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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照人也倒吸口气:“前儿不是才跟三姑娘闹的不痛快吗?姑爷上回说,陆掌柜在青雀楼做东请客,要叫胡姑娘给三姑娘赔不是,姑爷都没叫三姑娘去,这怎么又凑上来……咱们表姑娘的生日宴,万一胡姑娘再跟三姑娘起了争执……”

    李清乐摆手:“叫照月陪着我,你去跟着桃蹊。桃蹊是个有分寸的,知道今天的生日宴还有正经事,她不会搞砸了阿蘅的生日,可那位胡姑娘,就难说。你去跟着,要听她说话不对味儿,就去告诉长青,反正今儿本就不分席,她敢胡闹,叫她表哥把她弄走,别欺负了咱们姑娘。”

    照人欸一声,吩咐了照月几句,匆匆就出了凉亭,往那头过去。

    可李清乐一双眼睛片刻不敢挪开,须臾就惊讶起来。

    桃蹊……是在笑吗?

    她笑着去挽胡盈袖的手,两个姑娘倒像是感情要好的样子,不大像是装出来的。

    那头林蘅心里也正害怕,本来想拉了温桃蹊往一旁去的,可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温桃蹊已经拉了胡盈袖的手,把她往前头带了带,又笑着同她介绍起温家姊妹和李清云。

    等说完了,轮到林蘅时,她笑吟吟的戳胡盈袖:“你也是杭州人,跟林蘅姐姐很熟吧?”

    胡盈袖小嘴一撇:“我是个混世魔王,林蘅姐姐是最和婉的姑娘,平时不大跟我们一起胡闹,连我娘都总教训我,也该同林蘅姐姐学一学,年纪也没差多少,偏我就是个不着调的,一天到晚只想着吃喝玩乐,没一点儿正经事情做。”

    林蘅知道她那张嘴,从来都是如此,当然不跟她计较。

    只是她诧异于,桃蹊怎么会这样好声好气的跟胡盈袖说话?

    她把狐疑的目光瞥过去,顿了一下就又赶忙收回来,怕胡盈袖瞧见了,再节外生枝:“你性子活泼伶俐,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母亲还总夸你活泼,叫我同你学,别整日闷不吭声的,没点儿小姑娘家的鲜活劲儿呢。”

    温家姐妹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接这话。

    温桃蹊一摆手:“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你夸夸我,我夸夸你的,也不害臊吗?”

    胡盈袖上手去呵她腰间的痒肉,惹得温桃蹊连连闪躲:“这猫儿还在我手上呢,你快不要闹我。”

    林蘅顺势把笼子接过来,又把人往外一推,不叫她往自己身后躲藏:“叫你乱说话,我才不帮着你。”

    照人过来的时候,几个姑娘有说有笑的,哪里见的着丁点儿剑拔弩张呢?

    她看看温桃蹊,又看看林蘅,拉平了唇角蹲身做礼:“大奶奶说坐的久了,想去走走,叫三姑娘去陪一陪呢。”

    温桃蹊咦了声,目光绕过她,往凉亭那头看,果然大嫂正朝她们这边儿看过来。

    她也不疑有他,当即应下:“那我去陪大嫂,你们先玩儿。”

    等她跟着照人走出去几步,照人确定了身后姑娘们听不见她们说话,才压了压声儿:“大奶奶只是叫我陪着姑娘,怕胡姑娘再冲撞了姑娘,但我瞧姑娘和胡姑娘有说有笑,一点儿不像是有隔阂的样子,恐怕大奶奶看着也不解,这才扯了个谎,把姑娘骗了出来,姑娘可别怪我多事。”

    温桃蹊脚下一顿,回头看她,眼珠一滚:“大嫂怕我跟胡盈袖打起来不成啊?”

    这就是没打算怪罪了。

    照人松了口气,笑着又往前头引路:“倒不是怕您跟胡姑娘打起来,就是怕胡姑娘没分寸没轻重,您为着表姑娘的生日宴不愿与她撕破脸去闹,反要受委屈。”

    于是温桃蹊明白了。

    怪不得大嫂朝她们这儿看,原是怕她吃亏。

    她吃了亏,她两个姐姐都在,大姐姐倒还好些,是个能沉住气的人,二姐姐嘛,可就难说。

    她顾忌着林蘅的生日宴不闹,二姐姐脾气要上来,可没谁拦得住。

    她揉了把眉心:“没事儿,你也是为大嫂好,为我好。”

    说话的工夫人就已经进了凉亭,李清乐招手叫她到身边儿坐,又抬声问她:“你找我有事儿啊?”

    照人面上闪过尴尬,温桃蹊笑着说不是:“照人怕您担心我,把我骗出来的。”

    这怎么还告状呀?不是不打算怪罪她的吗?

    照人面上一苦,就打算去跪李清乐。

    李清乐虎着脸打断她动作:“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跪我。”她声儿有些清冷,“你把桃蹊骗出来干什么?”

