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想起前几天辛红鹤无意和自己提起,发现郑金花行迹有些不妥。溪草理所当然把这归于她私下和宣容的保皇党联系,被辛十娘撞上,现在提到漠城保皇党、不免心下一动。
“他们可有和你联系”
“格格莫非忘了,奴婢虽跟着穆大人一同南下,可他们看中的只是我的一手医术。现在奴婢臣服于您,已被他们视作弃子。再说奴婢原本就未涉足核心,当下自更没有
第452章 替死羔羊(二更)
一声尖锐的声响,突兀地在夜空散开,一瞬打破了这歌舞升平的喜庆。有些人尚未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产生了幻听,可待白俄乐队骤然中断,又接二连三地传来和第一声如出一辙的响声,望京大饭店的宾客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杀人了——有刺客——”
在负责安保的警察署署长许文定带着巡警冲出望京大饭店豪华的旋转玻璃门的时候,门外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疯也似地朝他们过来,然而他第二句歇斯底里地呼喊还没有从喉口中吼出,一颗子弹已经打中了他的眉心,把他惊骇恍然的可怖形容,永久地定格在了这一刻。
许文定吓了一大跳,朝着前面胡乱开了几枪,飞快指挥身后的巡警躲在暗处,自己也闪身到一棵花树之后。
四下一片寂静,静得都听到了草丛中微不可察的虫鸣蛙声。许文定一双敏锐的双眼,犀利地在四下巡视,双耳也捕捉着周遭的变化,可刚刚那阵乱起的枪声,好似顷刻间起伏,又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化为乌有。
能在如此设伏森严之处,躲过重重守卫,一击即中,这个杀手显然也非等闲。
每个人都在找寻击毙对方的时机,纵是刻意放轻了呼吸,然空气压抑地可怕,以至于这分秒时间仿若也在无形中被无限拉长……
视线远处,歪斜的轮椅轱辘越转越慢,而倒伏在地的尸体,中枪之处已经渗出大片的鲜血,渐渐地在地上摊出一片血迹,和望京大饭店内外富丽景象对比鲜明,折射着一种沁人的寒凉。
猝不及防间,一声利响响彻上空。
不知道是哪一边先动的手,随着一阵激烈的厮杀,很快又沉寂下来,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
许文定持枪等了片刻,确定再无疏漏才在狙击手的掩护下,率众冲将上去,又是一阵枪响,前方花丛处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震得枝头的花朵一阵猛颤。
望京大饭店大厅,中宴早在晚上八点就撤走,后面的时间一直是西式酒会。
已然夜深,星星点点留下的不过是和楼、展二家交好的宾客,此刻的万籁俱静,越发凸显出望京大饭店招牌的水晶吊灯一刺一刺的光晃眼之至。
“怎么样了”
见有巡警冲了进来,守在门口的梅凤官率先疾步过去。
“没。没了……”
巡警上气不接下气,表情还未从先前的惊魂中脱离出来。
“吴秘书长击中额头,旁边的听差们要么是打中心脏,要么就是其他要害,无一……生还。”
闻言,站在梅凤官身后的一人当即就瘫了下去,还好旁边的仆从眼疾手快,才不至于让其丢了身份。
巡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道莫非真是天佑天子。那伙刺客显然是冲着楼奉彰来的,可就因为吴定邦喝得走不了路,吴家的听差临时借用了总统的轮椅,加之天黑又扣着檐帽,便让吴定邦成了楼奉彰的替死鬼!
昏倒的乃是吴定邦的夫人,梅凤官命护兵将她先送回府邸,又命人连夜拟好讣告,再发电报通知外嫁的吴玉烟。
楼奉彰逃过一劫,梅凤官心中微觉失望,心中甚至惋惜杀手下手草率,那个人若是就这么死了,也算替他的父母报了仇,如今错失机会,他只得装
作一幅放了心的样子,吩咐加强戒备。
“公子放心,总统早已乘车走了,估计这会也快到府邸了。”
梅凤官点头,抬眼见喷泉旁边,展锦荣正在痛骂负责安保的下属,便走了过去。
对方冲楼奉彰而来,虽然只是误杀了一个吴定邦,但却付出了惨痛代价,七个杀手有六人被当场击毙,剩下的一个在被围困之后,当即吞枪自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他们本就
第453章 离别之际
听梅凤官这么说,展若男舒了口气,随着楼奉彰的真面目一点点被揭开,她对这个假总统可谓越来越厌恶,她此前总担心顽固的父亲,会一条道走到黑,誓死维护楼奉彰。
“这位假总统老奸巨猾,哪有这么容易被暗杀,我猜今晚的事,一定不是谢洛白下的手,还是漠城方面可能性更大些!”
