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爷，余生有你

    身旁站着的是厉长啸，以及男人身后一群佣兵。

    路载舟走近，看向傅擎苍。“你无法调动jun队大面积的人，身处雪域你的人，加上长啸带过来的人近五百，搜寻起来几率会大一些。”

    “不用担心长啸的用心，”路载舟顿了一下，“茶茶是我亲妹妹，长啸的亲姐姐，她的小名叫阿茶，正名厉灵绾。因为她母亲生她和长啸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开了，她就给茶茶取了个小名——阿茶。”

    “茶茶身上戴了几十年的坠子，是我亲手做的，上面的字，是我亲手刻上去的。”

    “傅爷，现在不吃我的醋了吧亲哥哥，不能对茶茶意图不轨。”

    站在一旁的白止:“……”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厉长啸:“分路去找，我走南边。”

    白止:“厉少爷走西南边，南边余总已经去了。”

    厉长啸蹙了蹙眉，“余嗣久这个挂名哥哥看起来还不错。”

    旋即，另一旁的傅擎苍脸色稍稍一变，但由于事态，以救余生为先，他没有将神情表露出来。

    余嗣久亲口承认他是上官郑航的儿子，上官家三少爷，那就与余生余家三小姐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如此关怀，如此上心，除了在意与懂了感情，还能有其他原因

    男人转身离开，沿着筹划的路走去。

    见傅擎苍离开，路载舟厉长啸和白止相继分开，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余生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何时。

    入目，灯光刺眼，她下意识用手遮了遮眼睛，挡住了视线。

    适应了一会儿环境，余生才将手放下，朝四周看了一眼。

    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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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

    脸色苍白，却一直噙着一抹笑。看起来虚弱，却怡然自得，丝毫不感到害怕。“我哪来的药啊，就算我是神医，也不能更改自己的血型对吗血型这种东西，从出生后就定格了。你做了一辈子医学研究，这点医学常识还是知道的吧”

    陈令从背后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

    老爷何尝不知道血型从一出生就定型的事实

    他做了一辈子研究，若是连最简单的血型都不能确定，就白浪费了一辈子。

    不愿意承认她血型是o型，不愿意承认也许是他们最初鉴定余生血型时哪里出了错……揣着几丝希望，希望是余生自己服用了药物，将血液的血型更改了。

    “你最好好好说话，否则我先让你按手印，再让你成为人体标本！”

    “上官老爷子，你就算强迫我按手印，让我成为人体标本，我现在都无法将我的血液变成o-rh阴性血。”

    “那就是说，你能把血型重新变成o-rh阴性血”

    “可以啊。”余生抬眸，笑着看向跟前的上官郑航。“不瞒你说，我以前真的就是o型血，这一点你随便打听一下，我每年都做体检的，尤其是在我从海边出事回来，余老爷子全世界范围内给我找医生治疗时，频繁性抽血化验。”

    “无论哪一次化验，我都是o型血，从小到大都是。”

    “但是呢，自从我嫁给傅爷后，我的血型在发生变化。正如你不知道从哪得到我的血，检测出的血型，它是o-rh阴性的。能让我从o型血变成o-rh阴性血，需要一个催化剂，那就是傅擎苍。”

    陈令:“胡说八道！以为这样就能把你放了做梦！”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只有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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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弯腰，“抱歉，我亲手解决阿茶后，亲眼见阿七死亡，府生被火光吞灭，笙祭也消失在炸弹的火海里。至于笙祭最后死没死，我不清楚。因为那时死神战队的人来了，我一个人无法抵抗，就先行离开了金三角。”

    上官郑航偏过头，“你的意思，笙祭没有死，而且找出蛇鱼里的芯片，并将它解开了”

    “也许……”

    ——啪的一巴掌，落在冷月的脸上。

    冷月直起身子，嘴角的血沿着下巴低落下来。“对不起老先生，是我办事不力。”

    男人不侧目，盯着手里那份文件，“傅擎苍他们那群人在雪域里搜寻五天了吧”

