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一六三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陇上耘夫
朱由检见奏疏哗啦啦地掉了一地,盛怒之下的他只感觉热血直冲脑门,双拳不由得紧握,大喝一声:“蠢奴才!”一脚将王承恩踢翻在地,接着便感觉到满口地腥味,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眼冒金星,头晕的厉害!
王承恩被朱由检一脚踢飞,一头撞在了乾清宫的大柱上,疼痛难忍,用手一摸已是血流如注。闪舞
王承恩正要跪着请罪,抬头寻找朱由检的位置,便见朱由检喷出的鲜血如雨点一般的洒落了下来,而皇上瘦削的身子一歪,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王承恩看的大惊失色,哪有时间擦拭头上的鲜血,任由鲜血遮挡自己逐渐模糊的双眼,大叫一声:“传太医!快传太医!”
此时一到闪电撕开了黑咕隆咚的天空,接着沉闷地雷声“嘎啦”的响彻天际,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声“哗啦啦”直响。
。。。。。。
朱由检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周皇后憔悴的面容,小巧纤细的一双柔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朱由检直感觉口渴难耐,说了声:“爱妃,朕要喝水!”
周皇后这才知道朱由检苏醒了过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地说道:“快!把本宫亲手烹制的银耳莲子羹端上来!”
“朕这是怎么了”朱由检有气无力地问道。
“听王承恩那奴才说,皇上被卢象升,洪承畴的奏疏给气晕了过去。”周皇后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朱由检满头的大汗,一边说道:“国事冗杂,皇上不必事事恭亲。才三十出头的人,正是青春鼎盛之际,却已是心力憔悴,今日又晕倒在了大殿内。好让臣妾心疼!”
“群蠹在朝,朕想来不免后脊梁发凉!如此下去,社稷岂能久存。”朱由检一想到这些贪官污吏贪墨成风,而手段之高明犹如神鬼之所为,难免又大动肝火。
宫娥端来了银耳莲子羹,周皇后接了过来,用汤匙舀了一勺,放在红唇边轻轻地吹了吹,这才去喂朱由检,一边说道:“吏治虽然紧要,但本朝贪墨之风气久矣!非是今日始有,皇上不必过于焦虑而又急于一时。古人云:欲速则不达。此乃正理,这治贪之事还须徐徐渐进而又从长计议!”
朱由检喝了几口银耳莲子羹后,一边喊道:“王承恩何在”一边挣扎着爬了起来。
周皇后见朱由检这就要起身,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臂说道:“皇上龙体有恙,还是安心静养,诸事明日再议也不迟。”
“皇妹明日便要远去东夏,朕得宽慰一二,这高阳伯前去送亲,朕也得嘱咐几句。”
朱由检的脾气周皇后自然是清楚的,她不敢多言,满脸忧郁地将朱由检搀扶着来到大殿内的宝座上坐定,见王承恩也如朱由检一般用白布将脑袋包了一层又一层,顶着硕大的脑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明王朝不容许后宫干政。周皇后为了避嫌便说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切莫生气,要知道火
第二百二十章 公主出嫁(一)
“但凡刚正不阿之臣,如唐之魏征,宋之包拯,本朝之海刚峰皆频发逆耳之忠言。闪舞二周或书生,或腐儒暂且不论,但二人嫉恶如仇,平生所愿皆是追上古尧舜禹汤,文武文景之政。使玉宇澄清,百官施仁政于庙堂,而百姓安于江湖。
陛下何不学唐太宗,宋仁宗之胸襟,而虚怀纳谏,使其感念皇恩浩荡而为国用命。”
朱由检听后转着眼珠来了精神,说道:“听老大人之言,朕诚如醍醐灌顶,便以爱卿所奏,擢升黄道周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宗周为刑部尚书,风闻言事,执掌刑狱。朕有厚望焉!”
“吾皇圣明!”
“爱卿年事已高,快快平身,赐坐!”
“谢陛下!”
朱由检看着孙承宗坐了下去,看着他那鬓角的白头发与花白的胡须说道:“高阳伯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但国事冗杂,朕不得不再次重用老大人。东夏何其远哉!然这皇妹送亲之事,还要老大人劳苦一趟!”
“此乃老臣与陛下议定之事,陛下不必为臣之年岁高而心有戚戚焉!”
