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杀手娘子:夫君不可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京墨
可是脑海中还是不住的思虑,孩子啊孩子万望保佑你爹爹此去一行平安无事。
君怀靳是在下午回来的,眉间是掩不住的风尘仆仆与疲惫。云恒站在他身后,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云恒。”我倚在床上轻声唤他:“云恒......来,来姐姐这来。”云恒微微的抬头,小心的看了君怀靳一眼。方才缓慢的挪动着脚步,却也并不靠近我,只是站在床前稍近一些的地方。
这样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云恒,我是第一次见。我曾想过,他没了爹娘,我与君怀靳要将他当做我们的亲子一般看待
。可是,终究还是让他受到了忽略,让他在我们身边活的小心翼翼。
或许云恒比我和君怀靳更加的孤单,我梦中惊醒时身边是君怀靳绵长的呼吸,温暖的怀抱。可是,受了灭门之灾的云恒,又有多少次的梦魇缠身,不得而出,有多少次的惊慌失措。
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同龄的孩子有着呵护关爱的爹娘,而云恒,却要跟随我与君怀靳一同像只惊弓之鸟一样,东躲西逃,东奔西窜不得安宁。
心下这样想着,我拍了拍身旁的床榻:“云恒,来,坐到这来。姐姐有话同你讲。”
云恒呆愣了半刻,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的木木呆呆的走了过来,做到我的身旁。我将手抚在他的头顶问道:“跑了这么久都没有吃东西,一定是饿坏了吧。”
我抬头看着君怀靳:“去让掌柜的做碗热汤面来,云恒一定是饿坏了。”
君怀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恒。终究是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我感觉到手掌心下,云恒的身体微微颤
第 37 章 永镇
驿站究竟不是个能够长待的地方。更何况如今我已经有了身孕。虽然我与君怀靳都是行走江湖惯了的人,但是,我们的孩子却是个娇气的。大抵是热汤面再好吃,人终究还是思肉的动物。云恒自从那日走后回来,便沉默了许多,我也说不出这孩子是哪里不对。
虽然依旧会笑会闹,但终究是比以前话少了很多。我想,大概他是担心我与君怀靳有了这腹中孩儿会怠慢他吧。只是如今尚在逃命之时顾不得太多,只能讲有些话按下不表。我想,日后等他大一些,或许会明白的。
我和君怀靳的仔细思量,毕竟云恒并没有得罪凌烟阁,倘若不说出他的身世,他大可以不必与我二人一路奔波的。这样的年纪里,经历了同龄人不该经历的事情,总归是心思深沉一些。最后想出了阁两全其美的办法。找到一家可信任的忠厚之人,让云恒暂时居住,待到我与君怀靳安定下来,再看他意思再做打算
只是想虽然是这样想的很好,但是如何与云恒开口,这显然是件太有难度的事情,
我们现下到的镇子,是为永镇。关于永镇这个名字,镇中流传着很多说法,其中一个倒是关乎一对恋人的悲情故事。听来让人唏嘘不已。
这对恋人据说本都出身于高门大户,钟鸣鼎食之家。但是因为双方家族的阻力,相爱却不能厮守。于是在这姑娘即将嫁人的前一页,与她的心慕的人一同逃走了,逃到了这个当时还十分荒僻的小镇来。
只是,好景不长,与女子一同来的男子的家族却突遭横祸,满族中的人俱被斩首。死的都是自己的血清骨肉,男子答应了妻子,待为家族众人收尸后边折返。只是,男子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一年...两年.....十年......女子早就已经容颜不在,岁月枯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女子为男子永远的等了下去,时间之久,是为永。
至于哪位一去而不返的男子,有的人说他是在回来的路上遇盗贼死去了,有的人说他是见到家变后心中剧痛决心一生守丧不愿再见到女子。
不论是那种说法,终归,男子没有再回来过。
这个天底下,很多事情终归是事不遂人愿,命不由己定。越是简单安稳,越是求而不得。多少有情人希望天涯海角誓死相随。可终究是如同指间沙、梁上燕。不得长久。
只是永镇也并非是太平之所,因为过于偏僻,官府也懒得派人来管理。这里慢慢的变成了鱼龙混杂,汇聚各色人等的小镇。
我三人行进路过一片长势已经颓靡的枫林。
虽然天空中明月高悬天边,月华缭乱。可是,在这样清明的月光照应下,整个枫林却显得诡异非常。本是九月里艳红似火的枫树们,如今却染上了一层嗜血的模样。那些艳丽
的如同女鬼红唇一样的枫叶叠满了整个林中的土地,明明是有风的夜晚,却毫无声响。
这座林子,就好像与世隔绝一般,静的让人心里发毛,没有虫鸣与叶响,没有一丝生的迹象。
我打马回头看了君怀靳一眼,只怕是有故人来送。逃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被凌烟阁追了上来。
还是老手段,只是这样吊诡的林中,不知这次有藏匿了多少凌烟阁的姑娘们。我轻轻的笑了,就好像曾被我杀死的哪位剑客一般,我也同情
第 38 章 孕事
成江院中琴声起,遥看江湖追万里。
