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酒馆
李教员在林旭身后听见林旭这样说顿时有点火了,招呼着林旭:“你说清楚,谁的手段不光明正大”
林旭没想到,李教员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好像觉得她的那点手段不会被人看出来似的,这余知信的话都叫林旭给怼回去了,更别说是李教员了,林旭皱着眼睛,就给李教员怼了回去:“行了,别装着了,累不累啊,要是真想比划,那咱就把拳套,护具全都脱了,真正的打上一把,敢不敢啊”
李教员真是被林旭这么狂妄的架势给惹毛了,真的把手上的拳套给脱了下来,摆出了一副格斗的架势,看样子是要和林旭打上一架,余知信看场面有点失控,得赶紧控制住局面,指着陆梦吟对林旭说了一句:“行了,把她带回去吧”。
林旭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要是余知信再不发话,他就真得和李教员动起手来,林旭虽然嘴上和李教员斗着狠,可是看李教员那拳拳到肉的招式,林旭还真是没有把握能赢她。
好在余知信及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就这样,林旭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陆梦吟扶下了擂台,已经走下了擂台,陆梦吟居然还有些神志不清地对林旭说着:“我怎么下来了,我还没有打完呢”。
林旭快要被陆梦吟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给折服了,和着刚才自己在台上那么潇洒地拆穿了余知信和李教员的手段,陆梦吟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看陆梦吟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样子,林旭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俩人算计你一个,就是你再打一天你也打不赢”。
看陆梦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林旭也不和她多说了,架着陆梦吟的胳膊走,身体确实挺吃力,索性林旭把陆梦吟扶好,自己蹲下身子,再把她往背上一靠,就让陆梦吟趴在了自己的背上,林旭也不知道陆梦吟是不是在背上睡着了,就是趴在自己的背上随着脚下的步子一左一右的摇晃,林旭就这样把陆梦吟背到了医务室。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林旭背着陆梦吟走出体育场的时候,沈裕然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陆梦吟,沈裕然也想自己可以像林旭那样潇洒地走上擂台,潇洒地把陆梦吟背走,可是,一直遵守着循规蹈矩的他没有跨出那违背规则的一步的勇气。
也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沈裕然才逐渐地把对陆梦吟的感情彻底压在了心底。
也就是从林旭这个“英雄救美”的时候开始,林旭在陆梦吟心中那歪曲的形象开始逐渐转正了,也是这个时候,两个人开始勾搭上了。
用林旭自己的话说:奸夫淫妇的爱情不都是这样勾搭上的吗。
虽然每次一这样说,都会惹来陆梦吟的一顿暴打。
……
虽然林旭和陆梦吟两个人之间已经发展到和情侣没什么两样了,可是这层感情窗户纸却是一直也没有捅破,陆梦吟管这叫矜持,林旭管这叫拍拖。
就这样,一个装矜持,一个假拍拖,两个人的感情就一直拖到了那年六月份,那个时候,陆梦吟和沈裕然毕业了。
不出意外,不出所料的,沈裕然和陆梦吟都被余知信招进了警队,就在陆梦吟和沈裕然离开学校的前一天夜里,林旭把它们两个人都约到了学校周围的一个湖边,坐在草地上,林旭搬来了烧烤架,肉串,火炭,啤酒也都带来了,在这里林旭要给这二位送个行。
烤架上的火炭滋着火花,烤肉的香味在隔着百十米远都能闻到,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举着啤酒罐一次次地碰杯,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着,等都喝的有点高的时候,林旭晃悠着身子就坐到了沈裕然的身边,沈裕然喝得已经是脸颊通红了,还举着啤酒和林旭干了一口,林旭看陆梦吟有点喝醉了,躺在湖边正不知道嘴里唱着什么歌呢,就轻声在沈裕然耳边问他:“大湿兄,你是不是喜欢大湿姐啊”
问完,林旭还一脸贱笑地看着沈裕然。