    温桃蹊怕她发脾气,好容易这阵子脾气好些了,不像刚诊出喜脉那时,动辄就要生气,但也总有个邪火上涌,要撒气的时候。

    是以她拉了李清乐的手,撒着娇叫嫂嫂:“她看我跟胡盈袖有说有笑的,怕你瞧着心里担忧,才把我骗出来,你就不想问问我,怎么回事儿吗?”

    别说,她还真挺想问的。

    但照人这死丫头自作主张……

    李清乐冷哼一声:“下不为例。”

    照人欸的应了声,放下心来,往旁边儿退了退。

    李清乐把手往外抽一抽:“那你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你今天还挺待见她的,前儿她挤兑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吧?”

    温桃蹊面上也挂起些不好意思:“我前两天不是去了趟得意坊,给林蘅姐姐买猫儿,那天遇见胡盈袖了来着……就是回家之后,也没跟你们说,怕你们又要问,又要替我操心,反正就……我送林蘅姐姐这只猫,本来是赵掌柜挑好了,给她留着的,她听说我是打算买只猫儿送林蘅姐姐,就把这只让给了我,我仔细想了想,上次周记的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天了,我总揪着不放,小肚鸡肠,怪没度量的,人家又是诚心赔礼的,过去就过去了呗,大嫂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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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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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98章无可奈何

    李清乐听她满口的东拉西扯,不拆穿她罢了。

    只是不免又要往姑娘们那头多看过去几眼。

    这胡家姑娘倒是个厉害的,前头把桃蹊气成那样子,这短短时日,又叫桃蹊向着她说话了。

    这样的女孩儿,要么是心思深沉,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要么,就是生来讨喜,最和善不过的,跟什么人都能交心,这交了心嘛,自然就是真心换真心,同谁都是朋友,也不会厚此薄彼。

    李清乐揉了揉小腹:“我瞧你这样子,如今倒是对胡姑娘很不错,就因为人家让了你一只猫儿?”

    温桃蹊笑着摇头:“我说了那么多,大嫂怎么就只听猫儿的事儿呀?我不跟您说了。”

    她说着就起了身,眼看着要出亭子,远远地瞧见几个人,脚步登时收住,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转身又凑回去:“我怕您一个人待着无聊,还是陪陪您吧。”

    李清乐咦了声,顺势往左手边儿看过去,那凉亭外,正信步而来的,正是温长青和陆景明,身边儿还有个人,叫他两个身影当的严严实实的,也瞧不见是谁。

    于是她嘴角上扬:“我不要你陪,怎么,咱们温三姑娘现如今怕见人呀?”

    又打趣她。

    上次明明说的那么清楚了,还老拿陆景明的事儿跟她开玩笑。

    人家说长嫂如母,她这个嫂子,一点儿正形都没有的!

    她哼一声,果然不再往李清乐身边儿坐,提了裙摆转身要从右边儿跑出去。

    陆景明当然是看见了她的,自然也看见了,她本来要从这边出来,看见了他们,才转头回去的。

    这会儿一溜烟想跑?

    他噙着笑扬声叫三姑娘。

    他声音那么大,听见总不能装没听见,不然凭他那个不要脸的劲儿,一会儿再找上来,同她纠缠不清,当着这么些客人呢。

    温桃蹊一咬牙,站定住,就见他们不紧不慢的过来。

    也是此时,他才看清了,原来是谢喻白同他们一道的。

    奇了怪了。

    要说交情,谢喻白和歙州城中的公子哥儿们一向都淡淡的,也唯独是同她三哥哥还能说上几句话,吃得了一壶酒,怎么这会儿不跟她三哥哥一处,反倒跟着她大哥还有陆景明?

    正出神的工夫,人都已经要到跟前了。

    温桃蹊不情愿跟他私下多说,眼珠子一滚,立时有了成算,又迈步回了亭中去,索性往李清乐身边儿一坐,再不肯挪动了。

    李清乐无声的笑,温长青正迈步进凉亭,当然是先要寻娇妻而去的。

    等问过李清乐一番有无不舒服的,才平声儿同她解释起来,当然了,话也是说给温桃蹊听的:“子楚也另备了礼,叫我陪着一块儿去送给表妹,说到底同我关系这样好,不再备下一份儿私下的礼,反倒不合适,刚巧碰上谢二公子,说是前头和表妹有几面之缘,也很聊得来,今次表妹生日,他晓得咱们歙州的规矩,就也备了两份儿礼,这就一块儿过来了。”

    温桃蹊眉心一动,下意识去看谢喻白。

    不得不说,这真是人中龙凤,单单是往那儿一站,身姿挺拔,光风霁月的,实在是出挑,叫人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她目光中略含了些许探究与审视,有好半天没挪开。

    谢喻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三姑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陆景明面色不虞:“一会儿要开席了,走吧,把东西送给林姑娘,咱们也回席上去了。”

