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他既无情在前,不给我严家面子,也休怪我无义,华兴社几十年的话事人该换了。”
闻言,陆铮目光骤变。
他虽是严家的外孙,可到底是陆家嫡长孙,成为华兴社的太子爷,自也是因为陆太爷和陆承宗的关系。如果严二打算取而代之,自己这个位置,是不是也要拱手让与几个舅舅生的表兄弟
“爹,你这样发脾气,也只会让阿铮为难。”
察觉陆铮变了脸色,严曼箐出声。
“眼下,还是先把大姐的后事办好。况且,阿铮身上流淌着姐姐的血,如果他登上掌舵之位,与我们严家上位又有什么区别”
后面这一句,严曼箐并非讨好陆铮。
她比父亲冷静,并不认为严家能取而代之。严家这一辈阴盛阳衰,两个女儿太过厉害,便显出其余子嗣的平庸来。这些年严家能稳坐第二把交椅,更多还是因为严二独撑,没有他,恐怕严家和现下的黄四、钱七并无区别。
况且华兴社九姓起初的论资排辈,固然有部分兄弟情分的因素,更多的还是彼此实
第184章 任骑任打(二更)
陆铮浑身一震,眸中晦暗不明,半晌没有言语。
“小姨,你是说……要我取代父亲”
他听懂了严曼箐的意思,权利只有在自己的手中,才叫权利。不过陆承宗虽说对不起严曼青,可对自己却十足十疼惜,让他厮父夺位,陆铮一时间下不了决心。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外界说你杀伐决断,手段雷霆,我看都是传言。”
空中雷声轰隆,有雨点陆续降下,严曼箐站在雨中,点燃了一根烟。
“若非为了保住你的地位,你姆妈怎么会替陆承宗顶罪,自请回别馆居住若非看不惯阮姨娘嚣张跋扈,陆钦羽翼渐丰,你姆妈又怎会丢了性命”
雨越下越大,浇熄了她手中的香烟,严曼箐把香烟扔在地上,用高跟鞋重重踩碾。
她跪在严曼青的坟前,撑着伞护住严曼青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严曼青不过二八少女的形象,明媚绚灿,和中年阴戾伪善的外表全然不同。这张照片是她和陆承宗交换庚帖时随帖附上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张,如今陪她一起定格在冰冷的墓碑上。
想起严曼青一生,严曼箐目中有水光在晃。
“姐姐就是太重感情,前半生为了陆承宗一心一意,后半生为了两个儿子殚精竭虑。只可惜她拼了命为了丈夫和儿子筹划,却算漏了丈夫翻脸无情,两个儿子软弱不堪……”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滴往下,在她脸上糊成一片,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
陆铮牙关紧咬,脑中剧烈挣扎、
陆承宗除了他和陆铭,还有其他儿子。对于父亲,自己不过是选择题……
从小到大,父亲在他成长中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并不多,说来二人交集日渐增多,还是陆铮入了华兴社,得到诸位大佬的肯定。
他陶醉于成为了父亲的骄傲,华兴社未来的掌舵人,却忽略了始终守候在身后的母亲……
母亲走了,他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只想着斩杀陆云卿为她报仇;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现在经严曼箐点醒,陆铮只觉得一直构筑的世界陡然崩溃。
见陆铮双拳紧握,哭喊着扑倒在严曼青的坟前。严曼箐把伞搭在坟前,站起来冷冷睨着哭得不能自已的男子。
“如果你不愿意,严家只能另行谋划了。毕竟经此一役,陆家与严家已不共戴天,姐姐的孩子既无法完成她的遗愿,我们严家也要让她心愿达成。”
说完,她拢了拢湿透的大衣正要往外走,陆铮已猛地从地上站起,拦在严曼箐面前。
“小姨,留步。”
他擦了一把面上的水,单膝跪地,本就锐利的眸光似一把开刃的刀、
“还请外祖父和小姨助我一臂之力。”
严曼青的葬礼,似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因为陆太爷的冷待,陆承宗的漠视,陆家上下,华兴社内外,乃至于雍州各界,前来悼唁的人寥寥无几。那些前拥后簇的利益权贵,溜须拍马的随从跟班,称兄道弟的的狐朋狗友集体失踪,便是平常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他去死的女人们也再不露面。
墙倒众人推,这几日的经历,让陆铮清醒地认识到,没有华兴社,他什么都不是!
