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人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树与梦
待她也没吃多少便去寻阿欢时,他正在房里看着自己写的“道歉信”。
沐灵探头进来,俏皮的扒着门框:“阿欢,你怎么了今天”
阿欢见她来,连忙将信收在身后,有些被她吓到了。
沐灵瞧了他这样,进来问他在藏什么。阿欢以为她在捉摸他,更是恼火着。
沐灵自然不知他这敏感心思,身后到他背后抢了过来。
“唔……这是什么”沐灵见手里皱巴巴的信纸,一脸疑惑。
阿欢见她这般,才起了疑,别扭道:“我写给你的信啊,你没看吗”
“没有啊。”沐灵耸了耸肩,刚要打开。阿欢倒是先来夺了回去别在身后:“反正现今你也不生气了,信就别看了。”
都说夜里最能挑起人的敏感心思来,昨夜阿欢挑着灯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了好久,大多是矫情的。刚刚坐下自己读了几行,便觉得太过羞耻。
可沐灵向来好奇心重,见他这般,更是想看:“究竟写了什么啊”
阿欢从未见过沐灵撒娇,一脸惶恐,惊得人都呆滞在了那儿。
沐灵见状更是伸手去夺,信纸因他们这来来回回变得皱巴巴的了。
沐灵刚打开瞥了一眼,阿欢便上前挡住了信纸。嘴里不情不愿且别扭:“你要是想看,回去再看。”
沐灵已看了几句,自知他是有些羞的。
她逗弄道:“若是你以后再惹我生气,我便将它临摹下来,交于府上婢子小厮传阅。”
阿欢听罢嚷着让她还他,沐灵做着鬼脸的跑了出去,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倒真像是平常姐弟了。
恰好那日木头脸任命的人到了川国,跟着那日送信的人寻到沐灵住处。
“可是沐姑娘的宅院”那人见大门没关,探了个头进来询问。
“是了。”
沐灵见有人来,连忙高声回了句,将信塞进袖口里前来接客。
阿欢皱着眉头打量着来人,那人见他这般连忙解释:“我是掌柜的派来辅佐沐姑娘的,这是信函。”
来人从袖口里掏出信来,沐灵读罢连忙将人请进屋去。
阿欢跟在她后面拽着她的袖子,示意她给他。沐灵回头瞪了他一眼,扬起手要拍他,阿欢立马缩了手。
打不得,总要逞口舌之快:“凶丫头,你定是嫁不出去的。”
沐灵强忍着找他算账的怒火,回头笑着同来人道:“木头脸可曾还有什么交代”
毕竟自己是个新手,木头脸就不怕她将他的招牌搞砸了
来人只是笑着说没有。
阿欢见她要待客,自己呆着太过无聊些。索性去街市上寻些乐子,总好过送了客之后沐灵当着他的面看信要好。
恰逢一美也领着沛儿去了街市,这几日来总是嚷着梵子琛,后者无可奈何的命了暗卫护着他们。
这暗卫是梵子黎养起的,梵子黎走后他们自行寻了梵子琛来,甘愿居于人下,只为梵子黎的一个公道……
沛儿终究是个孩子,再有防范也会被外面的繁华迷眼。
一美为他买了面具、宫灯、风车这类小玩意儿,沛儿难得显露
第八十四章 繁忙
阿欢只发现了那些暗卫,却忘了商铺贩子。
那人见一美同阿欢刚走,便去寻了赵玟。
赵玟见是阿欢,倒是来了兴致,想要跟上去瞧瞧。
可却未曾想,会有意外收获。
原来,他会用灵啊……
世上会用灵者,不是只有那位练蛊师收的杀手了嘛!