“以朕之见,高阳伯邸临东夏之后,不如以送亲事毕,年高致仕,回国再无事可做为由,从而松懈麻痹东夏诸君,游历于东夏,暗地里留心于其军国重事及民情风俗。”
“老臣遵旨,大唐三藏玄奘法师远去天竺,行程何止万里。终有大唐西域记皇皇巨著问世,臣此去东夏便要仿效大唐先贤,留意与东夏民情国政,记为东夏游记,以备吾皇御览。”
“高阳伯如此安排甚是妥当,朕会嘱咐皇妹协助于爱卿,如此一来,老大人便有了诸多便利而无涉身之险。”朱由检笑眯眯的说道。
“圣明无过天子,若有宁德长公主襄助一二,则臣行事容易许多,定不负陛下殷殷期盼之望。”
朱由检想着事情已经说得仔细,便想着天色不早,还要为朱徽婧嘱咐一番,便说道:“鸡鸣之声,公主车撵便要前往天津卫乘船出海,老大人还是速去安息吧!”
“臣遵旨”孙承宗也觉该奏之事都已奏明,朱由检也下了逐客令,便起身叩辞而去。
望着孙承宗步履蹒跚地走出了乾清宫的大红门,朱由检向王承恩说道:“摆驾坤宁宫,召宁德长公主觐见!”
从乾清宫里出来,风急雨骤,穿过交泰殿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已是三更时分。朱由检见坤宁宫中的昏暗的火烛还在纱窗上摇曳,周皇后的倩影印在窗子上,便想起周皇后还在等着他前去服用参汤,一股柔情便油然而生,感动之情溢于言表。闪舞
进入大殿,二人虽是夫妻,周皇后也要向着朱由检行礼,她刚刚将身子半蹲下来,朱由检便上前一把拉住周皇后的手说道:“爱妃不必多礼,国事有个轻重缓急,朕哪有安息的时刻,爱妃何不先去就寝,何必这般苦等。”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等上些许时光有何不可。”周皇后说着端来了一直用开水煨着的参汤。
朱由检接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喝完便与周皇后聊了起来,一会儿之后,朱徽婧也走了进来。
朱徽婧穿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显得雍容华贵而不失俏丽,此刻白生生的脸蛋上有着少许酡红,愈加地美艳不可方物。恰如初开的牡丹花蕊娇艳欲滴,又好似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原本性格极为开朗地朱徽婧此刻却娇羞起来,声音细若蚊丝地给朱由检与周皇后行了礼,便坐在周皇后的身边一言不发,只是不停的剥着修长纤细的bnn手指上的光洁的指甲。
周皇后见她如此,笑语盈盈地说道:“出嫁在即,皇妹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也知道害羞了。”
朱徽婧一听此言,原本只是有着些许酡红的小脸刷的一下艳红起来,就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公主出嫁(二)
按照北方一带的风俗,这大姑娘头一回上花轿,便大多在拂晓之时。而只有那些再嫁之女才在日上三竿之时,甚而至于金乌西坠的掌灯时分,方可敢再出门子。
钦天监把朱徽婧与石为经的生辰字拿去推算之后,便说着崇祯十二年三月十二日的寅时初刻便是良辰吉日。
朱徽婧穿着凤冠霞帔,戴上了大红盖头,坐着花轿在陪嫁的七千多宫女及孙承宗等人的护送下,从大明门而出。
李存真等人先将朱由检封发的宁德长公主的玉册玉碟等物接了过来,接着抬轿的太监们压了压轿,石为经从花轿中接过一条大红色的挽着牡丹的带子,牵着将宁德公主接到了花车之上。
这是一辆两匹白马拉着的大车,挂着大红色的纱幔,装饰的舒服,典雅。
朱徽婧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钻进了大车,此时礼乐大作,东夏国的迎亲人员在孙承宗等人的安排下,把一件件朱徽婧的衣物及一些平常用的心爱之物一应装车。陪嫁的数千宫女也三三两两地钻进了一辆辆马车之中。
接着铁炮“嘭嘭嘭”地响了三声,朱徽婧的大车便缓缓而动,后面的两三千辆马车车夫们将马鞭高高扬起,再重重地落在了驽马的屁股上,马匹吃痛,嘶鸣着奔跑起来,数千辆车马穿过棋盘街,再向东直门而去。
宁德长公主出嫁的车马绵延数里不绝,送亲迎亲的各色人等打着各种旗帜,布幡,唢呐,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吸引来了无数百姓观望。
