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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第170章 当街劫人
    关于那对玛瑙双雁的用意,陆承宣料定谢家迟早要开口,也早已打好腹稿。

    “云卿还小呢,我舍不得她早早离开我身边,还想多留她两年。”

    傅夫人闻言,掩嘴一笑。

    “十七岁可不小了,我嫁给你姐夫的时候,可才十六,比她还小一岁。”

    云卿是陆承宣失散多年的女儿,不愿她这么快出阁,谢夫人也能体恤,但云卿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对谢洛白态度又有些闪躲,她生怕生出变数,一心想先把事情定下来。

    “成婚这事,倒是不急,不过可以先订婚,让众人都晓得,云卿是我们谢家定下的媳妇,以免别人总惦记。”

    话说到这个地步,陆承宣也没办法继续搪塞了,只得委婉地道。

    “大姐也知道,云卿是个十分有主意的姑娘,她的未来,总喜欢握在自己手上,如今新社会了,婚姻之事,若不是你情我愿,也勉强不得。”

    这就是说侄女并不属意谢洛白,这可和傅夫人听到的不一样,她勃然变色。

    “她若不愿意,又为何要收下洛白的双雁这不是存心让谢家难堪吗我们洛白堂堂一个司令,难道还配不上你陆家的女儿”

    傅夫人打心底就看不上无能的陆承宣,她自己嫁了商界巨头,便觉得以三妹的美貌才情,应该嫁得更好,所以对三妹夫妻自由恋爱式的婚姻,其实很是不屑。后来陆承宣吸食鸦片,变得消极堕落,她更是和这位妹夫断绝了往来。

    还是此次熊家纺织厂的事,傅夫人才对陆家有了改观。

    云卿是个出色的女孩没错,可若说配谢洛白,却还是高攀的,谢洛白的地位和能力,即便娶一位督军千金,也是绰绰有余。

    “信芬!”

    见陆承宣面上显出难堪之色,谢夫人出声打断妹妹。

    “孩子们都还年轻,心性未定也情有可原,急也急不来,这件事容后再说罢!”

    其实谢夫人心中也有些生气,谁能理解这种收下定礼,却又不应承求亲的做法,可因为她对溪草格外偏爱,并不忍心苛责,只得掩住不快,转头又去同别人说笑。

    谢夫人纵然大度,可傅夫人却为侄子抱不平,憋着一股怒气在胸中。

    这神情中的不平,便被龙砚秋收进了眼底。

    自那日目睹在戒毒院外发生的事,她就绝望地发现,陆云卿不像以前那些女人,即便她让她们消失,谢洛白也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若她和陆云卿同时挂在悬崖上,谢洛白却只能拉一个人上来,他真心想救的,一定是陆云卿。

    这是对龙砚秋很大的打击,她终于明白,自己若在明面上和陆云卿争锋相对,绝对占不到便宜,或许还会消耗掉谢洛白对她的耐心。

    所以今天她一直很乖巧,对溪草即便谈不上热情,倒也没有流露出敌意。

    宴席散后,傅夫人要到谢府过夜,与久别的大姐小聚,因拒婚一事,她对溪草有了成见,只淡淡点了个头,就先上了小汽车,龙砚秋趁机跟上来。

    “二姨妈,我知道云卿为何拒绝,这件事其实真不能怪她,她有意中人,怎么能答应谢家的求亲呢”

    傅夫人目露诧色。她对龙砚秋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个为谢洛白牺牲了全家的孤女,被谢洛白当做亲妹妹供养着,因此也没存什么戒心。

    “云卿有意中人了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听妹夫提过。”

    龙砚秋叹道。

    “之所以不提,那是因为顾及云卿体面,羞于开口,毕竟恋上一个戏子,对于名媛淑女来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傅夫人脸色发青,厉声道。

    “你说什么云卿和戏子有勾搭”

    “二姨妈言重了,云卿是守礼的闺秀,自是循规蹈矩的,对那人只是存了爱慕之心,无法自拔而已。”

    搞清楚溪草对梅凤官只是迷恋,并没有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举动,傅夫人松了口气,同时又很恨铁不成钢。

    “她怎么这么糊涂!洛白难道连一个低贱的戏子都不如”

    龙砚秋低声道。

    “并不是普通戏子,对方叫梅凤官,是雍州城的名角,不仅戏好,人也生得国色天香,比女人还要妩媚,又专会惑人,与雍州许多名媛、权贵都有染,依旧游刃有余,我是担心,他继续纠缠云卿,云卿迟早要沉沦下去……”

