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上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月贰捌
秦奉竹:“……”
我师尊他其实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人,哈——哈——哈。
“更何况,这里又没有邪祟害死人,怎么会有仙长愿意来蹚浑水”
冷少宫主一下子就抓住了曲苕话语里的关键,立马追问道:“没有邪祟怎么可能没有邪祟”
白决按住了想要上前的冷少宫主,拉开话题道:“这个世界上,不一定非得要是邪祟,才能够杀人——”
“——诶,曲苕啊,我看我当年给你设下的防护法阵都损毁得差不多了,不如我现在来给你修修”
曲苕低头犹豫了一刹那,接着点头,微笑道:“好。”
重设法阵并不容易,而且白决如今的修为微乎其微,哪里还能设什么法阵
所以,他见曲苕点头,就凑过去厚着脸皮去向秦奉竹借一借灵力。
秦奉竹:“……”
说句实话,在下从未听说过借灵力这等操作。
修仙之人,灵力运行于周天经脉,而其中的这些经脉更是没有几条不是修士的命门的。
白决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找到一条说起来没那么重要的灵脉。
只见他捧着秦奉竹的手,举到眼前,以一种相当难以言喻的眼神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它。
冷少宫主:“……”
徐潇潇:“……”
曲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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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心悦君,惜君不知(三)
曲苕温顺地笑了起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猪千住在山南,山南是一片茂密的野林子。可是这样茂密的一个野林子里,白决一路走来,愣是看不见什么活物。
整个林子像是死了一般,寂静得可怕。
冷少宫主压在最后,白决在最前面,两个人都分外的警惕。
曲苕看着白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唰——”
一把菜刀飞到了曲苕的面前,白决的瞳孔骤缩,一点儿思考余地都没有地抬手截住了这把刀。
刀上用鲜血绘就了一行字——
【妖女不得好死!】
白决抓着菜刀柄微微一个愣神,接着就抬眸看向曲苕。
曲苕的神情一僵,道:“她——”
白决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相信你。”
秦奉竹皱眉,回头跟冷少宫主交换了一个眼神。冷澹点点头,指尖灵光一闪。
曲苕也笑了起来,她道:“阿白哥哥,我很高兴。”
前面忽然间出现了一间小庙,庙的屋檐墙壁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还有各种蕨草长在其间,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这里是……”白决用那把菜刀拨开层层的遮盖物,视线扫过中央高台上战立着的那尊天女像,微微一个停顿就带了过去,没有迟疑。
天女像的手上拈着一朵紫红色的小花,花朵有十三瓣,每一瓣都是由根部的浅白一直延伸到顶端的艳紫。
这是一种漫山遍野俯拾皆是的野花,同样也是——曲苕的真身。
此事只有白决知道。
冷少宫主最后进来,感受到空气中浓重的一片死气,紧皱眉头,道:“白前辈,这里——不宜久留。”
白决没有笑,摆了摆手,语气意味不明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语气懒懒散散,神态一如当年。
【阿白哥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真的吗挺好的。】
【嗯,他是村子里的樵夫,可憨厚了呢。】
【这……】
【怎么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凡妖不得相恋——毕竟——人妖殊途啊,小花。】
【阿白哥哥,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修炼出妖灵来。他们每一个都跟我说,像我这样平凡的小野花是不可能修炼出妖灵的。一个不小心就被谁给踩死,又或者被谁给当夜宵吃了,活着有太多的意外了。可是,如果我没有努力过,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真的不能修炼出妖灵呢】
【可是……月老殿的上仙们压根就不会给你跟那个人系红线啊……】
【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妖,可是我喜欢他呀。如果我喜欢一个人,难道不需要为了他披荆斩棘吗】
【我——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你还不如去给月老供奉一尊香火,说不得他一时糊涂,就许了你的红线了呢】
【真的吗】
【好了好了,我有事情忙着,你快去供奉月老吧。诶——记得虔诚一点。】
白决万万没想到的是,曲苕能够给月老捏出一个天女之身。
【你这是月老】
【是呀,月老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仙女姐姐吧】
【等等会儿——不是——你哪里来的这种误解】
——月老殿仙君曲敖要是看见了怕不是要跟你拼命呦。
【月老不是经常在话本子里出现,然后笑眯眯地救活殉情的凡俗男女,她如果不是一个温柔的仙女姐姐怎么会这样好呢】
【……继续保持。】
白决最后还是放弃了替她说服曲敖的想法,这样的事情,关乎天道,不是他所能够干预的。
猪千到底在哪里
第六十章 心悦君,惜君不知(四)
这个愿望朴素得像白决几百年前许的愿望那样。
【呐,曲苕小友,我现在对着你许一个愿望,你一定要实现哈!】
【你阿白哥哥我的愿望呢——就是你能够好好活着。】
【我现在要走了,以后再回来看你!好好修炼!】
白决的眼睛里犹如古井无波,他摸了摸曲苕脑袋上的小髻儿,柔声道:“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嗯!”曲苕泪光盈盈,用力地憋回去,死命地点点头。
冷少宫主的头很疼,因为这时候秦奉竹又在他耳边不停地念叨——“白前辈是尊主的,白前辈是曲姑娘的,白前辈是尊主的……”。
他扶额,按住秦奉竹道:“这事情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秦奉竹扯了扯跟前的一朵被摧残得差不多的小花,正色道:“我觉得白前辈分外亲切,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上他什么只好替他担心一下终身大事。”
