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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到底不想让溪草为难,梅凤官重重捏了捏溪草的手。

    “溪草,我不会逼你离开他,不过我会帮你一起还债,等做完那些事,我们就离开!”

    他看向谢洛白。

    “还请谢司令届时遵守约定。”

    坦然说完这句话,梅凤官从地上站起,捡起地上的白玫瑰正要递给溪草,忽然目光一厉,整个人侧身避过。

    谢洛白和溪草猛然回眸,才发现龙砚秋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在距他们不远处,她就地一滚,捡起溪草掉在地上的枪,想也没想就朝梅凤官的方向开枪。

    谢洛白目光骤变,推开溪草,从地上惊跳而起,一个猛扑,龙砚秋整个人在他的撞击下应声跌倒,那出膛的子弹也顺势偏离了方向。

    溪草惊魂未定,迅速捡起地上的枪,关上保险,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梅凤官面前,声音中都带着颤。

    “你没事吧”

    梅凤官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龙砚秋已经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洛白哥哥,他居然用枪指着你,这个人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她从地上爬起,华丽的旗袍已经沾染上尘土,发髻也在方才的动作中乱了。分明是一个狼狈的形容,可龙砚秋目光狠戾阴毒,仿若来自地狱的厉鬼,癫乱失常。

    “砚秋,你冷静一点!”

    谢洛白一把拉住她的手,有些惊诧龙砚秋异常敏锐的身手。自发现溪草拔枪,他和梅凤官的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到溪草身上,可也不至于两个人皆对外界毫无防备,竟没发现龙砚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已悄无声息靠近。

    光凭她捡枪一气呵成的动作,显然不是生手。

    还有,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听了多少

    “洛白哥哥,我无法冷静!”

    手上的触感让龙砚秋眼中的焦灼些微退散,她贪婪地呼吸着谢洛白的气息,整个人扑到谢洛白的怀中,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啜泣不已。

    “洛白哥哥,陆云卿不适合你,她朝秦暮楚,水性杨花,根本不配你送给她玛瑙双雁!”

    自谢洛白主动提出和溪草一起把礼物放到小汽车中,她便坐立不安,特别看到谢洛白手下护兵去而复返,更是恨不得就去确定这两人在搞什么!

    奈何谢夫人为了给儿子和侄女制造机会,一直紧盯着龙砚秋不放,还是她趁着客人和谢夫人说话的当口强行起身,才摆脱她的阻扰。

    这一出来,便看到梅凤官和谢洛白持枪相对。

    龙砚秋眸光紧缩,迅速潜身往他们这边靠过来……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需操心。”

    谢洛白轻轻推了推龙砚秋。感受到他的抗拒,龙砚秋越发加紧了环住他的力道,八爪鱼一般巴着他不放。

    谢洛白无奈,只能任凭她抱着,声音却骤然变冷。

    “你刚刚这些,是从何处学来的”

    这句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在龙砚秋身上,让她一时间忘了啜泣。

    她爱他成痴,些微细节,龙砚秋便明白他的所想。

    “……洛白哥哥,你怀疑我是……间谍”

    龙砚秋艰难开口。

    见谢洛白的不语,她有些失神。

    她的本事,得益于兄长龙砚平。大哥那时候教导她和姐姐,目的让两个姑娘掌握一些防身技能,可是姐姐不感兴趣,龙砚秋却学得异常认真。

    自第一眼看到谢洛白,她便爱上了他。

    这份感情,如同中世纪的魔鬼祭奠,她愿意为他颠覆魂灵,交付一切。

    龙砚秋知道,要成为谢洛白的女人,关凭家世背景远远不够,更多的,便是立足于他身后的能力!

    也多亏她勤于练习,练就了和军人一般坚强的意志,让她熬过了牢中非人的虐待和摧残,活着回到了谢洛白身边。

    她时常幻想,有朝一日谢洛白会惊异于她的表现,选择与她携手一生共同进退。

    却万万没预料到,第一次暴露实力,谢洛白目中不见欣赏,只剩疑虑。

    “……是哥哥,是他以前教我的……”

    话音刚落,龙砚秋便察觉谢洛白身体一瞬紧绷。她唇角慢慢勾起,既然无法用自身能力吸引谢洛白的心,那利用他对哥哥的愧疚绑住他的身也一样!

