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刘昆仑说:“我在想去年这个时候,我跟康哥一起就在不远的地方杀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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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陆刚夺权
刘昆仑不是空手来的,他手里拎着一根一米左右长度的东西,用近江晚报包裹着,看形状不是圆柱形的铁棍,而是窄长条的长刀,和他在大市场里刀劈扒手用的是同一款。
若论滚刀肉横不吝,火车站广场周边颇有那么一批人,开旅馆的,卖假货的,玩仙人跳的,开黑车的,倒腾火车票的,一个个都牛逼哄哄的,但是论狠,昆仑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被冠以一个“哥”字。
刘昆仑一现身,那些地痞流氓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跳不起来了,许庆良本来也是故意逗他们玩,老许是何许人也,当初也是纺织厂一号角色,后来厂子破产,和陆刚两人走南闯北,北边去过俄罗斯,南边去过香港,啥场面没见过,今天弄这个景,只是扮猪吃老虎罢了。
“不相干的社会人员统统离场,我给你们三十秒时间!”刘昆仑发话清场,语气平淡,不怒自威,在场的流氓看到昆仑哥脖子上那道伤疤就懂了,如果不具备把刘昆仑弄死的实力和决心,就要做好被他弄死的心理准备。
在场各位老几都是保卫科副科长王少强请来的,代价是每人一条烟,事后火锅加凯撒宫洗浴一条龙,满打满算二百多块钱的事儿,为这个玩命,犯不上。
“昆仑哥,我给你面子。”一个地痞还想和刘昆仑套个近乎,显摆一下自己的江湖地位,刘昆仑直接回他一个字:“滚!”
地痞流氓们灰溜溜的全跑了,一个不剩。
会场清净了许多,只剩下大市场的员工和家属们,马后炮一个人来的,坐在最后排,本来想冒个头领了东西就走的,却发现有大戏可看,于是留了下来,他看到陆刚身后跟着的不止一个刘昆仑,还有物资局的一些老人和几张陌生面孔,这些人跟着陆刚昂首阔步奔着主席台去了,只有刘昆仑留在后面,找个座位坐下,马后炮凑过去问他:“刘儿,咋回事”
“陆刚要夺权了,板上钉钉,他手上股份表决权已经够了。”刘昆仑轻声说道。
马后炮最喜欢各类八卦,对于这个惊天八卦不忍独享,立刻溜回去和周围的人分享起来,小道消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嗡嗡嗡的在礼堂里传播着,刘昆仑胸有成竹的一笑,看到人群中的许庆良,老许含笑向他挑起大拇指致敬。
陆刚确实是来夺权的,为了这一天他已经谋划了许多,蛰伏了多年,主要出手,就是雷霆手段,他当仁不让的走上主席台,客气的对王书记说:“请让一下。”
王书记本想逞强,但是在陆刚凛然的眼神逼视下,不自觉的让出了话筒。
陆刚的打扮和王书记不同,他向来一身正装,今天更是一袭考究得体的藏青色西装,喜庆的大红色条纹领带,一米八的身高器宇轩昂,和王书记站在一起对比强烈,一个像领导人,另一个像打杂的。
“同志们,我先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万事如意,祝咱们公司蒸蒸日上,但是后面这个,注定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了,前一段时间大市场发生火灾,幸亏抢救及时,没有造成重大的人身财产损失,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调阅了单位的年度财务报表,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公司账上基本没钱了!”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哗然,在大家心目中,大市场就是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单位账上钱多的连火车站都买的下,怎么就没钱了呢。
陆刚拿出财务报表念了一大堆数据,反正懂会计的人不多,任由他解释各种数据的名堂就是,在陆副总慷慨激昂的语句中,大市场的职工们逐渐有了清晰的认识,按照大市场的人流量和商户经营情况,大家的工资奖金水平应该是现在的两倍才对,陆刚还给大家展示了更美好的蓝图,其实大市场只是招租而已,用不着那么多管理人员,实现职工持股,每个人都是股东,每年拿股息分红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更换管理层,能者上,庸者下,这就势必动了一些人的奶酪。