林旭不傻,他早就从沈裕然看陆梦吟的眼神里看出来了,沈裕然喜欢陆梦吟,只是陆梦吟从来没有发现罢了,林旭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和陆梦吟表白,就是因为在乎沈裕然这道坎,毕竟自己认识陆梦吟在后,想想在陆梦吟和沈裕然之间,自己多少都有点插足的意思,林旭想通了,既然沈裕然也喜欢陆梦吟,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只要沈裕然明着说他喜欢陆梦吟,
015 矛头展露
警车下了公路,沈裕然把车上的警灯关了,车子径直开到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土路地段,林旭看着车头朝着前面一个村庄模样的地方开了进去,在隔着车窗四下看了一下,这个村庄的房屋大多数还是那种青砖红瓦的样式,房屋与房屋之间,院墙与院墙之间都凌乱地隔着几条小巷子,屋巷之间的安排建造毫无章法,就像是建造村庄时随意圈地建造起来的一样。
除了村里的高压电线杆,路上随意停放的几辆农用四轮车和几户人家房顶上放着的太阳能热水器,整个村子看不出来有任何现代化的气息。
前两天刚下过雨,村里的土路除了坑洼不断就是到处都是浑浊的积水坑,砖墙与砖墙之间留出的路也就只能容下一辆车通过,路两边紧挨着砖墙的地方都长满了半米高的杂草,一些油乎乎脏兮兮的塑料袋还有各种生活垃圾就随意撒在这些杂草之间,沈裕然开着的车子一过,还会惊起一阵为数不少的苍蝇。
外面生活垃圾腐烂发出的气味有点大,林旭赶紧把车窗摇上,沈裕然在前面开着车,手上紧紧抓着方向盘,车子龟速一样的前进着,绕过了一道水坑就要赶紧躲避正面出现的砖墙,不得不说在这里开车确实很考验一个司机的驾驶技术。
在一些门口的门楼下,还能看到一些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棍,颇有些孤独地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尽是皱纹雀斑,刻着岁月沧桑的脸上毫无表情,目光随着林旭坐着的警车从一个拐角处转到另一个看不到的拐角处。
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安静,无与伦比的安静,连一声鸟鸣狗吠都听得清清楚楚。
见惯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谁又能想到在这热闹的城市最不起眼的一角,在众多豪华的高楼大厦耸立的围栏之外,还会有这样一片老旧的村庄,这样一处跟不上时代发展脚步的地方。
这就是这个城市,永远有住着豪宅还嫌生活不够如意的富人,也永远有嚼着馒头还在努力追求生活的穷人,这个时代发展得太快了,有些人注定被遗落,有些地方也注定被遗忘。
繁华中的荒芜,光明下的黑暗,永远都会存在着。
在遗落与遗忘之中,有些过往的尘事却还是要被一些活着的人记着,痛心着。
就像五年前的案子,永远像一根针扎在林旭的心里一样,痛着,流血着,也正是这样,才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林旭别忘了他还有一个仇人:谢译轩。
在村子里的一片还算较为宽敞的地方车子停下了,车子刚一停下,一群村民就围了过来,林旭看见在车子的正前方有两个人正手上比比划划,嘴上唇枪舌战地喷着唾沫星子,一个是看样子有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另一个是看样子也是有四十几岁模样的汉子,两个人中间的地上还躺着一条死了的大黄狗,不用说,这女人一定就是报案的陈女士,那个男人就是她指证的杀狗嫌疑人成斌,受害狗就是地上躺着的那个倒霉蛋。
林旭,沈裕然,陆梦吟三个人戴好帽子一下车就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有些老旧的西服的人过来和他们三个一一握手,那人自称是村里的书记,是被两个当事人找过来协调矛盾的,可是协调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结果。
沈裕然没有急着过去找两个当事人,而是先向村支书打听了一下这两个人的情况,那村支书一脸为难的样子告诉沈裕然,这两个人在村里斗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陈女士和成斌本来是邻居,两家隔着高墙,以前在平时也没有什么往来,而且陈女士和她丈夫种田,成斌在池塘养鱼,按理说两家人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擦出矛盾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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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其实简单
