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曜桑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宝宝来了
晚间,二夫人将仪瑄打发回了屋,亲自照料温博高。仪瑄梳洗罢,懒懒拥被,斜支着身子,一手执银匙,在众香盒中选选点点,调制帐中熏香。
金鸭徐徐吐烟,气味清甜,似有松竹之香,又不乏缱绻的花香意味,犹如新雨之后,小径独徘徊。
烟丝如缕,仪瑄用银匙去牵引那烟,想写出一个臻字。然而臻字笔画甚繁,总是写一半,前面的笔画就模糊了。她无奈叹息一声,将银匙放下。
赵臻在窗外笑看她多时,终于忍不住进屋坐在床边,双唇若即若离触碰她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问:“娘子费心调制帐中香,可是为你我助兴”
仪瑄大窘,红着脸啐他:“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便今晚上不回来,这香,我也是要熏的。”
女孩儿双眉若颦若蹙,眸中似有恼意,然而不知是被这香熏化了,还是被他的气息影响,眼波还是软软的,慵懒迷离,些微上挑的眼尾如一把小钩子,要挠到人心里去。
“那我益发应该回来了。不能浪费娘子一番苦心。”
仪瑄瞪他,侧身向内。赵臻将她抱起,仪瑄慌张之中搂住男人的脖子,眼神如小鹿般惊慌失措。
“娘子好香。”
赵臻低头求索她脖颈间的幽香,又用唇叼开她的衣襟。仪瑄痒的笑出来,伸出一只手捂住衣襟不给他碰。
“殿下忙了一日,早些休息吧。”
这小妖精。
赵臻去吻她的手,含糊不清道:“所以娘子要为我解乏。”
仪瑄推他,“正经些。我有事问你。”
赵臻怨念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媳妇儿,勾人之极还不叫人碰,是会熬坏人的。
“什么事”
赵臻希望她快问,问完了好办事儿。
仪瑄靠在他怀里,噗嗤笑道:“听说你今天带了两个道士去找了戚昭仪”
“听谁说”
“温长柏,他今天来探望祖父。”仪瑄拿手指去勾了勾男人的下巴。赵臻坏笑,低头去吻她柔腻的小手。
仪瑄含羞带嗔拍了他一下。
赵臻道:“我只是给戚昭仪点教训。”
“就算戚昭仪有不对的地方,她是宫嫔,你身为王爷,怎么能随意闯到人家寝殿里去”
“那你说怎么办”赵臻好脾气的问。
仪瑄道:“告诉皇上,要罚也是皇上去罚。”
赵臻摇头笑道:“若非皇上默许,戚昭仪敢这么做皇上不满你拒绝他,所以对戚昭仪的荒唐举止视而不见。你还指望皇上能为你做主”
赵臻最后一句话夹带醋意,手臂也随之将她搂的更紧。仪瑄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说:“我并不需要谁给我做主。我原本心里难受,是因为想着许太傅那样一个耿直清正的人,都厌恶我到如此地步,贴符纸来恶心我。可当我知道这事儿是戚昭仪做的,我反而觉得有点可笑,就不在意了。”
“可是我在意。”赵臻道。
仪瑄亲昵的蹭了蹭男人的脸颊。
赵臻一扯床帏,将女孩儿压在身下。
大约是温长柏的话起了作用,赵晏开始遵循太医的嘱咐喝药,病情果然好转,没两日便可登朝听政了。
朝中咒骂仪瑄的风声才小些。
仪瑄也随赵臻搬回王府居住。王府一切如旧,阖府上下对仪瑄毕恭毕敬,很让人省心。
十月中,秋意已深。仪瑄晚饭后去园子里散步,发现园中的菊花尽皆开了,有的大如盘口,有的小如指顶,黄的有都胜、金锁口、状元黄、剪金毬等,白的有九华菊、喜容、玉毬、玉楼春等,更有紫红杂色数不胜数。幽香沁脾,凉风侵骨。
仪瑄心里喜欢,忍不住在园子里多待了些时日。回去的时候便很疲倦,一路打哈欠。晚上的时候喉咙胀痛,仪瑄便猜是着了风寒。
时辰已晚,到宫里请太医甚是不便,仪瑄就让下人去民间请个大夫来。
那大夫虽是第一次来王府,也晓得这些权贵人家的规矩。一路低头跟着小厮进了府,到二门上等了一会儿,便有里面侍奉的丫鬟来带路,一直走到正屋外面。
须臾,一位衣服锦绣的女子便从屋里走出来,叮嘱他:“进去了别东张西望,若坏了规矩,几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那大夫唯唯称是。双儿看他态度还算恭谨,便领他入内。
仪瑄躺在床上,帷幔遮下,只伸出来一段手腕,还用绣帕掩了,什么也看不见。那大夫磕了个头,跪在床前,小心翼翼搭上脉。
他说:“贵人体寒虚弱,实在不宜吹风,不过孩子是无恙的,贵人放心。”
仪瑄躺在床上,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忍不住咳嗽了出来。
孩子
双儿忙问:“大夫,您刚才说什么我家主子她……有孩子了”
“是啊。”那大夫犹豫,“贵人还不知道吗”
“真的你再把把脉,没诊错吧”双儿喜不自禁。
那大夫笑道:“姑娘放心。老朽行医数十年,喜脉是断断不会诊错的。恭喜贵人了!”