    傅夫人捏紧手包。

    “这件事,大姐还不知道”

    龙砚秋似乎有点犹豫。

    “其实早有风言风语,此前市长家的张小姐还曾揭发过他们的私情,可是姆妈对云卿坚信不疑,也喜欢看梅凤官的戏,反而命洛白哥哥把张小姐抓到牢里关了七天,此后便没人敢再提这事了。”

    傅夫人陷入沉默。

    年轻女孩子,容易被皮相所迷惑,又经不住戏子的花言巧语,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当年的三妹不就如此吗

    她决不能让侄女犯和她姆妈同样的错误。

    龙砚秋状似无意地提醒。

    “云卿性子刚烈,认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住,除非那戏子从此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让这段情慢慢淡了,我相信她会想通的。”

    傅夫人目光闪了闪,似乎把她的话听了进去,龙砚秋悄然勾唇,见谢夫人过来了,便闭嘴坐直,不再言语了。

    她容不得任何对谢洛白不利的人,梅凤官对于谢洛白来说,是个安全隐患,不得不除。

    还有陆云卿,她拒绝了谢洛白的求爱,并没有让龙砚秋感到高兴,反而更加气愤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来钓着洛白哥哥。

    那天在戒毒院,陆云卿不是誓死也要保护梅凤官么那她就借傅夫人的手,除掉她的心上人,让她生不如死。

    而且以陆云卿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件事是傅夫人所为,那她和傅均言的交情,也得决裂。同时也让谢洛白知道,陆云卿为了那个戏子,可以如此癫狂,让他彻底死心。

    龙砚秋就是要她为了一个梅凤官,众叛亲离。

    纺织厂的事总算尘埃落定,溪草紧绷的心情也暂时放松下来,难得睡了个好觉。

    但她也没有空闲下来,陆太爷把商号交给陆承宣打理,实则心中清楚,儿子双目失明,又不通晓经济,怎么可能顺利接手,说白了,他真正交付的人,是他身后的溪草罢了。

    教溪草理账的先生叶显,就是负责管理商号,所以有他帮扶着,一切倒也井井有条,不必溪草怎么费心。

    溪草把自己核对好的账目交给叶显检查,他翻完之后,真诚地赞道。

    “云卿小姐很聪明,进步总是那么惊人,你虽然没正经上过学校,但在经商上的天赋,比你那位高材生的二堂哥可强出不少!”

    门外一声咳嗽,叶显抬头,才发现陆钦面色难看地站在书房门口,他马上后悔自己的失言,一时尴尬,溪草就起身笑道。

    “叶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先去了。”

    不等她走到面前,陆钦就挪步往前走去,溪草加快脚步才跟上他,似笑非笑道。

    “怎么二堂哥难道因为叶先生的一句无心之言,就恼了我吗要知道,术业有专攻,二堂哥是学术派,真正的国家栋梁,气量不会如此狭小吧”

    起先听到叶显的评价,陆钦是有点气闷的,可被溪草这么一说,顿觉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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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佛与魔鬼
    杜府,杜九公敲着折扇,正唱《四郎探母》,梅凤官坐在对面,手持茶盏,漫不经心地拨着盖子,目光有点飘忽。

    “这一段,我这丹田音,总有点发不出来,好似送不远……”

    杜九公沉吟,请教的目光投向梅凤官,可梅凤官却不言答,只望着他身后的花窗出神,杜九公轻咳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抱歉,九公方才说什么”

    杜九公放下折扇,站起身来。

    “梅老板今天是不是有事要是有事,老朽改天再学就是了。”

    梅凤官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金表,六点一刻,他和溪草约好四点见,而现在已经过去两个钟头了。

    她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么还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溪草在雍州树敌太多,这次又把陆大一家彻底得罪了,若是……梅凤官想到这里,眼皮一跳,起身告辞。

    “不瞒九公,今日确实有些不便,改日再……”

    话未说完,赵翔走了进来禀报。

    “师傅,刚才我在光明路赌场,看到谢司令把云卿小姐的车拦了,直接将人塞进自己的车里带走了,我本想上去帮忙,可又听最近传言云卿小姐是谢家定下的媳妇,到底忍住了,现在想想,也不知做得对不对……”