所以,带着他来川国的沐灵,是那练蛊师吗
其实这是一个不用作答的话,毕竟诸国皆知,那位妖女,是个戴面具的人啊……
好似,也能看到生的希望了。
赵漪近来总闹着要去见梵子琛,虽说赵玟向来不想自己的妹妹参与这般朝堂之争。但现今一切明了,沐灵既然能覆灭镇国,自是有那能力端了这川国。
不过往日里蛰伏久了,中立久了,这般突然献了殷勤难免会让梵子琛起疑,只能让赵漪去谋些情谊回来。
赵漪自是不知,向来宠爱自己的哥哥竟也利用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只想要同梵子琛共结良缘。
想来从幼时到现今,唯有此愿罢了。
若是要谈起梵子黎的话,那大抵是个伤人的事。
赵漪向来只是将他看做密友罢了,是她心事的寄留地。他的离世对她而言自然亦是无法承受的打击,却不是离了便不能好好生活的存在。
就像儿时喜欢吃糖,总觉得缺了一日都不行。可突然不能再吃了,我们也总会找到其他东西填补这般空缺。
他重要,却不是不可或缺。
阿欢没有送一美回家,不过是将她送到了路口便回了去。沐灵刚好送走了木头脸派来的人,一脸疲态。
“商量定了”阿欢打了一场,亦觉得浑身乏力的很。
沐灵轻嗯一声,解释着:“木头脸想在这也做个茶庄,好日后为其供货用。”
阿欢听罢,揉着脖颈,漫不经心的答道:“那岂不是很好这般你也不用同太多川国之人打交道,也显得安全些。”
沐灵撇了撇嘴,随意坐上了石凳上,手掌托着脸颊:“话是这么说,可我对经商一无所知。原是想着让他指点一二,不料他直接派了余杰来,倒是又欠下一笔!”
沐灵想着当初欠的银两还未曾偿还,现今倒又是一笔债务……
阿欢躺在挂在树间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同她商量着:“日后赚了银两再做偿还便是,那木头脸可不像是小气的人呢!何况,他那儿差你那几两银子”
沐灵觉得阿欢说的也有道理,心中忧虑解了些。
静待片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你当真就不上学堂了”
阿欢见她又提起这事,想必是看了他写的那封矫情的信了。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唔……请个先生回来,可行”
沐灵最先考虑的便是请了先生来为他教学,可转而又思量阿欢一个男子日日缩在家里,倒是显得有些不妥。
可现今阿欢说到这儿了,那位老先生又对他敌意相待,也就只能这般了。
“那我明日为你去瞧瞧,再请个先生便是。”沐灵像是操起了母亲的心了。
“不了,明日我自己去瞧。省得你瞧了来,我同他又是横眉冷对的,到时候又伤了我们二人间的情谊。”阿欢听她又要自己去,连忙拒绝。
沐灵瞧他这样子,想必是被那日她生气震慑到了,笑了笑算是默许。
话说一美领着沛儿回了府上,梵子琛正从书房出来,手上拿了不少孔明锁,复杂的,简单的,都有。
“这是要去哪”一美急走了几步过来,抱在怀里的沛儿还在熟睡着。
梵子琛见状轻声回了句:“堆进杂物间罢了,怎么现今才回来”
一美简略的说了路上所遇之时,不过是场误会罢了。
梵子琛听罢倒是吃惊,阿欢竟能这般容易的打倒暗卫们。
他自知阿欢是有了灵力的家伙,只是未曾料得力量是这般强大。
好似,他与沐灵之间的力量
第八十五章 庆祝
川王后听罢他的话,自是知他的话外之音。
川王的身体没人比他们二人再熟悉了,早已是个半死不活的躯壳罢了。他们都不愿让他早早死去,梵子琛为了报复,川王后为了筹谋。
梵子琛搅动着朝堂,而川王后垂帘听政,亦掀起一番风云。
川王就如同浮叶,不知所归,就连何日死,都是个无法自行决断的事。
人到暮年,总是会想起很多事。
川王想起梵子琛的母亲来,原来他们也很恩爱的。可,为何她要背叛他以那般残忍的、锥心的法子!
他这一生做错了很多事,可最大的错事可能便是娶了梵子琛的母妃,一步错,步步错。一子错,满盘皆输。
川王后总会来同他回忆年轻时候的事,她承认了很多自己做的恶事,但唯独不曾承认对梵子琛母妃的陷害。
这成了川王不得解的心事,终生不得悔过!