都说骂人也是要讲究艺术的,可是真要亲耳听听这骂人的艺术还真是不容易,沈裕然和陆梦吟已经走了过去,可是陈女士和成斌还在那唇枪舌战着,完全当这两个穿制服的人是空气了,等林旭走到沈裕然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不是沈裕然不想制止这两个人的对骂,而是这两个人骂人的艺术丝毫不给沈裕然开口说话阻止的机会。
听了这两个人的互骂内容,林旭差点笑出声来,难怪当他问村支书这两个人的人品怎么样的时候,村支书要用那样一副表情来回答自己。
林旭不安分的性格当然也是最喜欢看热闹的,索性也就没有急着去阻止这两个人,而是听了一听他们俩的“对话”内容。
前面他们俩骂的是什么林旭已经不知道了,这后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陈女士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成斌骂道:“你这是人就养不出来的玩意,你妈怀孕,你老叔告诉你爹的”。
成斌也不甘示弱,一条腿踏在石头上,指着陈女士就骂了回去:“叫你昧人昧钱昧汉子,活该你天天搂着黄瓜睡”。
趁着成斌喘口气的时候,陈女士再一次把口水喷了过去:“叫你嘴里乱喷粪,活该你那鱼死的一条不剩,再撒鱼苗,长大了都是你的死模样”。
听陈女士拿他的鱼苗骂人,成斌指着地上死了的大黄狗就朝陈女士骂了回去:“你家狗就是吃了你那半截黄瓜死的,那半截还不知道在哪呢”。
听他们俩这样骂,周围人都低着头轻声笑了出来,林旭本来还想再听一会儿,听听他们俩接下来还有什么词,可是这些污言秽语,陆梦吟在一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板着脸就朝他们两个人大喊了一句:“你们俩有完没完,我们过来不是听你们俩在这里骂人的,真想骂人就到公安局骂去”。
大概是两个人骂的也有些累了,嘴上的不积德战术终于是停止了,陈女士两只手掐着腰微微捂着肚子,好像是骂人过度岔气了,成斌看样子也是累的够呛,把腿从地上的石头上拿下来,坐在了石头上,这几个看似不起眼的举动让林旭看在眼里,林旭发现成斌在把腿从石头上拿下来的时候,明显腿上的动作很不自然,如果不是成斌的腿有毛病,那就一定是最近受过伤。
沈裕然指着地上的狗问陈女士:“你就是报案人陈女士吧,这狗也是你家的”
陈女士一听沈裕然说到这狗,顿时委屈地哭了出来,抹了一把鼻涕,擦了一把眼泪,指着成斌说道:“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家这条狗已经养了十几年了,曾经有人出过上千块的价格我都没有卖,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个杀千刀的给害死了”。
成斌朝着沈裕然一脸无辜地挥了挥手,说道:“不是我干的,我早上去鱼塘的时候这狗就已经死了,结果这婆娘就非说是我杀了她的狗”。
听见成斌在警察面前还狡辩,陈女士指着成斌就又骂了起来:“你个死了没人埋的,狗死在你家鱼塘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成斌站起身来就朝陈女士怼了回去:“那你平时丢了一根针都说是我拿的,这么大的事你指定是要栽到我的头上”。
“好了,停”。
眼见两个人又要骂起来,沈裕然赶紧给他们俩打住,陆梦吟对着这两个人,也是对着所有在场的人说着:“至于这条狗是怎么死的,谁该为此事负责任,我们警方一定会查清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现在我们要对狗的尸体和现场进行检查,请你们保持安静和配合好吗”。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有说话的也只是在窃窃私语,沈裕然蹲在死狗的边上,拿出手机给狗和现场拍了几张照片,陆梦吟戴好一双白色手套开始在狗的身上,嘴里进行检查,等检查了几分钟之后,陆梦吟和沈裕然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017 无需忍耐
在百姓的眼中,警察的话是相当有威严的,听林旭这样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成斌的身上,成斌一脸诧异的样子看着林旭,说道:“警官,说话得讲证据,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看成斌大有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林旭对着成斌举起装着黑线绳的证物袋,说道:“这就是证据”。
“这是什么呀,上来就说是证据,你们警察都是红口白牙地说瞎话吗”。
成斌虽然嘴上狡着辩,却是心虚地朝自己腿上看了一眼。
