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为何如此抠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薄荷虫
我跟我女儿说累了,我女儿跟我说,美景就在眼前呢,难道不是应该再坚持一把吗
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以后打死也不跟她一起出去了。”
孙清娜笑笑。她只能说,台1湾的女生好嗲哦。是那种骨子里发出来的嗲,沉淀在性格里的嗲。
闲淡地吃吃、逛逛,何妈妈在上海度假的日子接近尾声。
何妈妈的女儿sara通过何妈妈之口,要请孙清娜吃饭,感谢她代为陪妈妈。孙清娜没有理由拒绝,欣然赴约。
这位已经做到it主管的大女儿,颠覆了孙清娜对她的想象。她是那样优雅、唯美、活泼、风趣又笃定。
她站在马路对面,不足5米的上海小马路,明明高声喊就能听见,她偏要打电话,这样就可以按照她喜欢的方式,轻声细语地说话。
她穿着黑色紧身裙,外面罩着如烟似雾的灰底水墨画丝绸外罩。一双隽美长腿,在丝绸长裙内露出来,说不出的吸睛。
何妈妈悄声对孙清娜解说:“那条水墨丝绸裙,不出名的小众品牌,7千多块。
看到那双鞋子了吗什么周的,三千多块一双,这种几百上千的鞋子她有几十双,足足摆满衣帽间的两面墙。
看到她拢头发的丝巾了吗爱马仕的,小小一条,要两千多……我偷偷帮她算过,每次她出门,没有2万,也有一万五。”
红绿灯没停,稀疏的车流阻隔,使得何妈妈的女儿还在马路对面。
何妈妈因为足够安全,可以为所欲为地直抒胸臆。
“现在是她最适合攒钱的时候,因为不必付房租,吃饭也有食堂。等结束外派,回到美国,日子就没有这么自在,需要租房,又没了津贴,工资也会减少。
可是她呢根本不会居安思危。反而大手大脚花钱,买些不实用的衣服首饰。有时候,甚至花超,找我借钱。真让人不省心。
清娜,你知道吗漂亮礼服我也有几大箱子。等样式过时,它们就一钱不值。就算其中有一些经典款,只要你的环境改变,没有了使用它们的场合,它们照旧一钱不值。
我拿我的经验教训告诉她,她却一点不肯听。她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真让人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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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暮年沮丧感(大章)
孙庆南开车,将姐姐、欧元和何妈妈一起送机场。
何妈妈的行李很简约,只是一个小坤包和一个中号的行李箱,太大她也拖不动。
孙清娜除了一只双肩包(包里装的全是包)、两只大号行李箱,还打包了一只婴儿安全椅。这张车载安全椅来回托运2次,价格等同于买一只了。
左庸是这么说的,买了不用就等于浪费。即使来回托运费比椅子贵,本着不浪费的精神,也应该托运。
孙清娜懵懂听出,他所说的“浪费”,并不是指浪费钱,而是浪费资源。好吧,拖运就拖运。
孙庆南帮助托运完行李,又抱了一会儿小外甥,接了视频跟云南老家的爸妈聊了会儿,目送姐姐进安检,才离开。
他一离开,何妈妈便大肆夸赞起孙庆南起来,说他真的很懂事,很体贴,又很有礼貌。
孙清娜苦笑。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孙庆南或许没什么坏心眼,懂事体贴礼貌什么才不沾边。他的真核是自私无情和闯祸胚。
再与何妈妈相谈甚欢,孙清娜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揭露弟弟的真面目,她且含笑接受何妈妈的夸赞。
俩人排队过完安检,在候机座位上坐下,何妈妈闲聊起她行将去看望的二女儿。
lara。
lara这个名字并不在英文女孩习惯用名中,它是二女儿和大女儿俩人合作捏造出来的一个人名。
因为二女儿太迷恋姐姐了,既然姐姐叫sara,她便跟姐姐商量,她可不可以叫小sara,jr.sara。
姐姐说你又不是我的女儿,sara又不是姓氏,不如叫lisa吧。小女儿马上接,那么就叫lara吧。
lara自小就超级迷恋姐姐,唯姐姐马首是瞻。
很多事情,在她这位妈妈眼里看来,姐姐在指使、使唤、欺负妹妹,譬如上厕所不用卫生间的手纸,要妹妹去递更柔软的带着微香的餐巾纸给她;哄骗妹妹用她的购物额度买自己看上的东西……妹妹甘之如饴。
姐姐去美国读大学的时候,妹妹正好读高一。
跟姐姐的开朗、勇敢、爱出风头不一样,妹妹内向、胆小、不会说不,喜欢退缩。因为姐姐去了美国,妹妹也勇敢地跟了过去。因为姐姐说英文,妹妹也努力开了口。
