识见识。”
红芙张罗着众人走进库房,指着墙角的几个大红箱子说:“这些才是无价之宝。”
“是什么难道是夜明珠还是什么稀世珍宝”
红芙有抽下钥匙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卷画轴,当着众人面儿,解开给大家看:“看到没有这是唐代名画家阎立本的真迹,是先帝从大内珍品库里拿出来,赏给我们老爷的。”
丫鬟侍女不懂艺术,更不明白文物鉴赏,听不懂阎立本是谁,更不知道眼前这副《历代帝王图》就是哪里稀罕,刚才那个小丫鬟问道:“这幅画能值多少钱”
红芙小心翼翼地拿着这卷稀世珍品,将画中的一部分展示出来。听到小丫鬟问价格,心中虽然鄙视,但是也紧紧抓住这个机会,把这幅画的价格告诉大家:“这幅画是无价之宝,曾经有人拿五万两银子想换这幅画,但是被我们老爷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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