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医妃:萧萧寂夜笙歌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小栀
一个轮回有多久
她不知道。
她痛到极致,突然发疯一般冲向了他的棺椁,她扑在千年寒冰棺盖的一瞬,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两具摆放齐整的骨架!
千年寒冰可保尸身千年不朽,都是骗人的!
她心底又是沉沉的悲痛,竟生生哭晕在棺椁旁。
出了帝陵后,龚璃便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关于考古队所有的进展,她都是从蒋
第十四章 哀莫大于心死(4)
倾歌从梦中惊醒那刻,只觉头脑昏昏沉沉,举目四望,四周尽是一片陌生光景,茫然不知身何处。
耳边传来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外面似乎有一片竹林。
她翻身下床,方要站起的一瞬,双膝却阵阵发软。
她倏地跌回了床上。
她眉眼微蹙,凝眸间,却陡地记起了她此番上昆仑山的目的。
这里又是何处
她暗暗抓紧身下的蚕丝被,指间悠凉,那人,似乎在她的酒里下了药。
否则,她不会那么快便昏迷过去。
周身尽是酸痛,她下意识揉着自己有些麻木的右肩,举目四顾,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脑里,却不由自主腾出了方才的那个梦境。
真实得有些可怕的梦境。
正康帝那不就是,萧玄景。
还是说,只是年号相同
如若当真是他,那么,正康五年,那就是两年之后。
宸妃会是谁
还有那个龚璃……
一声声响,门页自外而内开,一个玄衣男子走了进来。
“夫人醒了”
倾歌倏地抬头看向自己面前之人。
是他!
她想要挣扎起身,最终还是因为周身的无力作罢:“你到底是谁”
她呼吸微见急切,却见他眉眼微凝,语气依旧轻松细缓,似乎,还多了几分揶揄:“本尊是谁,夫人在决定上山之前,心中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倾歌皱眉,正待再问,却只听他道:“夫人睡了许久,想必也饿了,不妨尝尝我昆仑山上的菜羹。”
说着,只见他袖袍来回一拂,倾歌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目细看时,才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屋中央竟生生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她明知他是修仙之人,可乍然看到这一情景,还是惊讶得微张了嘴。
他突然朝倾歌走近了两步,倾歌下意识将身子往后,却被他更快一步卷进了怀里。
惊慌之中,捕捉到了他嘴角的一抹轻佻的笑。
倾歌怒上心头,突然一把推开他。
“你不许碰我!”
她反应激烈,玄衣男子却再度将她的身子强行抱入怀中,他看似轻抱浅揽,倾歌却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拖,如此僵持了好一番,她不禁红了面,语里却越发声色俱厉:“世人都传昆仑山上的掌门人是修仙之人,如何竟也做这下流勾当。”
玄衣男子并不恼,只敛眉一笑,凝眸看着她的眼眸轻道,“夫人此番上山是为求本尊而来,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本尊并无丝毫强迫与你,不是吗”
“可你这样趁人之危,与那下流的登徒子有何区别”
“夫人若强行将我与那登徒子算作一处,便请自行下山吧,至于那位重病的夫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
“夫人请吧。”
他说着,果真将倾歌重放回了榻上。
倾歌平复了一番呼吸,也不顾自己未穿鞋,只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躬身,跪了下去,她抬眸,看进了他的眼,面上一片虔诚:“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除了这个,倾歌可答允尊上任何条件。”
男子高高在上看她,唇角冷笑凌冽:“如果本尊只想要这一个呢”
“那就如你所说,生死由命,便当倾歌打扰了。”
倾歌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叫住了。
倾歌回眸看他,他沉沉盯着她,“好,我便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留下来陪本尊一夜,二,本尊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我选第二个。”
玄衣沉沉凝了她半晌,终于低道,“本尊可给夫人三日考虑之期。”
倾歌苦笑,抬眸去看他:“你明知我别无选择。”
玄衣男子眉色微挑:“夫人这话从各说起”
倾歌冷笑出声,“尊上怎不回头细想方才又是如何唤我,我既已是别人的夫人,又如何能做对不住他的事。”
“可是在本尊看来,那人并不值得你如此。”
倾歌扯唇一笑,逼着自己不去回想那些往事,她掐紧手心,终于忍住了欲夺眶而出的温热,低道:“值与不值,都在倾歌心里了。”下意识拧起眉头,终于,她郑重地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心意已决。”
男子眸色一凝,旋即敛眉笑了,他朝她走近两步,居高临下,沉沉凝着她,一字一句,“我要你的记忆。”
“什么”倾歌下意识倾身后退。
玄衣男子依旧站在原地,语气淡淡,却似乎,别有深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倾歌蹙眉,半晌才听自己艰涩地问道,“是,所有吗”
男子徐徐凝眸,凝眸直视她的眼,“自然,届时,你会失去你所有的记忆,包括本尊方才给你看的你的前世,你今生所有的亲人,你经历的所有爱恨情仇,你与那位萧公子之间的点点滴滴。”
倾歌陡地抬眸:“我的前世”
男子凝眸而笑:“龚璃就是你,你就是龚璃。”
“你说什么”
倾歌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好半晌,她犹自摇着头,一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不可能是我!不可能!不可以!”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她梦里所见都是真的,那么,他们最终的结局竟然是生离死别吗
怎么可以!
倾歌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袖袍:“你到底是谁!”
