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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林蕊看着这个婴儿,史家骏教授她的见过的,那真是人瑞级的老先生,怎么和眼前这个肉嘟嘟的婴儿联系不到一起,但是人这种生物就是这么奇妙,老人的灵魂转世到婴儿身上,就变成了另一个全新的人,但本质上还是他。

    是他又不是他,到底是不是他,如果转世之说成立,那史家骏的前世又是谁,林蕊也茫然了,她的科学观崩塌了,脑子混乱无比。

    这时候这家的男主人从公司赶回来了,非要张罗着请客吃饭,他是从事医疗器械相关的行业,知道林蕊的大名,那可是某领域的国际级大咖,在国外做学术演讲的时候一票难求,这种人花钱都请不来,还有邵文渊老校长,更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自家祖上烧了什么高香,这两位主动登门,他激动地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的。

    但是在激动之余,男主人还保持了一些理智,万事必有原因,他拐弯抹角的问起,两位有什么我能贡献力量的么

    邵文渊哈哈大笑:“小伙子,我们不吃你的饭了,你把娃娃照顾好,将来高中分文理科的时候,让他选择文科,剩下的嘛,我看也没什么了。”

    林蕊说:“不,还是让孩子自由选择吧,你们给他提供一个自由的学习空间就好。”

    邵文渊说:“对对对,自由选择就好。”

    两人带着刘沂蒙就告辞离去,丢下满头雾水的两口子带一个懵懂的小婴儿。

    “老公,你看他们像不像南极仙翁和王母娘娘”少妇问道,“这意思是奔着咱们家宝宝来的,难道说……”

    “还有啥说的,咱们宝宝是文曲星转世,妥妥的。”男主人将婴儿抱起来举高高,一家人其乐融融。

    ……

    回到邵文渊家里, 大家继续商讨,现在基本解决了怎么回事的问题,下一步是怎么办,但是每个人都茫然无措,不知从何入手。

    费天来说:“这个王蹇的历史我研究过,很可怕的一个人,简直……简直像一个穿越者,一路开挂,不过又不像,因为他对历史并不熟悉,否则就不是目前这个成就了,而是面南背北,称孤道寡,或者像华盛顿那样功成身退,以一带国父的身份流芳百世,在他所处的年代,他完全可以做到。”

    邵文渊说:“也许他只是一个没什么宏图远志的普通人,志向就是搜集天下珍奇异宝,绝世美女,做一个享尽荣华的富家翁,而且是一代代转世的那种,但是通常意义上的转世,是转到一个婴儿躯体上,王蹇的转世是夺舍,此前我们知道,海樱和王氏子孙的dna并不接近,说明夺舍并不是按照dna来的,而且王蹇选中南兄的时候,南兄已经是近六十岁的人了,从身体机能上来说并不合适,这就说明他有一套复杂的遴选机制,从千万人中才选中了南兄,但他又迅疾找到李海军克隆了两个自己作为备份,这说明他的这套法子并不可靠,只能借助科学来完成下一轮的夺舍。”

    想到被夺舍的刘昆仑,还有死的不明不白的王海聪,以及很久以前就被抢夺了身体的南裴晨,大家在愤恨之余又对王蹇感到深深的恐惧,这个老妖怪夺去了他们的亲人,使用着亲人的身体,拥有他们的记忆,这种恐惧是深入毛孔的, 无力抗拒的。

    费天来一拳砸在桌子

    上,震的茶壶都飞了起来:“欺人太甚!杀人夺命也就罢了,他夺舍,不能忍!”他是最为痛心的,因为他无意中成了帮凶,王海铭王海聪刘昆仑都是在他协助下造出来的, 虽然是克隆体,但也是拥有独立意识的,活生生的人。

    邵文渊叹气道:“我们有什么办法,难道暗杀他就凭我们几个或者反夺舍,让南兄的灵魂再把刘昆仑的躯体夺回来,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也是夺舍么,找出刘昆仑的灵魂,让他把自己的躯体




第一百九十七章 雄性小白杨
    事情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切都能皆大欢喜,造出一个南裴晨来,再造出一个刘昆仑,丈夫,父亲,儿子,弟弟就都回来了,但是科学家们知道,这并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像林蕊说的,或许一百年才能造出来。