    梅凤官如寒冬腊月,突地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发冷。

    他敷衍地对杜九公抬了抬袖子,大步流星出了杜府,上了自己的车,命司机赶往光明路。却不知就在他打杜府出来的时候,蹲在墙跟底下打扑克的几个男人,扔下牌,驱车跟在了他的身后。

    转眼黄昏,丹霞漫天,绯红浅紫,似泼开了颜料,染透层层云絮。

    天擦黑的时候,谢洛白才把车开进一处僻静街道,从车子里翻出几样东西来。

    溪草这才发现谢洛白今天穿的不是传统的长衫,而是西式打扮,长裤衬衫都是黑色,显然是为了便于隐蔽。

    谢洛白卸下手枪,换上短刀插在小腿处的软鞘里,又在袖口处装了小巧的暗箭,俨然是民间下九流的拆白党惯用招数。

    似乎察觉溪草震惊地望着他,谢洛白解释道。

    “枪声动静太大,不合适。”

    溪草不确信地将他望着。

    “堂堂司令,这身打扮……难不成是打算去偷鸡摸狗”

    谢洛白笑而不答,又摸出一张面具,一张纯白的脸,只双眼处是镂空的,看上去极为可怕。

    谢洛白把它戴在脸上,琉璃般清润的眼瞳透过白面具,似乎也染上了阴森诡异,令人见之生寒。

    “在这里等着我,要是敢自个儿跑了,今晚就把你办了。”

    他语气半是威胁半是暧昧,溪草听得咬牙切齿,随手捡起他的手枪就要拿枪托砸他。

    谢洛白轻而易举地躲开,揉揉她的脑袋。

    “我的溪草知道疼人了,怎么只舍得用枪托”

    他笑着调侃了她一句,将手枪放回她手中。

    “拿好了,有人敢过来,你就开枪,打死算我的。”

    说罢,他下了车,敏捷地翻身上了围墙,在屋顶间飞檐走壁,很快就消失在淡墨般的夜色中。

    谢洛白一走,溪草马上推门下车要逃跑,虽然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但现在赶过去,梅凤官也许还在呢

    可是刚跑出几步,溪草又停下来,犹豫了。

    方才车子路过了哪些地方,她都有留心观察,依稀记得从这里数过三条街去,便是英租界……

    谢洛白那副模样,分明是要去做见不得光的事,会不会遇到危险若是自己跑了,他被人追杀需要掩护的话……

    溪草转身退了回来,却始终心有不甘,重重在谢洛白的新车上踢了一脚泄愤,才坐回车中。

    她从未觉得时间那么难熬,她紧紧握着谢洛白给她的手枪,警惕着四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谢洛白突然满身是血的从围墙上落下来。

    漫长的等候,让她的衣裙都被汗水浸透,又风干,才听见头顶的树梢擦擦响动,溪草猛然抬头,幽长的黑影一闪,谢洛白已经坐进车中。

    他将用布巾裹着的一样东西往后座上一抛,这才卸下白面具,右手五指插进发间,将被汗珠浸过刘海全部撸朝脑后。

    溪草有点发怔。

    暗夜之中,谢洛白的侧颜,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谢洛白一看过来,她马上收了目光,嫌弃地道。

    “那是什么你究竟去做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

    谢洛白没回答,他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安静,然后侧耳倾听半晌,迅速发动车子,驶出暗街。

    谢洛白带着她一路出城,开了约莫一个钟头,来至近郊一座山下。

    “下车。”

    谢洛白拎起他弄回来的那样东西,把手递给溪草,她自然是拒绝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谢洛白扬眉,慢悠悠道。

    “这山里的石阶,没什么人走,长了不少青苔,滑下去大概会摔成傻子。”

    溪草看着黑黝黝不见底的山道,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交到了谢洛白的掌心。

    他修长的手,带着薄茧,非常温暖有力,牵着她一步步走上石阶。

    山道很长,谢洛白体力惊人,迈着两条长腿,如履平地,溪草却很快就吃力起来,她性子要强,不肯吭声。没想到不解风情如谢洛白,竟然察觉了,他没有躬身强迫她爬到自己背上,而是放慢了脚步,时不时会停留片刻稍做休息。

    枫叶初黄,萧萧而落,沙沙似情人的呢喃,溪草突然觉得,这样的谢洛白很陌生,让人有点别扭,她别过头不去看他,沉默地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山顶,面前赫然是一座古庙。

    寺庙这种慈悲地方,和满手血腥的活阎王十分不搭。

    溪草控制不住自己一张利嘴,马上出言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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