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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白蕊掖着手进门,蹲身一礼:“太太,大爷叫传话进来,说是陆记的掌柜来了,大爷正要去见客,想着是不是该叫姑娘也去见一见,当面儿谢谢陆掌柜。大爷这会儿在外头候着,说叫太太拿个主意,看是不是放了姑娘一起去陪着。”

    他们温家是经商的人家,便没有那些士族高门的规矩,说什么不许姑娘家抛头露面的,早些年他们祖宗刚起家那会儿,家里的女眷也是要在外奔走,忙着帮衬家中生意的。

    赵夫人盘算了会儿,温长青之所以不自己进屋回这个话,估摸是怕挨了骂,这才打发了白蕊来替他回一声。

    不过小金冠的这个事情,毕竟算是欠了人家陆景明一个人情,况且一向温长青同他交情也不错,就算是当做个兄长一样,这会子叫姑娘出去见一见,道个谢,也没什么,反倒是他们温家礼数周全,不拿乔托大。

    是以赵夫人轻推了温桃蹊一把:“你去吧,左右你大哥也在,见了陆掌柜,可不许胡说八道的,去见一见就回来,传饭下来我等着你,等你回来一会儿吃。”

    温桃蹊倒不扭捏,欸的一声应下来,缓缓站起身来,又将身上的长裙理一理,同她阿娘告了礼,这才跟着白蕊出了门去。

    果然她大哥就站在月洞门下,抻着脖子往里头看,她拉下脸儿,凑过去:“你怎么不自己进去叫我呢”

    温长裙见她小手握了拳头要招呼过来,虚躲了一把:“怕阿娘骂我呗,但说实在的,你多见点儿人,没坏处,从前我也是这样说,每回要带你一起出门,阿娘总是骂我,我哪里敢自己去回话,不过这回阿娘倒是轻易就放了你来啊,挺稀奇的。”

    应该也不是稀奇,而是在孙妈妈的事情上,她处理的的确还不错,或者说,很合阿娘的心意,阿娘如今觉得,放她见见人,长长见识,也是件好事儿,这才肯放她跟着大哥一起去见陆景明。

    兄妹两个一前一后的出了月洞门,温长青把脚步放慢,刻意的等着她,等她走上前来,与他比肩而行时,才欸的扬声问她:“我刚才到后街门上给周全家的送东西,遇见了孙妈妈,她见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磕头又是谢我,弄得我好没意思,她干什么呢我看她们包了好些东西,还是阿娘屋里的丫头们在送她,出事儿了”

    温桃蹊心下咯噔一声,猛地回头来,扬起小脸儿看他:“你没跟孙妈妈胡说什么吧”

    温长青一头雾水,反手挠了挠后脑勺:“我一向又不待见她,能跟她说什么不过看她疯魔了似的,敷衍着应付了几句,把东西给周全家的留下,就回来了。”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我打发她回乡下老家的,跟她说是你从外头采买回来,替她家里人带的话,她小儿子病得厉害,临走那会儿还给她家里留了好些银子,她对你感恩戴德的,也应该,总算还有那么点子良心。”

    “我什么时候替她……”

    温长青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时候送走孙妈妈,还要扯了谎送她走……

    他啧声:“她偷你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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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相见
    第11章相见

    见到陆景明时,温桃蹊才想起来,原来,当日她心下觉得的那个好似,是这般的——

    《洛神赋》中说,其行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后还有一句,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陆景明背着手站在那里,她跟着兄长立于门外,不远不近,正好瞧见他的背影,那样挺拔的,颀长的,让人止不住想要,靠近的。

    她兄长噙着笑,开口叫了他一声,屋里的人听见了声音便回过神来,目光也从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上挪开,定睛看来,二人一时间四目相对。