    但这样已经很令人兴奋了,只有林海樱还有些许遗憾,她想到了王海聪,他的灵魂不知道飘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相比之下,他无人牵挂,也没人忙乎着替他重塑身体涅槃回归。

    那边林蕊和费天来已经就新造躯体的具体细节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因为涉及到灵魂记忆躯体互相兼容的难题,所以这个新造的躯体必须是成年的,那么难度就比单纯克隆一个胚胎要高多了,涉及到许许多多无法逾越的难关。

    费天来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人体内的毛细血管和各种经络密密麻麻, 数不胜数,如果制造,林蕊胸有成竹,她问邵文渊:“老师,借您的书签用一下。”

    邵文渊有很多书签,不知道她时候的哪一种,林蕊亲自去书桌上取了一枚,这是八十年代邵文渊自己动手做的叶脉书签,简单来说就是捡来一片树叶,在氢氧化钠溶液中把叶肉煮掉,只留下叶脉,叶脉就是树叶中的疏导管,还起到机械支撑作用,用来做毛细血管非常合适。

    只有叶脉的树叶对着灯光看,如同渔网一般细密有序,这些细细的管道如同人的毛细血管一样,为植物输送水分和无机盐,保证叶的生理功能正常进行,用叶脉来代替毛细血管,真是天才的想法。

    刘沂蒙心跳得很剧烈,她升起了期盼,弟弟的涅槃重生不是梦。

    第二天,刘沂蒙将这个好消息悄悄告诉了春韭,春韭却忧虑起来,她说,如果只有一具身体,那到底是让谁重生,是南伯伯,还是昆仑哥。

    刘沂蒙也回答不出来。

    ……

    北京,朝阳别墅,苏晴在主卧的洗手间里拿着验孕棒发呆,有了,居然有了刘昆仑的孩子,不,现在不能喊他昆仑了,他会不高兴,必须以王海昆称呼他,或者干脆叫老公。

    但苏晴毕竟不是王海昆的正室,她连姨太太都算不上,最多算是家养固定,王海昆是超级钻石王老五,在外面招蜂引蝶惯了的,娱乐圈好多明星和他有一腿,各路名媛也是他的红颜知己,面对这些对手,苏晴几乎没有优势,但现在她有了。

    鉴于王海昆最近表现出的冷酷绝情,苏晴不敢擅作主张,她有种感觉,对这个男人最好的策略就是坦诚,有一说一,千万别耍心机,那样只会自取灭亡。

    所以苏晴打电话告诉了王海昆这个喜当爹的好消息,当然就算是她也无法直接和王海昆通话,必须通过助理中转,王海昆正在打高尔夫,电话五分钟后才接通,苏晴说我怀孕了,王海昆只是淡淡说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当晚,王海昆亲自打电话来,说这个孩子不能要,未经准备的不速之客不会带来好运气,苏晴顿时一颗心拔凉拔凉的,都有种想不顾一切留下孩子的冲动,但是王海昆后面的话又让她燃起了希望。

    “你想要孩子的话,咱们认真准备一下,我要戒烟戒酒一段时间,前面熬夜工作抽烟太多,应酬喝酒也多,生活不够健康。”

    苏晴心花怒放,乖乖的去医院把这个做掉了。

    过了一段时间,王海昆来和苏晴过了一夜,然后说要给她彻底的体检一下,把基因里隐藏的病都查出来,早做预防,苏晴开开心心去做了,结果超声波做出来肚里长了一颗瘤子。

    这可把苏晴吓坏了,不过有惊无险,以王海昆的实力她连医院都不用去,直接在自家赞助的生命科学研究所就把手术给做了,瘤子是良性的,没有危险。

    手术之后,苏晴发现自己又怀孕了,这回王海昆同意将这个孩子养下来,并且承诺给苏晴一个名分,他亲自驾着私人飞机载着苏晴去了一趟美国,在拉斯维加斯找了个婚姻登记所把婚给结了。

    苏晴沉浸在幸福中,她以单亲母亲的劣势身份嫁给了全国最有钱的钻石王老五,这份战绩足以炫耀一辈子。

    当然,这是初恋的力量。

    从此苏晴成了王太太,而王海昆也浪子回头,不再外面花天酒地了,一颗心收归在事业上,家庭美满,事业兴旺,简直圆满。

    苏晴有时候会劝他,说你怎么也不回家看看你妈和你姐,王海昆总是推说忙,于是苏晴私下里帮他寄了一些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回去孝敬老人。

