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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医妃:萧萧寂夜笙歌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小栀

    翌日,他们照旧分工出去要饭,玉儿在大杂院里照顾小狗子。

    玉儿将小狗子哄睡着之后,便打算出门,去附近的当铺将手中的玉佩当了。

    他们每日在外面讨的东西只够填




第十八章 离殇——两处沉吟各自知(4)
    老者眸色却陡地微沉,“若非方才那位公子出手相救,你以为你是他们的对手,傻丫头,那位公子说得不错,不该你管的事,你别管!”

    玉儿心底不禁越发着恼,他的意思,是要她见死不救吗

    若人人都只考虑自己,只顾及自己的安稳,那么那些强盗只会越发猖狂。

    她心底思着,也不欲再辨,站在他们的立场,他说得也算不得错,毕竟,被日子压怕了之人,常年深处无能为力之困境,久之,自然易生成俯首称臣的性子。

    说到底,都是些可怜人。

    谁也没比谁容易。

    “你方才说你出来抓药,你哪儿来的银子”

    “我……”她一时有些语塞,若是教他们知道她当了玉佩之事,只怕又要将她狠狠说上一通了,然,除却如此,她也想不出别的情由。

    终究,还是实话实说。

    “傻姑娘,你如今没了记忆,不知家乡何处,那玉佩既是你贴身之物,兴许便是你家人寻你的唯一物证,你如何做得这般冲动”

    老乞丐的声音,颇见责难,玉儿怎会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活人尘世,比起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她不必去心头衡量,也知孰轻孰重。

    “是啊,玉儿姐姐,没了玉佩,你以后怎么找你的家人”

    问话的是小石头。

    玉儿扯唇一笑,安慰他,也权当安慰自个儿:“我如今既已失去记忆,怕是在街头与他们擦肩而过也不会知道他们便是我的家人,相反,若是他们有心寻我,只凭我的面貌我的品相即可,又何必非要那证明身份的物事。”

    如果当真非得有那玉佩不可,那么,那样的家人,她也不要了。

    她心底不禁涌出阵阵酸楚,终究强行压下了,只转眸,正道:“我当了玉佩,也不只为小狗子的病,我想将剩下的银两买一些羊群,将来大家吃饱喝足以后,与其无所事事四处流浪打发时间,不如去山上放羊,等到来年开春,小羊羔便会长成,到时候赶到集市,兴许能卖上一笔好价钱,日子长了,穷苦日子总会到头的。”

    震动之外,是铺天盖地的感动。

    老乞丐抹着泪,泪眼婆娑地道,“咱们不过萍水相逢,你竟这般帮我们,小老儿替我们大杂院里所有老少多谢姑娘大恩!”

    数日之后,小狗子的病便好转了许多,却在此时,又发生了另一事,当真是厄运连连。

    那天傍晚,小虎头回到大杂院之后,不过半刻,竟然口吐白沫,倒在草垛上翻来覆去打滚,神色尽是痛苦。

    玉儿上前要为他把脉,却被他突来的大力推得陡地跌倒在地,最后,还是其余众人一齐将他按倒在地,她才终于得以为他把脉,却没曾想,他竟然是中了毒。

    想必,实在外头吃了有毒的食物。

    玉儿问别人,他们都说今日大家并不在一处,不知他陡地吃了何物。

    正当众人急得焦头烂额之际,却听小石头说,小虎头经常回去一家屠狗场门口乞讨,兴许,是在那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玉儿听毕,眸色一怔,终于想明。

    想必,是吃了带病的狗肉。

    找出病因,却无力施救。

    她只知疯狗咬了人可将咬人的狗的脑水取出供被咬之人服下,危机之刻以救之。

    现如今上哪儿去找那条疯狗!

    然,要她就这样看着小虎头活活等死,她做不到!

