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溪草气得浑身发抖,亏她还想着他担忧父亲,要包容他,哪知道这家伙立马蹬鼻子上脸,骨子里的恶劣脾性就是改不了!
“我要嫁给谁都和你无关,反正不是嫁给你!”
溪草蹬蹬瞪转身就走,听到后面谢洛白压低的笑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晚他强迫自己旁观活春宫,夜里又对她胡作非为,恨不得把他劈成两半!
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一定要离谢洛白远一点,如果能趁着他去西北谈判期间,嫁给梅凤官就好了!
可下一秒溪草又被沮丧情绪包围。只要她还顶着陆云卿的身份,婚姻大事就无法自己做主……
雍州火车站,扛枪的护兵在月台前左右排开,火车刚驶入火车站,溪草一眼就看到翘首以盼的谢夫人、红绣、傅钧言还有杜文佩。
火车甫一停下,见儿子出现在车门口,谢夫人就小跑过来一把把谢洛白抱在怀中,抹着泪道。
“你这个臭小子,可要吓死姆妈了!以后再这这样,姆妈不打断你的腿!”
谢洛白个子太高,谢夫人只能虚虚抱住一半,谢洛白笑了笑,反用长臂环住母亲的肩,用哄小孩的口气道。
“好,都听姆妈的。”
“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忽悠姆妈!”谢夫人轻捶了儿子一下,看向儿子的目光满是慈爱。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姆妈就千恩万谢了。”
堂堂的司令,被母亲当成宝宝关爱,谢洛白脸上挂不住。
“姆妈,周围人都看着呢……”
谢夫人轻咳一声,果然见周遭人投向谢洛白的眼神都是揶揄,抬眼见溪草正好走了上来,谢夫人立马放过谢洛白,拉着溪草的手声音几度哽咽。
“你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世道这么乱,万一人没有找到,自己丢了,你父亲和我得有多伤心,洛白今后又怎么办”
溪草又是尴尬,又是心虚。在火车抵达站台前,谢洛白就告诉她,已经命人和谢夫人与陆府分别发了电报,表示二人之所以相遇,是溪草只身前往野马岭找寻自己下落。
溪草恼他先斩后奏,偏生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再说谢夫人收到电报,担忧的同时,内心大大抚慰。
之前的玛瑙双雁,溪草态度暧昧不明,让她对侄女多有不满。可如今小姑娘知道儿子失踪,便离家出走孤身北上,事实胜于雄辩,说明儿子并不是自作多情的单相思,侄女对谢洛白还是有情谊的。
是以,她自动把溪草之前的拒婚,理解为少女对婚姻的恐惧。
既然两个孩子彼此有意,那就让他们做长辈的推上一把。再见到溪草,谢夫人已然把她当做了儿媳妇,交谈的言语,也毫不遮掩谢洛白对她的心悦。
“姨妈,表哥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您不要太担心。”
谢夫人才不让溪草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不仅要他平平安安回来,还有你也要完好无损。”她拉着溪草的手,一阵端详,笑盈盈道。
“黑了,瘦了,洛白那小子肯定没有好好照顾你,回头姨妈帮你好好教训他!”
溪草很是无奈,正要开口,背后的龙砚秋已经冷笑一声,走了过来。
“姆妈,洛白哥哥是去打战的,又不是去春游。战场上本来就军务繁重,云卿就不应该去给他添乱。万一让洛白哥哥分心,坏了事,岂非后悔莫及!”
同样是去战场上找寻谢洛白,自己请了沈督军出兵增援却被谢夫人无视,而陆云卿单枪匹马过去,竟被描述成大功臣。
不说陆云卿找寻谢洛白的过程就疑点重重,据龙砚秋所知,她唯一的建树,便是呆在小山村中绣平安福。
谢夫人的偏心不是一点两点!