若是思量起年轻旧事,川王大抵还是开心的,在梵子琛母妃丑事之前。
其实之后也还好,因为他的身边有了川王后,温柔体贴,聪慧伶俐,手段狠辣。
所以,关于将梵子琛送进承恩寺,将梵子黎留在宫中,将他们的母妃逼得常伴青灯的,真的唯有川王吗
川王后又在其中扮了什么货色
已到了这种时候了,真的还有人计较吗还是,真的没人计较了
关于何人远赴镇国,朝堂上两派争了许久,最后还是将这名头交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梵子琛不愿前往,可也担心川王后在异国闹出幺蛾子,川王后亦是这般思量,最后谁也没放过谁。
梵子琛去寻沐灵,问她可愿一同前去
沐灵这段日子才消停下来些,茶庄刚挑好了地方,还在谈着价钱,每日都交涉攀谈,烦躁的很。
梵子琛见此也没多扰,只是让她别太过劳累。
好似,真的有些远了!
他纵着马,川王后亦是。川国儿女,皆善骑射。
现今天气已是有些冷了,夜间晨起,皆有霜露。未等到达镇国,川王后便是病倒了。
好似是腿骨漏风一般的疼,夜间也总是疼醒过来。
不过七日的路程,最后硬是走了十天还未抵达。
梵子琛不愿多等,命士兵好生照顾,自己倒是驱马先行。
镇国同他上次来更是不一样了,王城里人少了大半,许是战争之过。
他去看了顾亦初,是阿欢告诉他的地址,兜兜转转再见,竟是这般寂寥。
上次相见是何时好似,是沐灵还爱着他的时候……
他只是远远的看了眼,没敢上前多问关于沐灵之事。他不敢再面对沐灵的任何脆弱,不然……自己又要瞧不起这般无能的自己了。
日后吧,在以后的某一天里,在他准备好的时候,他想听关于沐灵的所有事情。
他在茶楼附近的客栈住了几日,直到听闻川王后进了镇国边境,这才去了那王城。
这里都是他与沐灵的回忆……
“父王身子不适,特派我与母后前来恭贺。”梵子琛说的简洁且随意,自然也没人会自讨没趣的问川王后何在。
他与川王后之争,只要是有些眼线在川国的都能知道。
“六皇子快快入席。”阜国之主向来随性,对谁皆是如此。
梵子琛落了席,身侧便是沛国的小公主——一年前跟他学鞭的那位。
“嗯师父”小公主许久未见他,现今倒是惊喜。
梵子琛在异国瞧见故人,也不似往日那般冷漠:“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来这场合”
不是梵子琛轻视女儿身,而是这里却是确实皆是男子,少有女辈。即使有,也是像川王后那般的身份。
“父王说来这的都是各国拔尖儿的人,让我挑挑。”他们二人交谈声音极低,旁人瞧了去,倒是郎才女貌的很。
梵子琛听罢轻笑,难得打趣道:“你父王居然还有这种担心你可得好好想想可是自己太差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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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为政
梵子琛疼到了后半夜,药蛊从黑匣子里颤巍巍的被放出来。
梵子琛昏死前突然无奈想着,人到了无可救药的时候,竟只能靠着虫子来续着命。
人命可真是脆弱啊……
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同川王后二人皆在这般重要场合生了病,一人走不了,一人动弹不了。倒真是有些谁都不放过了!
小公主跑来瞧他,可梵子琛只是冲着她笑笑。到底在异国不如在自己府上那般自由,没法阻了别人的来路。
“师父,你怎么了”小公主眨巴着眼睛,觉得梵子琛不对劲的很,却不知哪不对。
“落枕了。”声音虚弱,一点都不似平日好听。
“只是落枕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小公主不信他的话,握过他的手来假意把脉:“唔……原来是昨日得罪了沛国最好看的人遭了报应了。”
她一本正经的胡诌着,一点都没有公主的乖巧样子:“医病酬劳是教小公主瞬移哦。”
梵子琛被她逗笑了,一脸无奈:“怎么又要学我都这样了!”
“就是师父变成这样才能任我宰割嘛!”小公主笑了起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师父会教我吗”
“会吗会吗”她撒着娇,应该是在沛国对沛王的伎俩。
真的是,让人没有一点办法。
“待我好些了,教你。”梵子琛敷衍着,瞬移岂是想学便学的,随口问了句:“你学瞬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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