    王海昆还在适应期,适应一个新的躯体就像是飞行员改装一样,以前是飞老旧笨重但保养良好的道格拉斯dc-3运输机,二战前的老货,现在突然改飞机动性优异的歼10,还是带推力矢量发动机的那种,还真有点不适应哩。

    不过这架战斗机保养情况不太好,可谓千疮百孔,身上弹痕刀伤数



第一百九十八章 绿叶对根的情意
    这株小树苗是从刑场移植来的,白杨树是杨属落叶大乔木,是一种分布广适应强的树种,生长迅速,高大挺拔,十几年就能长成遮蔽荫凉的大树,很多速生林选用的就是杨树,但这棵树并不是人工栽种,而是野生野长的野树。

    刘昆仑在行刑床上躺着的时候,其实很想喊一句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当时的氛围不够高亢浓烈,没有行刑队和刽子手,也没有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只有冷冰冰的白大褂和针头,他也就没了喊一嗓子的兴致,默默赴死。

    当按钮按下去之后,自动执行系统开始工作,针剂通过细长的塑胶导管注射入刘昆仑的静脉血管,真的没有痛苦,只有困倦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想挣扎也没有了力气,就这样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棵,再没有人类的意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根系深深扎在泥土中,从土壤中吸取水分和养料,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树干和枝杈,能感觉到树叶在进行光合作用,起风的时候,枝叶随风摇曳,平静的时候,就看日出日落,心境如止水,恬淡如树。

    有一天,一群人来到这里,动用了挖掘机将一颗颗树从原地撅起,连带着包裹着根系的泥土一起用麻绳打包,多余的枝杈剪掉,放在卡车上拉走,小白杨也在其中,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想不起这个人和自己有什么故事。

    这些树木都被运到几百里外的一个城市,堆放在园艺公司的仓库里,那个女人很着急,生怕这些离开土壤的树木死掉,她再三催促,那些工人终于开工,小白杨被从中挑出来,运到一个菜市场前的空地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另一个眼熟的女人走过来,一眼就从树堆里选中了这一株。

    “我要这棵小树苗。”那个年轻女人说,然后领着两个工人扛着小白杨回去,在自家面馆门口绿化带里挖了一个坑,把树移植进来,培土浇水,从此小白杨就有了新家。

    这里可比旧家热闹多了,每天都有上千人经过,大街两侧是粮油店、小超市和小吃店水果摊,前面路口拐进去是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人们总是空着手进去,提着蔬菜鱼肉出来,有时候会在面馆稍作停留,吃一碗米线或者面条。

    初来乍到,小白杨水土不服,他感到浑身无力,就像得了病,树叶开始枯萎,那女人心急如焚,不知从哪里找来药水,用给人类打针的器具给小白杨打了点滴,药到病除,小白杨很快就恢复了活力。

    昆仑面馆的邻居都是小饭店,有专门早上营业做煎包的,有中午才开张的小酒馆,一直营业到深夜时分,昆仑面馆主营业务属于快餐类,中午傍晚生意最好,过了晚上七点半基本就没什么客人了,但女主人依然在店里守着,似乎在等什么人,但这个人一直没来。

    绿化带里种了一排树,都是新移植来的,这些店主们并不爱惜,他们总喜欢把刷锅洗碗的水倒在绿化带里,还美其名曰增加营养,但面馆的女主人从来不这么干,她总是浇最干净的水,把垃圾打扫的清清爽爽。

    别人都喊她春韭,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小白杨心中忽然浮出一句诗来。

    ……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韭的肚子大了起来,附近商铺的老娘们的闲言碎语她充耳不闻,依旧日复一日的忙碌着,听着昆仑面馆里传来的切菜声,小白杨的树叶摇曳沙沙响,仿佛在合奏一曲生活的歌。

    作为一棵树,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春去秋来,在初秋的一个下雨的晚上,挺着大肚子的春韭正准备关门结束一天的营业,她收拾好东西,封上炉子,艰难的翘脚拉下卷帘门,上锁,可是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正摔在绿化带前,疼的爬不起来,抬起脸来都是血。

