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杀手娘子:夫君不可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京墨
我没有推开他,而是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反问:“倘若我不再回去呢你会否如你所言,带上我云游四海”
“你我皆知凌烟阁的势力,并非单你我二人便可匹敌,又何必为我与他们反目”
他语意明了,而我也不再强求,直了身子后反手拿过桌上青绸,收于袖间。
“清和明白了,回到都城之后,我依旧是凌烟阁的清和,而你,是阁主的目标,不知何时便可能亡于我剑下之人。”
君怀靳坦然笑之,抚我秀发:“若有一日,清和在此树下系上题了我名的青绸,倒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回到都城时,正值城中最寒的时候。我们错过了数场大雪,却未能躲完这场刺骨寒冬。
刚入阁中,便听闻阁主传我前去,我甚至未来及换上棉衣,便被催促去了阁主那里。
“如此时节,清和穿得这样单薄,是已经觉察不到寒冷,还是有何人为你暖了心呢”
阁主依旧妖艳,雍容华贵的妆容衬着这满屋靡丽一样失了风采。
她这般开口,便是大抵料到了些什么。
“阁主说笑了,是你让清和接近君怀靳,清和不过为了完成任务。”我不动声色,用一如
第 5 章 真意
每年开春之际,都城中人为了迎接这份崭新的气息,便会点河灯缅念。久而也就成了传统,称为“千灯节”。
城主倒非头一次邀请凌烟阁,只是阁主向来不理睬这些。没想到他竟会促成了城主这一心愿。
“清和姐姐还是漂亮的,平常不爱打扮是朴素的美,此番上了妆容,当真是能艳冠群芳了。”
桑儿替我梳妆之时,如此饶舌着。我不应她,只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两靥胭脂,眼角浅勾,眉间烙了点朱砂,描眉画唇,俨然雍容成了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
我从不自恃貌美,也知此生早于身外的这些清了界限。
起身,桑儿为我理平了小裳然后取过挂在一旁的淡蓝外衣,颜色虽不那么明艳,但衣上金丝银线描摹出的纹路丝毫不显得素雅。
束好腰身之后,桑儿俯下身为我铺平了裙摆,她的声音也正是此时传来:“清和姐姐这衣物首饰太沉,会影响你身手吗”
我被她这一问唬住,半响才答道:“只是以琴女之身前去,用不着动手。”
她直起身子,会意的点了头:“清和姐姐,多加小心。从她眸中,这份挂心,似乎毫不掺假。”
白鹤酒楼位于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样样奢华,仿佛专为这些达官相聚作乐而建。高楼之上,宾客纷沓而来,锦衣华服配着金钗银钿。我静坐于堂中一角,环着素琴,淡淡扫过来人。
直到忽闪而过的一个人影,让我瞬间放弃了对其余所有过客的注目……
他一袭青衫,于人群中端步行来,眉目似画,英挺而又温婉。
恍惚如昨日初见,他含笑谓我曲意,亦是这般的温润如玉,柔情似水。只是这一见,隔了些许时日,他身边之人比我多了张明晰笑靥。
夜色渐浓,灯火更盛,高堂被映照得犹如白夜,除却多了那么些昏黄。宾客满座,而我也起身去到帘后,等待城主发话便可奏乐。
桑儿则在后堂,她自是听得清这里的一切动静。只是城主并未立即让我演奏,而是清了清嗓,用威严并着慈祥的声音发话:“在座的各位都是都城的大家,昌某在此十分感谢各位赏脸赴宴!”
