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连“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都没有,只因她和谢洛白是那样地般配,只要远远地看着他们幸福,便足矣。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不知包医生收拾好没有。”
谢洛白微怔。
“你打算连夜回淮城会不会太仓促了”
“明天早上就有开往沥州的火车,下一趟的时间将是三天之后。”
闻言,谢洛白在龙砚平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他拒绝了飞机的建议,自然也不会接受专列。谢洛
白招来护兵,几分钟后,龙砚平和包医生的行礼已经放在了小汽车上。
谢洛白正想去叫醒溪草给龙砚平送行,被他拒绝。
“少夫人一路劳累奔波,让她多休息。再说,又不是没有再见之时。”
龙砚平眸光晃了晃,不由自主看了看外裳的口袋。那里面,放着溪草衣摆上撕下的布条,彼时,她曾用它们替他包裹伤口。
这微妙的私心,被他小心翼翼隐藏,既让龙砚平自责自己龌龊,更觉得愧对挚友。
连夜离开就是怕控制不住心绪,万一被谢洛白察觉,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谢洛白自不知他的心思,只颔首和他道别。
“到了沥州,给我拍电报。”
溪草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谢洛白的臂弯中。她呆了一呆,而后就甜甜地笑了,转身抱住谢洛白,在他唇上飞快落了一个吻。
可她刚想起身,腰上一紧。在溪草短暂的惊讶中,唇上的吻被加重。
然谢洛白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本只是浅尝即止的早安吻,随着彼此的深入,他再不满足这短暂的碰触,一双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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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挡箭替身
谢洛白的电报,都是由特定的副官专职管理,在收到的时候,会根据内容分别送到其办公室或官邸。
而这封来自漠城的书信,竟会通过层层查验,混杂其中。
不提其内容,只这背后暴露出的信息,就让人细思极恐。
“之前在漠城,我就听废帝提过,保皇党遍布华夏各处。不说淮城总统府,就是谢大帅的蓉城,督军的雍州都有探子。他说会派人来带走孩子们,会不会……”
溪草面上露出的惊恐神态,谢洛白尽收眼底,让他心疼。
他把溪草揽到怀中,亲吻她的头发。
“别担心,我已经有准备,你好好在家中陪孩子就行。”
早在小妻子向他袒露郑金花和宣容的野心时,他就布置好了一切,只是没想到保皇党的本事远超他的想象。
溪草挤出一个笑,努力压下心底的波澜,又想起失踪数日的郑金花。
“砚平说过,他在桐村镇和郑金花的人马狭路相逢过几次。只是那时候郑金花看起来是在找寻我,虽说给砚平为难,但到底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我不明白,郑金花在我生产时,支开所有人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并不是宣容姑姑的人,背后还有其他主子”
这件事谢洛白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郑金花想谋害溪草和刚出生的婴儿的话,将来有的是机会,毕竟她已经取得了溪草的信任;即便想抱走孩子,也范不着在生产时候动手。
这个举动,实在说不出的诡异。
“这件事,看来只能找寻到当事人才能明白了。”
夫妇二人正在说话,官邸中就接到了展锦荣打来的电话。
这些天,谢洛白到处找寻溪草,落下很多公务,展锦荣一直不催不促,可伴随今早两院弹劾总统开始,展锦荣实在分身乏术,不得不把他急招了去。
“本来还说在家中好好陪你和孩子,现在又……”
溪草很是通情达理,看谢洛白的乘坐的小汽车渐渐远离,溪草重新回到起居间,再次展开了那封废帝的来信。
双龙印戳不假,在漠城皇宫中,溪草就见过这枚印章,那是废帝的私人专属,轻易不会出现在公务往来文件上;而那字体,亦是出自废帝。
当初为了保住腹中的胎儿,自己不得不默许了这个误会,没想到事情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溪草拧眉坐在椅上,最终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郑金花留给她淮城保皇党的单线联系方式,不到万不得已切不能用。