    日子就在所有人心惊胆战中过了一夜,翌日凌晨,玉儿尚在睡梦之中,却突然被人叫醒。

    是小石头。

    他说他曾经在一户大户人家乞讨的时候,听那户人家说家里的小姐就得了这个症状,后来,郎中给开了一味药,其中,他记得有一副唤作铁皮石斛。

    不过,她不知道那是甚物。

    他不知道,玉儿却知道。

    那是一种蕊柱足黄绿色带紫红色条纹,疏生毛,药帽白色,长卵状三角的药材,说来,价值较之天山雪莲和千年林芝更贵。

    那铁皮石斛性喜温湿,在半阴半阳之境中最易生

    长,常见于崖中。

    玉儿思虑再三,终决心上山冒险一试,却不曾想,未及走出大门,便被众人拦了下来。

    只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虎头的命如此,怨不着谁。

    可是,玉儿讨厌这样的说辞。

    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不该找任何情由。

    哪怕标榜着神佛的名义。

    再说,那是一个昨日还鲜活的生命,如何要她眼睁睁看着它就这样枯萎死去。

    她做不到!

    她心意已决,那些人拿她无法,那老乞丐提出要伴她一道,她拒绝了。

    那是崖中,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冒险之事,多一人



第十九章 离殇——两处沉吟各自知(5)
    果然如她所料,玉儿是在徒步攀爬了小半日才终于在一处陡崖发现铁皮石斛的,偏偏,那铁皮石斛生长之处,竟正中崖中。

    陡崖崖中,如何上去还是个问题,更莫说还得分身去采摘。

    那铁皮石斛的植株并不大,玉儿横趴在崖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崖中那正迎风摇摆的石斛,真怕崖顶的风会突然加大,将那石斛折了腰。

    这处陡崖是两座山的缺口,玉儿匍匐在崖顶,耳边甚至能听到自崖顶传来的轰隆隆的水流拍击石岸的惊涛骇浪声,下面,似乎是一条湍急的大河。

    她若是失足,必定会坠入大河中,即便未被摔死,只怕也会被淹死。

    可是,小虎头不能不救。

    好在崖面虽又陡又深,偶有树木生长,加之崖石参差,或者,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耽搁下去,天便要黑了。

    她心里想着,终将牙齿一咬,紧紧攀着崖顶,反身,以腹着地,小心翼翼伸脚探出了第一步。

    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这第一步,剩下的,必是迟早的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是吗

    “啊!”

    一声惊呼,来自她突然踏空的一脚。

    她冷汗涔涔地转身,险险将足尖点在一块斜石上,砰砰直跳的一颗心,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一心不可二用。

    这番惊吓,却使得她双腿发软,她紧紧攀附着头顶的不算粗壮的树梢,好半晌才勉强恢复了些力气。

    再次探出脚尖时,她变得越发的谨慎,每每踩定的一脚,心底长舒一口气时,又不禁转头去看下一步应该往何处探,当真是如履薄冰。

    哗啦一声,她只觉左手突然一松,她心头骤紧,然而,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她手中原本紧紧抓握住的那块山石早已破土而出了大半身子,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身子就毫无预兆地往下直坠。

    “啊……”

    她迟迟尖叫出声之时,身子早已悬在空中,失重地下坠。

    兴许人便是这般,越到危急之时生死之刻,越是怕到极致,反而越是冷静。

    她竟还能在身子不断下坠的过程中四下胡乱转头去寻或可攀附的大树或崖石。

    没曾想,倒真真有一块凸出崖面的崖石落入了她的眼。

    只是,那块崖石呈三角状,莫说她不定能攀上,便是当真是老天开眼,她的手……

    身子下坠得实在太厉害,耳边尽是凌厉的风声,她根本来不及多想。

    就在即将错过那块三角崖石的一瞬,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

    手心一阵突如其来的酥麻,那股酥麻一经感知便震颤到她的手臂,她的身子险些又要失重往下坠。

    便在此时,她使尽浑身解数,将身体的所有力道尽数往上半身使,终于抢在右手松开之前,将支撑自己整个身子的力道换成了左手。

    大难不死,她终于自惊险万分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便在这一霎,右手手心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她伸出右手,转眸,看到了鲜血淋漓的手心手背,早已看不出伤在何处。

    果然不出她所料,若攀不住,她死;若有幸攀住了,她的手也必定会毁了。

    是人,总归都会在心中作出评判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生死时刻,一只手比起一条命来,自然便微不足道了。