隔着垂帘,我看见正座上的人饮尽了一杯酒,而目光一转,便又见到坐在离高座最近的二人,那女子一袭艳黄宫裙,难免引人注目,她眸中笑意浅藏,为身边人斟好了酒,君怀靳只望了她一眼,淡淡点了头。
“借此机会,昌某向各位介绍一位公子。”说话间,城主也将目光转向了君怀靳:“小女出城游玩,不幸遇到刺客,多亏少侠出手,才得以平安归来……我昌家向来有恩必报,君怀靳公子有何要求,但提无妨。”
原是如此,如此尊贵不似常人,原是城主千金,而他倒也实在侠义,逢人便救。
君怀靳只是在座下细细品了口酒,身
旁的女子目光殷切,丝毫不掩饰暗许芳心。
“在下闯荡江湖,无所贪享,只素闻凌烟阁中个个音律胜过常人,不妨,城主就赠在下一首曲吧。”
在座的人都有些愣神,只求一只曲,作答城主千金的性命
我与他隔着一扇轻帘,觉出他望向我时,目光炽热。
“……自然,可以……”城主也略有些挂不住面子,但依旧装作平静:“公子请点。”
君怀靳再度望向我,我与他对视,这份久违的认真,正如我日日所牵念的。
“便一曲《梨花叹》吧。”
我低眉抚弦,这琴丝冰冷,触得我满心怅凉。
扣弦而乐起,刹时,曲中寒意袭了满堂,悠绵曲境,纵意阑干,促节繁弦,跌宕腾挪。此曲我日日整练,不知可赶上了当日逊下的那一筹。
弦音渐缓,有如汹涌江流汇入潺溪,循着沟渠,离了束缚。
然一曲终了,未得满堂掌声,而是一杯盏掷地,和着琴音回荡。
堂中数位哗然起身,四面窗扇从外而破,跃入的黑衣将大堂团团围住,身前的垂帘被撩起,君怀靳单手挽帘,另一手扣住我未来及从琴身上拿下的手腕,他反手发力,我于是顺势点地而起,还他项颈,落他怀中。
竟
第 6 章 往事
由于事发过于突然,而白鹤楼又非寻常人可入,所以一时间谋反之事尚未闹得满城皆知。君怀靳与我趁着楼下守卫松懈之时混入了人流之中。
“原听闻凉州西河再寒的天也不会结冰,便想着前去一睹风采。然而果真不可尽信了谣传,凉州比都城更冷,别说外湖,怕是屋檐下水都能凝成冰。”
我们在街道上闲逛,方才那一插曲,桑儿想来也是跟丢了我。既如此,又怎能不趁此机遇
“回程途中,我感了风寒,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冒出一辆马车,被一群歹徒追赶者,我救他们,只是省得一路骑行,更重了风寒。”直待他说完了这一连串,我才恍悟:“他这是在向我解释与城主千金之事”
顿下步子,我拂袖牵起了他的右手:“那公子风寒可好了”
他点了点头,反握住我的手:“清和可想去放河灯”
他话题转得快了些,我反应过后,他已拉着我朝河边走去。河岸边围了许多人,冲在最前面的都是些孩童,数着湖面上一盏又一盏明着光的花灯,个个面露喜色。
我很少见到这样的孩子,在我的记忆中只是那一张张看到至亲倒下时,狰狞的面孔。
忽而觉得有人扯动我的裙摆,惊觉回身,才见那是位约莫十来岁的女孩,她是在这里卖河灯的。
“哥哥姐姐要买花灯吗”她张着那双不谙凡尘的灵动双眸,天真的歪头笑问。
“小妹妹,你帮这位姐姐选一盏灯好了。”君怀靳俯下身摸了摸女孩的头,笑容太过可亲,以至于人家小孩子丝毫不惧。
“嗯……”她埋头在地摊前寻觅了一番,最终挑出了一盏冰莲花灯,高举到他面前:“喏!这一盏,和大姐姐一样好看!”
君怀靳似乎很是满意,付了钱之后转手予我:“听见了吧是真的很美。”
我莞尔,若是于你眼中是美的,那便够了。
寻了个空地,我俯下身欲将河灯送入河中,却被君怀靳拦住:“你的人生阅历还不如那些孩子呢,放河灯之前是该许愿的。”
我这才偏头看见身边的人们或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或直接同身边人说出自己的心愿。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后,我转向君怀靳,他就立在我的左侧,触手可及。
“我的愿望……君怀靳,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花灯离手,飘入河中,摇摇晃晃却始终闪着那芙蓉花的点点光亮,顺着河水飘向彼方。
岸上人久立,望着我直起身才道:“若是可以,我又何尝不想。”
夜更深,街道上的人开始散了,而无了人流作掩护,我们也再也不可再如此肆意与城中游逛。
“你们阁主可曾难为你什么”临别之际他这么问我。
“不曾。”我说的倒也是实话。她待我,终究也不算薄情。
他默了许久:“因你亦不曾忤逆她…
…或许事到如今,反是我会害了你。”
罢了,他又话锋一转:“不过也无妨。无论如何,我当是会护的好你的。”
我点头:“何日可再见”
“很快。这一次,不会再离开那样久了。”
桑儿的确先我一步回到阁中,并已向阁主道明了一切。见我回来,她立即迎了上来:“清和姐姐可算回来了,桑儿还怕您与那公子离开,便不准备再回阁中。”
我笑,解开外衣换下:我又能去哪里呢所谓五湖三襟,四海为家。与我却是连最初的一步,也不知迈向何方。
“虽然我这次跟丢了姐姐,但阁主并没有生气,她
第 7 章 赴约
阁主本名君琬琰,自幼被原阁主收养,同我一般,为了被训练成最得力的杀手。
而君怀靳正是那时阁中少主,若无差池,如今掌管这凌烟阁之人,当是他才对。
