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曜桑
赵臻脸色郁郁,盯着她问:“皇上知道了”
“不知道。”仪瑄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赵臻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些,表情依旧沉重,手指轻轻扫过女孩儿的脸蛋,不豫问:“你很担心他”
“他是我的朋友,更是我侍奉的君主。”仪瑄眼眸发亮,认真道:“君主的安危,本来就与我息息相关。”
作为臣子,这话没有任何问题。可她不仅是臣子,更是他赵臻的妻……
赵臻心里苦涩。
他希望她的眼中看到的、心里所想的只有他,他希望自己能占满她的整个心房,成为她生活和生命的全部。
似乎太自私了些。
女孩儿巧笑倩兮,明明是单纯无辜的表情,可在男人看来,却带了些娇媚的味道,像是引诱。赵臻忽的抱起她,女孩儿被抵在门上,双唇被男人锁住,一声惊呼来不及出口又咽回了喉咙里,鬓发乱了。
他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愤怒。
很快,他又辗转到了她的脖颈间,试图将她衣服扒开的刹那,仪瑄阻止了他,面红耳热道:“现在不行。”
赵臻愣了下,蹙眉不快,“你就那么想见他”
“青天白日的,尽想这些淫糜之事!”仪瑄瞪他一眼,“好了,黄内侍还在外面等,我得赶快。”顿了顿又说:“我会早点回来的。”
她表情认真,眼波清澈。赵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将手放开,恹恹道:“你去吧。”
仪瑄换了一身入宫的衣裳,真红软罗大袖,蜜合色裙,又坐在镜前将散乱的长发梳理了一番,简单挽了个挑心髻,簪了支缕金梅垂珠步摇。这打扮实在算不上隆重,但也不至于御前失仪。
仪瑄小手在赵臻的脸颊上抚了抚,笑道:“黄昏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别急。”
赵臻沉默不语。
仪瑄又跟他说了两句告别的话,赵臻依旧没有反应。仪瑄无奈叹口气,先离开。
黄内侍已经等了很久,但见到她,还是很自然的点头微笑,没有多问什么。仪瑄坐上马车,朝皇宫里去。
赵晏今早因为头晕没有上朝,太医要来看诊,都被关在门外。乾清宫里连个端茶送水的宫女都没有,门户紧闭着。
赵晏早膳和午膳都没有用。
陛下抱恙,嫔妃理应侍疾。然而嫔妃们都知陛下脾气怪得很,今日连太医都不肯见,何况她们于是便将侍疾的重任交给了一个小小才人。
那才人位卑言轻,不敢违背诸位姐姐的意思。此刻正站在乾清宫门口,进退两难,委屈的憋住泪水。
仪瑄看见她,便问黄内侍她是谁。
“那是沈才人,才承宠没两月。今日是她侍疾。”
仪瑄走近一瞧,惊觉沈才人的模样有些像她,愣了片刻,才挤出一丝笑来:“沈才人,你先回去吧,等陛下传唤你再来。”
黄内侍和道:“王妃所言甚是。”
沈才人却不敢。她知道皇上不会因此责怪她,但若真一走了之,难保几位姐姐不会拿这事儿责难她,说她玩忽职守,怠慢陛下。
“多谢王妃体恤。陛下染疾,妾怎可偷安妾能在殿外站着守护陛下,便是妾的福分了。”沈才人怯怯道。
仪瑄无奈,只得随她去,转身进入殿中。
殿内幽暗清寂,锦幔低垂,一缕淡淡幽香沁入鼻端,是龙涎的味道。
黄内侍并未跟随仪瑄入内,而是将门紧闭上,面无表情守在殿外,将侍卫宫女都喝退三步。
仪瑄缓缓步入寝殿,径直向床榻走去。床幔是放下的,仪瑄不好掀开,便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毫无预兆的,她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那人轻轻拥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肩头,长发未结松松落下,呼吸亦如羽毛般轻柔。仪瑄吓的惊呼一声,回头去看,结果就撞上了那人幽幽清寂的眼。
“陛下”她尽量压低声音。
赵晏面颊酡红,明明是病态,可他本就生的俊美,倒平添一抹艳色,显得妖异。他双唇没有血色,只略勾勾唇角,算是对她的回应。
他双唇若有若无轻触她的耳际,手指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阿萝
赵晏睡颜十分安详。
他长居深宫,肤色甚白,睡着后两家红晕渐渐消退,颇有羸弱消瘦之感。双睫细密,静洒一层阴影,呼吸轻如羽翼。
仪瑄坐在床边看他,想起过往的一些小事,心中柔软,不禁探出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脸颊,发现他发热的症状并未转好,便打算悄悄抽出手,去门外传御医来。
