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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三少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了。在天津卫这片地方,潘某不算有钱人,可是招待朋友住自己的饭店,总是招待得起。三少,请看看这个。”

    他说话间从身边拿起一根“斯登克”手杖递给宁立言,“三少的腿伤未愈,行走不便,先且用它代步,不知合用不合用。”

    宁立言拿着斯登克试着走了几步,确实比用伤腿吃力来得方便。而且这东西算是西洋绅士的玩物,天津这地方复古与崇洋并行,不少人处处模仿洋人,对这手杖也极追捧,所以自己拿着这东西出门也不会惹眼。他微笑道:“感谢七爷厚赐,有这个东西,我走路方便多了。”

    “三少你把拐杖拧开看看,就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不只是代步,还能防身。”

    宁立言从拿起手杖时,就已经感觉到这里面有玄机。前世在军统见过类似的装备,对此并不陌生。但是在潘子鑫面前还是得装出新手样子,免得惊到他。装作不知就里地转动手杖,果然这手杖实际是一把“二人夺”,里面藏得不是这种武器习惯配备的龙泉宝剑,而是一截枪管。

    潘子鑫介绍道:“拐杖把手的地方就是扳机,里面可以装一发子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时局动荡人心不古,我这国民饭店也不是世外桃源,多做些准备总是无错。三少的




第二十九章 重开花会(下)
    在宁立言的前世,潘子鑫因为看袁彰武办花会发了大财,也在法租界内开设花会。眼下虽然发生了一系列事件,但是历史依旧拐了回来,潘子鑫继续开设花会之路,只是处境已经和宁立言前世大不相同。

    在前世的时候,江湖上群雄并起各据一方,袁彰武虽然势力最大,但也不是没人能掣肘。潘子鑫不怕袁彰武,但是做生意求个太平,不会主动和其交恶。按着规矩交足护筒费,也就秋毫无犯。

    但是眼下的情形与前世已经大不相同。

    宁立言联合刘光海,几天时间打残袁彰武的事,已经在津门的江湖中传为美谈。虽然刘光海在前面冲锋陷阵,包括火烧**码头也是他亲自带人行动,可是人们真正揄扬的,还是宁立言。

    事情明摆着,刘光海在江湖上也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大家都看得见。表面上和袁彰武并称,实际上实力差了好大一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个猛冲猛打的先锋,没有个明白人在后面运筹帷幄,三个刘光海也被袁彰武收拾了。

    相反倒是宁立言,自始至终没参与直接打斗,就是在花会上略施小计,赢了袁彰武好大一笔款子。随后一路连环拳,把袁彰武打得狼狈不堪,最终狼狈而逃。这等人物,怕不是说书先生说得诸葛武侯或是曹孟德,哪是江湖人能比的

    大家自然不知道宁立言曾得到人指点的事,只当从**码头的爆炸,到对袁彰武势力的精准打击,全都是宁立言的谋划。能够打得这么准确,拳拳击中要害,显然宁立言在袁家内部早就埋有内线。这种内线不可能是临时收买布置,也就是说,早在几年前,他就准备收拾袁彰武,然后布局几年,一朝发动袁彰武就被连根拔起。

    这种心机和城府,已经不算是一个单纯的混混,更像是个军师。更关键的是,这宁三少今年也就刚二十,就有这份心机,假以时日这人怕不是要一扫天津大小码头,称为地下社会的霸主。

    江湖人提起宁立言都是敬畏兼备,潘子鑫对宁立言则多了几分忌惮。他不清楚宁立言日后要朝哪方面发展,如果他也想经营花会,又是否会允许自己和他抢生意

    潘子鑫不怕混混,但是要考虑运营成本。如果宁立言像对付袁彰武似的,派人来闹自己的花会,即便自己可以防范住他的破坏,所付出的代价也可能是得不偿失。

    潘子鑫最为看重的也不是花会本身赚的赌资,而是花会成立之后,带来的庞大客流。劝业场眼下正红火,即使不买东西的人,也要去里面逛。如果国民饭店的花会能够吸引来大量客流,潘子鑫便惦记着在附近也盖个商场,与劝业场争个高低。他已经与几个本地财阀商量好,资金不成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客源和秩序。

    不管是办花会还是建商场,都要求个太平。如果宁立言安排混混三天两头捣乱惹事,即便自己每次都能顺利平息,生意也没法做。反过来,如果两下可以联手,那未来潘子鑫要经营什么生意,都能事半功倍。

