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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她放下报纸,马上给傅钧言打了个电话。

    “傅少,熊家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算算日子,押送熊平昌的船也该到雍州了吧”

    此前谢洛白动用南洋的人脉,半请半押把熊平昌夫妻带上了开回雍州是渡轮,如今已经一个半月过去,也该到收网的时候。

    傅钧言的声音很振奋。

    “你真是料事如神,那班渡轮今晚七点靠岸,我正准备去码头接了人,给你报信呢!谁知你先一步打过来了!”

    溪草闻言,精神一振。

    “不必了,我也一起去!”

    傍晚的码头,下起绵绵细雨,裹着海风又添一层寒凉,刚下船的旅客手中没有伞,咒骂着雍州的天气,全都挤在屋檐下抢人力车。

    福特小汽车里,隔绝了雨幕与寒意,溪草却觉得身上更冷,她不自在地看着车窗外的雨,嘀咕道。

    “我以为这种小事,傅少过来就行了。没想到竟还劳动二爷亲自出马。”

    谢洛白食指微曲,敲打着窗沿,漫不经心地瞧着她,就仿佛生日宴那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这种事,自然二爷才是行家,傅钧言那小子头脑简单,连你都能把他放倒,我怎么放心把我的人交给他调遣”

    他伸手往溪草胳膊上摸去,似笑非笑。

    “穿那么少,你不冷么坐过来些。”

    溪草触电般挣开,面色僵硬。

    “不用了,我不冷。”

    早知道是谢二来,她打死也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如今两人单独坐在车内,她又想起他恶劣的前科,又紧张又尴尬。

    今晚是来办正事的,谢洛白也没那心情调戏她,放开了手,面色沉静下来。

    “上次你说的藤原一郎,我派特务往法租界走了一趟,窃取了一些机密资料,查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溪草立刻不别扭了,竖起双耳问。

    “他是日方的间谍”

    谢洛白摇头。

    “并非如此,藤原一郎真名叫成田健司,是个留法生物学家,主修细菌科,你听说过日本人在东北搞的细菌战吗他们曾将因鼠疫而亡的死尸投入蓄水池中,造成成村成寨的疫情感染,死者达数万人之多。而成田健司的研究方向,就是制造炭疽病菌。”

    谢洛白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可溪草却觉得他周身的温度都冷了下来,有些情绪在那双清润的眼眸中幽幽闪烁。

    溪草握紧拳头,抑制住因愤怒而轻颤的手指。

    在燕京城郊,她曾见过因患炭疽病而躺在墙根下等死的人,黑痂和燎泡一路从小腿爬到脸上,形容凄惨恐怖,如果真让日本人得逞,又将有成千上万的华夏百姓惨死。

    “二爷不能找人杀了藤原一郎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死了一个藤原,很快就会有新的专家代替他,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藤原此前曾考察过很多地方,最终只有熊家纺织厂才适合改造成研究基地,所以和赵寅成达成协议,让他开办药厂作为掩护。”

    溪草难掩心中愤恨,语气激动起来。

    “赵寅成清楚日本人的目的吗他作为一个华夏人,却帮着日本人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谢洛白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日本人要做什么,他似乎并不感兴趣,但就算知道,也难保他就会收手,赵寅成以倒斗发家,常年掘人坟墓,也没少因分赃不均,残杀自己人,这种人心里,像是会有民族大义吗”

    他话锋一转,犀利的目光投向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他同流合污的梅凤官,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告诉我,这样你还是打算护着那个戏子!”

    溪草心中一刺,立刻反驳。

    “二爷可别混肴视听,若不是梅凤官给的消息,二爷哪里能顺藤摸瓜,翻出藤原的底细来他绝不是那种人!”

    谢洛白没想到硬来不成,现在循循善诱,还是扭转不了这丫头的执念,一涉及梅凤官,她就顽固得不可理喻,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正欲发作,他余光扫见码头的状况,只得暂且抛开不谈,曲指敲了敲窗,车外立即跑来一个穿便衣的护兵。

    谢洛白将车窗摇下些许,简单明了地道。

    “他们下船了,盯着些,别叫他们在码头上闹出动静。”

    一对打扮得体的中年夫妻,拎着皮箱,面色拘谨地走下甲板,妇人挽住男人的胳膊,东张西望,神色很是紧张。

    二人身后跟着两名高壮男子,在码头上低声喝止他们站住,一辆小汽车迎面开来,他们便将两人按进车内,扬长而去。

    谢洛白向来雷厉风行,绑架这事情做得也毫不拖泥带水,他遂命小四开车。

    “去平溪饭店。”

