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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温桃蹊笑着提步往知云方向迎过去几步:“知云姐姐怎么了”

    知云却满脸的严肃,眼里也写满了担忧和紧张,压低了声儿:“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奴婢们劝不住,老爷和大爷都不在家,姑娘快跟奴婢去瞧瞧,好歹劝一劝吧。”

    温桃蹊脸色一变:“是谁招惹了阿娘怎么就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知云却挂了为难在脸上,也不敢多打量去看温桃蹊身后的诸人,只是偷偷瞥过去一眼,温桃蹊看在眼里,心下突然就明白了,八成还是为了她那个表哥的事情。

    她拢了眉心,回身同温子娴几个辞了一番,忙就跟着知云往上房院去了。

    她人到赵夫人屋外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一声脆响,那分明是瓷器重重砸向地面,被摔碎了发出的声响。

    温桃蹊倒吸口气,侧目去看知云,丫头只是抿紧了唇角,冲着她摇了摇头。

    丫头又打了帘子,她忙钻进了屋中去,三两步的进了西次间,一眼瞧见地面上摔碎的那只霁红釉忍冬纹的小茶盏,心下咯噔一声。

    那茶盏原是一套的,一共烧了六只,是表哥去年送来的,给阿娘生辰做贺礼,阿娘留下了一只忍冬纹的,一只佛手花的,余下的便分送了人,素日里又很喜欢这只忍冬纹的,那时得了这套茶盏,更是满心欢喜,觉得她那个表哥总算是长大了些,也晓得做这些人情往来,懂得投其所好,着实的为她姨妈欣慰过一场。

    今日……

    温桃蹊快步凑过去,蹙拢着眉心冲丫头摆摆手,示意丫头把一地的碎片收了去,又叫她们都退了




第十六章:罪业
    第16章罪业

    温桃蹊的姨父杜知含,当年也是连中三元的出色人物,只是朝中无人,又出身寒门,本来连中三元之后,也是入了翰林院的,只是可惜,在翰林院中苦熬了三年,他当年的坐师又坏了事,被罢官去朝,连带着他们那一科的,都倒了霉,他便是尤其倒霉的那一个,就这么着,被外放到了益阳,从此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了。

    不过好在杜知含自己不是个心眼儿十分小的人,即便是到了益阳做了个六品小官儿,也是兢兢业业的,就这么着,在益阳熬了十二年,得了天子赏识,也得了益阳知府的四品官儿。

    只能说,有些人,这一辈子,活的就是个有运无命,似杜知含,便是其中一个。

    当初他升任知府不到三个月,便染上了恶疾,不知请过多少名医大夫去看,都不中用,温桃蹊的爹娘知道此事时,也不知送了多少名贵的药材去,然而一碗一碗的药灌下去,都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见起色。

    杜知含就这么拖了一个多月,还是死在了益阳任上。

    人走茶凉,杜知含在任时,无论他如何的政绩斐然,可他人走了,留下小赵氏母子几个,也不过是一日挨过一日,就那样混过着罢了。

    至于温桃蹊的这个大表哥杜昶,实在是个不争气的主儿……

    他原是家中长子,有杜知含这个连中三元的爹,又有小赵氏这样一个出身高门的娘,怎么想,他都该被教养成一表人才的出众郎君才对。

    可事实却不然——杜昶打小就是个极好色的人,又贪财,十三岁的年纪就敢替他爹接了外头送来的贿赂之物,那年他爹要亲手绑了他送进大牢,还是小赵氏哭着求着,才护住了他。

    一家子都以为,经历了那样一遭,杜昶该有所收敛,可大约人说慈母多败儿是一点儿也不错,为着他娘处处回护他,他反倒越发的不成样子,到后来,他亲弟弟杜旭才干出众,说话办事儿都很像样子,杜知含大概是对这个长子彻底失望了,也再不寄希望于将来他能支应门庭,便也就撂开手,再不愿多管他半分,任凭他去了而已。

    是以才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温桃蹊单是听她阿娘说,心里头都觉得憋气,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胡作非为之人呢

    前世她知道杜昶出事儿,也知道家里花了好大的力气把人给捞回来,但却并不知这其中具体如何,如今一时知道了,真是……

    她唉声叹气的:“阿娘,我说句不该说的,表哥成了今天这样子,不也是姨妈一向骄纵出来的吗姨父还在的时候,不是没管过,可姨妈不都拦着,不许姨父管他吗所以到后来,姨父才撂开了手,连爹都说,姨父是失望了,寒心了,只当没有这个儿子罢了。如今他杀了人,哪怕是醉酒失手,可那都是一条人命,咱们怎么救呢”