此言一出,屋里丫鬟都笑起来,暗暗感慨,王妃嫁给王爷也快一年,可算是怀上了!
双儿强忍激动,笑对那大夫道:“那胎像如何可还稳健”
“贵人体寒,这孩子来得不易,要好好保养。我给贵人开副温和的祛风寒的药,再开一副安胎的,保证夫人胎象稳固。”
“谢谢大夫,这点银子您收着。我家主子有孕,您也沾沾喜气。”双儿笑眯眯的捧了一盘银锭子来,往那大夫手中一塞。那大夫粗略看过去,约是十个,便是一百两。
真阔气!
想必这帐中的贵人身份不凡,不会是……王妃吧
那大夫打了个颤,赔笑着收下了,跟着另一个丫鬟去隔壁屋写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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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章 他实在是很不情愿
仪瑄低头浅笑,说:“他年纪小,太深重的福泽怕是承受不起。不如搭几个棚子给百姓施粥。上苍必会感念殿下的善行,惠及咱们孩儿的。”
赵臻笑说好,“还有,我再叫人准备金珠包子,遍赠朝臣。”
金珠包子,外表看来与寻常包子无异,里面装着的却是金珠。
仪瑄愕然,忙阻止他:“这也太奢侈了。朝中官员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一个包子里便有好几颗金珠,这样一算,起码得上万两。”
“我不怕费这个钱。”
仪瑄失笑,“我知道你不在意。可那些官员难免要诟病你的行事作风,也要说我狐媚子嚣张。你若真想这么干,就等孩儿出生再说罢。”
赵臻见仪瑄确实不愿,就没有再坚持,同意了仪瑄的说法。
次日一早,赵臻把胡知贤叫来,让他看看仪瑄的脉象。
“什么王妃有喜了怎么可能!”胡知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臻面无表情看他一眼。
胡知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点头哈腰的赔不是,“小人说错话了,王爷见谅。小人就是奇怪,王妃体寒虚弱,实在不是宜受孕的体质。莫不是那民间大夫诊错了”
赵臻的脸一冷。
若真是诊错,叫他白高兴一场,那大夫的医馆也不用开了。
“你瞧瞧。”赵臻手一指床边。
仪瑄跟胡知贤也算熟识了,就没有将帘子放下来,只是在手腕上搭了块帕子。胡知贤笑眯眯朝仪瑄请了安,跪下诊脉。须臾,蓦地睁大双眼。
怀上了!真的怀上了!
赵臻在一旁焦灼的等待他发话。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这确实是喜脉!”