    “有五天了老爷。”陈令答。

    “再拖两天，给余生打药，g8青霉素那只。既然她不是o-rh阴性血，那也就没必要活在世界上，都是没用的东西！”

    “是的老爷。”

    目送上官郑航离开，陈令将他扔在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起身，“g8青霉素病毒又称人造再生障碍性贫血病毒，打入人体后，三天内人会变得十分虚弱。而后骨髓会逐渐衰竭，犹如白血病晚期。若没有合适的骨髓移植，她会死，死得很快。”

    “冷月，比起老爷，你好像更服从三少爷。三少爷现在忤逆老爷，随着傅擎苍一起在雪域搜寻余生，你是不是也随着三少爷一起，想救余生离开了”

    冷月立马弯下腰，“不敢。”

    “好，既然不敢，我看着你去注射g8青霉素病毒。只要你注射了，三天后老爷脱了身，就将冷骏的解药交给你。以后，你弟弟永远都不会被病痛缠身，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而你，也不用再服从老爷。”

    见冷月并未起身，也没有立即答应，“看来被我说对了，你想救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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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拿着针管的手有些抖，就像那年在金三角，她握着那把装有rk型子弹的枪是，食指放在扳机上一样，不停地颤抖。

    “茶茶，对不起。”

    随着她话音起，针尖断刺入余生手臂的静脉血管。

    话音落时，她手里的针管从余生手臂上抽出，掉在地上。

    女人转身就走，一眼都没落在余生身上。

    只听见背后传来余生的声音，“冷月，我还能活几天呢”

    她停下脚，清冷的面容强硬压住喉咙的哽咽，才勉强出声:“最多，一个月。三天后，你连走路都困难。”

    又听见余生呢喃:“还有一个月啊。”

    音调高了一些，“看在当年对你不错的份上，答应个要求可以不”

    “可以。”

    “不管你用你的医学学术还是强硫酸腐蚀，毁掉我十根手指的指纹。”

    “就算死，都这么为傅擎苍着想”

    “当然，他是我男人。”

    冷月没再说话，箭步离开了实验室。

    陈令就站在实验室门口，见她出来，笑道:“做完了”

    冷月恭敬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男人转过身，“三天后老爷脱身，你弟弟的解药就会送到龍门冷天一的手上，而你，也不用再跟从，可自行离去。”

    陈令的身影消失在走廊。

    冷月猛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重重地靠在墙上。

    目光不敢放在实验室的门口。

    一双手紧紧地贴在墙壁上，水泥质地的墙壁，颗粒摩擦大。女人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在墙面上狠狠嘶磨，好像这样就能压抑住心里的情绪，让清冷的那张面容依旧清冷。

    不一会儿，灰色的水泥墙壁几条鲜红的血线慢慢流了下来。

    女人的十指指缝之间，沾满了自己的献血。

    她从口袋里掏出傅擎苍那张名片。

    把余生带上车，将她身上的物件都排查一遍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张名片有端倪。后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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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灯管在白炽光的映照下，产生刺眼的强光。

    针管插入手臂的静脉血管并不疼，像蚊子叮咬似的，酥麻在伤口如花朵般绽开。

    其余，没了感觉。

    来后的日子，从她静脉血管抽出的液体较多，每日抽五十毫升，将近抽了两三百毫升的血。

    像今天这样，赐予她一支装满针管，巨落无疑的药品，还是第一次。

    ——不用看着她，赶快收拾东西，老爷三天后离开，咱们也要一起跟着走。

    实验室门口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余生抬眸朝门口望了一眼，展露一抹笑容。

    旋即就听见站在门口的男人道:“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别看我，我怕晚上做噩梦。”

    实验室中有几面光学反应的镜子，能将人体照得特别清晰。

    透过那几面镜子，余生看到了镜像中的自己。

    脸上的红斑已经占了大半，整个人甲白，那抹苍老的白卷染在她脸上，眼睛微眨，露出眼白。

    这一看，眼白的白，似乎都没及得上脸颊的苍白。

    恰好，她穿着那身七八十年代的白色长裙，极为复古，整个人乍一看，到有点像从死井里爬出来的女尸。

    “说话能不能过脑子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生，知识水平文化素养都被吃了”