    他在笑。

    那张脸入了眼,叫温桃蹊的脑海中,一下子清明起来。

    她并不是不记得,毕竟这张脸,一眼万年,哪里是轻易能够忘却的。

    如果说林月泉生来精致,一如谪仙,那陆景明,便该是生了这人世间,最有滋味的一张脸了,怕古人所说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甚至比之不及。

    陆景明的眉眼间是染了俗世烟火气的,人情味儿十足,没说话时,便先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又微微眯缝起来,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害,越发的叫人想要亲近他。

    温桃蹊一时想起,前世她为林月泉生下长子,儿子满月的宴上,她匆匆见过陆景明的那一面——那时陆景明的身边儿跟了个俏丽的丫头,年纪十六七岁而已,活泼的,明艳的,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远远地看着,都觉得那姑娘实在叫人头疼,可陆景明耐心似乎很好,始终眯着眼睛笑,带着她东看看,西逛逛,十足的好性子。

    温长青觉得气氛有一丝尴尬,毕竟进门也有一会儿了,可他这个宝贝妹妹盯着人家不说话,陆景明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可他的眼睛,也始终盯在桃蹊的身上,也不说话……

    “子楚,做什么呢”他尝试着打破这尴尬,不动声色的那手肘戳了温桃蹊一把,往旁边儿坐过去,又指了对面空着的官帽椅,“叫你久等了。”

    陆景明回过神来,也不遮遮掩掩,端的一派坦然,顺着温长青手指方向步过去,把月白色长衫下摆略一拢,往官帽椅上坐下来,临落座时,眼角的余光仍旧是扫过了温桃蹊的身上。

    他发觉这姑娘很有趣,自打进了门,就一直在打量他,目光灼灼,偏偏又是最清澈干净的。

    他在歙州经营数年,在外奔波行走也有很久,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总爱打量他,可要么遮遮掩掩,要么不怀好意,便是偶尔到谁家去赴宴,遇上些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为着他这张脸,还有他周身不俗的气度,略有动了心思的,多也是怀着娇羞姿态,眼波含魅风流,一个眼神没落到他身上时,便已然匆匆收回一半去,矫揉造作,实在没意思极了。

    眼前这一个……

    “你对我很感兴趣”

    他话一出了口,温长青脸色腾地就变了,侧目去看温桃蹊,拉下脸来:“三娘!”

    兄长的语气中带着细微难以察觉的警告意味,温桃蹊讪讪的收回目光来,坦坦荡荡的站起身,朝着陆景明端一礼来:“兄长说,是陆掌柜将我的小金冠送回来的,我从前没见过陆掌柜,一时好奇,陆掌柜别见怪。”

    陆景明发觉这姑娘扯谎的功力也不俗,那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飘飘然,穿过了他这个人,又不知看向的,究竟是何方,到她嘴里,便只有好奇二字

    “我与你大哥私交甚笃,你一口一个陆掌柜,未免也太生分了点儿吧”陆景明仍旧笑着,转而瞥了温长青一眼,“我怎么记得



第十二章:脾气古怪
此章节?



第十三章:一波又起
    第13章一波又起

    赵夫人的话,虽然戛然而止,可是其中意味,却实在值得人深思。

    温桃蹊是知道的,从前爹娘就十分的中意陆景明,只是她并不知道,竟然是从此时,爹的心里,就已经对陆景明有了这样的想法。

    赵夫人见她半天不说话:“在想什么呢楞楞的。”

    她回了神,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摇着头说没有,又哦了一嗓子,像是才想起似的:“刚才听陆掌柜说,拿了我的小金冠去典当的男人,他是知道住哪里的,不过……”

    温桃蹊迟疑了须臾而已,很快便又接了前话:“不过依我看,他大约也不会去深究那男人的底细,今天来咱们家找大哥,也不过是为了将此事告诉大哥知道而已。这说到底是咱们家宅中事,他既是个有分寸的人,自然就不会自作主张,反倒落了咱们的埋怨。”