    她一面说着,又往赵夫人身侧靠一靠:“先前我就想劝,可又怕说了,您觉着我不顾着姨妈,您如今瞧着又怎么样呢表哥他杀了人,一家子跟着着急上火的,他自己反倒没事儿人似的,仍旧出去花天酒地。姨父不在了,姨妈支撑着杜家,他一点儿不想着替姨妈分担,反而要给姨妈惹麻烦,家里使了不知多少银子,才勉强保着,不叫他受牢狱之灾,他根本就不惜福,胡作非为的,非要把自己给送进扬州监牢之中,才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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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我不去
    第17章我不去

    温家究竟要如何,赵夫人到底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桃蹊心情复杂的很,又不敢一味的追着她阿娘问,叫她阿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是以也只是问了那么一两回,便不再问了,劝了好些话,见她阿娘气儿顺了,才从上房院中辞出来不提。

    在她看来,阿娘并不是不以温家为重,而是如今这个时候,阿娘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温家会一败涂地,是以做这些事儿,阿娘倒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似的。

    温桃蹊面上是愁云惨淡,出了门,远远地瞧见了白翘。

    丫头站在月洞门外来回踱步,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搓个不停,一扭头,正好瞧见了她出来,便三两步迎上前去:“姑娘可出来了,大爷正等着姑娘呢。”

    温桃蹊咦了声:“大哥找我怎么不进屋告诉我”

    白翘撇了撇嘴:“大爷说要带姑娘出门,听说姑娘来了太太这儿,只说叫奴婢来等着,不叫进门。”

    这样神神叨叨的……

    便是要带她出门,也没有不敢叫阿娘知道的,从前他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

    温桃蹊眼皮一垂,也没再多问,只是迈开步子,朝着小雅院方向去。

    等她进了小雅院的时候,瞧见温长青背着手站在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她的鹦鹉。

    “大哥。”

    她过了月洞门便开了口:“你要带我去干嘛”

    温长青刚要伸出去的手,立时就收了回去,顺势从廊下绕出来,下了垂带踏跺:“带你出去吃饭。”

    温桃蹊脚步一顿:“跟谁”

    温长青无声的笑着:“怎么这么聪明就不能是我单请你出去吃顿饭”

    她不言声,冷眼看着他。

    可是偏偏他也不说话了。

    兄妹两个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还是温桃蹊先妥协下来,唉声叹了一回:“你要带我出去吃饭,还怕阿娘知道啊分明就是还有旁的人,你怕阿娘知道了骂你,可是大哥,你也没想着瞒我,眼下这又是做什么”

    温长青上了手去拉她,带着她往外走:“是子楚。”

    陆景明

    怎么又是陆景明。

    温桃蹊神色复杂。

    先前林蘅她们都觉得,她是不待见陆景明的,虽说她自己没有觉得,可毕竟落在别人眼中,就是这般模样,是以一时之间,连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了。

    她前世几乎就没跟陆景明有过交集,便是如今重生,也不过是前几日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

    她对陆景明的印象……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奇差无比,何来的不待见之说呢

    如果一定要说,大抵就是,她总觉得那个人能够洞察人心,太过伶俐,伶俐过了头,就总有些咄咄逼人了,这样的人,她总归想着,能避则避,少打交道为好。

    不过爹娘有别的心思,她现在不好跟爹娘挑明了这个话,只当不知道,可大哥呢……

    温桃蹊怔怔的,抬眼过去:“好端端的,怎么要拉上我去陪他吃饭”

    却不想温长青倏尔端的一本正经的模样,四下里瞧了瞧,又压低了声儿:“杜昶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为了杜昶之事

    温桃蹊猛地抬头:“爹已经叫你找过陆景明了叫你烦请他书信回扬州陆家了”

    他点头,



第十八章:青雀楼
    第18章青雀楼

    今日晨起之时天儿是不错的,虽没有万里无云的大晴之势,可也总能瞧得见微弱的阳光,正试图冲破层层白云叠嶂,照耀人间大地的。

    可到了这会儿,也不知是怎么的,那一轮金盘彻底躲起来不肯露头,一点儿的金芒也瞧不见了。

    温桃蹊抬头看,头顶正是乌云一片,黑压压的,叫人心头发闷。

    三月的天本该晴光潋滟,春意融融,可这样子阴下来,到底还是有些冷的。

    她拢了拢衣襟:“眼看着要变天了,我不想去,而且……”

    阿娘生了那样一场气,知云来寻时,说爹和大哥都不在家来着……

    “大哥你才从外面回来,陆景明是几时托人给你带的话”

    温长青眉心一挑:“你怎么知道我才从外面回来的”

    温桃蹊脸色不好看:“先前阿娘生了好大一场气,知云说爹和你都不在家,才找了我去劝阿娘的。大哥,你从外面回来,也不去阿娘那儿请安,就跑到小雅院来找我,要带我出去见陆景明——”她拖长了尾音,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温长青,“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个谦谦君子,最是重礼数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外面办事儿回来,不到上房院去见过阿娘请安,反倒一头扎进小雅院来呢