赵臻眉头一松,心头大石落下,无不得意的笑起来。
仪瑄亦如释重负。
“这胎已有一月多,敢问王妃,一个月前可用了些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东西”胡知贤一本正经问道。
不可能是偶然。他方才诊脉发现,王妃的体寒症状轻缓了不少,这远非他之前所开药方所能达到的效果,那定有什么东西起了作用。
本着医者的好学精神,他一定要问清楚。
仪瑄思索片刻,摇摇头,“一个月前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还是问双儿吧。”便将目光投向双儿。
胡知贤急切道:“双儿姑娘,请你好好想想。”
“一个月前……王妃还住在温府,可能心情更好”双儿迟疑道。
赵臻咳嗽。
仪瑄引袖掩笑,清眸流转看了男人一眼,安抚他说:“无论再哪,只要殿下在我身边,我心情都是一样好的。”
胡知贤:……
赵臻颔首微笑。
双儿窘然垂首,又说了几样,胡知贤皆不以为然。双儿实在没辙了,拿眼睛满屋子乱看,忽然眼前一亮道:“对了,主子新配了一种帐中香,刚好就是一个多月前。每晚都会伴此香入睡。”
女子的帐中香是隐秘的闺房之趣,不适宜展露给外人看的。双儿此言一出,屋里三人面色青青白白,很是齐整。
胡知贤心里如有蚂蚁在挠,十分想把那帐中香要过来研究一下,可碍于王爷的面子,他哪敢这么做
王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胡知贤讪讪道:“好、好,我晓得了。我去给王妃开安胎药,告辞。”
“等等。”仪瑄叫住他。
胡知贤有些诧异的转过身。
仪瑄双颊微红,淡笑道:“我把香方写给你,看是不是这香对我的身子有裨益。若真有,日后你碰上像我这般的妇人,也可帮帮她。”
赵臻心里虽不是滋味儿,但胡知贤是医者,又跟随他多年,是个知根知底的可靠人。于是没有开口阻止。
仪瑄下床,亲自执笔书写,再由双儿把香方递给胡知贤。胡知贤赶紧叠好塞进袖子里,跪在地上,叩谢王妃菩萨心肠。
晚间,赵臻拥仪瑄在怀中,闻者那袅袅幽香,不禁道:“胡知贤此时不会也在闻这香吧”
想到那小子能得到跟自己一样的待遇,他就来气。
仪瑄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男人衣襟上的花朵暗纹,闻言埋首于他衣襟间笑,“胡知贤专注于医,心思澄明,殿下何必介怀”
赵臻搂紧她,似笑非笑,“他心思澄不澄明,你又如何得知”
仪瑄脸红,哼了一声背过身子去,说:“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尽拿人家打趣。”
“我哪敢呀”赵臻顺势去吻女孩儿的后颈,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言语带笑,“娘子,理理我。”
仪瑄被他吻的痒酥酥的,咯咯笑着要躲,推他道:“不成。你要是忍不住就去抬个妾来,不许招惹我。”
赵臻脸一拉,“你认真的呢”
仪瑄见他像是要生气了,忙勾勾他的手,钻进他怀里乖巧道:“当然是开玩笑,殿下听不出来吗我虽是这么说,你若真敢抬个妾来,我就……就不理你了!”
赵臻表情和软下来,看女孩儿撅着嘴,奶凶奶凶的,威胁人的话在她口中却是毫无威慑力,反而有种小猫发威的可爱。
他失笑,大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说:“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你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若对你不好,佛祖都会惩罚我。”
他相信,他与仪瑄能有今日的缘分,绝对是受了佛祖庇佑。
仪瑄“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明日去庙里为孩子祈福。”
“我陪你一起去。”赵臻道。
他可不放心他的小娇妻一人出门。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干瘪?
马车上,赵臻轻拥妻子入怀,双唇轻触她额头,好言好语的哄她睡觉。
“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难受了。到地儿我叫你。”
仪瑄点头,强忍不适闭上眼。一开始还是难受的睡不着,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紧挨着男人,他的气息萦绕着她,心头那股恶心感竟渐渐消退。最后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女孩儿呼吸匀净,长睫柔软如羽,樱唇有娇艳的色泽,真是粉雕玉砌的人儿。
一点笑意映在眸心,男人的唇角始终保持着柔软的弧度。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在大方寺外停下。
“醒一醒娘子。我们到了。”
仪瑄睡的并不很沉,混沌中听到有人在叫她,意识逐渐苏醒,然后迷惑睁开双眼,朝旁边看了看,很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赵臻失笑。
“好累啊。”仪瑄咕哝了一声。
赵臻心疼小娘子,考虑了下便道:“要不这样,我们在寺中住一夜,明早再回城里。”
就此说定。
寺内游人如织,多是妇孺,少有男子陪着一块儿来的。因此赵臻走在其中,便格外的醒目。不少妇人小姐偷偷看他,心想这是谁家郎君。
仪瑄戴着帏帽,可就算隔着面纱也能感觉到那些小姐的灼热目光,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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