电话一拨通,确定了彼此身份,对面的声音抑制不住的欣喜。
“四格格,真的是您,您安然回来了辛君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你能否联系上辛君让她回官邸见我。”
听出她声音中的冷意,对方先是愣了一下,转继就道。
“格格,容属下多嘴一句,辛君对您忠心不二,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为您考虑。”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对郑金花的行为存疑的话,这句话显然已经在昭示什么。
“这么说,她确实背着我有了私自举动”
电话那边好半天没有动静,差不多隔了一分钟,听筒中才有了回应。
“属下不敢妄言。格格的吩咐,属下会立即转告辛君,格格有什么疑问,还请她当面向您解释。”
放下电话,溪草心绪越发纷乱。她走到隔壁的育婴室,直到看到一双儿女安安稳稳地谁在小摇篮中,才逐渐平稳了思绪。
大抵是看到了母亲,女儿扑腾着朝溪草咯咯笑开。
溪草心中一软,把孩子抱在怀中,回头再看摇篮中的儿子,心绪不由一动。
谢洛白曾调侃女儿长得像溪草,而儿子却谁都不像。彼时,溪草只当是他一句戏言,奶娃娃能看出什么。
可现在看两个足月已经长开的小婴儿,果真兄妹二人区别明显。
女儿面孔上不仅有了自己眉眼的模样,小鼻子和下巴也长得和她父亲如出一辙;而摇篮中的男婴,尽管五官标致,可硬是要和父母牵扯上什么,实在很勉强……
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在脑中渐渐冒出,溪草干脆把两个孩子一起放在旁边的长榻上
大抵是心中有鬼,一番端详下来,两个孩子的区别也越发明显……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一切也就串起来了,至于郑金花的行为,站在她的立场上,果真是对自己忠心不二……
犹在思索,金嬷嬷就敲门进来,表情有些古怪地道。
“少夫人,郑大夫回来了。”
溪草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在哪里”
“一进门就跪在一楼客厅中,说是来向格格负荆请罪。”
“让她到二楼会客厅见我。”
溪草压下内心纷乱,把孩子重新抱回小摇篮,一一给他们盖上小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会客厅木门大敞,才走到门外就见郑金花笔直地跪在地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郑金花深深伏地,额头触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直到溪草的软底布鞋出现在面前,都没有抬头。
“那个男孩子,你们从什么地方弄来了”
郑金花浑身一震。
“格格……都知道了”
“没有都知道。”
答案得以证实,什么东西顷刻崩塌破碎。溪草定了定神,冷笑一声,坐在丝绒沙发上。
“保皇党前番屡屡失利,这一次这手瞒天过海倒是做得漂亮。说说看,你是怎么躲过二爷的追捕的”
自谢洛白接到龙砚平和溪草,知晓了郑金花的异动后,就命人在淮城内外搜捕其。哪知向来不济事的保皇党,却把郑金花藏得紧。不说旁的,只今日她来官邸的这一段路,都未能把其擒获,看来也并非全无用处。
“保皇党中虽没有辛十娘那样的能人异士,可寻常的易容术法也有掌握。这些天,我们在城外到处寻找格格,还以为是龙砚平包藏祸心,把您……”
说
到这里,郑金花扬手给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若是我早先向格格透露计划,格格就不会再受那样的罪!”
有保皇党暗中保护,加之谢洛白的安防,确实更能保证溪草的安全,可世间偏生没有后悔药。
听溪草半晌没有声音,郑金花想了想,又道。
“至于今日,我是坐黄包车直接过来的。官邸的护兵没有拦我,直接就放我进来了。”
“你算得倒是准。”
溪草轻哼。自己致电要见她,自是搞定了官邸的一切。
“那个孩子是哪来的,你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郑金花沉默了几秒,终有些忐忑地开口。
“早在格格临盆前三个月,宣容格格就吩咐保皇党已经找了几个和格格预产期相近的孕妇。这些女人要么是穷苦出生养不起孩子,要么也是意外怀孕担心堕胎折损阴德……格格放心,他的来路绝对清白,也不会有后续麻烦。保皇党虽行事虽谈不上光明,可这关系到毕生大业,在这件事上是一万个谨慎!”