怎么说呢,姐姐就像是妹妹的小妈。姐姐虐她,也爱她,更激励了她。
三年后,妹妹也读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不是一流学府,但何妈妈已经非常满意了。
大学毕业后,跟姐姐走上仕途不一样,妹妹进了企业。是一家华人老板创下的玩具设计企业。
何妈妈45度抬头望天空,纤长的食指点在下巴上,像少女一样发出表示思考的emmm音,而后,转头看孙清娜,眼睛里全是亮光:“毫不夸张地说,我的两个女儿,同样是中上大学毕业,同样是计算机专业,因为性格不同,反而走上了不同的人生。
我的大女儿,可以代表美国这一代精英年轻人的发展状况;而我的小女儿,则可以代表美国这一代普通年轻人的发展状况。”
说完,何妈妈自己开心笑起来。
“如果左庸在,他肯定会对我这一总结击节赞赏,哦清娜,我不是说你不懂我,而是说你对美国了解太少。美国这一代,过得远不如他们的父辈。
唉,总觉得美国在走下坡路呢。
不过,我的人生才真的叫走下坡路呢,我这100步,更是没有资格笑人家50步。”
何妈妈眼睛的亮光倏忽消失了。
如果不是想到哀痛的事情,便是她有些情绪化。
何妈妈侧身俯在机场的金属座椅上,胳膊支在椅背,握成拳状的手抵住下巴,她的眼神是迷离而充满眷恋的:“清娜,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向你讲过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可真的是像电视剧里的大户人家的千金那样,过得奢华极了。
每年换季,我们一大家子的人,到一家顶好的衣料铺子,做一家人的应季衣服。
有一年,我的小哥哥做了一身白色的西服,我做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那一年,他十二岁,我十岁。衣服做好之后,我们穿着新衣服去看电影。
司机开着铮亮的车,车停在繁华的路口,我小哥哥先下车,再扶着我下车。我们一下车,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那时候,在台北,穿一身全白的衣服还是很大胆的,而我们才是孩子,就那么讲究,走在了潮流的前沿,风光极了。
我爸爸去世之后,站岗的士兵和司机就没有了,我家中落了。在那之前,我嫁了另外一个军队背景的大户人家。
这家是做兵工厂的,比我家还要奢华。我本来嫁过去是当少奶奶的,也的确当了2年少奶奶。
可是,从政,有个站队的问题。我的公公站错了队,他成了退休年龄还没有到就退休的人。心寒之下,他让他的子女全部从商,远离政1治。
我生下小女儿之后,休养一年,随便找了份工作,也去上班了。
到那个时候,虽然不再是社会名流,但生活还是很富足的。再后来,变卖在台的家产,去了美国置业,十年过后,存款在美国消耗得差不多,折回台湾,发现房价已经不得了,飞上天了。
我在房价没涨之前卖的房,卖的是一套别墅大宅,如今,我只能卖一间小公寓。
我大概也站错了队,不该去美国过那虚无缥缈的十年。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感觉,我就像我家族里的其他人一样,被命运甩了出去,成了落伍的人。”
孙清娜眼看何妈妈越说越落寞,不由出言安慰她:“您现在不是挺好吗两个女儿都有工作,不需要您再对他们付出,而丈夫已经退休,拿着高额的退休金,可以满世界飞着旅游,不是蛮好吗”
何妈妈伸开手,捂在太阳穴上:“他们或许不错,可不错是他们,不是我。”
孙清娜不由暗中吃惊。这……一家人还分彼此吗
“我丈夫这种抠门抠到家的人,是不会把他存下的钱给我用的。
女儿唉,女儿各个都没结婚,没有房产。
工作大女儿还算工作稳定,到底是政府部门;可小女儿的,那可是朝不保夕的企业工作,大环境稍有动荡,她就会被波及。
总之,老公有钱,不肯拿出来。大女儿爱慕虚荣,是个享受主义者,有钱不肯存,小女儿想存却没钱。我时不时还要倒贴他们,又怎么指望得了他们”
何妈妈轻微摇头。孙清娜瞥一眼她,庆幸她是闭着眼睛的。俩人不必在这沉重的时刻对视。
何妈妈的哀怨,孙清娜看做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级别的哀怨。毕竟她的生活,远远不到为衣食、为生存发愁的地步。
上机时间到,托欧元的光,坐商务舱的她们,优先上机。
欧元绑在妈妈胸前,看着熟悉的面孔,闻着熟悉的味道,因而保持着他一贯的沉稳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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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湾区的新家