她情绪激动,力度之大甚至将他的身子拉得陡地趔趄,她却不管,面目只一片狰狞,她死死盯着他,又低吼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男子眉眼微挑,将自己的衣袖自她的手指中抽离开来,他撤身后退两步,低头,去看情绪崩溃面色惶惶的女子,不知不觉,又忆起了一抹久远的从前。
西昆仑山巅上的碧海仙宫,他斜倚在莲花宝座上悠闲自在地小憩,隔三差五,总会有一只通体火红的朱雀自天宫飞来,一上前二话不说就开始扑扇着翅膀东一处西一处啄他,势必要生生将他自睡梦里闹醒才肯罢休。
然后,也不顾他故意装出的厉眉横眼的模样,团身变作了人形一把扑进他的怀中便开始喋喋不休一如既往的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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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离殇——两处沉吟各自知(1)
萧元景想过千百个五哥发现南妃不见了时的场景,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他将所有暗卫分为两拨,第一拨派给蔡康和玄舞,负责守护宁贵妃。
第二拨派给萧元景和南断章,命其想尽一切办法,阻断南妃的消息传进帝京。萧元景知道,他这样做,不止是为了防萧宸景,还有一点,此事若传到太后耳里,今后南妃在宫里的地位只怕将愈加艰难。
剩下他自己和高云何,去昆仑山。
临出门的时候,却被一人阻住了去路。
是冷面书生。
他说,他来兑现承诺。
那么,南妃跟他已经
萧元景回头,看到面色如旧的萧玄景,无人得见的一瞬,萧元景分明瞥见他隐在身后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他以为,以皇兄的性子,一定二话不说便与冷面书生大打出手,却没曾想,他竟又一次猜错。
也许,从始至终,他从没读懂过他这五哥。
也许,是自打南倾歌出现以后,他们便都读不懂他了。
他表现出了异常的平静,向冷面书生问南妃的下落。
冷面书生却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
萧玄景身后,暗卫已然隐去,其余诸人,无不觉得这冷面书生像是有意针对皇帝。
几乎便在顷刻,他们都感受到了皇帝与冷面书生之间的浓浓杀意,掺杂了九天玄冰,深冷入骨髓。
萧元景的身边,玄舞甚至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却撞入了身后的男子怀里。
男子眸色微凝,伸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
此人便是那日在悬崖边上救她的男子,也是那日在琼城街头给她买冰糖葫芦的男子。
他说他叫莫修,是北狄人,因自小倾慕大夏朝山河秀美,方有此行。
此番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玄舞她们对外统称自己是采办的商人,他秉着相逢即是有缘之理,由而,自请同行。
两个男子,一个玄衣,玉面修颜,一个黑衣,高鼻薄唇。
不一样的面容,却是同样的俊美,同样散发生人勿进的冷意。
客栈里,许多来客方点了菜还没来得及下筷便急里忙慌地溜走了。
有一些胆子大的,聚在他们身后,远远地探窥。
最终,还是云何上前打破了僵局。
他环顾了一番四周,眸色一皱,继道,“尊上若不弃,可随我家爷到雅座一聚。”
玄衣男子眉眼微抬,低道,“如此甚好。”
虽说是雅座,也有尊卑之分,云何等人都自动自发让出了一条道,那玄衣男子却步履轻盈地朝着首位而去,在众人倒吸的凉气里,他缓缓转身,从容坐下。
不由自主地,众人都转眸去偷窥身旁皇帝的面色,却只见他高高直立,眉眼之间,乍一看去依旧平静无波。
他们却都知道,这是皇帝怒到极致的模样。
从前,也只有南妃能使他浑身散发出这样隐藏在深黑夜里的,毁天灭地的戾气。
“诸位也坐下吧,不必拘谨。”
玄衣男子语气淡淡,云何分明从他嘴角微勾的细弧里看出了正上下跳跃的腹黑。
他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起了皇帝。
皇帝站着,其余诸人自然不敢坐。
云何率先开口缓解了气氛,“敢问尊上我家夫人现在何处”
冷面书生徐徐勾唇,眉眼之间,仿似有千年岁月浅浅流过,“本尊给了那位夫人两个选择,一个,陪本尊一夜,另一个,本尊从她身上拿走一样东西,”他话到此处,眸色不经意自眼前离他咫尺的强忍着冲天怒意的男子面上掠过,低道:“她选了后者。”
“不知道尊上所要何物”脱口问出的是萧元景。
玄衣男子眸色微挑,徐徐看向了他,终于,低缓而笑,“想必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六公子了”
他洞穿一切的口吻,不禁令一旁的莫修眉色一怔。
却在此时,另一道声音随之响起:“都只道昆仑山上汇集了天上人间所有的奇珍异宝,却不知,贱内身上有甚
值钱的物事”
冷面书生将目光自手上的精巧茶杯上转到了说话人的身上,却见他站在诸人之中,果然别有一番气势,他的眸光浅淡地自萧玄景面上掠过,“有些东西千金难买,比如,人的记忆。”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大惊。
他竟然取走了南妃的记忆!那南妃
萧玄景面色不变,只前进了两步,直直看进了他的眼:“在下想与尊上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他虽是询问的话,却全然不见半分询问的口吻,较之平日,只愈发多了几丝不容拒绝的咄咄逼人。
“本尊的荣幸。”玄衣男子拂袖而笑。
几乎在云何等人退出去的一瞬,萧玄景三两步上前,眉眼越发威戾逼人,“她现在何处”
玄衣男子眉峰一扬
第十六章 离殇 两处沉吟各自知(2)
袖风染雨,玉阶高台,倾杯独饮。
玄衣男子眉目高阔,闲逸如常。
“莫寒,你来了。”
他将酒樽轻捏指尖,徐徐凝眸,与高台下长阶处的男子遥遥相望。
莫寒举步,踏上高台。
“道君,你知道我的来意。”
玄衣男子唇角抿起一丝浅浅的冷意,低眉,饮尽樽中余酒。
莫寒不禁又前进了两步,微微拔高了嗓音,“千百前是如此,他二人都经历了彻天苦痛,千百年后,道君何苦连他们难得的相守也要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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