    赵夫人面色微变了一番:“这事儿要是扯上了外头的人,反而好办的多,只管叫你大哥去打听,且瞧瞧到底是不是周全媳妇那个弟弟,若不是,家里头那只不干净的手,总是要扔出去的。”

    可要真的是他呢

    温桃蹊心里不大舒服,却也只能无奈。

    他们这样的人家,又是做生意的,最忌讳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说他们狼心狗肺,那往后谁还敢跟他们家打交道交心呢

    便是前世时,林月泉那样的人,每每行事,也总要秉着清名,叫外人提起他来,就是赞不绝口,当初他发家,凭的不就是个好名声,人家愿意同他往来做生意。

    当年爹那样看不上林月泉白手起家,后来不也点头同意了她嫁入林家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跪在爹的书房,爹满眼无奈,同她说,也好在这个林月泉为人秉性都不错,不然她就是哭死了,他也是不能点头同意的。

    是以在周全媳妇这件事上,阿娘和大哥的态度,出奇的一致,而她自己,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仍旧不痛快罢了。

    这世上究竟要有多少贪心不足之人呢

    自周全出事以来,他们一家子大小的吃喝拉撒,爹都管了,没有一丁点苛待过的……

    赵夫人瞧着她又走了神,拍了拍她手背:“昨儿没睡好吗怎么这样精神不济的,说三两句话,神儿就跑了。”

    她直说没有,哭着一张脸:“只是想起周全家的,心里不舒服。”

    赵夫人宠溺的笑着,又张口去安慰她:“她办事不体面,是她自己不顾惜这点儿情面,手伸的这样长,连你的东西她都惦记,只怕三房也少不了这样的事。要真是她,你三婶那样精明,估摸着早就拿住过,只是一时都忍了,可总有忍无可忍,或是她实在不像话的时候。你也不要为这样的人和事不舒坦,不值当的,等我查明白了,自然去提点你三婶就是了。”

    为不值得的人劳心费神,的确是太不值得。

    温桃蹊一时心头的郁结稍稍散去,面色也就好看了许多。

    正巧温致从外头回家来,一回了上房院便先要寻赵夫人,此时往花厅寻来,正好瞧见她们母女一处。

    温桃蹊见了他立时眉开眼笑的,撒欢儿似的小跑着往他身边凑过去,两只小手一抬,便牢牢的攀上了他的左臂:“爹在庄子上住了好些天,终于办完了事情回来啦”

    她语气轻快,温致原本有一身的疲惫,此时见了爱女这番较俏可爱的模样,那疲惫也褪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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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待见
    第14章不待见

    三月初九这一日,温家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为的,是五日后三房老太太钱氏的五十整寿。

    温家几位老爷都是顶孝顺的孩子,何况温致早年间还在钱老夫人膝下养过一年多,钱老夫人又从来都是个好说话的人,对待孩子们有一万个耐心,就没有不耐烦的时候。

    那时候温致不过五六岁而已,周老夫人难产生下个死胎来,大出血伤了身,大夫专程交代了要静养,既不能操劳,也不能受了惊扰,是以便将温致暂且送到了钱老夫人那里去养着。

    如今钱老夫人五十大寿要到了,三房大老爷温铎一早就筹备起来,又有温致吩咐着人更添了好些奇珍异宝,全都送到了三房院里去,又一面忙着帮下请帖,就连赵夫人一时都忙碌起来,整日往三房院里跑,就怕钱老夫人又哪一处不顺心,也好及时改了,总要叫她这一场生辰办的体体面面又高兴才好。

    林蘅一早就被接到了温府来玩,这会子姊妹几个陪着她在院子里四处逛,她眼瞧着各处都是欢天喜地的模样,心下便也生出好些欢喜来:“我上回就说,你们家该是何等的惹恼,我算是有福气的,才到歙州不久,就赶上了三房老太太过寿这样的喜日子,一则沾沾她老人家的喜气,二则这样热闹的场合,烟火气儿十足的,叫人看着心里就高兴。”