    崖间的风竟然较之崖顶更加凌冽刺骨,她的发丝被它四下拉拆,力道大得她的头皮都能感受到那股撕扯的痛,她的裙裾被它吹得四下翻飞,毫无方向,她的身子,同样在这狂倨的冷风中摇摇欲坠。

    劫后余生的惊喜几乎瞬刻便被这样的风浪席卷冲散,她心底不禁又涌出一阵阵后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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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可是,她该怎么办

    恰在此时,她的眸光突然落到身下了一抹迎风展翅的紫色影子上,她起初犹自不敢相信,及至再定睛细看,一颗心却在一瞬陡地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包裹。

    那在凌风中不断摇摆着身姿的植株,可不正是铁皮石斛!

    惊喜过望,她不禁自喉咙发出一声低笑,却只片刻,又犯了难。

    她如今悬在半空中,唯一支撑身子的只有一块崖山,往身下看去,也是丝毫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死心,再偏过头继续自身后的陡崖崖面逡巡而过,企图能够找出一处落脚点。

    谁曾想,一切竟只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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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离殇——两处沉吟各自知(6)
    榻上的女子睡得正沉酣,两颊红得像浸了胭脂一样,那双充满神秘思想的眼睛,很舒适地微微闭着,两道纤挑的黛眉,弯弯地落入鬓角分列。

    幽幽的月光,稀疏的星子,庭院静悄悄的。这家客栈是他临时的落脚点。

    叩门之声乍然传来,男子浓眉一凝,并未转眸,只低道:“谁”

    “客官,您要的衣裳和白药都买来了。”

    是店小二。

    他眉色微压,“放在外面吧。”

    “是。”

    给那女子上了药之后,他起来,走到窗边,往外一看,但见一重一重的树影和夜雾把院里盖得非常严密,教他看不见什么。

    今夜的月光似乎冷酷得很。

    本来,他与她素昧平生,他虽自小在军营长大,可男女授受不亲之理,他还是深谙的,并且,即便已然入夜,真要去找一个妇人来为她上药,也未尝不可,只是,一想起这般私密之事要假手他人,便是女子,他下意识也有些拒绝。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并未轻薄于她,全程都闭着眼睛,只是他的手还是下意识触到了她的肌肤。

    而此时,他正因此而困扰。

    这个女子,外表看起来像是个纯良的女子。

    可是,一个良善的女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疤

    他突然想起先前在街头看到的那一幕。

    莫非,是好打抱不平

    无论如何,这女子,来头怕是不小。

    然而,若果真如此,她缘何竟与一群乞丐混做一堆

    他本意是将她送回他们待的那个大杂院的,后来,鬼使神差的,竟来到了他落脚的地方。

    或者,是因为她受了伤,而那个大杂院脏污不堪,实在不适合她养身子。

    他想着,不知不觉竟又踱步到了那处大杂院,里面,却似乎正在吵架。

    夹杂了小孩的哭声。

    一个苍老而略带指责的声音却在此时传了出来,“我要你跟着她,跟着她,你却将她跟丢了,你!”

    “是我害了玉儿姐姐,都是我害了她!”

    这自责的哭泣声,俨然是小石头的。

    “玉儿姐姐本来就没有了记忆,要是再有什么不测……”

    小狗子的声音,内里又是担忧又是畏惧,话未必便被先前那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不会的,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玉儿丫头是个好姑娘,老天爷不忍心收了她,阎王爷也不会忍心要了她的命的……”

    “爷爷说得对,我们上山去找玉儿姐姐吧,一定能找到的。”

    这话一出,其他诸人也都一一附和响应,旋即便是一阵凌乱而嘈杂的脚步声。

    门外的男子听到此处,再不迟疑,推门走了进去。

    “诸位且慢。”

    “你,你是谁”打头的老乞丐下意识将那群孩子护在身后。

    男子眸色微挑,抬眸间,一丝冷然于俊美中勾出面部硬朗的线条,皎皎月色之下竟有摄人的气势笼于周身,令人瞬间感觉到一股逼人的雄浑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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