严曼箐扬了扬下巴,看着和陆承宗有七八分相似的侄儿,一瞬间也有些理解姐姐为何为了陆承宗,甘愿飞蛾扑火。
她把陆铮从地上扶起。
“严家、孙家和你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铮坚定地点头。
“可是,陆云卿才是致姆妈身死的刽子手,小姨难道要放过她”
严曼箐目中露出一道狠光,她加重语气。
“这个小贱人,当然不能便宜了她,不过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掌握华兴社大权。”
陆铮从阿福手中接
第185章 以画赠卿
傅氏夫妇在雍州呆了数月,有些受不了日益变冷的北方天气,打算回江南。在此之前,他们决定绕行蓉城,去拜访多年未曾见面的兄长谢信周。
恰好谢洛白有公务要回蓉城,于是便和傅氏夫妇同行。
临行前,傅氏夫妇给杜文佩送了一对龙凤金镯,听说斤两克重,款式花样都有讲究,乃是按江南相看儿媳的见面礼标准定制。溪草还以为杜文佩会扭捏拒绝,不想她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随后还回赠了很多雍州特产,都是按照雍州城女方回敬男方长辈的风俗采买。
虽然没有挑明,可双方的意思,皆是一目了然,尽在不言中。
溪草眸光一动,小声询问杜文佩。
“还没有过门,就开始赠长辈礼了,你老实交代,你和言表哥的好事是不是要近了”
“胡说什么,还早着呢!”
杜文佩脸颊飘红,轻轻捶了一下溪草。
“还早着啊”
溪草故意拉长了声音。
“那我可要告诉二姨,文佩是逗你们玩的,这次回到江南,得赶紧为言表哥物色一位女朋友,免得耽误你们抱孙子。”
“你敢!”杜文佩抬高了声音,撞上溪草笑盈盈的双眼,才意识到是着了她的道。
“云卿,你坏死了,老是捉弄我!”
她嗔了溪草一眼,换来溪草哈哈一笑。
“还不是你不肯和我说实话。”
杜文佩的脸更红了。
她环顾四周,把溪草拉到角落,一张脸几乎要滴出血来,在溪草不解的目光中,杜文佩支支吾吾开口。
“云卿,我和傅钧言……那个了……”
溪草笑容一僵。
“那个”
杜文佩点了点头,眼神躲闪道。
“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我头脑很乱……这种事,也不敢告诉爷爷……我听人说,好像只要那个了……就会怀孕,如果到时候我大着肚子……那可怎么办……”
溪草一愣,此刻才总算明白杜文佩所谓“那个”的意思,没想到傅钧言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竟——
不过想起这货前科累累,似乎也很自然,况且看傅钧言恨不得明天就把杜文佩娶回家的架势,溪草那悬到一半的心又落了下来。
“你这个月月信来了没有”
“就是没有来才担心啊……”
杜文佩面上满是忧伤。
“都怪傅钧言,只说想抱抱我,结果就……”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声音懊恼。
“我一个人又不敢去看医生,傅钧言只说如果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我们赶紧结婚。但是若让人知道我未婚先孕,爷爷还不把我打断腿!”
“不要想太多,女孩子的月信有时候是不准的;况且,就像言表哥说的,有了宝宝就赶紧结婚;再说,现在不比前朝,时下男女谈恋爱很正常,你和言表哥两情相悦,有什么好顾忌的”
听了溪草这番话,杜文佩一颗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这些天一直被心事困扰,说是夜不能寐也不为过,除了拿傅钧言出气,再无他法。
“云卿,你说的对,就静观其变!”
杜文佩一扫眉间阴霾,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高兴地在溪草脸颊上啵了一下。
“喂,你们在干什么!两个女孩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身后一声厉呵,让杜文佩面上的笑容一瞬冰冻,她生硬地转过脸,犹如看到猫的老鼠,和溪草道了声别,就逃也似地朝傅钧言方向过去。
看着露出得逞笑意的谢洛白,溪草没好气道。
“二爷发什么脾气,那是西式的贴面礼,再正常不过!”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谢洛白一身戎装,懒洋洋地把肩上的羊毛大衣取下来搭在溪草肩上。
“天气这样冷,也不多穿一点,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懂事!”