    这种情况下,潘子鑫下血本结交宁立言也就理所当然。其实与未来的收益以及宁立言未来可能达到的地位相比,这区区一间总统套房的开销,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算不上重礼。

    潘子鑫既是玲珑空子,对于这帮江湖人的心思把握极准。可是宁立言与那帮混星子不一样,他这种出身豪门自己读过书,又在帮会里有身份的主,某种程度上和潘子鑫算是一类人。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潘子鑫自问,要是和自己做对手,是最没有把握的事。宁立言会如何抉择,自己现在还真就说不好。

    房间里一片沉默,过了约莫一分钟左右,宁立言的笑声响起。

    “七爷这话说得爽快!国难当头,我辈即便不能上战场杀敌报国,也不能让东洋人过得太舒服。尤其咱天津卫的钱,不能让东洋鬼子挣走!七爷想的这事我支持!至于法租界的要求我也理解,开花会求的是财,如果天天动刀动枪,就没人敢上门。其实不光是花会,我看其他的玩法也不错。像是转盘子,金钱宝,苏兰芳的扑克牌。七爷是留过学的人,对于这些门道比我清楚,如果想要做好,其实并不难。不过……”

    潘子鑫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面上带着笑容道:“潘某明白,花会是个是非之地,就算再怎么谨慎,也难免有争斗。所以得有人弹压,维持秩序。至于人选,就得麻烦宁三少推荐,保证不让弟兄们白受累。”

    “七爷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七爷虽然不在门槛里,却是袁二爷的至交好友,论起来也是我们的长辈。您开场子,我们这帮做小辈的理应照应,您愿意赏几个点心钱下来,是您对小辈的关照,吓死我们,也不敢开口跟您要。”

    宁立言轻轻转动着咖啡杯,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道:“我说的,是赌客的事。”

    “赌客”

    “没错,就是赌客。”

    宁立言放下咖啡杯,对潘子鑫道:“我之所以要闹袁彰武的花会,第一是因为这个人背祖忘宗,给日本人当走狗,祸害中国老百姓。国法家规,都不能容他。第二就是因为我在海河边,看到过不只一具浮。咱天津卫九河下梢,年年都有不少河漂子,不算稀罕事。可是这两年河漂子里,女人越来越多



第三十章 前世偶像
    潘子鑫笑了。

    作为生意人,潘七爷向来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哪怕是对着自己的商业对手生死冤家,几天之后他就要对方家破人亡,依旧会给对方一个笑脸。买卖人能忍,和气生财,这是他进入生意场那天,就明白的道理。

    不过在宁立言面前展现出的笑容,确实是他发自真心的表现。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潘子鑫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宁立言话里的意思,他听得非常明白。这个花会能不能开的成,不在于潘子鑫交多少“份儿钱”,也不在于他肯出多少好处,而在于经营方向。

    袁彰武开花会,赚的是天津穷苦人的血汗钱,宁立言支持的花会,赚的是洋人的钱,再有就是那些大老板,土财主的不义之财。身为南方人,潘子鑫听过一句家乡谚语:砍竹莫伤笋。

    像袁彰武那样办花会办到让女人投河觅井的地步,本来就让他从心里看不起。宁立言的经营思路大体上他是支持的,赚这些人的钱,输赢都不会把事情闹大。自己到时候只要把握住分寸,让那些人只输个零花钱,法租界工部局就不会找自己麻烦。

    原本他的犹豫,在于这种生意能否挣钱。可是宁立言的提醒,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想错了。袁彰武完了,他在日租界的生意即使照常营业,也必然要受影响。法租界的那帮阔佬们,需要找个地方消遣放松,正是办花会的大好时机。

    欧洲自从1929年爆发经济危机,到现在依旧未能恢复元气。天津的法租界商业发达,靠着中国商人的资金以及经营,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活力。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法租界的局面需要靠中国人来撑。那些傲慢的法国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会满意,但是愤怒或是不甘,都不会让钱包变鼓,正经生意难做,便一心想着偏门。赌厂的存在满足了他们想要赚快钱的需求,而这些洋鬼子的赌性,也确实十分严重。