梅凤官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两人一时无话,彼此相望间,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展若男平时虽十分爽朗,这种时候,到底还是存着女孩子的矜持娇羞,呆立片刻,见梅凤官没有任何表态,心中又退怯起来,尴尬地转身。
“我先……”
话音未落,便伸来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将她抱住。
展若男被梅凤官圈着肩膀,一时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梅凤官低头看着被自己突然抱住的展若男,此刻心中也有几分慌乱。
这些日子在以来,他对展若男并非没有心动,他会觉得她脸红的样子很可爱,会为她的过分懂事体贴心疼,有时,甚至会忍不住想要吻她。
可当他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爱上了展若男答案又是一片迷茫。
毕竟,他每次见到溪草,心里那淡淡的怅然仍旧挥散不去,就在刚才的婚宴上,谢洛白带着溪草,含笑向他们二人敬酒祝福时,梅凤官胸口仍旧一阵刺痛。
所以,当他此刻抱着展若男,低头想要吻她露在婚纱外那片白皙的脖颈时,动作突然顿住了。
好在展若男及时替他解了围,她伸手在他胳膊上安抚般拍了拍。
“没关系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一切讲究水到渠成,我要是逼你尽夫妻应有的义务,岂不成了女土匪了”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在梅凤官皱眉犹豫之际,主动掰开了他的手,从他怀里逃出来,耸耸肩道。
“我比较懒,不喜欢爬楼梯,所以以后我占一楼,你去睡二楼,好不好”
不等梅凤官回答,她掩嘴打了个哈欠。
“折腾了一天,真是好累啊!我先睡了,晚安!”
说毕,她扭头不去看梅凤官的表情,提起婚纱跑进了一楼的卧室。
柔滑的触感从掌心滑脱,梅凤官下意识上前一步,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叫住她。
梅凤官和展若男婚后没几天,总统府便放出消息,表示楼奉彰身体有了起色,已在渐渐康复当中,随后,某知名学者公开在淮城日报上发表议论,表示华夏实施了千年帝制,西方民主制度在这片古老的土地水土不服,主张华夏改革应效法英国,实施君主立宪制结合。
短期内,楼奉彰便动作频频,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溪草和谢洛白在家里不断听到外头一日三变的新闻,不由冷笑道。
“呵,先是这篇文章铺垫,后有汪邑、洪宗明、马鸿文等人应声支持,还在民间资助复辟活动,给楼奉彰造势,他想当皇帝想得发疯,一个龙脉,果然就叫他按耐不住了。”
刚说完,何湛便回来向谢洛白汇报。
“司令,总统府外现正聚集着一些百姓,说是要联合请愿,拥护总统登基称帝,等各大报社的人都到了,楼奉彰才出来做作谦虚了一番,才让把人都劝走了。”
谢洛白抿了口茶,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这些人是他花钱雇的吧,为了制造民意,还真是厚颜无耻,潘代英那边什么反应”
何湛道。
“楼元煊一结婚,楼奉彰的病就好了,潘代英也察觉他这是苦肉计,估计有些后悔没摸清楼奉彰的意图就直奔淮城,如今人在雍州,他不想入局也不行了。”
谢洛白点头。
“楼奉彰复辟的行径,展锦荣目前没有任何表态,所以究竟是支持楼奉彰复辟的一方胜算大,还是赶他下台的一方胜算大,潘代英尚在权衡,估计他要观望几天才会选边站,我们最好加些筹码,别让他倒向楼奉彰的阵营……”
他早已拿定主意,一旦楼奉彰复辟,就让父亲沈督军、舅舅谢信周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在雍州和蓉城起义,讨伐楼奉彰逆行倒的行径,看来已经是时候发电报了。
说到此处,只听外头小四叩门。
“二爷,砚平那边收拾完毕了,一会就过来和您辞行。”
龙砚平虽然和溪草算是握手言和了,可这几日谢洛白早出晚归,有时候深夜回来,会直接到后头小楼和他促膝长谈,龙砚平也就没理由常来主宅打扰,故而溪草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现下再次听到龙砚平的消息,居然是他要走了,溪草不由微愣,看向谢洛白。
“辞行为什么”
谢洛白咳嗽一声,握住溪草的手。
“忘了和你说,依我之见,楼奉彰闹到这地步,砚平那边继续瞒着也没意义,所以我前些天,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当然是反对楼奉彰复辟的,所以今晚,我会秘密送他出城,让他回沥州说服他的上峰,起义讨伐楼奉彰。”