    于是龙砚秋身体一晃,虚弱道。

    “洛白哥哥,我有些头晕……




第165章 陈年旧情
    溪草沉吟片刻。

    “二伯母,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冯玉莲神色惶惑。

    “自然是蹊跷了,你二伯父去了多少年了,我亲手给他穿的寿衣,亲眼看他下葬,如今哪里又跑出个送花送信的怀远来除非是鬼魂……”

    溪草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二伯母容我放肆一言,上一次素冠荷鼎出现,乃是因安德烈事件,目的是借着二伯父旧物敲打二伯母,要遵守妇道,谨记亡夫。可是最近二伯母一直深居娘家,并未与任何男子有所瓜葛,这花送得未免有些怪异,比起此前意有所指,如今却更像恐吓,我怀疑并不是同一人所为。”

    冯玉莲的脸上,恐惧又多了几分,溪草连忙安慰。

    “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尚不能确定,不如我们试试看能不能把送花的人激出来,抓到人,一切不就都能水落石出了”

    冯玉莲并不抱希望,摇头叹道。

    “怎么引上次陆铮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什么来,可见这人行事小心,轻易不露破绽,岂是说抓就能抓到的”

    溪草笑了笑。

    “那可不一定,如果这次的主谋只是为了恐吓二伯母,那么只要他的行为有了效果,势必还会有后续动作,我们不妨先放下饵食,诱鱼上钩。”

    时近中秋,木樨飘香,严曼青闲来无事时,在自己的院子里头种了两株上品的金桂花,如今正值花期,她手持小银剪刀,将树上成熟的花枝一束束绞下来,放在身边的托盘里。

    “多亏生了阿铮这个能干的孩子,大姐才有闲情逸致侍弄这些花草。”

    她的妹妹,孙家长房媳妇严曼箐坐在冻石凳上,托着茶盏,笑吟吟地道。

    严曼青就笑道。

    “你姐夫素来爱吃螃蟹,这些晒干了做茶,给他压一压蟹黄的腥气。”

    提起陆承宗,严曼箐脸上的笑容变得刻薄起来。

    “大姐,姐夫恐怕有些日子没回陆宅了吧想必是住在外头养的女人那里,我还听说上次他公然当着太爷和冯五爷的面,打了你一巴掌,也太不把咱们严家放在眼里了,你还这么贤惠,想着给他做桂花茶”

    严曼青笑容骤然消失。

    “我们陆家的事,几时轮到你个外人多嘴多舌!回去吧!我乏了,今日没工夫陪你。”

    被她下了逐客令,严曼箐捏着手包,无奈起身。

    “我是心疼你呢!大姐是个聪明人,难道不分好歹么那姓冯的先是嫁了陆二,后又成了一文不值的寡妇,徐娘半老,青春不在,姐夫的心还栓在她身上,我看,她一日不死,大姐就永远只有个太太的壳子。”

    眼见严曼青刀一样的目光扫过来,严曼箐住了嘴,摇头而去。

    留下严曼青独自对着桂花树,久久出神,突然她从托盘里拿起一支桂花,用剪刀将它绞得稀烂仍在地上,又踩上去用鞋跟反复碾压。

    “太太。”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剪刀往盘中一扔,转过身来,见女佣素娘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便拍了拍手上的花屑,问。

    “什么事”

    素娘躬身答道。

    “太太,二房的自收到花后,当晚就病了,发起了高烧,一直说胡话,口中直念叨说是二老爷来接她了,她本来就体弱,这么一折腾,短短几日,就奄奄一息了,佣人们都吓得不轻,正商量着要找和尚来念经呢……”

    严曼青听了,阴沉的脸上终于流露出笑意,只不过这笑容里,带着深深的怨毒

    “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原来她这蛇精的七寸在这里!那我就再送她一张催命符!”

    她示意素娘跟她进屋,从床下取出一个旧匣子,在里头翻找一番,寻到一样东西,放在信封里递给素娘。

    “你明天再命人送一盆!把这个也带上,里头的东西,要是敢偷看,我挖了你的眼睛,听清楚没有”

    素娘打了个寒战,连连点头。

    严曼青在陆家做媳妇的几十年,总是一幅贞静贤淑的模样,其实谁又知道,她们严氏姐妹,其实继承了父亲严二的性格,表面待人总挑不出错处,一旦没有外人在时,却都阴刻暴戾得很。

    薄雾起,月弥散,信义路的大钟走到四点钟,夜幕也渐渐到了尾声,天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地黑。