最先跳出来的是朱总,大市场人浮于事,尸位素餐,最不缺的就是领导干部,公司虽然只是一个原物资局三产,但是俨然大型国企的派头,高层有董事长总经理,有党委书记,有董事,有监事,有纪检委员,有工会主席,有妇联主任,有团委,有宣传科保卫科计划生育办公室,拿工资的多,干活的少,朱总名叫朱彪,只是其中一个副总而已,他自认为有希望出任一把手,所以跳出来指责陆刚不按程序办事,目无组织纪律。
“朱总,我想请问你,如果让你当这个总经理,你会怎么做”陆刚笑眯眯的将了对方一军,还把话筒递了过来,朱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本来只是个物资局的小科员,因为资历老才混了个副总,说是副总,其实也就是个副科级,除了拍马溜须,文不能发言开会写稿子,武不能经营发展赚大钱,陆刚几乎是硬把话筒塞他手里的,然后笑眯眯站在一旁,还鼓掌。
一阵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朱彪面红耳赤,他也在大会上发过言,但都是念稿子,脱稿都不行,更别说即兴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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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总助
陆刚赢得了选举,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正成为大市场的总经理了,因为工商注册变更那一关还没过,大市场毕竟是一家企业,需要经过合法手续才能完成改朝换代,陆刚清楚这一点,王书记更加清楚,两下里在春节假期中展开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斗争。
但是王书记忘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陆刚并不是完全没有根基的外来户,他是前任物资局长的女婿,蔡局长人称蔡老板,那可是邓总和王书记见了都打颤的角色,可惜还没把女婿扶上位就偏瘫了,不能完成他的布局,否则现在大市场就是蔡家人说了算了。
蔡局长的布局当然不止大市场这一块,他老人家的重点在于亲儿子蔡强而不是女婿陆刚,物资局改制成为物资总公司,旗下最肥的子公司是天龙机电,蔡强是实际控制人,女儿蔡红也就是陆刚的老婆是大股东,而天龙机电又是金桥市场的法人股东,换句话说,走程序也斗不过陆刚,人家缺的只是一个开战的机会罢了。
在近江郊区的一处农家饭店里,三位老友相聚,陆刚、许庆良和老朋友周正义律师当年都是纺织厂的青年工人,陆刚高中毕业接班进厂,许庆良中专毕业分配进厂,周正义只是个临时工,但他最努力,通过自考取得了法律本科文凭,又通过了律考拿到执照,现在是正义律师事务所的主任,陆刚的一系列策划谋略,缺不了他的法律支持。
桌上摆着两瓶白酒,四个凉菜,皮蛋豆腐大拉皮,卤牛肉花生米,还有一脸盆烧公鸡,大红的辣椒和白色的葱段彰显着农家菜的粗犷,三兄弟没发家时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你一块我五毛的凑钱买酒买菜,如今发达了,依然是接地气的做派。
“走一个。”陆刚举杯,和两位老兄弟干了一杯,咂咂嘴品了品酒味,感叹道:“老周,你就是我的左膀,老许,你就是我的右臂,少了你俩人,我就是没胳膊的废人。”
周正义笑道:“有道是,兄弟如手足,一点不错,现在陆总已经坐稳了位子,下一步怎么打算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了吧”
陆刚轻蔑一笑:“区区一个金桥大市场,我还没放在眼里,这块地方是好,但也没那么好,不就是小商品批发市场么,将来指不定哪年就被淘汰了,我的战略目标是借助这块地方起飞,成立属于我们自己的集团公司,大市场只是其中一个部分而已,再说了,这儿几百号混吃等死的员工,那可都是负资产,你们瞧好吧,我下一步针对的就是他们。”
许庆良是个厚道人,此刻不禁打了个寒颤,陆刚真是枭雄啊,前脚被职工们一人一票捧上台,后脚就计划着让大家下岗了,这种事自己还真下不了狠心。
周律师倒是很赞成,他拍手赞道:“对,下一步企业改制,改成民营的,把股份拿到自己手里,让他们买断工龄滚蛋,公司不养闲人。”
许庆良打岔道:“老陆,刘昆仑你打算怎么用”
陆刚说:“这是一员猛将,我以前用不起,现在可以了,等春节假期结束,我给他一个位置。”
……