    李清乐看看他,再扭头看看温桃蹊,无声咂舌,拿手肘戳了戳人:“你跟你哥哥去吧,我不用你陪着。”

    她不情愿,回了神时,也发现陆景明脸色不好看,心里啐他喜怒无常,面上却丝毫不带出来,哦了两声,低着头站起身,跟在温长青身后,半个字也不多说的。

    谢喻白看在眼里,只觉得有趣。

    他本来就是听说,陆景明近来对温家三姑娘很是上心,简直是捧在手心儿里怕掉了,要把人给宠上天去的,闯了祸他给收拾,受了委屈他给出头,前些时日这歙州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有温家和陆景明压着,如今怕都消停不下来。

    他喜欢林蘅,就总有多下些工夫。

    那是个谨慎小心的姑娘,他要是逼得紧了,怕吓着她,所以就想着,先讨了温桃蹊的好,横竖两个姑娘亲姊妹似的,温桃蹊肯替他说上两句好话,比他自己表再多的真心都要强。

    可这接近姑娘的事儿,他实在是没做过,所以一时见了温长青和陆景明,想起那些打听来的事儿,就动了心思,凑了上来,寻思着,同他们两个套套近乎,也是不错的。

    不过眼下瞧着,这又是一出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戏码啊。

    ·

    谢喻白给林蘅准备了一串红珊瑚的手串儿,一颗颗的珠子,色泽喜人,质地莹润。

    温桃蹊平时喜欢收藏一些珠宝玉石,但很少碰到这么好的红珊瑚。

    她不由的又抬眼去看谢喻白。

    这既是人家专程备下的礼,林蘅不好推辞,自然是要收下,只不过又再三的谢。

    谢宜棠也跟着她们一处玩笑的,见了那珊瑚手串儿,才撇撇嘴,挽着林蘅的胳膊,却冲着谢喻白撒娇:“我说这两天二哥哥这样宝贝这手串儿,原是要送给林姐姐的,怪不得上次我说喜欢,你把我骂走呢。”

    她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心思便各异了。

    温子娴是姑娘中年纪最长的,看看谢喻白,再看看林蘅。

    谢喻白的传言,她听过很多,这样的郎君,会为了几面之缘的姑娘,驳了自己亲堂妹的面子?

    恐怕不会。

    温时瑶是不想那许多的,她同这些女孩儿一处的时候,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听了谢宜棠这话,身形一动,凑过去,分明想开口。

    温桃蹊最先看见,吓了一跳,想去拦她,奈何两个人当中还隔着人呢,动静太大,反而引起尴尬。

    好在温子娴眼睛明亮,拦在了温时瑶开口前,先把那红珊瑚的手串儿夸了一通。

    话题岔开了,谢喻白面不改色,仍旧浅笑:“知道林姑娘不日就要回杭州,这一路上,山高水长,红珊瑚祈福辟邪,姑娘随身带着,路上也保个平安,换我们一个安心。”

    他说我们,可又是谁们呢?

    温桃蹊却觉得这人好会说话。

    他声线本就是淡雅那一卦的,云淡风轻,雁过无痕的做派,很容易会叫人心动。

    四下无人时,他对着林蘅,能袒露心迹,直言喜欢,想要聘林蘅为妇。

    当着人吧,他一字一句又像是细细斟酌过,绝不会叫林蘅尴尬难堪,也不会叫众人挑出什么毛病来。

    林蘅心中莫名悸动,眼皮一抬,一眼望去,匆匆又收回目光来,把那装着红珊瑚手串儿的锦盒收好了,笑着同谢喻白做礼:“谢二公子有心了,多谢你。”

    而后众人便又哄闹一阵,余下再无人多提。

    温长青显然也瞧出些端倪来,看看这在场的温时瑶和谢宜棠,再加上李清云,他左右想着,叫谢喻白和陆景明杵在这儿,有极大的风险,便只陪着说了三两句,就借口说快要开席,催了姑娘们也别疯过了头,就拉上了陆景明和谢喻白二人离去了。

    温桃蹊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会儿,握着林蘅的手紧了紧。

    林蘅侧目看她,见她神色有异,心下一沉:“谢二公子和陆掌柜送的东西都名贵,你陪我放回屋里去吧。”

    温时瑶是有些嘴欠的毛病的,凑上来就想开玩笑,偏温子娴品出些味儿来,一把把人按住了,又转而叫桃蹊:“你陪阿蘅去吧,我领她们到席上去,放了东西,你们也快来,今儿是阿蘅的生日宴,她是小主人,可不能迟了。”

    温桃蹊笑着应下,拉了林蘅就走,临走前还不忘给温时瑶丢个白眼过去。

    等走远一些,上了抄手游廊,一路从花园子往三进的内宅去,四处不见了宾客,嘈杂喧闹之声也渐次听不见,温桃蹊脚步才放慢下来。

    林蘅虚拉了她一把:“你要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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