林旭接着说:“好,既然你还不承认,那我就说说你是怎么把这条狗杀死的,首先,因为某种原因,这条狗跑到了你家的鱼塘,你心存歹心,就给这条狗下了毒,狗嘴里黑色的舌根和嘴里的白沫就是证据,也许是你下毒的剂量不够,这条狗中毒以后并没有死去,你担心这条狗活着回来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你就用绳子把狗勒死了,狗脖子上面的勒痕就是这么来的吧,但是你在勒死这条狗的时候,狗还有反抗能力,于是这条狗在反抗的时候就咬了你的腿,狗的牙齿咬进你裤子的同时也把你裤子上面的绳线给带了下来,看你腿上有些不方便的样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腿上现在应该还有被狗咬过的伤口吧”。
说着林旭眼睛瞄着成斌腿上卷起的裤角,说着:“来,把裤角拉上来让大家看看”。
说完,林旭得意的朝着陆梦吟甩去一个飞眼,虽然陆梦吟并没有理他。
看着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成斌索性就直接承认了,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大不了赔上几个钱,成斌一脸蔑视地看着林旭说道:“不就是一条狗吗,我承认是我杀的,可我为什么杀它,这条狗不止在我的鱼塘里拉屎撒尿,还吃我撒下去的鱼苗,既然它的主人没那个能力管教它,那我也不能看着它糟践我的鱼塘,说吧,这条狗值多少钱,我赔就是了”。
陈女士又火了起来,指着成斌大喊:“多少钱也不行,你杀了我的看家狗,你得去蹲大狱”。
听到蹲大狱这三个字,成斌差点笑出声来,一脸笑嘻嘻的对林旭说道:“哎,警官,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就死了一条狗吗,还想让我去蹲大狱,警官最公正,要不您给出个价,我赔给她就是了”。
看着成斌一副毫不认错,死不悔改的样子,林旭也有点恼火了,站在一边的沈裕然和陆梦吟还是没有说话,但是要看看林旭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林旭板着脸对成斌说:“钱肯定是要赔的,至于赔多少,我说了不算,但是你这是属于故意破坏公私财物,而且行为恶劣,情节严重,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规定,你不仅要赔钱,我们还要对你进行拘留处罚”。
说完,林旭指着停在一边的警车对成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林旭说话做事有理有据,这件事到目前来说处理得还算妥当,沈裕然轻笑着对陆梦吟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就是说林旭这事办得不错。
陆梦吟倒是不这么觉得,对着沈裕然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因为陆梦吟看出来林旭要如何对付成斌这种老滑头才是难事。
果然,成斌刚才还对警官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消失了,一双挑衅的眼神在林旭身上上下打量着,大有一副不买账的架势,成斌的眼神落在林旭肩头的肩章上,看见肩章上面是一拐的样式,成斌顿时一副很拽的样子笑着说:“我当是多大的官呢,原来就是个实习生啊,一个乳臭未干的穷学生,毛都没长齐呢吧,还来这里教训我”。
林旭本来就是一个干柴的性子,遇见点火星就容易起火,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警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叫一个老流氓给数落了,林旭朝着成斌瞪起了眼睛,眼睛里已经出现了鲜红的血丝,手上的拳头也一点点地攥紧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穿着这身警服,林旭早就把成斌给打趴下在地上了
018 无家可归
回到了公安局,林旭低着头在余知信的面前看着医院的检查报告单,报告单上说成斌被打掉了一颗门牙,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看了报告单,林旭心里没觉得有什么愧疚的,感觉这都是那个混蛋咎由自取的,虽然心里是这么想,可是在余知信的面前还是不能说出来,还是要装出一副认错的模样。
余知信气得指着林旭骂道:“你个不长进的东西,我让你去抓人,没让你去打人,还当自己是那个街头的小混混呢,看看你这身衣服,你是一名警察了,就算他是犯人,就算他有错,可会有法律来惩罚他的,还轮不到你来给他上私刑”。
林旭低着头听着骂,虽然知道余知信说的在理,可是心里就是觉得自己没有错,而且当时也确实是压制不住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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