    小白杨在雨中肃立,他多想弯下腰去搀扶春韭,可他不能,他只是一棵树。

    好在张雪峰就在对面,他总是等春韭结束营业之后才收摊,发现春韭跌倒后他立刻冲过来,将春韭扶起来,发现血顺着裤腿流,小张大声疾呼,把附近没关门的商户都喊了过来,七手八脚将春韭抬上自己的五菱之光面包车,在雨中驶向医院。

    雨雾中,面包车尾灯渐渐远去,小白杨雨中低垂着树枝。

    当小白杨再次见到春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春韭出了月子,带着两个婴儿来到面馆,一边看孩子一边经营,两不耽误,两个孩子是龙凤双胞胎,一男一女,都很健康,跟春韭姓苗。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两个孩子渐渐学会了爬,学会了坐,学会了走路,面馆就是他们的家,在春天,他们躺在摇篮里听妈妈讲故事,在夏天,他们坐在和面的盆里洗澡,在秋天,孩子穿上了妈妈织的毛衣,在冬天,雪花飘舞的日子里,孩子在妈妈的带领下,给小白杨的树干缠上保暖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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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奶狗
    苏晴对自己的生活状态很满意,春韭也一样,守着两个孩子她特别满足,更何况还有更大的希望等在前方,有朝一日昆仑哥回归,看到一双儿女养的这么好,他一定感动的,唯一遗憾的是,他看不到这些年自己操劳的每个日夜。

    两个孩子一直没上户口,也没取学名,男孩小名叫葫芦,女孩小名叫百合,取的是葫芦崖山下野百合的意思,但是在作业本上些苗葫芦三个字似乎有些不合适,孩子再大点势必被人笑话,春韭特意跑去书店翻了一下午的书,终于给俩孩子各自去了一个学名,女孩叫木孜,男孩叫塔格,谁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比当下流行的什么梓涵雨涵的特别,也就这么叫了。

    小白杨听到两个孩子彼此叫着对方的新名字,想起当初跟着李明去雪域高原探险,曾经攀登过一座高峰,那是位于昆仑山上的雪峰,名字就叫木孜塔格峰,是东昆仑第一高峰。

    下午三四点钟是春韭最闲的时光,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街上都冷清了许多,做小买卖的摊主们闲着无聊到处溜达拉呱,隔壁卖熟食芥末鸡的迟大姐口沫横飞,一边嗑瓜子一边给春韭讲着道听途说的离奇故事。

    “春韭你听说么,金天鹅老总的儿子杀人进去了。”

    “是么,他才多大啊就杀人。”春韭以前在大市场干过,对陆刚的印象很深刻,那是个不错的老板,记忆中他孩子挺小的,一转眼都都杀人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不小了,二十出头了,俺那口子不是在派出所开车么,这些事我都是听他说的,金天鹅的太子爷和他的几个朋友都是学冰球的,用球杆把人的头都打烂了,直接扔江里去了,你说说现在这些小孩多坏啊。”迟大姐瓜子壳乱丢,说的眉飞色舞,“我还听说,这小子杀了不止一个人,还杀了一个女的。”

    她忽然压低声音:“尸体光溜溜的丢江滩上被人发现的,也不知道谁家的闺女,这当爹妈的得多伤心啊,造孽,这下金天鹅几十亿的财产都没人继承了,啧啧,可惜。”

    春韭无语,她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再过十年也会到了惹麻烦的年纪,男孩子怕学坏,女孩子怕长得太漂亮,万一遇到坏人,自己这个单亲妈妈还真有点抓瞎。

    木孜塔格俩孩子不但没有爸爸,还没有外公外婆和爷爷,只有一个病歪歪的奶奶也帮不上太多忙,唯一的姑姑刘沂蒙常年不在本地,偶尔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春韭知道大姑姐在外面受的罪只会比自己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爸的重生,这个秘密她藏在心底谁也没有告诉,至于孩子们,根本就不知道爸爸早就死了。

    迟大姐思维跳跃,迅速结束上一个话题,把焦点集中在春韭身上:“我说你老是一个人这样过不是个事儿啊,我看对面小张人就不孬,听说过一阵要换车哩,家乡的新房子也买好了,我看行,跟着他两个孩子也不受委屈。”

    春韭笑笑:“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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