“……”冷澹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你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的终身大事”秦奉竹抬头看他,道,“我的终身大事有什么好操心的”
“我们承天剑宗难道不是一个断情绝念一心剑道的宗门吗”
“……”冷澹少宫主沉默了一瞬,道,“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秦奉竹认真地歪着脑袋思索了不多时,道:“我们承天剑宗好像自上古以来,就没有跟谁谁谁喜结连理的前辈呢……”
冷澹少宫主:“……你可以争取一下,将来好做后辈们的榜样。”
“不,我的全身心都是我家小剑剑的,不能再容得下谁了。”秦奉竹捧心道,“要是我以后的媳妇问我她跟小剑剑一块掉水里了,我救谁,这不是为难我吗”
冷澹:“……”
是在下多嘴了,在下认输。
山中寂寥,难闻人语。
白决放下手,对着曲苕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曲苕道:“那个‘石脊娘娘’的娶亲时间,怕是就在这几日了。月圆娶亲,月过还愿。今夜应该就是月圆之夜,不知道阿白哥哥……你准备如何”
“收拾收拾,嫁了吧。”
“……”
众人忽然齐齐地看向徐潇潇,徐潇潇:“……看我做什么‘石脊娘娘’娶的又不是姑娘”
白决微微一笑,道:“他们不是想让你去,他们是想问你,我们三个到底谁更符合‘美男子’的要求。”
“……恕我直言,这里就前辈最美,再合适不过了。”
白决颔首,摸摸鼻子,道:“那是那是,过奖过奖。”
不仅这几人毫无异议地通过了这个决断,他们找上村子的长老时,那位长老也对白决这酷似他娘亲的样貌惊为天人,就差直接跪地三拜九叩,高呼恭迎仙人尊驾了。
有人能够自愿来做这个“嫁新郎”,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每七年出去的那一个“美男子”就没谁活着回来过。
夜深,云开雾散,明亮而皎洁的月光照耀在衰草密布的小径上,诡异的喜乐声在空旷的林间回荡。
披着褪红盖头的高大人影很安静地坐在这顶“偏房轿”里,修长的骨节藏在喜服下,分外冰冷。
褪红色的小轿由远及近,越来越近,擦过一道弯,蹭过一片草叶,又渐行渐远。
轿子在半空中,轻盈得像一叶小小的扁舟,在江上潮头自在地游荡。
小轿忽然间被人横空一脚踹开,摔在了地上,一名紫衣少年从半空中显形,拔剑寒光一闪,挑起轿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啧……这品味也是相当清
第六十一章 心悦君,惜君不知(五)
这时候,旁边的树梢上跳下来一个独眼儿的黑衣劲装的姑娘,姑娘的马尾用红绳束得极高,她的那只独眼“滴溜滴溜”地转了几圈,在树下抱臂冷笑道:“妖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不是的,不是的……”曲苕的身上开始冒出汹涌而又狰狞的死气,她的妆容都哭花了,“不是这样的,阿白哥哥,阿白哥哥——阿白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这一走,就回不来了!”
白决叹了一口气,冒着巨大的死气,再次走近一步曲苕,放柔了声音哄诱道:“别怕,别怕,阿白哥哥在这里。”
“靠!恶心!”那个从树上跳下来的独眼姑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有完没完啊!我还赶着回去照顾我家小灵芝呢!”
曲苕听到这话,仿佛遭受了空前的刺激,她猛地一抬头,双眼无神,咬牙质问白决道:“你——要——走”
“我终归是要走的。”白决勉强地笑了一笑,道,“这世间,没有谁可以真的陪谁一生一世。”
“你曾经的心上人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不会的,不会的,娘娘答应了我的……”曲苕的神色慌乱,她不由自主地从樱桃小口里吐出一颗玲珑剔透的珠子。这颗珠子光彩夺目,几乎让白决不自觉地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上品仙器!”
林子里冷不丁地冒出了这样一声惊呼。
徐潇潇跟冷少宫主的藏身之地暴露,白决微微蹙眉,闭上眼睛,伸出手凭空一抓,那颗珠子躲开了他的手。
“哈哈哈哈……阿白哥哥,你上了我的花轿,就是我的人了。”曲苕已经疯了,她在笑,笑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放肆而浓烈,就好像开过一回就要零落成泥的合欢,比任何的花朵都要拼尽全力。
白决没有笑。
她的这个状态很不对。
几乎跟她当年失去全部妖灵被迫还出原型的样子有些相似。
【阿白哥哥,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能够让死人活过来的灵药啊】
【灵药这大概——曾经有过吧。上古洪荒,百族万灵,谁知道呢】
【那……现在没有了吗】
【灵药倒是可以肯定没有,阵法嘛——我不清楚。诶,小花啊,好好修炼,以后出去外面的世界多走走,你会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的。说不定,那些东西里面就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阿白哥哥,你愿意永远留下来陪我吗”曲苕半是疯癫半是痴缠地盯着白决,如此问到。
白决摇了摇头:“我说过了——”
“呵,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说得比做得好听。”曲苕身上的气势犹如投酒入焰,几乎是刹那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凉薄地扬起唇角,竖起一根指头,置于殷红的唇边,朝着所有人轻轻地“嘘”了一声。
“那我要是偏不允许你走呢”
“那也要看你留不留得下我。”白决完全笑不出来,攥着她的手,冷冷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曲苕被他的这个动作凝了一下,她接着指着那颗珠子,吐声道:“上——花——轿!”
突然间,这座褪红花轿就伸展出了无数的珊瑚珠链子,犹如西陆幽海的深渊邪魔在追捕它的猎物。
一道火红的链子从白决的脖颈边上延伸出来,它马上回转,狠狠地将白决扼住。
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无数的珊瑚链子将白决的整个人都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像一个虫茧。
“啪——啪——啪——”
一名紫衣的少年从这片空地背后的古木阴影里走了出来,十分嚣张地勾起唇角,道:“可算是让本剑主瞧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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