    平溪饭店地处雍州一处幽静的长街,附近是雍州中学,人少清净,偶尔能看到抱书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在林荫道上,倒是不引人瞩目。

    熊平昌起先在南洋突遇绑架,以为对方是为了勒索钱财,还打着舍财消灾的念头,周旋交涉了一个月,谁知说得口干舌燥,这些绑匪个个像聋子哑巴一般,完全没有回应。

    如今被推进饭店的高级套房里,夫妻两人更摸不清对方意图,越发坐立不安。

    终于门被推开,见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轻军官走了进来,熊平昌心中咯噔一下,噌地站起来陪笑道。

    “这位长官,我们夫妻是南洋的本分生意人,绝对没有什么可疑,您特地把我们抓来,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

    军官没有回答,随意往单人沙发里一坐,翘起优雅的二郎腿,径自点了支烟,丝毫没有发问的意思,反而是跟着他进来的那名美貌少女,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

    “按照辈分,我当唤您一声熊叔叔。”

    熊平昌和妻子对视一眼,两两茫然,溪草便不再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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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无需遮掩
    熊平昌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雍州城,这桩已冻结近二十年的血案,到头来却是死者携女友私奔搞出来的闹剧,可谓荒唐至极,一时间又引起了民众热议,报纸渲染。

    熊夫人神智清醒之后,不免拉着儿子又哭又笑,又捶又打,可那颗早已干涸的心,却如下了一场春雨,重新复苏过来,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改变了。

    熊平昌遂将金琴接到熊府,夫妻双双给老夫人磕头。

    哭过骂过,抱怨过,熊夫人得知儿子和金琴早在南洋已正式结婚,还生了一男一女,儿子还在英国留学,女儿已嫁为人妇,她怀恨金琴拐走儿子的心结也消减了几分,儿子死而复生,且儿女双全,已是上天对熊家的恩赐。

    熊平昌说起这些年在南洋打拼,最落魄时金琴依然不离不弃,与他患难与共,熊夫人内心才算接受了这个儿媳,喝了她的奉茶,准许她去祠堂对着熊六爷的牌位叫了一声“父亲”。

    小聚过后,熊夫人又想起一件事,顿时坐立难安,立刻带熊平昌到陆府,当着陆太爷的面,给陆承宣跪下赔罪。

    “承宣,当年小琴怀孕,我父母又坚决反对我们两人的事,她差点给逼得跳河,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用了金蝉脱壳的法子,我没想到因为我,家父家母竟然忌恨了你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

    陆承宣平白遭受冤屈,背了那么多年黑锅,心中如何可能一点郁愤都没有,但他本性善良,又听见昔日好友声泪俱下的哭诉,始终还是心软。

    “昨日种种譬如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揭过不提也罢!人回来……就好。”

    他这样大度,熊夫人更加羞愧难当。

    “我们熊家人,真是没脸见承宣。”

    说着,她颤巍巍就要向陆承宣下跪,被陆太爷及时搀住。

    “弟妹,快不可如此!”

    溪草站在旁侧,冷眼瞧着,突然发问道。

    “不对呀!熊叔叔,若是您还好端端的,那当年车里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又是谁呢何况当初在那荒山之中,我爸爸为了求救尚且走了大半夜,您赶着逃亡,又在山里走了几天呢”

    熊平昌抬头,与她笑盈盈的目光相触,不禁打了个寒颤。

    其实谢洛白在南洋的人手,不仅抓了熊平昌夫妻,还将他们的女儿和女婿扣押起来。

    人都自私,熊平昌当年逃跑,丝毫不考虑挚友的处境,谁又能保证他会为那点愧疚,死心塌地地为他们做事不如人质来得有效,在这点上,谢洛白和溪草的意见,不谋而合。

    在平溪饭店里,谢洛白将一张照片塞进熊平昌的手中,上头是他被关在囚牢中的女儿女婿,熊平昌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侄女说得不错,这场逃亡,靠我一个人自然难以成功。当年,是陆大哥先看出我的意图,派了手下的蔡顺帮我,他叫我演出着急的样子,从承宣手中抢过车,故意开进山沟里头,连地方都是计划好的。后来我装作脚卡在车中,等承宣去求助,就立刻爬出来,上了悄悄跟在后头的蔡顺的车……”

    溪草咦了一声,眨着澄澈的大眼睛。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把那具假尸体放在熊叔叔原本坐的驾驶座上,却要故意放在副驾驶呢既然都要诈死,熊叔叔为何不把车祸的罪名自己背了,偏要让人以为开车的是我爸爸”

