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医妃:萧萧寂夜笙歌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小栀
“各位可是在找一位上山采药的姑娘”
翌日晨,当玉儿渐渐转醒时,似乎看到面前有人影,让她霎时间就清醒了,睁着大大的眼睛,正对上男子含笑的双眸。
“醒了”一道温润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端了药盏的男子,深眸高鼻,两眉斜飞入鬓,颇有一番气势。
玉儿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终于确定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时,已下意识缩着身子,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你是谁”
“把药喝了。”他看着她,语气依旧淡淡的,手下却将药盏又朝她递近了一些。
玉儿却不理,正要撑起身子坐起来的瞬间,却有一阵钻心的疼痛自手心传来,她倏地跌回了榻上,咬紧牙关,终于作罢,她抬眼,秀眉紧蹙,“问你呢,你是谁!”
“你这小女子,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用你管!”她方低吼得这一声,空气中却随即传来一阵咕噜噜之声,她下意识捂紧肚子,面色已然一片绯红。
“我……饿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男子没有应声,只低叹一声,将手边的药盏放下,转瞬,又端来了屋中央的一盅小粥过来,用小碗盛了大半碗,默默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玉儿也顾不得什么了,伸手正要去接,他却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一时间,羞愤加恼怒,她抬头柳眉倒竖地朝他横了一眼。
“到底给不给”
男子并未说话,似乎,也并未因此着恼,只是抬眼示意她,玉儿在他得示意下,眸光半信半疑地落在自己的手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白布缠得严严实实,只差没裹得像个大葫芦一般。
正在她失神之际,男子嘴角微微一勾,已然执起了一勺粥,凑到嘴边来回吹了几下之后,递到了她的嘴边:“昨日你险些跌落悬崖,是我救了你。”
她眸色微微一愣,转眸又是横他一眼,嘴上却不由分说地一口含住了他递过去的勺子,陆聃有些好笑的撤回勺子,又重新伸进碗里。
玉儿喝了几口之后,才注意到对面的男人竟一直盯着他,突地有点脸热。她连忙放慢速度。“要是我知道你在里面下了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又含进嘴里一大口。
半晌,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细缓而来:“你明知那处陡崖危险,如何竟不多加顾忌”
玉儿此时几近吃饱喝足,闻言,索性把抱膝坐起,低着头,只管摩挲。一会儿,她才冷笑了一声,说,“你的话差了,危险非是顾虑所能闪避的,下一刻之事,你我谁能说得准……我们都在云雾
里走,离身二三尺之外,谁还能知道前途的光景呢……”
那日的天光格外明朗,只是不时来些微风把微掀的木窗移动得不歇地作响。
日光斑驳从窗间打来,正斜射在女子的侧脸。
她低着头,容貌因此并不能认得十分清楚,但是声音却像幽谷的回响,全不见一点模糊。
“我只求自己无愧,对得住天上的星辰和地下的蝼蚁罢了。”
“你可知,我为何救你”
半晌,男子的声音才低低打来。
玉儿凝眸,稍倾,缓缓抬起了头。
他说,她姓楚,叫宫璃。
他姓陆,名聃,家中是江南的大户。
他告诉她,她是她的结发妻子,他本是陪她一起归宁省亲,谁曾想中途两人遭山贼洗劫,她被山贼劫走,要做压寨夫人。
她挣扎之下,失足跌落悬崖。
他一直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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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离殇——两处沉吟各自知(7)
这个依傍琯城的小镇依水相伴,景色宜人。今日正是集日,街上热闹非凡,比城中丝毫不差。
陆聃花钱替小虎子买来了铁皮石斛,终于救了他一命,接着在玉儿不知道的时候买了良田分给那些乞丐,最后带上了她一道去了那家当铺将她当初当掉的玉佩赎回。