“我与他一齐长大,习武坐读皆是一同。他善文亦善武,承了老阁主的一身武艺,可谓难求敌手。我不似他那般天赋极强,便总是他把手教我。换言之,我这一身功夫,尽是从他那里学来……”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最合适继承凌烟阁的,阁主为他培养了一干人手,个个精英,若是在他手中,凌烟阁,定比如今盛名。”
“只可惜,清寡如他,空习一身绝世武功,却从不举剑伤人,即便自幼耳濡目染着杀伐,他仍旧不与之同流。依老阁主所说,任他再倔,也不能敌得过命数。”
“不过按他性情,自是会依性而行的……”
“我少时与他要好,他想走,自会带上我,只是老阁主是他父亲,终不会对他狠心,可我不同……我承认我怕,死谁会不怕所以我出卖了他许多次,以至于他的离开,从未真正实现。”
“他说,他一直知道是我向阁中传信,只不过一直未说破,算作予我的机会,然而,我却从未敢抓住这样的机会……”
“再之后,我开始接阁主布下的任务,开始凭着他教会我的武功夺人性命,我始终未悟得他那般心绪,杀人,我只当做是自己使命,而完成一项使命,总是令人心情愉悦……”
“大概正是从那时起,沉浸于鲜血中的我让他开始厌恶,开始疏离。他的目光不在于我身畔停留,而他,亦不再伴我身侧。”
“他本是我命中唯一,却弃我最为决绝,我怎能不恨”
“屠你全家是老阁主给他以交换自由的条件,他不愿此生沦为杀手,才应下这一任务……而他放过了你,反是为我创造的条件……这些年我悉心培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毁掉他宁愿弃我而去的所谓清高。”
…………
“清和,你得明白,他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仇绝非点点情分便可化,你必须毁掉他,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
她说完这些后很久,我仍未能缓过神来。阁主话中意是,我与她皆是被君怀靳的洁身傲岸所伤。而她心中怨恨,欲毁了这样初衷。
而我自从被她带回那日起,便已成为她这一计中的关键一棋。这些君怀靳可能早已料到,所以才不让我只晓。他,或许本不想拉我入这趟水中,只可惜,如今已难随他意。我与他有一劫,是注定。
我不信命,却也无力逆天改命。我忽而想起他在常青树下问我:清和以为,我这一生杀过多少人
而我回他:与我无异……
我竟如此才懂得他那时眸中杂陈所谓何意,竟如此,才终于明得他为何与我愧疚满怀。
阁主说她悟不出
他的心境,我也同样,但我懂得应是份善明,不应被扼杀。此时我心中念想之一:我想见他,不为杀他毁他,而为向他道明,不必再为我心疚,我宁愿那些生命陪葬,换你一生孑然。
阁主不知我内心所思已与她背道,依旧盘算着:时机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大家相聚一场,也算是,久别重逢。
阁主放出的消息没有丁点伪装修饰,分外直白--听闻故友君怀靳公子回了都城,许久不见,甚是思念,望与公子小聚。
直白的,竟让我看不出丝毫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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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柔情
一席重复实则并未持续多久,她便起身离开,朝我说道:“我先行回去阁中理事,你且送一送君公子罢。”
原那笑已是耐人寻味,末了却又丢下一句:“君公子,望下次相见之时,你我依旧,各自安好。”
只留我二人于雅座中后,我尚未来及出言询问,便被君怀靳抢了先:“不必相送,天色晚了,清和也回吧。”
我只当作没有听见:“你今日实在不该来……”
“你不明白,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我,又何必今后费那周章。”
“是,我的确不明白。”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青梅竹马是你们,爱恨情仇亦是你们,我是她的一颗棋,又何尝不是你的”
君怀靳无奈的笑了出来:“所以,你还是都知道了。倒确实,有很多需要解释,只是并非现在……”
他用力扯过我的肩膀,使我与他直视:“清和,听话,现在就回去。”
我凝眉,觉察出他面色不对,比先前不知是苍白了些,还是红润了些,总之不是方才清冽了。我这才恍然忆起,我至今未能确定究竟哪一壶茶中才真正被投了毒,莫不成,我一时自以为的聪明,反害了他
我悬住了心,屏下气来探他气息,果真异样,虽他极力压抑,我却仍然觉出,他气息俨然紊乱。
“怎么会……”我喃喃。对这一事实已变得无力和绝望:“君怀靳,对不起,我……”
“傻瓜……”他垂下眸看我,声音低沉:“若是走了多好,只可惜现在,我已经,不想让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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