    她的眼角眉梢,总是有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只是平日里众人与她相处,为着交情不深,对她家中事情自然无从得知,她素日里嘴角上扬着,眉眼弯弯的,便叫人将那淡淡的愁绪给忽略了而已。

    温桃蹊每每看在眼中,又没法子挑明了说,在明里安慰她,又一面心疼不已。

    温子娴和温时瑶姊妹两个是听不出她言外之意的,只是相视一笑:“那你常住着,往后的热闹日子多了去,再过两三个月,还能赶上我大哥哥成亲,更热闹了。”

    林蘅垂下眼皮来,须臾又恢复如常:“那是自然了,从家中来时,我阿娘便特意叮嘱了,等到表姐成亲之时,她也是要到歙州来送表姐出嫁的。”

    “这就扯远了不是”温桃蹊挽着林蘅的胳膊,不愿叫她们再提这些事,唯恐惹了林蘅心里难过,还要强颜欢笑的。

    林蘅也不知是能察觉她的有心打岔,还是自己本来也就不愿多提这些事儿,也就顺着温桃蹊的打岔,不再提家中之事。

    她们又走出去有那么三五步,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欸的一声儿,拿胳膊戳了戳温桃蹊:“我到歙州这些日子,跟着姨妈到外头走动也好,在姨妈家里听兄弟姊妹们说起来也罢,总是听见一个陆掌柜,说他出身扬州陆家,年纪轻轻却十分得力能干,真是这样子吗你见过他吗”

    原来陆景明还真是名声在外啊……

    温桃蹊从前对他没怎么上心过,即便是这一世,爹娘对陆景明表现出的喜欢,大哥对陆景明的亲近,甚至是几次同她提起,都是赞不绝口,她虽然回忆起前世林月泉也对陆景明很是高看一眼,但总归心里是觉得,夸大其词也不是不可能,哪里就有这样好的一个人,能叫整个歙州城中都对他赞不绝口,提起他便像是天人下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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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动怒
    第15章动怒

    有好些事情,一向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她们姊妹们一处说笑玩闹,其实谁也不会往心里去的,就连温桃蹊自己,为着她并不觉得她有多不待见陆景明,便也不多大放在心上,即便温时瑶和林蘅都在告诉她,她的表现,就是对陆景明极不待见的模样,她也不会过分放在心上的。

    可是温子娴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下却想了好些别的事情——

    陆景明的名字,她听过很多次了。

    爹娘对于桃蹊的婚事,是动了主意和心思的,是以这个陆景明和大哥哥交情深,一向大伯和大伯母提起来,也对他满是得意,爹娘提起这个人时,总是有诸多的防范之心,就怕这个人太过优秀,入了大伯的眼,将来要动了嫁女的心思,如此一来,爹娘的许多盘算便都会落空。

    她虽然是从来不掺和这些事儿,也并不多赞同爹娘动这样的心思,总觉得一家子骨肉,本就该亲亲热热的,该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怎么会背地里有算计呢纵使这算计也并不多害人,但总归是算计了,那不是将骨肉亲情都抛之脑后不顾了吗

    可是那毕竟是她爹娘,她是家中的长女,一则她该为爹娘分担,二则她自幼学的,也不是忤逆爹娘。

    是以眼下温子娴敛去笑意,肃了肃面皮,上前三两步,一把拉过温桃蹊,端的一本正经:“你见过他几次而已,怎么却这样子……”

    她话都没问完,知云远远的快步而来,人未至,声先到了,那脆生生的一声姑娘,打断了温子娴所有的后话。

    温桃蹊的手还被温子娴拉着,她低头看看两个人交握的手,又抬眼看看温子娴那张认真的脸,心头涌出些酸涩。

    知云走近的时候,温桃蹊挣出了自己的手来,温子娴还想再去拉她,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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