此刻刘昆仑正和林海樱坐在市中心广场的星巴克里聊天,从刘昆仑的恋爱史谈起,不知不觉就聊到了罗小巧被杀案和血弥撒,林海樱表达出浓烈的兴趣,正巧这楼上有一家新开的网吧,用的都是昂贵的液晶显示器,两人上楼开了一个卡座,上网查找关于此案的帖子,浏览了大量帖子之后,林海樱脸色凝重无比,几次欲言又止。
“其实还有更猛的料,我没有发布到网上,怕的是打草惊蛇。”刘昆仑说道,“我把他们的血弥撒祭坛给复原了。”
“我想去看一下,可以么”林海樱说。
刘昆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迟疑,冬季天黑得早,赶过去就是傍晚了。
“好不好嘛。”林海樱眼巴巴的看着他,刘昆仑立刻心软:“好,可是挺远的,路上冷,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们可以坐车去。”林海樱说。
“坐长途车太慢了,坐我车吧。”刘昆仑去吧台结账,带着林海樱下楼,这个女孩的个头几乎比刘昆仑还高,一双腿特别长,牛仔裤羽绒服雪地靴,戴着绒线帽子,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九头身少女。
来到大厦外面,刘昆仑站在他的川崎400街跑前,摘下头盔递给林海樱。
“你的车挺帅的,载过多少女孩子老实交代。”林海樱打趣道。
“你是第四个,第一个是苏晴,第二个是罗小巧,第三个是苗春韭,当然我四姐不算在内。”刘昆仑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他知道林海樱不是吃醋,两人的关系不到不到那一步,甚至不会往那里发展。
“苏晴听你讲过,苗春韭是谁”林海樱系着头盔带子,她不会弄卡扣,刘昆仑伸手帮她扣上,解释说苗春韭是个苦孩子,是自己从坏人手里抢来的打工妹,跟着高俊玲卖米线。
“高俊玲又是谁”林海樱继续问。
“高俊玲就是个卖米线的大姐啊。”刘昆仑有些不解,林海樱噗嗤笑了,不再多问。
烈火战车发动起来,刘昆仑将皮衣拉链拉紧,林海樱腿长,不像春韭那样费力的迈腿,她轻松跨上后座,两只手扒着刘昆仑的肩膀:“我好了,开动吧。”
冬天开摩托确实很刺激,林海樱戴着头盔,围巾绕着脖子缠的严严实实,但还是感到寒风刺骨,她双手环着刘昆仑的腰,能摸到他只穿了衬衣和外套,心中纳闷,这家伙是什么做成的,居然不怕冷。
沿机场高速向北二十公里,隔着摩托头盔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林海樱几欲呕吐,硬是忍
第五十八章 列车遇熟人
刘昆仑坦然面对,他搞不懂林妈妈是什么用意,自己又没打算和她闺女处对象,把自己当准女婿盘问也不合适吧。
林妈妈看看手表,这趟车是近江始发车,所以距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她继续发问:“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你随你爸还是你妈啊”
刘昆仑回答道:“我谁也不随,我上面有四个姐姐,我是老五,生我的时候,我父母去新疆捡棉花,半路把我生在昆仑山下,我是我妈亲生的,但未必是我爸的儿子。”
林妈妈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样啊,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你的亲生父亲是”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阿姨您知道我的身世”刘昆仑反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对了,你妈妈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林妈妈转了方向,但依然针对的是刘昆仑的身世,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连林海樱都不再插嘴,聚精会神的听他们对话。
“我妈叫秦素娥,也是北河县人,她十九岁跟了我爸,一连生了四个闺女,我爸喝了酒就打她,她个子不高,不到一米六,挺瘦的,也有病,气管不好,一到冬天就咳嗽,都是年轻时留下的病根。”
刘昆仑的话没能让林妈妈满意,但她也问不出其他问题了,气氛有些尴尬,林海樱赶紧打圆场,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又过了几分钟,林妈妈叮嘱了几句,终于下车。