乌泱泱地人们站满了街道两边,可谓万人空巷。北京公司的马车十分豪华,舒适,为石为经与朱徽婧的婚事给足了面子。自今上登基以来,朝廷几乎没有举办过如此浩大的盛事,这宁德公主出嫁时的情景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脑海之中,以至于数十年过后,老人们还把此时作为谈资而给孙子孙女们讲古。
出了东直门之后,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大雨过后,天地万物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树叶在一夜之间葱绿了许多,大大小小地树冠已经茂盛起来。
泥泞不堪的官道两侧的野草也已碧绿,蒲公英已经开满了ns的小花,一片一片地,很是醒目。
远处的田地里种着的冬麦已经高有一尺了。远远望去,麦浪阵阵,一大块一大块的,无边无际,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马车淋淋而过,路过村庄的时候,往往惊起一片狗吠,“汪汪汪汪”地乱叫,此起彼伏而又互相呼应。村庄里的往往有鲜红的杏花,还有雪白一片的梨花。一夜春雨过后,杏花已经铺满了一地,而梨花却刚刚吐蕊,正是一年好光景,一番“千树万数梨花开”的景象。
老人,青壮,小孩们听到锣鼓大鸣,无不从地里,道路上,驻足观望,猜测着,议论着眼前的光景。一些在北京城里有着亲戚的农人便骄傲的卖弄道:“这是宁德长公主出嫁了”这时候人们便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石为经穿着喜庆的大红色的服装,头上也戴着红色的婚冠,有着四品驸马都尉一样的管帽的样子。
胸前扎着大红花,就连胯下的高头大马的额头上也扎着大红牡丹,丝带遮住了骏马的视线,它撂着蹶子,歪歪斜斜的走着,石为经不断地扯着缰绳纠正着路线。
孙承宗坐在第二个马车里,紧跟着宁德公主那两匹马拉着的扎着大红色纱幔的豪华大车。东夏国接亲的车马队让他吃惊不他斜躺在宽阔的马车里,闭目养神。思考着东夏游记如何起笔,同乘一车的书童,小栓子知道老爷的心思,小声地问道:“老爷可是想着要将这公主出嫁的情景给写了下来”
小栓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公主出嫁(三)
朱徽婧站在窗户旁边,美目眺望大海,只见黑色的海水无边无际,大明正在渐渐远去,离别之情便油然而生,清澈的目光看着在水面上翱翔着尖叫着的海鸥,思绪好像也长上了翅膀,飞翔在紫禁城的上空,鸟瞰那生她养她的大明皇城。
见几只海鸟往北疾驰而过,朱徽婧的思绪又被带到了遥远的北方,急不可耐地要看一看那传说中富庶的永宁城是怎样的风光。
朱徽婧虽然顽皮一些,但她也知浩如烟海的惶惶史册上,那些金枝玉叶,唐之公主,宋之帝姬虽然身份尊贵,但n之后大多凄惨悲凉。
大明虽无和亲远嫁公主之举,但留在皇城之内的姐妹们,姑姑们也大多晚景凄凉,有的被太监配以久病之人,有的要见上驸马一面,还要看奴婢们的脸色。
而驸马们大多出身平民,之所以要当驸马,只是为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成婚之后,往往对公主敬而远之,而在外面沾花惹草。
朱徽婧想到这里便又想起了石为经的模样。这石先生初次见面,只是憨厚可亲,从他热烈的目光中,朱徽婧便知他已经倾心于自己。而石为经谈吐从容,大开大合,天南地北无所不知,也吸引着朱徽婧,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闪舞
自石为经从高阳大战中凯旋而来,躲在坤宁宫帘子后面的朱徽婧见石为经又多了一层英武之气。原本大腹便便而此时分明变得肩宽腰细,原本的温文尔雅中隐隐露着一种飒爽英姿,朱徽婧更是芳心暗许,看的脸红耳热。
朱徽婧正在思考,这一零一的房门便“嘭嘭嘭”地响了起来。杨惋兮听后,上前拉着把手,将门打了开来。
站在门框前的石为经此时已经一身的浅黑色长衫,学者古人的模样,戴着一顶东坡帽,痴痴的笑着,没有看见站在门后原本就身材瘦削的杨菀兮,对朱徽婧说道:“公主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永宁城还得十天半月才到呢,不如先换上平常穿戴,到了永宁之后咱们再换过来。”
朱徽婧见这厮这般突兀的就来到了她的闺房,没有心理准备,脸红的像冬日挂在树梢上的柿子一样,娇羞地说道:“先生你先出去,本宫这就换来!”