他却说这块玉佩是他当初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此去江南路途遥远,还是放在他身上比较安全,等回到了府中,再归还于她。
此时,两人正一左一右走在小镇的街头。
“夫人,现在可还有何事需要为夫效劳的”
他话里颇有几分得意和戏谑在里头,说着,不由分说,长而有力的手臂只是一伸,竟将她一把拥入了怀里,肩上的他的披风滑落一半在她身上。
玉儿有些呆住,实在不习惯突然有这么一个男子对自己这般亲近,一时间竟忘了反应,只是僵硬的任他抱着。
他昨夜已与她商讨过了,等她身子再好些,他们便启程回江南。
临走之时,玉儿决心上山一趟。
她要把那个贼窝端了。
她并不知那日在街头替她解难的正是陆聃,由而还专门将那日之事与他解释了一通。
“那些个王八恶棍,光天化日欺男霸女,全无一点王法,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这一方百姓还得遭殃。”
她说得义愤填膺,陆聃嘴角一直抿着笑,却不置可否。
“你到底怎么想,你若不去,我自己去!”玉儿陡地自他臂中逃了出来,顿下脚步,面色微愠地剔着他。
他嘴角照常挂着笑,四下环顾了一番,突然凑到她的耳边低道:“夫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也给为夫一些面子。”
玉儿一脸疑惑,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转眸,顺着他眸色的指引,才发现自己此时此刻正双手插腰,好似一个刁蛮的妇人,而他,正赔着一脸笑意躬身站在她面前。
这情状,俨然一个蛮不讲理的妇人正在给自己的相公脸色瞧。
难怪周围的许多双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直朝着他们瞥过来。
后知后觉反映上来时,她猛地一跳脚,凶神恶煞地直瞪他:“姓陆的,你故意的!”
这副情景看在别人眼中,只越发觉得她像个撒泼的母老虎。
周围已有三三俩俩的人围过来,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
不对,准确说来,是对她。
一时间她只羞得没处躲,却在此时被身边的人一把揽入怀中,又用长长的袖袍将她挡住,陆聃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肩头,让她紧绷着的姿势慢慢放松,这才抿起笑容看向众人,低道:“拙荆面色薄,诸位眼下留情,否则归家之后我今夜的晚膳可就泡汤了。”
他的嗓音低哑深沉,好听极了。玉儿躲在他的怀中,耳边却随之陡地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笑闹,她听在耳里,只越发红了耳面。
这人,他故意的!气上心头,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掐在了他的腰间,直教他痛得咬牙低哼了一声。
她闻得这一声,躲在他怀中,终于得逞地笑了。
陆聃本以为自此便将她要上山的事蒙混过关了,没曾想,翌日晚间的时候,她竟又提了起来。
“如果我跟你说,那些匪盗再也不会下山作恶了,你会信我吗”
他们此时正在客栈院里的石桌上相对而坐,玉儿倏地放下手中正把玩的小杯,一脸疑惑地剔向他。
“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有些冷。
陆聃将她冰凉的手执进手心,“相信我。”他温暖的声音坚定得不容置疑。
“不对……”她并不甘心,抽回了手,抬眸凝向他,与他平视。
“你有事情瞒着我。”
她语里是肯定的口吻,似乎已然在心中认定了这一点。
陆聃沉沉凝了她半晌,终于低叹一声,起身,翦手凛凛而立,好半晌,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她,低道:“回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玉儿眸色一怔,跟着他的脚步上了楼。
房门刚被关上,他转过身来,竟然开始在她眼皮底下解开了身上的外袍,在玉儿惊讶的神色中,他的动作却不停。
她下意识往门的方向一步步后退着。
“你,你想干什么”
她问出声,音色隐见颤抖。
“你莫怕。”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她,此时,早已光了大半个膀子。
玉儿却不听,她紧紧靠在门上,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
“莫怕。”他又重复了一声,已提步朝她走了过来。
“你走开!”