    站在余生身旁另一个男人也接了句:“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呢，不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精装光学双面反射镜还是你改良的呢，进来照照”

    站在门口的男人显然怒了，“哎我说你俩有病看着这女人十来天看出感情了你们该不会趁着晚上没人，在房间里两个人把她……”

    “从事几年人体标本研究，你脑子是不是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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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口的男人双臂挽在身前，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快一点又想晚上加班加点整理数据熬夜久了容易猝死知不知道我才将近三十岁，还想跟着老爷历练，晚上得早点睡。”

    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相继从余生身旁离开，一前一后走出了实验室大门。

    站在门口的男人见他两出来，跟在他两身后，拍了一下他两的肩膀。走到他们身侧，“看起来你们和那个女人关系不错啊，她刚来的那天，我见着她长得很漂亮，还遗憾没被派去监管她呢。”

    “幸好我没去，不然不仅晚上睡不着觉，看着她那张脸，估计连饭也不用吃了。”

    男人摸了摸下巴，“你们两个还认识她丈夫这么年轻就有丈夫了啊，我近三十还没牵过女人的手……”

    “我也没牵过，从小到大一直学习，中考完了直接被大学录取，一直考研读博，成为生物研究员。十几年都在学习了，好像连怎么和外边的人说话都不太懂。要是几天后我给她丈夫送信，说话结巴手发抖的时候，你记得给我圆下场。”

    被他用手肘戳了一下的男人道:“知道了。”

    走在走廊上，看向最开始说话的男人:“我们两和她关系也不算好，就是晚上守在她房间外边，睡地板不舒服，她让我们两进去睡沙发而已。”

    “哇，她就不怕你俩道德沦丧人性扭曲，把她……”

    “怎么可能，她脸上没长斑的时候，第一次让我们进到沙发上去睡觉，把我们两手扭脱臼。半个小时才接回来，就算她长得漂亮，我也对她没了任何意思。这样的女人，我不喜欢。”

    另一个男人接着说:“而且她一整夜几乎不睡觉，过了两天熟路后，她就给我们彻夜讲故事，讲到我两睡着了她才停。”

    “没呢。”他拍了他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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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一两天，她的斑完全长出来，身体完全垮下去时，病毒会加速扩散，如蚂蚁侵入大坝，一发不可收拾。

    她走到一扇窗户旁，坐在摆放着测试纸张的实验桌上，身子倾斜，微微靠着冰凉的墙壁。

    望着窗外。

    山下可以看见一星半点的绿色，山间有枯草，山上有白雪。

    她让白洛告知秦敖，秦立被上官郑航带走，有危险时，她就猜到，白洛肯定会将她外出找秦立的事告诉傅擎苍。

    那男人紧张她得很，一颗心悬着放不下，就会来找她。

    只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

    把她每一个包里都放着一张他的名片，一张写着他的名字与号码，装有精准定位仪的名片。

    傻乎乎地说，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她可以待在原地，让他来找她。

    以前四处混迹的时候，到某些古镇听老人家们说书。经常听到他们说，人死后会去到长满曼珠沙华的彼岸，那里十里黄沙，十里黄泉。

    最远端的一角，有一个店铺，里面住着一位孟婆。

    她会给每一个路经过黄泉的人一碗汤。

    他们说，喝了那碗汤就会忘记这辈子的往事，忘记红尘，记忆如泡沫，粉碎在被风卷起的黄沙里。

    若她进了十里黄泉，忘记了回家的路。

    傅擎苍，你也许找不到她了。

    不过没关系，下辈子换她来找你。

    余生被发现时，是一个小时后。

    冷月将她从实验室里抱了出来，放到房间的床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女孩薄弱的呼吸声，以及药品顺着输液滴管一滴一滴落下的声音。

    余生醒的时候，到了傍晚，山间有几抹沉黄透过镌刻山茶花的玻璃窗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