虽然旅途不已,前行艰难。但好在,我们总算是甩开了凌烟阁的那些小喽啰。不知道君琬琰到底是在想什么,她知我与君怀靳剑术均是数一数二。却不曾再派出阁中精锐。
这个女人,总归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有时候,眸光一瞥,惊艳四座。却总是杀伐果断,人命于她轻贱的就像草芥。永镇再往前五十里,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叫做成山。
成山里,有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鲜有人知。曾经算是摘星楼曾经的一处用于交换江湖各路情报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君怀靳是怎么知晓这样一个地方的。
打马走近了,却见的院子已经十分荒败不堪。满是些枯枝落叶,像是久不曾住人的地方。我与君怀靳云恒三人下马,抬头望着这掩映在林子深处的院落。
“成江院”林木掩映中露院落的模糊轮廓,斑驳的木牌上篆刻着这三个字。
“这院落还不算太破败,马上要入了深秋,你和云恒都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休养。此地难找,我们可以暂时落脚。”君怀靳说着,便飞身下马,清理院落。
一年一岁,夏花馥郁,芳草萋萋。转眼间我与君怀靳已经在江湖上漂泊了这样就。山上的数目终年常绿,流水也不曾有断。可我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但愿我与君怀靳,如这时间的所有平凡夫妻无二,能相知相守,一世长安。
山间的天气真是奇怪,时晴时雨。云恒开了片药田,时时的随着君怀靳出去,君怀靳打猎,他采药。慢慢的也回复了孩子心性。而我便时不时的翻一翻君怀靳的书籍。
许是怀了孕,如今连琴,君怀靳都鲜少让我触碰。说是刀兵之物杀气太重,琴瑟之物又太费心神。为了给我解闷,又不知道从哪里拎来了两只兔子。一只灰的,一只白的。一动一静,却都爱啃云恒的药田。
但云恒却很喜欢它们,每日都要与他们割草,有时还会抱着兔子说话玩闹。
夜晚,从窗户往外望,明明如月高悬枝头。只是一个淡淡的映月,四下无人,云恒早已经沉沉睡去。大地万籁俱寂,偶有林中传来的树叶簌簌作响之声,和一两声虫鸣。我扶着肚子,孩子已经快要满三月,如今也开始渐渐显怀。君怀靳坐在灯下,翻着唐庄夫妇送于的那封武林手札,灯火如豆,他许是看的入迷,并没有发现我已经醒转。。
我起身,想去倒一杯水来。似乎是声音惊动了君怀靳,他转身放下书“醒了?”
我看着他,缓缓地展出一个笑容来“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君怀靳站起身,细细打量我“似乎,是胖了些。那就好,说明我将你照顾好了。”
我点点头:“我们的孩子,很听话,很乖。”
万事万物,轮回因果。如今想来,母亲曾
心心念念的事情,我倒是做到了,与我的夫君一同。只是,彼时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幸福会轰然倒塌,支离破碎不负曾经。那些我曾以为的永远,原来从来都只是片刻罢了。
一切,或许都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场梦境吧。只是现下,倘若是梦的话,我真的希望他不要醒转。最好是永远不要。
这段时间,我常常想吃酸的,君怀靳有时会带回来一些酸枣蜜饯之类的。但是酸味的果子,似乎并没办法止住孕期的种种反应。反倒是更加猛烈的反酸,什么也吃不下,没精神,人恹恹的不想动弹。
云恒也曾四处搜寻些草药来,煮了喂我,稍稍压下去些许。有的时候,他也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的肚子发愣,似乎
第 39 章 事变
还未曾等到君怀靳将故事给我讲完,我们便迎来了凌烟阁的杀手。这一次,人多势众,似乎也不再避忌什么,凌烟阁的杀手将我们的成江院团团围住。
里三层外三层,我自知这次已经是无处可躲,抚着腹中的孩儿轻轻地说道:“孩子啊孩子,娘也不想让你未曾出世便经历这样的多的杀戮,只是,命总归是自己掌控的。娘也不像杀人,可若不杀人,旁的人就要杀你。你乖一些,待在娘的肚子里睡一觉,一会就好了。”
这次来的人均是凌烟阁的众多精锐,那些翻着寒气的刀光在夕阳里伴着斩断风声的杀气呼啸而来。
这些人本就身手不凡,更何况如今我怀着身孕,战力本就下降,强忍血性带来的不是之感,提剑斩杀
君怀靳在刀光剑影里闪身,在交错的寒锋利刃之中为自己觅得一处即可保护云恒,为我助力的方位。只是,到底分身乏术,人士中多,君怀靳的身上挂了许多伤痕。殷红的血色透过布衣,看得我心中一痛。
即使已经分身乏术,索性我不在避与君怀靳身后,而是站在他身旁与他并肩作战。每一道呼啸而来的剑光,都无比急速凛冽,就好像寒冬之中的风霜,刀刀逼人。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血腥气味也越来越浓重。
我再也忍受不住,以剑支撑着地面,痛苦的干呕起来。
“清和!”君怀靳见状转身,却正好给了这些刺客机会,又是一声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撕拉......”