lara的脸上,浮出笑意与难为情。
这顿餐左庸坚持埋单,之后,lara带走何妈妈,左庸带走孙清娜。众人口中说着“有空再约”的话,心里均知,这“有空”,不知在半个月内能否“有”。
首先,孙清娜没有车。
其次,何妈妈没有车。
再者,左庸要租房搬家。
还有嘛,看lara胖成这样,一定懒得可以。
分别之后,左庸、孙清娜和欧元一起回到上次孙清娜去过的简陋公寓小单间。
几天后,房子将到期。左庸在孙清娜来之前,已经找了几家拟租对象,第二天是周六,恰巧可以边兜风边去看房子。
左庸住的简陋小室,每个月要500美元的房租。他说,这几乎是在圣何塞所能找到的最低价了。比这好那么一丁点儿的,都要涨出原房租的二分之一,达到750美元一个月。
家电齐全,拎包入住的独居公寓,最低要2000美元一个月。这个价位的房子,被左庸坚决排除在外。号称6万年薪,其实,每个月,左庸到手的只有2500美元左右。
拿可支配收入的三分之一租房,三分之一生活,三分之一存款,是最理想的方式。
之前,左庸一个人时,做得比理想还要好。他是用可支配收入的五分之一租房,五分之一生活,五分之三存款。
先去看的是一间约20平方米的二室户之其中一卧室,类似左庸之前租的房子,因面积大略大,居然要950美元一个月,换算成人民币,有6千多。连新贵孙清娜都觉得贵了。
“怎么这么贵”
“是啊。这种情况由来已久。寸土寸金的纽约都败给旧金山,旧金山全美租金最贵,圣何塞排在第三位。在租金前15贵的美国城市中,加州占据了7席。总的来说,在硅谷,在湾区,赚得多,花得多。”左庸大摇其头。
孙清娜依稀感觉到,下一句话就是“没意思,不如回国”,赶紧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找的这些房子啊”
她知道,左庸但凡做事,必然有理有据。
果然,左庸小有得意道:“downtown 太不安全,排除; milpitas有大垃圾场,略有味道,排除;住north san jose 每天高峰通勤可能要40分钟左右,排除;最后发现,fremont是我的最佳选择,就算每天过84桥,高峰期,也就是20多分钟的样子。”
孙清娜赶紧夸赞一番。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他的排除标准里,并不局限于“钱”这一项。
“圣何塞的房租为什么这么贵呢”孙清娜问。
“圣何塞是‘硅谷之心’啊。”
明白了,原来,世界知名的大型高科技公司聚聚在这里。
上午看了2处房子,中午吃了顿简餐,下午又看了2处房,把左庸之前找出的意向房看了个遍。这些房子,果然最满意的,是最贵的。
外面吃过赛百味,3口之家回到令孙清娜深感憋屈的小陋室。
“到底挑哪一出租呢”孙清娜问。
“我们挑最便宜的那个怎么样”左庸回。
唉,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可是,没有家具唉。”
“买个床垫,再弄几个纸箱子。”左庸支招。
孙清娜自感嘴角都抽搐了。想想那个场景吧,一家三口睡在20厘米高的床垫上,周围是灰不拉几的纸箱子,欧元在地上爬,她坐在窗口叹口……妥妥的贫寒逃难家庭啊。
要是跟家里人视频,会成娘家人眼中一辈子的笑话吧
都不需要有情商,长个眼睛就能看出来孙清娜的不情愿。
左庸叹口气:“要不,每月房租1000美元的那个”
孙清娜不说话,她心里想的,是5室1厅4卫独立屋中的一间,窗外就是庭院花坛。花开得娇艳异常,
第134章 原来他的话另有他意
她东拉西扯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是此地无银。左庸闷声不响,拿中号浴巾胡乱地擦着头。忽然,他将浴巾往地上一丢,抬手关掉墙上的灯开关。
室内陷入昏暗。
孙清娜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会不会——”孙清娜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堵住了。用的是另一张嘴。
会不会吵醒欧元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现一秒钟,很快消失不见。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手的游走中,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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