 
第200章 我要分家
溪草到的时候,陆太爷刚刚用过早膳。
自从孙子陆铮狼狈归来后,整个陆府就不得消停。他实在无法接受陆家唯一的嫡孙女被马贼劫走,哪怕后面收到了谢洛白的电报,表示孙女北下寻他已与他会合,他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些天陆太爷一直在思索。
谢洛白决口不提孙女被马匪打劫之事,反而粉饰太平,言下之意孙女是被他从马匪手中救回来的而孙女落于马贼之手,到底又经历了些什么,陆太爷不敢想下去。
他土匪出生,所谓贼眼识贼,对同属匪类的同行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别说溪草这等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便是个有点姿色的妇人,落于贼手,这“清白”二字便不能保证。
溪草这一打劫,若是回不来也罢了,若是回来……
淮城汪厅长家公子的婚事显然不成了,知道新娘被马匪打劫,汪邑当即就从淮城发来电报退了亲。
而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孩子,恐怕不会有什么人家愿意接受,即便谢洛白从前很是稀罕溪草,但凭陆太爷对男人的认知,没有人愿意捡破鞋戴绿帽子。
他电报中说得不清不楚,不就隐隐有婉拒的意思
关于溪草的处置,陆太爷很是头疼。
如果溪草不是家祸,让她留在陆府陪着老四,将来招一个女婿上门,自成一脉延续老四的香火,陆府也不是养不起。
偏生她被算命的批了不祥之身,是万万不能再留在雍州的。
想起自把溪草强押上火车,陆承宣就绝食不吃不喝,好不容易康健的身体瞬时又跨了下去,陆太爷就烦躁。
小的不省心,大的还不懂事,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双父女
如今人已经到了,陆太爷心中咯噔一声,忙询问前来通报的管家。
“见到云卿没有,她气色如何,情绪怎么样”
管家躬身。
“云卿小姐面有疲色,听说是早上刚下的火车,被谢司令派人送回陆公馆,知道四爷还在老宅,就说过来接人。”
“接人”陆太爷隐隐察觉什么。
“她还带了什么人来”
“江南傅家的那位公子,还有杜九爷府上的文佩小姐。”
管家犹豫了一下。
“听门房的传话,还有两辆军用吉普车一起跟了来,云卿小姐的车进来的时候,那两辆车停在了陆府大门口,跳下来十来个扛枪的大兵,看穿戴是谢司令的人……”
“岂有此理!”
陆太爷拍着桌子,对孙女的愧疚怜惜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一个丫头片子,还要反了不成,带这些人来,是要和我老头子拼命吗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陆府,有没有我这个祖父!”
“爷爷既然这样问,那云卿斗胆问一句,爷爷眼中是否又有爸爸和我您是否真把我们当成您的儿子和孙女”
陆太爷惊讶抬眼,便见溪草着一身靛蓝色旧式袄裙跨过门槛,刘海下一双眼,清湛幽沉,仿佛是一只蛰伏寒冬的野兽,终于等到万物复苏,磨利牙齿,来咬断猎物的咽喉。
她身后,傅钧言目光不动,杜文佩眼神躲闪,还有一个大兵打扮的面无表情。
溪草一个人的气场完爆后面三人,虽是个女孩子,却颇有黑帮大佬的气势。
像他陆家的子孙!
他以为他会见到一个哭哭啼啼目无焦距的女孩子,没想到溪草勃勃生机,虽然那个生机中带着对他老人家的不满和敌意。
“如果没有把你们当成我的儿子和孙女,你以为你现在能这样和老子说话!”
陆太爷挥手让管家下去,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语气软了下来。
“怎么着,见了爷爷,还要冷着一张脸吗”
溪草唇角勾起,不急不缓道。
“在之前的事没有解决之前,我想这个亲还是不要认了。”
第201章 心如刀绞
傅钧言目光一凛,这是溪草一意为之,还是谢洛白的意思
而陆太爷更是一下从圈椅上跳起来,表情严厉。
“不行,这件事我不会答应!”