林海樱松了一口气,软卧车厢里有四张铺位,只有他们俩,不需要避讳什么,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真不想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我觉得我妈好像知道什么秘密。”
刘昆仑摇摇头:“不想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就算我亲爹是皇上,也没有皇位留给我继承,我就是我,我不靠父母,是穷是富,我自己做主。”
“你真是个有志气的人,我建议你在艺术圈发展一下,做一个自由画家,我很喜欢你的画,我的老师也很喜欢,到北京之后你跟我去学校,再画一幅怎么样”林海樱其实对这些老一辈的狗血八卦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刘昆仑与生俱来的天赋。
“我确实没学过画画,学那东西是要花钱的,我家里是捡破烂的,连纸笔都买不起,我上了小学就没再读书,什么少年宫,兴趣班,我从没去过。”刘昆仑说起这些,一点都不自卑,更让海樱敬佩。
“怎么还没开车”刘昆仑看了看时间,五分钟前就应该发车了,列车却纹丝不动,探头出去查看,月台上已经没有未登车的旅客。
“可能车坏了吧。”海樱说。
“不,他们在等人。”刘昆仑看见一辆小号段的奥迪a6直接开上了月台,就在软卧车厢旁停下,下来四个人,穿着风衣拎着行李,帽子上带金箍的站长亲自服务,送他们上了车,一分钟后,软卧包厢的门被推开,女列车长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二位,帮个忙,调换一下车厢好不好。”
“不好。”林海樱没等刘昆仑说话就先拒绝了。
“是这样的,咱们省委的领导临时要去北京,软卧没位置了,二位帮个忙,转到硬卧车厢去,票价我们会退的。”列车长和颜悦色,很恳切的说道。
“那让他们坐硬卧好了,我们花钱买的票,凭什么让。”林海樱脾气还挺大,外面的人听见这话,一个三十来岁的便装男人伸过头来呵斥道:“配合一下好吧。”横眉冷目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人很不愉快。
“你他妈算老几,配合你!”刘昆仑拍案而起,“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信不信我把你拘了。”男子亮出证件,是警察。
“帮帮忙,别让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为难,以后有事可以找我,都好办。”车长继续劝说着,林海樱心软,看向刘昆仑。
“算了,就当帮你的忙。”刘昆仑也不是愣头青,对方来头太大,硬碰没必要,他背起包,拿着林海樱的行李箱,跟列车长去硬卧车厢了,他们的包厢留给了那四个刚上车的人,其中一个人好像在电视上见过,是近江的市委书记李星文。
列车长给他俩安排了两个下铺,说太感谢了,一定要留联系方式有情后报,刘昆仑说不用,我叫刘昆仑,以后带人上车,补个卧铺什么的你帮忙就行。
“你就是刘昆仑!”列车长表情夸张,“我家那口子经常说起你的事,咱火车站最爷们的就数你了。”
刘昆仑客气了几句,列车长忙她的工作去了,林海樱笑道:“没想到你的名气这么大。”
“打架打出来的名气而已,在大众眼里和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刘昆仑自嘲的笑笑,这时候火车已经开了,外面夜色浓郁,林海樱在发牢骚,说那些人一定是贪官,刘昆仑问为什么。
“这个时间进京,就是跑官去的,他们肯定带了很贵重的礼品,你想啊,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开两会了,这个时间节点最合适,那四个人,一个是大领导,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司机,还有一个大概是警卫。”林海樱似乎对这一套很懂,刘昆仑听的懵懂,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列车开出了城市范围,窗外一片荒郊僻野,灯火黯淡,刘昆仑走向洗手间,正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和列车长说着什么。
等列车长给那人办好了卧铺手续离开,刘昆仑才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狞笑道:“韦生文,还认得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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