谁知她刚一动,赵晏便喃喃道:“阿萝。”
仪瑄心中一惊。
赵晏待她亲密,一直唤她为“阿萝”。可眼下。她不知赵晏是在梦里梦见了她,还是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
她只得坐回去,枯坐无聊,渐渐有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她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她迷蒙睁开眼,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满含笑意的眸子,他问:“睡醒了么”
仪瑄连忙坐直,尴尬的点头,“陛下何时醒来的”
“我么……大约半个时辰前。”赵晏支着身子坐起来,似笑非笑看她,“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走”
仪瑄摇头,解释道:“我发觉陛下体温有异,想传御医来为陛下诊治。”
赵晏温柔牵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语调暧昧:“原不是我做梦,的确有人乘我睡着时占便宜。”
占便宜
仪瑄慌张缩回了手,低下头颅不语。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仪瑄有些狐疑抬头看他,却见他眼光迷蒙,不知在看什么。似乎是察觉到她在看他,赵晏目光一低,笑容颇有苦涩的意味,“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仪瑄说是,略作迟疑又道:“陛下喊的是‘阿萝’。”
“阿萝。”他重复,又专注的打量仪瑄许久,才笑道:“我已经许久没有梦见过阿萝了。这些日子我请了不少道士入宫,想招她芳魂于梦中一聚,也不知是那些道士的道行不够,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阿萝不愿见我。”
他故作轻松的语气隐含哀痛,仪瑄几乎有一瞬间想俯下身安慰他,告诉他她就在这儿。
但她克制住了。
“陛下一直善待温家、勤勉执政,并未做错什么。姑姑若有在天之灵,定也会觉得安慰。”
赵晏安静端详她片刻,挑眉道:“可是你一来,我就梦见阿萝了。知道为什么吗”不待她答,他便兀自说了下去,“因为你真的像她,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乃至你抚摸我脸的动作,都与她相似。”
仪瑄愕然,衣袖下的手指紧捏在一起,表情紧张。
赵晏浅笑,吐字很轻却格外清晰:“所以我刚刚忍不住,吻了你。”
……
“陛下!”仪瑄慌张站起来,面红耳赤,“你怎么能……”
赵晏看她着急,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随后又笑起来,说:“我骗你的。”
仪瑄顿足,“这也是可以骗人的么到底是真是假”
赵晏不答,伸手一拉将她拽到怀里,又将她按在床榻上,他的身躯压上她的,笑盈盈道:“你若想要,也可以成真。”
说完,他一低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际。仪瑄战栗了一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将赵晏推开!
她下床整理衣裙,咬牙道:“我不是陛下的嫔妃,随陛下狎昵取乐。时辰已晚,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赵晏唤她几声她不理,索性追上她,挡在她面前笑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你陪我用完晚膳再走吧。”
仪瑄想到他一天未进食,便心软了,“好吧。那你回去坐着,我叫内侍送晚膳来。”
赵晏笑着说好。
仪瑄打开门,黄内侍迎上来,担忧问道:“陛下怎么样”
“他说饿了,想吃饭。”仪瑄笑笑,“快把晚膳端来。最好把御医也叫来等着。”
黄内侍见她称呼陛下为“他”,颇为亲密,不觉扬了扬眉,不过很快遮掩过去,含笑应诺:“辛苦王妃了,臣这就去。”
仪瑄准备关门的间隙,发现沈才人依旧站在阶下,心生怜悯,便走过去劝道:“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沈才人低头不言。
仪瑄还要再劝,身后却响起一个声音,是赵晏。
“她们若为难你,朕会给你做主。”
赵晏徐徐行至仪瑄身后,对沈才人说了这一句后,便含笑对仪瑄耳语:“我以为你要撇下我走了呢,心急跟出来看看,没想到是跟个才