溪草笑叹一声。
“爷爷不想分家,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来讲究家和万事兴,不想看到儿孙分散;二来无非担心陆府在这个节骨眼分了家,在统领华兴社的当口落于下风,恐生变故。”
见陆太爷目光晃了晃,溪草继续道。
“所谓家和,无非是三人成虎,兄弟成团。然而先不提爸爸沾上毒瘾的原因,关是我这次北上,大堂兄便对我诸多‘照顾’。眼下大房已无容人之心,爸爸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让我远走异乡,抛他在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接受。强扭的瓜不甜,与其虚情假意装作彼此友善,还不若一次性了断,或许将来见面还能保有一分亲情。”
溪草顿了顿。
“而第二点,我和爸爸对华兴社生息向来不感兴趣,其中财产分配全凭爷爷做主,我认为只是部分银钱和商号,大抵也不会撼动陆府的地位。”
陆太爷仍旧沉默,溪草对他行了一个旧礼。
“当然,分家绝非儿戏,爷爷一时无法决断也是正常。我先接爸爸回家,如果爷爷考虑好了,我再来府上拜访。”
见少女转身就走,陆太爷目有苍凉,好半天,管家敲门进来,见其颓然地坐在椅上,小心翼翼开口。
“太爷,云卿小姐已经带四爷离开了。”
陆太爷疲惫地点点头。
溪草的话句句诛心,似一把利刃一刀刀刺在他的心上。
陆太爷忽然发现自己老了,再不是能一手掌控华兴社的龙头舵主,便是自己的儿孙也离心逆反,开始不听他的话了!
那种无力感让他又是恐慌,又是陌生。
“大爷和阿铮呢让他们尽快回来见我。”
把溪草父女送回陆公馆,何湛、傅钧言和杜文佩先后向她告辞。
所幸陆承宣的状态并没有溪草想象中糟糕,请西医上门诊疗后,溪草握住陆承宣的手,责备道。
“爸爸怎么这么糊涂,就算担心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即使我嫁人了,也能回来见你啊,如果你出什么事,让女儿怎么办。”
陆承宣仔细聆听溪草的声音,听她声音清脆,语速正常,不似故作轻松强颜欢笑,那悬了多日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也是爸爸没用,保不了你。不过爸爸绝食抗议,除了想迫使你祖父改变主意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防备旁人在饮食中做文章。随后你二伯母来探望过我几次,她偷偷带了一些点心干粮,我于是假装恢复饮食,其实这些天吃的都是她送来的东西。”
溪草双目骤冷,心中一阵后怕。
是啊,大房把自己送上火车,难保不会对陆承宣下手。只有他真正的死亡,才算完全解除威胁。即便将来自己杀回雍州,一个外嫁之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溪草感慨陆承宣心思缜密的同时,又感激冯玉莲对他的照顾。
“还好爸爸没事,我一会给二伯母打电话,向她致谢。”
父女俩聊了一会,陆承宣几次想询问女儿马贼打劫一事,又担心女儿忆起往事伤神难过,话到了嘴边终是咽了下去。
他慈爱地对女儿道。
“你能平安归来就好,咱们父女二人好好过日子,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爸爸都会支持你。”
溪草眼睛有些酸,在陆承宣身上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明明她是假的,可是她却越来越眷念不属于自己的这些东西。
难道真如梅凤所言,入戏……太深
提起这个名字,溪草浑身一震,她帮陆承宣掖了掖被角,匆匆到走道上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第202章 不属你我
溪草约定二人见面的地方是报社。
她被强扣关押,连带送上火车呆在小山村,来来回回折腾了差不多两个月。
溪草本还担心报纸的进度,还好几个主笔很是给力,在联系不到她的情况下,依旧兢兢业业写文章印报纸。这段时间,《自由新报》已然发行了八刊。
溪草出现在报社门口的时候,办公厅中主笔们俱是抬起头来,短暂的惊讶后,看向溪草的眼神满是激动。
不过几秒,已经聚在溪草身边。
“社长!您身体好点没有”
“是啊,病了这么久,我们都很是担心。”
“看您现在气色不错,我们就放心了。”
溪草看着周遭朝气蓬勃的社员们,连连道谢。
“谢谢诸位关心,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劳烦大家了。说起来,我还欠了诸位两个月的薪酬,是我的不是,我刚刚已经让人去银行办理,应该很快就到各位的账上。”
听溪草主动提起,有几个社员明显松了一口气。
文人清高,轻易不提铜臭,却也是浊世俗人,躲不过柴米油盐。
“这段时间,一直找不到您,我们便自作主张选了好几个敏感专题,希望您不要生气!”
话虽这样说,向来以文笔犀利,题材大胆著称的主笔狄冷秋,面上却没有半分愧疚。
溪草一下来了兴趣。
“快把这几刊拿来给我看看,我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了。”
主笔徐世坚把溪草请到她的办公室。
“都放在您的办公桌上,您先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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