    法租界之所以同意开花会这个口子,也是因为来自本国侨民的赌钱需求。与其看着钞票被日本人赚走,还不如自己发财。那帮法国人属于马死不倒架,既要赌钱又放不下身段,让他们和一帮天津的闲汉凑一起,掷骰子推牌九,肯定是不愿意。

    三天一开张的花会,加上国民饭店的服务,让这种赌钱方式变得像是个沙龙社交,那些法国名流自然就愿意来。至于另外两天……那不是还有苏秃子的扑克赌厂么宁立言这样安排,算是几方兼顾,不至于因为花会出现,就抢了刘光海生意,让大家伤了和气。

    最让潘子鑫动心的,则是宁立言最后的承诺。任何一门生意只要实现独占,都会带来巨大利润,赌厂也不例外。潘子鑫相信,靠着自己的能力、人脉加上宁立言的承诺,花会每年的盈利都会非常可观。除了经济上的利益之外,在名声上,对自己同样有好处。

    赚日本人的钱,让东洋人在花会输个倾家荡产,这是不是也得算是抗日在南京政府那边,照样可以买个好名誉。一个单纯的生意,变成刀切豆腐几面光的好事,潘子鑫自然欢喜。

    他并不怕日本人找他麻烦,他潘七爷这个玲珑空子,在天津卫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又住在法租界,日本人要想动他,也得考虑下法国人的反应。潘子鑫不认为日本人有胆子招惹老牌强国法兰西,当年法国人横行天下的时候,日本比中国还要落后。虽然眼下日本也成了强国,但成色肯定不如法国,一如几代发家的世家豪门,又岂是日本一个暴发户能比看着吧,用不了两年东洋人就得滚蛋,到时候他潘七爷靠着这花会,还能当个抗战楷模。

    原本潘子鑫对于宁立言的看法,就是个豪门的败家子,在码头上磨练出几分匪气和血勇,穷凶极恶抢口饭吃。虽然打跑了袁彰武,成了天津江湖上的黑马,可本质上依旧是个不成器的子弟,上不得台面。与宁立言结交,更多还是利用他和刘光海的关系和江湖的影响,为自己的生意铺路。可是从方才的交谈中,潘子鑫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眼前的年轻人,有着过人的经商天赋,如果好好磨练一番,他日在商场上,必然能成为一个人物。对于生意人来说,经验远比不上天赋重要。毕竟经验可以靠积累,天赋却是祖师爷赏饭,外人羡慕不来。

    宁家这一代出了个了不起的麒麟儿,可惜没留住。潘子鑫有些替老友宁志远感到遗憾,这是宁家的家事,他当然不会参与其中,但是借机结交宁立言的愿望,却越发强烈。他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个年轻人,既不会一直做一名小警官,更不会只是一个江湖龙头。套用一句说书先生的话: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他微笑着点头:“三少既然有这句话,潘某也就放心了。三少的建议很好,我决定了,新开办的花会,就按三少的意思。袁彰武只会赚中国人的钱,咱们这花会既然设在法租界,就让它赚外国人的钱!英吉利、法兰西还有东洋人,都从我们国家身上发了大财,也该让他们出点血,咱这也算是为国雪耻!”

    宁立言笑道:“好一个为国雪耻!七爷这话说得解气。”

    潘子鑫看看宁立言的腿,“三少有伤在身,潘某就不打扰了,房间里有电话,三少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茶房预备。还是那话,一切开销算在潘某身上,如果三少看得起我,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千万别跟我见外。”

    宁立言拄着手杖,把人送到了门口,打开房门,却听一阵喧嚣,几个身高体壮的罗宋保镖,正把几个男人往外推。那几个男人身体单薄,自然抵不住罗宋保镖的推搡,但是人一边退,一边还高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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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求救
    真实版的陈梦寒比起海报上更为动人。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个时候的照相技术和器材就是这个样子,真人大多比照片好看得多。宁立言见过世面,不是见到漂亮女人就脸红的雏,不过当他第一眼看见陈梦寒时,依旧有着刹那的恍惚。

    这种恍惚其实和相貌的关系不是太大,主要还是心境。前世自己是她的影迷,甚至想要参加她组织的慈善晚会,浪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只不过是事情有变化未能成行。

    如今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并且不是往日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形态,而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女人模样,向自己乞援。此时的她像是花旗国盛行的英雄电影中的女主角,柔弱无力正等待英雄去拯救,自己便是电影中的主角,下一幕就该是骑着高头大马挥舞驳壳枪,救佳人出水火之间。