    陆景明,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子……撮合

    是了,就是撮合这两个字,才最叫温桃蹊心中不爽,也间杂着些许的惶恐与不安。

    重生的这一世,陆景明这个人,就像是突然闯进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的,而她努力的想要维持的平静,在短短几日之内,一直在被陆景明打破。

    这一年她还未曾遇到林月泉,前世惨死之时,林月泉所说的‘山泉香’,还有苏林山,她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弄明白,陆景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而他一出现,就得了她父兄与阿娘的满心欢喜与中意,好似非他不可的架势。

    经历过前世一场,温桃蹊心中对情爱之事,已然淡淡,甚至在内心深处,是有着抗拒的。

    人家讲,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天底下,也只有爹娘和亲兄,才一辈子不会欺骗、背叛和利用,真心以待的,只有骨肉至亲。

    温桃蹊之所以总想着避开陆景明,实在也是因为,她隐隐的能够感觉得到,陆景明对她似乎很感兴趣——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前世她曾那样炙热的对待林月泉,总归不是人事不知的小丫头,她不觉得似陆景明这样的人,会对如今只有十三四岁的她一见钟情,可即便只是些许兴趣,也令她心生惧怕。

    念及此,她越发的要挣开温长青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阿娘就是为表哥的事情生的气,你自己去吃饭吧,我怕阿娘一时想不开,再动怒,要留在家里陪着。”

    温长青一拢眉:“为表哥的事”

    她点头,便将赵夫人先前与她所说,悉数与温长青复述了一回,临了了又叹气:“要我说,表哥未免太不争气,闹出这样的事情,还不晓得收敛,如今弄成这样子,连爹娘也跟着着急生气,还不知姨妈远在益阳怎么样呢。”

    温长青脸色微变,长臂一动,似乎想去拉她,可手递出去,僵在半空中,到底没有抓上她的胳膊,只是愣愣的看了会儿,肃容叫她:“吃了饭就回来,人家下了帖子请,专程说了是请我们兄妹两个,你无故推辞,未免太失礼。”

    温



第十九章:傻子
    第19章傻子

    陆景明脸上的淡淡笑意,仿佛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人而有任何的改变,无论何时何地,总能见他眯着眼儿,又眉眼弯弯的模样,哪怕他此时分明有些生气了。

    温桃蹊是惊魂未定的,可等抬了头看见是他拉了自己一把时,又莫名的心悸。

    陆景明的一只手在她右臂上,而另一只手……

    大约拉扯之时,怕力道过大,一时不稳,反倒叫她朝前栽下去,是以陆景明的另一只手,在抓住她的同时,便往她腰肢间递了过来,这会儿就稳稳当当的落在她的腰上。

    她人都已经站稳了,他好像还没有要把手给收回去的意思。

    温桃蹊知道他无轻薄之意,但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子亲密无间的举动,总叫她心头不快。

    只是陆景明毕竟刚刚救了她,她不好甩脸子,便只是虚挣了一把,又拍着胸口顺着气:“多谢你,不然这样的楼梯摔下去,怕是要三五个月下不了床了。”

    陆景明面色阴沉的嗯了一嗓子,很适时的把手收了回来,低眼看去,她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些,却正好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越发眯起眼来,多打量了她一番,到底没多说别的:“走路好歹仔细着些,你也知道摔下去不是闹着玩儿的。”

    温桃蹊刚想说,分明是那吃了酒的醉汉不长眼,撞了我,数落我做什么。

    陆景明那头已经三两步往下走了走,又招手叫楼中的小二,目光朝着丝毫未做停留的醉汉下楼的方向而去,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子清冷:“你们开门做生意的,要好好招呼客人啊。”

    他常来青雀楼中,那小二对他很是熟悉,平日里见他都是和和气气的,今儿个这模样……

    小二在楼中跑堂跑腿儿,见惯了各色人等,自然也见多了各样的脸色,一看陆景明这样,便晓得这位主儿心里头不高兴了,面儿上不愿意过分发作而已,便忙连声应下来,又陪着笑与温桃蹊道歉。

    温桃蹊反倒叫他弄得尴尬起来,还是温长青迈上去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而去叫陆景明:“索性无事,也亏得你出来迎这两步,倒救了她,咱们也别在这儿杵着了,屋里说话吧。”

    陆景明去看温桃蹊,发现她眼神闪躲,根本就没有要看自己一眼的打算。

    他微微怔住。

    他倒成了洪水猛兽了

    温家的这个小丫头有意思的很,打从上一次说了那么几句话,他便如此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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