溪草撇了撇嘴,笑道。
“行了,二爷不必和我解释这么多,我已经了解你和砚平,兄弟知己之情唯天可表,你既然信得过他,那我也愿意相信他。”
不到十分钟,龙砚平果然来了,他认真听完谢洛白和他交待行程安排,又嘱咐了他路上的安全问题,点了点头,目光郑重地看着谢洛白。
“比起沥州,淮城才是火山汤海,此番和楼奉彰,是你死我亡的较量,你一切都要多加小心。”
谢洛白拍拍他的肩,笑说知道了,龙砚平放了心,突然看向溪草,黑眸中涌动着几分莫名的情绪,一时欲言又止。
溪草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刚想笑着打个岔,道声保重便回避,谁知腹中猛然一阵剧痛,让她身子一歪险些支撑不住。
“怎么了”
龙砚平蓦然变色,下意识想要上前搀扶,谢洛白早已先他一步拦腰抱住溪草,将她慢慢放在沙
发上,高声命人速速将郑金花找来。
谢洛白谈论政事的时候,郑金花必须回避,但她走得不远,一直就侯在门外,不到一分钟,人就到了,看过溪草的情况,她皱了皱眉,道。
“司令放心,格格感觉腹中胎儿在下坠,腹痛一阵紧似一阵,这是临盆前的正常反应,恐怕不到一周,这孩子就要生了……”
谢洛白听闻是正常现象,先是松了口气,但听说溪草不到一周就要生了,面色又微微一变。
“不对,我记得之前医院的检查结果,说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怎么提前了这么多了”
郑金花躬身,认真地答道。
“是提前得有些多,不过提前三周或推后三周,都还是在正常范围内,我估摸着原因,许是格格太过操心劳神的缘故……”
虽然谢洛白要溪草乖乖呆在家养,不许到处活动,可身在淮城这漩涡中心,她哪能做到置身事外,少不得在幕后张罗。
溪草顿了顿,道。
第454章 生产在即
淮城三十里地外,有一个叫桐村的小镇,这个村子大多数村民都姓文,其先祖据说是明末因躲避战乱,从南方迁来的,几百年世代繁衍,逐渐成为淮城方圆村镇的大姓。
前几日,小镇东南角的未园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这未园乃是桐村织绣大户仿江南园林修建的园子,这是一座四进的小院,虽比不上淮城的洋楼气派,可在小镇中也是排得上号的豪宅。
可因后世子孙不昌盛,园子在几月之前,被这一代继承人在淮城风月场的赌桌上输了个精光,已是小镇广为流传的八卦。
现在园子沉封的大门重新大开,看着仆从们抬着各式箱笼进进出出,小镇百姓登时似打了鸡血,纷纷来到园外张望,只想打探出这园子的新主人。
可到底新主人治下严苛,任镇上的人如何探听,只隐约得出园子新主姓张,是到北方做皮货生意的商人。现在东北和日本人开战,经奉川去大宁府的路被迫中断,张姓商人无奈盘桓淮城,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未园的新主人。
而这家人也低调,除第一天搬家之外,只负责日常采买的仆从偶尔出门。
那几个人嘴巴倒紧,任人如何曲折询问都不动声色,再看新主人似乎没有和左右邻里结交的意思,镇上人猜测了几天,新鲜劲过后也就渐渐淡了。
未园的新主人,正是溪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镇空气新鲜,亦或是彼时园子中夏花绚灿,那日在淮城官邸腹痛过后,溪草的肚子就再无动静。
溪草抚摸着高耸的肚皮,感受到手心下阵阵胎动,又是无奈又是叹气。
“他怎么还不出来啊”
“格格别急,小主子依恋母亲,还想在您的肚子中多呆几天。”
郑金花为她把完脉,笑道。
尽管这样说,溪草眉间还是难掩愁色。
“平常多呆几天也罢了,这个时候……”
饶是和谢洛白约定彼此情况一日一报,然而这几日淮城局势诡谲,小四自三天前来了一趟未园,就再无后文,让溪草不免又是一阵胡思乱想。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格格只需好好生下小主子,其他的交给司令去做就好。”
道理都懂,可做起来却没有那样容易了……
溪草还未开口,身后已经传来一声轻笑。
“郑大夫说得对,你们母子平安,洛白才能放心。”
不用回头,只听这个声音便知道是龙砚平回来了。
小四一直没来,溪草坐立难安,今天大早就拜托龙砚平去外面探一下消息。她坐直身子,正要从躺椅上站起来,对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阻止了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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