    一名黄包车夫拉着车,经过陆家别苑时,突然停了下来,飞快地从车中抱了一盆花和一封信下来,放在别苑大门的台阶上,他刚转身要走,却被不知何处冲出来的两名汉子压倒在地,他惊恐欲叫,早已被人用抹布堵上了嘴,拖进了门内。

    角落里又出现两人,将黄包车悄无声息地处理好。

    溪草刚起床,冯玉莲的人就来接她了。

    “云卿小姐,人捉住了,二太太请您过去拿个主意。”

    事发之后,溪草先是让放出冯玉莲惊吓过度卧病不起的消息,而后的几日,每天命别苑的下人埋伏在周围,日夜换班,守株待兔。

    鱼儿终于是咬钩了,溪草双目一亮,二话不说就带着玉兰上车,径直往二房来。

    一进冯玉莲的客厅里,溪草就见桌上果然多了一盆素冠荷鼎,比上次那盆品相差了不少,可见挑得随便。

    “这就是今早送过来的 没有别的东西”

    冯玉莲神色有点奇怪,她垂眸道。

    “没有,只是一盆花,人我让捆在天井里,你要不要见一见”

    溪草没说话,只是注视着冯玉莲,冯玉莲神色有一瞬闪躲,轻轻错开她的视线。

    溪草笑道。

    “当然要见了。”

    她一眼就看出冯玉莲在撒谎,可见这次对方送的另外一样“礼物”,确实戳到了她的痛处,人人都有秘密,她自己也有,冯玉莲既然不肯叫人知道,那她再追问也是无益,横竖总有法子知道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堂屋,那名送花的黄包车夫被押在天井里,溪草一看,发现他身上竟没有任何伤痕,便知冯玉莲心慈,没有叫人打他。

    溪草觉得冯玉莲也不像是能狠下心拷问人的角色,就向玉兰使了个眼色。

    玉兰会意,揪起那人前襟。

    “谁指使你送花过来的”

    面对玉兰凶狠逼问,车夫昂首,显得无比冤枉无比委屈。

    “我哪里认识!像我们这种穷苦人,能多挣一点是一点,有人出钱让我拉车的时候,顺路给陆二太太送盆花,谁都只会以为是友人才这么做,我可没存过害二太太的意思,你们怎么能无缘无故绑人”

    玉兰一脚踩在这人胸口,鞋跟嵌入对方肉里,他顿时痛叫一声。

    “我是良民,你们帮派也不能胡乱拷打人吧!我要去告公会!”

    溪草冷笑。

    “据我所知,雍州的人力车,一般都是夜里一点收工,早上六点上工,半夜四点,你说你是顺道接活你不说是吗玉兰,去找个火盆过来。”

    冯玉莲背脊发凉,连忙问道。“云卿,你要火盆做什么”

    溪草只道“撬开说谎的嘴巴,总要上点手段。”

    别苑的人都很服气她,很快便麻利地带玉兰从厨房端来一个火盆,里头的炭



第166章 守株待兔
    玉兰忙问。

    “小姐,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溪草沉吟。

    “二伯母咬死不肯追究,我若是还把事情捅到太爷面前去,必然两边都讨不了好,但即便是为替杜家出一口恶气,我也不能平白放过严曼青!”

    她思索半晌,突然弯起嘴角。

    “罢了,先让她再嚣张两天,等寻到时机,我要来个借刀杀人,到时候自然是新仇旧恨一笔算!”

    回到陆公馆,溪草命人定制的玻璃罩子也送过来了,她便像当初额娘那般,将那玛瑙双雁罩起来置于床边,陆承宣听闻,就试探性地问。

    “云卿,你可知道收了这双雁,就等于是应下你表哥的求亲了你对你表哥……”

    溪草立刻表明态度。

    “爸爸,我没答应,我又不喜欢他!”

    陆承宣头疼,既然不愿意,又何必收下定礼女儿一向懂事,突然做出这样落人口实的事,想必有她的苦衷,他不愿意心爱的孩子为难。

    “好,婚姻大事,谁也不能勉强你,若你姨妈提起这件事来,爸爸会出面帮你推了。”

    溪草心中感动,走过来真心实意地抱了陆承宣一下,对他撒娇。

    “谢谢爸爸!”

    父女两人携手下楼吃过晚饭,陆承宣照例又去花园散步,溪草在客厅翻着几份报纸。戒毒院的事情,为陆承宣赚得了一些薄名,很多主笔都在褒扬他,对华兴社的民族气节也不乏溢美之词。

    很快,她又在报纸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条消息,说是赵寅成的药厂准备动工,正在采买机器原料,招聘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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