    这种态度上的变化,让宁立言有一种莫名地虚幻感觉,仿佛自己生活在一场迷梦之中,一切的情景,都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乃至于对于身边的一切,都产生了巨大怀疑,心神一片迷惘。

    几个呼吸之后,宁立言才恢复正常,朝陈梦寒一笑,指着对面的沙发道:“陈小姐请坐,我们有话坐下说。”

    “谢谢宁先生。”陈梦寒不是本地人,声音里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甜美软糯,与北地之人大为不同。展颜一笑间,露出一口整齐贝齿,随后坐在宁立言对面,神情端庄恬静如同一位女学生。

    头发乌黑而有光泽,烫成被民间称为“飞机头”的大波浪,一身裁剪得体的丝制旗袍,上面花团锦簇,绣有各色花草。身上法兰西香水的味道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人厌恶,既可闻到香气又不觉得香气主人肤浅艳俗。整个人就如同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让宁立言忍不住叹息,真是第一流交际花的本事。

    两人沉默了一阵,宁立言问道:“陈小姐是喝咖啡还是喝茶”

    “宁先生的腿不方便,还是我来好了。宁先生想要用什么只管吩咐,我来帮您准备。总统套房放饮料的位置都一样,我找得到的。”陈梦寒手脚很利便,很快就将两杯咖啡准备好,各自面前放了一杯。宁立言看看她,“陈小姐不像个干粗活的人,没想到做这些事如此驾轻就熟,宁某走眼了。”

    陈梦寒微微一笑,“生活总是能教会我们很多东西。我曾经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为了生活,一切都得自己做。不怕宁先生笑话,我曾经连饭都煮不熟,后来却能烧一手好菜。如果不是拍电影,我可能就去当厨娘了。”

    “那就是广大影迷的一大损失了。”

    宁立言打个哈哈,陈梦寒也陪着笑了几声,随后很知趣地直入主题。“宁先生,是七爷把您的房间号码告诉了我,我也知道这样上门很冒昧,但现在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只有宁先生能够帮助我。请您原谅我的冒失与唐突,一定要帮帮我。”

    不愧是电影明星,上一分钟还谈笑风生,露出那迷死人的微笑。此时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在眸子里打滚,随时都可能落下。这份神情任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心,何况宁立言。

    他必须承认,在此时他的心中确实升起一种冲动,想要拍着胸膛答应下来,不管什么难处,都可以替她承担。但是两世为人的经历,以及如今混乱的时局,强迫他冷静下来,放弃逞英雄的打算,而是字斟句酌地问道:

    “陈小姐过来求援,是潘七爷的建议”

    他住在这里是个秘密,陈梦寒能照过来,肯定是潘子鑫提供的信息,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在潘子鑫这等人眼里,陈梦寒不过是个高级交际花,宁立言是富贵人家出身的纨绔子弟,与这种交际花闹出什么绯闻来不过是给天津大小报纸增加些新闻和销量,无伤大雅。即便是未来娶妻成婚,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陈梦寒之于宁立言,不过是生活中的一道调味品,大抵相当于天津最近新出的红三角味精,绝不会因为调味品,就让生活发生变化。在潘子鑫心中,多半还会认为自己是做了一回月老,卖个交情给宁立言。

    可如果是他让陈梦寒过来求援,那就是另一回事。宁立言必须要考虑,这个麻烦到底是什么,以及陈梦寒到底是真的遇到麻烦,还是在进行一次演出。自己不是演员,可没有兴趣陪着个美丽的女明星演戏,哪怕是前世的偶像也办不到。

    陈梦寒连忙摇头道:“不……这和七爷没关系。七爷只是给了我房号,其他什么都没管。七爷是个好人,让我住进国民饭店,本来也是想要帮我摆脱纠缠。可是……可是那帮小报记者都招上门了,我想他很快也会找来。只有三少爷能帮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我……”

    她说着话,眼泪已经落下来。陈梦寒本来就是江南女子,身形娇小玲珑,此时因为哭泣,整个人越发显得瘦弱渺小,如同一根随风飘摇的野草,如果找不到有力的庇护,就会随风消散。是以任何有力量拉住它的东西,都不会放过,只要抓住,就会拼命收紧,不让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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