    熊平昌连忙辩解。

    “这件事我真不知道,当时上了车,蔡顺送我和阿琴直奔码头,我也一直以为车祸的责任,会由那个死去的我承担,哪里知道竟不是这样……”

    陆承宗站在一旁,阴冷地看着熊平昌。

    当初就应该狠一点,直接弄假成真,杀了熊平昌,让陆承宣毫无翻身的余地,若不是他贪心,惦记着熊家纺业,总觉得熊平昌这颗棋子,将来还能用上,哪会惹上今天这一身腥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陆承宗,陆太爷的双眼尤其锐利。

    “老大,平昌说的是不是事实真的是你利用他的逃亡,来陷害你的弟弟”

    陆承宗手心隐隐见汗,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静。

    “爸爸,熊平昌耍了那么多人,当然心虚,这只不过是他推卸责任的一面之词,毫无可信度。”

    溪草笑道。

    “是不是真的,把熊叔叔口中的蔡顺找来问问不就行了?”

    陆承宗点头。

    “云卿说的很对,凡事得讲究证据,能把蔡顺找来对质,是最好不过的,阿铮,你亲自带人去找!”

    熊平昌的归来,可谓杀了陆承宗一个措手不及,他就是想到会有今天,立刻就吩咐陆铮去把蔡顺处理了,所以现住自然是有恃无恐。

    陆铮表现得面有难色。

    “爸爸,蔡顺前几天从赌场出来,喝得烂醉,有人目睹他失足跌进了海河,尸体现在还没漂起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陆承宣更是缓缓捏起了拳头,他没想到,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冤屈,竟然是陆承宗的手笔,更没想到,大房父子如此狠辣,已经提前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溪草轻抚着衣袖上的皱褶,挑眼定定地看着陆铮。

    在帮派争斗中游刃有余的陆铮,竟觉得背脊有点发冷。

    “堂哥,蔡顺是跌进了海河没错,不过他可没死,他被人救起来了,你不知道吗”

    陆铮面露诧异,为了造成溺死的假象,他坐在汽车里,亲眼看着蔡顺浮起来又命人按下去,直到再也没有露出水面。

    他怎么可能没死

    溪草的笑容,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陆铮大约没有料到,熊平昌在平溪饭店道出一切以后,溪草就已经想到大房会杀人灭口,她没有马上把蔡顺藏起来,而是叫小四跟着他,直到陆铮把人丢进河中,小四才从另一边悄悄潜下水救人,蔡顺最后一次沉下去,小四就拽着他游到了另一边的河岸,把人救了上来。

    “云卿,带蔡顺上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太爷心中已经有数了,他没有再给大房狡辩的机会。

    “请各位稍等。”

    溪草躬身退出去,走到陆家大门口,陆公馆的车子停在那里,为了保护证人,今天谢洛白把小四借给她当司机,见了溪草,他才示意后座上的蔡顺可以下车了。

    当蔡顺出现在陆家客厅里的时候,陆承宗父子终于微微变了脸色。

    陆太爷重重一拍桌,厉喝道。

    “蔡顺,我问你,二十年前,是不是你帮助熊平昌装死逃走,嫁祸给承宣?”

    蔡顺膝盖一弯,对陆太爷跪了下来。

    “是!但这些事全都是按大爷的吩咐做的,我进了华兴社,跟了大爷,就发誓要效忠大爷,大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陆承宗磨着牙齿,阴森地笑道。

    “蔡顺,是谁收买了你,叫你说出这等构陷主子的话来”

    听到这个声音,蔡顺浑身瑟瑟发抖,在陆承宗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知晓他很多阴损的手段。从前自己也是他最好的刽子手,险些也折在了他们父子手里!

    一时间,溺水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



第168章 局面打破
    所谓的家妹,便是严曼青的同胞妹妹严曼箐了。

    陆承宣脸涨得通红,严曼青故意把话说得晦涩不明,特别还当着女儿的面,这让溪草如何想他。

    “大嫂,你话可要说清楚。唐三叔婚礼上那件事,在座的都有目共睹,无非是我无意撞破了孙大太太放高利贷,苦主找上门来求她饶命,令妹非但不收敛,还命严家人狠狠鞭打。我担心闹出人命,坏了唐三叔的喜事,上前多管闲事。她却不仅不歇手,还越发变本加厉,我不得已,才禀明了父亲和严二叔。怎么落在你口中就成了我冒犯了孙家太太呢”

    面对陆承宣厉声质问,严曼青好半天都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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