她倏地低吼出声,颤抖着手便要去打开房门,却因着畏惧所有的动作变得杂乱无章。
眼看她被吓得眼里氤氲了泪水,陆聃终于反应上来,连忙止住脚步。
他深邃的眸子沉沉凝着她,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我不动,你莫怕,我不是要欺负你,我只是要给你看一样东
西。”
玉儿将信将疑地抬眸去看他,后背仍旧死死贴在门上。
“看东西就看东西,为什么要脱衣服,你穿回去!”
她呼吸急促,泪意翻涌,眼看就要聚成珠儿滚落下来。
陆聃倒是真真被她的反应吓得不轻,他确实未曾想到,她原来,是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子。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只得照着她的话将衣服一一穿了回去,这才转身去看她。
开口间,嗓音越发温和,“玉儿,乖,你方才不是问我是否有事瞒你吗你过来,我慢慢说与你听。”
玉儿陡地抬眸去看他,果然见他此时已然穿戴整齐,她心底的慌乱却不知为何只没由来地加深了。
陆聃见她仍旧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终于再不迟疑,大步走了上去。
“你干什么,你不许过来!”她近乎低吼出声,转身顺势就要去开门,身子却被他更快地一把揽入怀中。
她抓他,打他,死
第二十二章 离殇——两处沉吟各自知(8)
方进得三清大殿,未及请香,玄舞便突然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得千钧一发之际被身后的莫修眼疾手快地自身后一把揽入了怀中。
“这是怎么了”
耳边传来一声惊问,莫修一脸焦急地看向了那边正为他们取香的小和尚,“想必是一路舟车劳顿,加之日光太大,不知小师傅可否带内人去内堂小憩一番”
“这……”小和尚一脸犯难。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师傅也是佛门中人,还望小师傅发发慈悲。”
莫修近乎祈求地道。
小和尚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终究妥协道:“那好,施主请随我来吧。”
跟着小和尚的脚步,莫修将玄舞抱在怀里,与众人一道进了内室。
“今日日色实在太大,不知可否向小师傅讨些清茶喝”
莫修将玄舞抱紧里间的片刻,云何突然发声道。
“这……”小和尚又是一脸难色。
萧玄景眸色不经意地一沉,“可是有甚难言之隐”
小和尚摇头,“非也,小僧只是看各位都是面相非凡之人,怕是喝不惯鄙寺里的粗茶。”
云何浅浅低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还有这许多讲究,只盼小师傅能通融些则个。”
“各位施主既不弃,烦请稍候片刻。”
小和尚的脚步声刚刚消失在门外,榻上的玄舞已然陡地翻身而起,三两步冲到莫修的面前,不由分说便狠狠推了他一把,随即挽袖叉腰,凶神恶煞地凝着他:“登徒子,谁是你的夫人,你敢趁机占我便宜,死莫修!”
莫修闻言,哪里还敢还嘴,只连忙赔笑,“这……情急之下,口不由心,还望姑娘海涵。”
他拱手作揖,上前赔礼。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众人不禁眸色一凝。
“快。”
莫修顺势去拉她,玄舞冷哼一声,一把拍开他的手,连忙又跑回了里间。
“各位施主,茶送来了,请慢用。”
“多谢小师傅。”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这一句便走了出去。
临出门之际,脚步却又乍然顿下,徐徐回望了过来。
“小师傅可是有什么吩咐”
云何凝眸轻询。
小和尚咽了咽口水,几番欲言又止,沉叹一声,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啊呀,这是什么茶,闻起来倒是顶香的,渴死我了!”
玄舞此时已跑了出来,二话不说执起小杯便要去倒那茶盅里的茶,却教萧玄景快一步阻住了动作。
玄舞抬眸,眼见是五哥,总归不敢造次,只是,眉间眼底只是越发不解。
恰在此时,萧元景冷冷一勾唇,顺势拔下了玄舞头上的银饰,伸进了粥里。
拔出来时,银饰变黑。
云何与断章相视一眼。
那边厢,玄舞却着实被这一变故吓的不轻。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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