“君怀靳,我没事,你先护好自己。”我用袖子捂住口鼻,单手迎战。
只是,终究是不敌了。一阵寒光破风而来,我已经无暇顾及,君怀靳,我怕是要等到来生与你共同厮守了。
君琬琰......倘若是我死了,请你放过君怀靳吧,......
正欲闭眼,却见君怀靳一个极速转身将我护在怀中“噗”是刀剑入肉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人的心居然能痛到这样的成都。令人窒息的想要昏厥过去。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不停落下:“君怀靳......君怀靳......”
我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想他能与我说一两句话。他只是艰难而又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我终究是错了,君琬琰不会放过我们,这个凌烟阁,这个世道不会放过我们。我将君怀靳护在身后,提起剑,眼里俱是冷气。
血雨如注,我只知道我杀红了眼。你们伤害了我至亲至爱的人,我必定要以百倍十倍的偿还与你们。
下一瞬,冲上来的数十人,大概是从未见过我是这副模样,我们共事已久,有些任务甚至是一同出行,今时今日以此种方式再见,刀兵相交,纵使杀手,也始终是人,终归有情。
一时,一阵狂风袭来,卷起了漫天红叶。
数道剑气袭来,刹那间,
天地万物,均是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我终究是难以顾全,昔年我与他相背而立,信任于对方,两人分别受敌。
可如今既要保住君怀靳又要护住云恒,最终是难敌。云恒被凌烟阁的杀手带走了。他甚至还未曾呼救与我,便被捂住口鼻迷晕了过去。
我一时心急想要提剑追上前去,可是身后的君怀靳却是受了重伤,已经渐入昏迷。
附中的孩儿似乎是血腥气味是在太重,惹得他躁动不安,我的心跳的极快,天阴似雨,雷神滚滚
我最终还是脱了力,追不上那群杀手了。好好地成江院中,本事一世安稳太平如今也染上了,满天血色,血腥刺鼻。横尸一片。我连忙起身查看君怀靳伤势。所幸并未深及心脉。我即担忧着云恒,又担心着君怀靳的伤势。
看看院中可还有什么可用的止血草药,连忙打水洗净给君怀靳敷上。又想着此处也不知道医馆究竟在何处,如今只得守着君怀靳喂他喝下止血愈伤的草药,看一夜再做打算。
晨光微现,窗外渐渐有微光透入,微风吹散了院子里浓重的血腥气息。我细细打量着君怀靳,他生的一副俊朗如玉的好面孔,就像他曾与我讲过的故事里的顾家公子一
第 40 章 回忆
我自有记忆以来,便是在凌烟阁。我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家在何方,父母何处。
人像树一样,都是有根的。人们常说,叶落归根这一生才算完满的。
只是,我死时,又即将葬在何处,死于何方世上的人们常说我血冷。可是,他们可曾想过,这些斗转星移漫长日夜,寒冬大雪八月酷暑。谁曾给予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的安慰呵护
也许......曾经是有的吧。
老阁主的儿子,叫做君怀靳。那是个如同清风霁月一般的人。朗朗明月,徐徐夜风。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活着的最大的心愿。可是,我们却还是有些不同的。
幼年时,我与他站在凌烟阁最高的楼上。望向盛世繁华,歌舞升平。我站在他身后,眼前的人。他转身曾对我说过:“君琬琰,有朝一日,我定然是要纵横在这江湖里,游情山水的。”
只是,他这样的一个人,生来就应该执掌凌烟阁。我曾以为,或许等到他执掌凌烟阁,我们会永远厮守直至天荒地老。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吧。
倘若不是老阁主的逼迫威胁,或者,倘若我与君怀靳都不是凌烟阁中人,再或者,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么或许我与君怀靳就真的能长相厮守,又或许......君怀靳本就自由来去,那么他终其一生大概也会是个浪迹天涯的绝决剑客。不求闻达,只求心安理得的做着他想做的事吧。
后来,我第一次杀人,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利刃划破人的皮肉,割断脉搏。温热的血,溅到我的手上。那人临死时的挣扎与嘶吼。眼中的怨毒与不甘。
那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亦是我的同伴。叛逃了凌烟阁的同伴。他我的身体微微发抖,几乎是强撑着回到凌烟阁。便看到君怀靳。站在那里的高台上,低头俯视着我,眼神冷漠而尖锐。
“为什么”君怀靳似乎是微微有些迷惑,又似乎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呵......奇怪的问题。”我淡淡回答。
“你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因为他叛逃凌烟阁。叛逃凌烟阁的人都该死”大概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开始慢慢的像冰一样冷,像铁一样硬。似乎是什么东西,将我慢慢的割裂开来,从前的君琬琰和以后的君琬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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