朱徽婧此言一出,杨菀兮把门慢慢地关了起来。站在门外的石为经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何而来,对着浮雕着丘比特与维纳斯的木门喊道:“公主,学生在这里等你,一同去二楼餐厅用餐!”
房间内的朱徽婧听后心情莫名的激动,虽然还没有行过拜天地的大礼,但这行程遥远,并不能向其他夫妻一般只在洞房里才见面。
朱徽婧一边将凤冠霞帔脱了下来,一边对杨菀兮说道:“菀儿快把我那件桃红色的长裙拿出来。”
杨菀兮听后赶紧从衣柜里翻了出来,帮着朱徽婧更衣,凤冠霞帔自是十分繁琐,而朱徽婧贵为公主,平日穿戴也不简单。
朱徽婧心里想着要与石为经一同用膳,便匆匆地套上衣服,在房间内的玻璃大镜子中看着原来的发饰还行,便从门里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石为经的眼睛,心里也是怦怦直跳。
石为经见朱徽婧换上了一条桃红色的长裙,里面是淡绿色的,镶着金丝边子的抹胸,露着雪白雪白的光洁皮肤,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光滑。
头上梳着乌黑的发髻,插着金色地步摇,坠着蓝色的宝石,乌云一般的头发上还有两个用黄金镂空雕刻的金色蝴蝶,随着步履的波动,闪着翅膀。
那桃红色的长裙,颜色从上往下渐渐变浅。及半露着的滑溜溜地肩膀处还是初开的桃花花蕊一样的颜色,到来身后拖着的长长的裙摆之上,已经如杏花一样,在洁白中透着一丝淡淡地粉红。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公主出嫁(四)
朱徽婧眼见这石为经所谓的餐厅里面摆着三四十张巨大的圆桌,每张桌子能坐十几个人,圆桌极为精美,雕刻着花卉图案栩栩如生,地上铺着大红色的地毯,纹饰也极为精美。
朱徽婧吩咐大家不必多礼,让人们回到了座位上,再看墙壁上全挂着极为逼真的巨幅大画,铺满了整个墙壁。
那画面上花木繁茂,几个只穿了薄薄轻纱的红夷人在天上飘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红夷女人sb地站在中间,那些天空中的红夷人正在为她披那美丽的纱衣,纱衣接近透明,绣着逼真的蓝色小花。旁边还画有光着身子,拿着弓箭,长着翅膀的小孩在飞舞。
朱徽婧再看了看天花板,只见那天花板上浮雕着逼真的图案,人物衣袂飘飘,大大小小有数百人之多,但也全是红夷人。看的朱徽婧目瞪口呆。
朱徽婧正在观察着这些离经叛道而又极为精美的绘画与雕刻的时候,有一个与杨菀兮一般年龄的姑娘,穿着紧身的淡蓝色衣服走了过来,那衣服如刀劈斧剁而成,穿在身上极为平整,将那姑娘的身段都映衬了出来,nb鼓鼓地,屁股翘翘的,小腰看着细细地,双腿也显得修长纤细而又很是笔直。
朱徽婧见那姑娘脸蛋便知其不过中人之姿,但其神情却是十分优雅而又显得精明干练。闪舞又见她昂首挺胸的走来过来,笑呵呵地对着石为经说道:“先生,你与公主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请先生随我来。”
朱徽婧正在愣神,就听见石为经说道:“公主这是我的秘书秦可欣!”又对着石为经说道:“可欣,还不见过公主。”
朱徽婧正在思考这“秘书”是什么的时候,便见秦可欣只是微微侧着身子说道:“东夏国外交部尚书之秘书秦可欣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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