溪草才不想让他岔开话题,把大衣脱下塞到谢洛白手中。
“二爷忘了我是在燕京长大,这点天气对我而言一点都不冷。话说,你不是在德意志留学三年,怎么可能连西方的贴面礼都不知道”
谢洛白耸耸肩。
“我去德意志,又不是去应酬交际的。”
转头看到杜文佩和傅钧言手牵手站在傅氏夫妇面前,一脸腻歪,谢洛白皱了皱眉。
“杜文佩咋咋呼呼没个正经,也不知道钧言看中她哪一点。”
溪草好笑。
“有道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他们彼此心悦,干卿何事”
“也是……”
谢洛白难得地赞同了溪草的话,下一秒却忽地变了脸色。
“二爷离开这一个多月,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和不三不四的人要保持距离,如果让爷知道你干了什么坏事,休怪我回来不客气!”
溪草自动左耳进右耳出,正要庆幸能有一个多月的自由,忽听谢洛白一下沉了语气。
“小四会留在雍州,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听得还留人监视,溪草面上的笑容瞬时瓦解,谢洛白这才露出了些许满意神色。
“还有,以后断不能再和杜文佩那样胡闹,知道吗!有些女人对颜色光鲜的小姑娘心怀不轨,小心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溪草实在受不了他的天马行空,招手让躲得远远的玉兰过来,谢洛白又不高兴了。
“怎么,才和我说一会话,就不耐烦了”
“怎么可能!”
溪草露出了个谄媚的表情,“不过是让玉兰把我送二爷的礼物拿来。”
“我也有礼物”
这一次,换谢洛白惊讶了。今日在火车站为傅氏夫妇送行,陆承宣和溪草也给二人准备了很多礼物。看玉兰拎着一只四方小皮箱上来,谢洛白十分好奇里面的东西,正要打开,却被溪草阻止。
“还请二爷上车再看。”
还和他玩你猜我猜的游戏,倒是有了点情侣之间的感觉。
“好,我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看。”
他故意说得暧昧,好像自己送了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溪草正色。
“二爷要看就看吧,不过是之前答应帮二爷画的油画。二爷先是送了我双雁,又送了报社,我投桃报李,兑现承诺,二爷千万不要想太多。”
听她千方百计撇清关系,谢洛白轻笑,胸口都在颤。
“终于发现二爷的好了”
溪草偏过脸不想理他,身体却被人一把抱住揉到一个坚实有力的怀中。
谢洛白的吻轻盈似羽,落在了她的额上。
“照顾好自己,我到了蓉城会抽空和你打电话,拍电报;如果时间赶得及,或许还能赶回来和你过年。”
汽笛声响,火车在轰鸣声中渐渐前行。月台上的人影已经完全看不见,谢洛白还是舍不得移过眼睛。
对面的傅夫人笑容中的带了一丝担忧。
“洛白,你对云卿这样上心,就不该放她一个人留在雍州。自她回家,还没有去见过你舅舅,这次就应该同行。一个月有很多变数,万一她和那个戏子……”
傅老爷重重咳嗽,傅夫人瞪了他一眼。
“和那个戏子又有来往,那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答应丈夫和傅钧言不再过问溪草和谢洛白的事,不过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姐妹的唯一子嗣,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是希望两人能修成正果;即便无法结缘,也不愿溪草恋慕上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毁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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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戏中有戏
话音刚落,汪厅长脸上的笑容便凝结了。
他的独子汪文洁,今年才不过二十一岁,却先后已结了四次婚,四个少奶奶嫁到汪家,都没有活过半年。有的是病死,有的是意外身亡,还有自尽的,没一个得了善终。
早在第二任少奶奶过世后,汪文洁克妻的名声,就在淮城传扬开了,可有些人偏偏抵不过巴结权贵门楣的诱惑,依旧争相把女儿往汪家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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