溪草目光发冷,声音越发
第463章 半斤八两
谢洛白和溪草还年轻,如果当真想要个儿子,将来还可以怀第二胎、第三胎,机会多得是,可谢洛白从金嬷嬷和桑姐嘴里得知,溪草这一胎生产时十分凶险,几乎把命搭进去,他便暗自决定,不再叫溪草受这分娩之苦。
现在儿子和女儿他都拥有了,儿子他会倾心培养,女儿则承欢膝下,两全其美,乃是天赐之福,至于是否领养,只要溪草高兴,谢洛白也不是特别在意。
至于沈督军最注重的,喀尔喀亲王的血脉延续,他谢洛白是蒙古人和汉人所生,对于血统,本来就嗤之以鼻,这大任就由血统纯正的沈洛琛去延续好了。
“对了,这假总统见大势已去,把一切都招了,你有没有兴趣听”
和假楼奉彰周旋了近一年,溪草早就好奇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闻言也不再纠结孩子的问题,一心等着谢洛白揭发真相。
这假楼奉彰,原名楼翼德,也是楼氏在乡下的宗族子弟,算楼奉彰的远房堂弟,只是楼家支系众多,经年累月,早已不太来往,楼奉彰并不认得这号亲戚。
可楼翼德却已经关注了楼奉彰多年。
楼翼德家虽是乡下人,但家里也是一方乡绅,家中不乏良田厚产,雇农长工,他身为独子,暖衣饱食,学有家塾,行有车马,从没受过贫苦困顿,却对自己的人生颇感不岔。
原因乃是作为楼家庶子的祖父,自幼便对他长吁短叹楼家嫡系如何光鲜豪阔,名声显赫,又反复渲染楼家嫡系如何霸占家产,驱赶庶子的往事,乃至他们如今落魄乡间,只能屈居乡间做个小小的地主。
楼翼德在同龄孩童中算得出类拔萃,他又好胜心极强,从不甘人后,在祖父常年熏陶中,便总要留心打听楼家嫡系的消息,忍不住在暗自和楼奉彰这位素未谋面的远房堂兄攀比。
他十七岁中举人那日,听说楼奉彰已经做了宣抚使司副使,曾气得砸了先生送的贺礼墨玉砚。
虽然楼奉彰从来不知道楼翼德,楼翼德却已经在心中恨了他多年。
后来清廷内忧外患,全国各地皆发生起义,楼奉彰作为臣子,不仅没有积极平叛,却勾勾连革命党参加讨伐,楼翼德本以为楼家嫡系迟早要亡在这乱臣贼子手上,谁知革命党一呼百应,反而是清廷节节败退,大有衰颓之势。
就在楼翼德妒火中烧之时,他第一次在报纸上看见了楼奉彰的照片,意外地发现这位远房堂兄,竟然和自己相貌有七八分相似。
楼翼德自问才干不在楼奉彰之下,不过是缺了些运气,没有投身在楼家嫡系夫人腹中,如果换作他处在楼奉彰的位置,是否做出翻天覆地的一番事业
相同的血脉,相似的脸,一个看似荒唐的念头油然而生。
楼翼德多方打听,得知如今西医在外科上颇为先进,甚至有一种人工美容术,可以改貌换形,许多电影明星为了更加上镜,不乏在眼皮上划拉两刀,垫一垫山根,双颊削掉两片肉,看上去毫无破绽。
为此,楼翼德变卖家财,拿着楼奉彰的照片,去了整容技术最先进的日本动了手术,他本来就和外形酷似楼奉彰,刻意改动之后,可谓是天衣无缝。
做好李代桃僵的准备后,他命妻子曹氏假装丧夫,拿着信物前去楼家投靠,楼家夫妇对这个远房堂弟媳并未产生戒心,反对其照顾有加,楼翼德通过曹氏摸清了楼家底细,给楼家死对头提供情报,成功杀死楼奉彰夫妇,从而取而代之。
溪草幽然一叹。
“这么说,楼先生果然已经罹难了”
谢洛白点头。
“楼奉彰有一家常去的书斋,楼翼德提前在那里设下埋伏,等其前往时,秘密将其杀死在书斋内,自己换上楼奉彰的衣服出来,随从并未发现。”
楼奉彰的举止习惯,楼翼德早已从曹氏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私下里一直在刻意练习模仿,若非极度亲近的人,很难看出破绽,这也是楼翼德除掉钟望秋,逐步遣散楼家下人的原因。
“楼翼德的妻子为他做了这么多,怎么却消声灭迹了,反倒把个楼家的姨太太留在他身边。”
溪草有此一问,其实多半也猜到了楼翼德这位“贤内助”的下场,果听谢洛白解释。
“楼翼德这出狸猫换太子,曹氏是唯一的合谋者和知情者,这女人精明又有心机,楼翼德不放心,所以就算是枕边人,到底也没放过。”
果然如此,溪草从鼻尖哼出一声冷笑。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楼翼德复辟一事,已经引起群情激愤,又恰在此刻揭开这种惊天丑闻,可谓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下台之后,还要面对法庭的审判,也算是罪有因的。
梅凤官大仇得报,也算是慰藉了父母在天之灵,他亲自前往楼翼德指认的藏尸之处,在那书斋的地下,挖出了已成白骨的楼奉彰,他重新将父亲的遗骸装棺入殓,准备护送回祖籍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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