人说话。”
他的声音并没有很小,沈才人也能听见,忍不住对这二人的关系有了诸多猜测,又暗不忿,自己在外面站了一天,在陛下眼中,她就只是“一个才人”而已。
沈才人向赵晏施礼,目光殷切道:“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不如让妾来侍奉陛下用膳。”
“不必。”赵晏轻轻吐出两个字。
沈才人尴尬说好,随即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向乾清宫的大门走去,腿脚似有不便,应是站了一天腿脚僵硬所致。
待她身影不见,仪瑄叫来一名内侍,吩咐道:“给沈才人送些御膳过去,就说是陛下赏的。”
“为何”赵晏问。
“沈才人在乾清宫外站了一天,刚一见到陛下就被打发走了,心中必有怨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语调低幽,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双目却一丝不苟打量着她,眼底闪烁着某种迫切而紧张的情绪。
短暂的慌张后,仪瑄镇定下来,错愕盯着他问:“陛下何意”
赵晏无声凝视她,发现她眼中的无辜和惶惑简直无懈可击,不禁失望道:“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仪瑄点头。
赵晏不语,又反复端详仪瑄,怔愣了一会儿才笑道:“是我多想了。”
方才在梦中,他清晰的感受到身边之人就是芷罗,他身体所有的官能都在确认这一事实。而她的出现,也确实让他感到久违的亲近与熟悉。所以他方才大胆去试她一试。
结果是意料之中的。
伴随着失望,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赵晏甚至庆幸她不是芷罗。
因为,他无力面对芷罗已做他人妻的事实,更无法接受芷罗费尽心思对他隐瞒身份的行为。
须臾,黄内侍走到他们身后,恭敬道:“请陛下、王妃用膳。”
在仪瑄的督促下,赵晏晚饭用了不少,之后又听从仪瑄的建议,让御医为他诊治。当那御医说到“陛下心气郁结,需慢慢疏散,短时间内不可再经历大喜大悲之事”时,赵晏衔笑目视仪瑄,对她耳语:“听见没不许再惹我生气了。”
殿内宫人环立,见状都惊,想起宫中关于陛下和豫王妃的流言,瞬间脑补出一出狗血的爱恨情仇。
仪瑄瞪他,“正经些。”
赵晏乖顺的点点头,抿唇微笑:“这么跋扈,还不是仗着我宠你。”
……
仪瑄深吸气,劝自己冷静。但还是忍不住,往赵晏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赵晏不恼,反而堂而皇之的捉住她的小手,嘴角一缕坏事得逞的笑。
仪瑄哆嗦了下,把手抽走,离他三步远。
御医离开后,仪瑄也准备出宫回府。赵晏却不想她走,劝说:“宫门已经闭上了,不如在宫里歇一晚,明日再回去。”
仪瑄清楚,明日一早,赵晏仍会有诸多理由让她留下,让她在宫里住上一夜又一夜。于是坚定道:“恳请陛下传令开宫门,放我回去。”
赵晏叹气,“你不知道,宫门侍卫不是直接听从于我的,需上报北镇抚司镇抚使,就是魏襄,还要手符御旨核验,颇为麻烦。”
仪瑄哑然失笑:“自左怀生谋逆后,陛下便撤换了宫门侍卫,如今守卫宫门的全是陛下的亲卫军,不听命于陛下,又听命于谁”
她目光灼灼,毫不留情刺破他的谎言。赵晏不以为忤,以手支颐歪头含笑,却不说话。
“请陛下放我回去。”
赵晏笑吟吟道:“不好。”
仪瑄忽然直直跪在他面前,弧度婉约的柳眉蹙起,眼含素水,朱唇紧抿,倔强又有点委屈的看着赵晏。
这神情,实在像极了阿萝。
看似柔弱娇美,骨子里却是极其的好强,认定之事绝不退让。
“陛下恕罪,臣妇蒲柳之姿,不配侍奉君王。”
赵晏笑笑,正准备说话,仪瑄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蒲柳虽是低贱之物,亦有其风骨韧性,不至于自轻自贱。若有人存心攀折,将蒲柳收为囊中物……”
赵晏冷问:“会如何”
仪瑄端然凝视他眼,清晰吐出四个字:“必不屈从。”
赵晏愣住。
他冷笑两声,伸出一指勾起她的下巴,双目含怒,“好一个‘必不屈从’。自始至终,我可逼迫你做过什么朕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难道还要学那市井强人,去逼迫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仪瑄垂目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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