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罢了,你去吧,暗房那边,我亲自去处理!”
陆铮又问。
“那么这次接了货,要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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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借刀杀人
儿孙们都走光了,陆太爷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议事堂内,一种落寞感席卷了这个老迈的当家人。
都说,多儿多女多福气,陆太爷这辈子,共得三子两女,可两个女儿皆远嫁他乡,数年不曾回过雍州,老二陆承宪死得又早,如今算来,膝下只剩了陆承宗和陆承宣两个孩子。
陆太爷心里,其实是很舍不得陆承宣的,可是大房和四房势同水火,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愿看到任何一方殒灭,只得忍痛放陆承宣离去。
“太爷,兴华戒毒院的陶院长打电话过来,您要不要听”
管事的垂手立在门外,他知道近来陆家几个小辈闹分家,太爷心中正不痛快,若是别人,他也不敢贸然打扰。
只是老爷子对戒毒院的尤其关照,每个月都要捐赠一笔钱,身体好的时候,还亲自前去参观,一来二去,和陶素茹的也走得近了,一旦戒毒院有什么成绩,陶素茹三不五时还会打个电话只会陆太爷一声。
果然一听是戒毒院打来的电话,陆太爷还是起身出去接了。
一般陶素茹打过来,都是好消息,没想到这次,她的声音却格外的沉重。
“老爷子,您上次来见到的那个姓周的孩子,死了。”
陆太爷很快想起上个月去戒毒院参观,刚好有个姓周的年轻男孩子被家人送进来,看上去形销骨立,瘦得像具骷髅,但却紧紧拉着他母亲的手,给她擦眼泪,他静静地说:姆妈,我答应你一定会戒掉,早日回家去。
陆太爷当时看着这对母子,想起陆承宣,还很动容,特地送了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她放心,回家好好过日子,等儿子出院。
怎么才过去一个月,人竟然就死了。
陆太爷又是诧异,又是扼腕。
“怎么会死的我看戒毒院那些病人,就算没戒掉的,也不至于到这个田地,何况那孩子看着挺有志气的,怎么就挺不过去”
陶素茹叹了口气。
“要是鸦片也还罢了,可这孩子沾上的,是英国传过来的新玩意,叫海洛因,这东西比鸦片厉害十倍,不管当时意志多坚定,立什么样的誓,一旦瘾头上来,连爹妈都不认了,这孩子反复戒了几次,撑不住,从戒毒院逃回家去,逼着他母亲拿钱出来买海洛因,见他母亲不肯,竟从厨房拎了菜刀……将生母活活砍死,抢了钱去快活了一回,等清醒过来,又哭又痛,跑回戒毒院,向我磕头忏悔,掏出刀抹了脖子。”
陆太爷震撼至极,眼前反复浮现出那男孩替他娘抹眼泪的温柔模样,悲愤交加,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这毒害国人的东西一日未绝,华夏的腰杆就永远挺不直!”
陶素茹顿了顿,又道。
“那孩子断气前,除了求我给他母亲料理后事,还把他沾上海洛因的地方说了出来……”
陆太爷闻言,握紧了听筒。
“这大烟屡禁不止,就是有人为赚昧心钱,私设暗藏烟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决不能饶恕!陶院长既然知道,就说出来,就算为了周家母子,我们华兴社也要出面。”
电话那头陶素茹沉默了,陆太爷再三催促,她才道。
“小周平时吸海洛因的地方,正是杏花巷一家叫留香居的妓馆,听说还有人是在钱局街的太平饭庄,海洛因那东西是紧俏货,全雍州只有这两处有货,他们都设了暗房在后头,专门供烟客使用……”
陶素茹沉默了一下,才问。
“老爷子,这两个地方,都是陆家的产业吧”
陆太爷的手脚,早已一片冰凉,陶
第207章 暗夜查抄
天越发冷了,雍州虽不像北方,一到冬日便冰天雪地,可干冷的风刮在人脸上,也是刀割般疼,溪草不得不裹了件皮草出门。
挂了电话,溪草有点兴奋,和大房一决胜负的时机终于来临了。
为了保险起见,她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于是她先打了电话到谢府,打听到谢洛白在今日在军政府,于是立即坐车前往军政府办公处。
透过车窗,溪草望着军政府那幢壮观的德式建筑,不断有身穿军装的官兵进进出出,行色匆匆。
一时又有点犹豫了。
沈督军人被扣押住了,他手下的将领们各怀心思,早乱成了一锅粥,连沈家女眷妄图扶持姑爷控制大权,却被软禁了。
这些人都是枪林弹雨里挺过来的,在军中没有威望,就难以服众。
谢洛白有军功,接替沈督军的位置,绰绰有余,可他是蓉城军阀,派系不同,想要顺利接手父亲的大位,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么几天他都没来骚扰过自己,足以证明,军政府那边的事挺棘手的。
这个时候,是不是不该去给他添麻烦
要不,她还是找赵寅成吧
溪草正要叫司机掉头往回开,何湛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扣了扣车窗。
“表小姐,司令请您上去。”
溪草抬头,见二楼的玻璃窗上,映着谢洛白高大的侧影,一缕袅袅的烟丝从他指尖飘出,似乎正在等她。
他一定是认出了陆家的车子,既然他百忙之中,还是愿意为她抽出时间,她就不能浪费。
溪草连忙下车,跟着何湛进了军政府的大门,经过二楼会议厅的门口,溪草瞥见里头十余名戎装将领,正争论着什么,面红耳赤,气氛剑拔弩张。
她还来不及侧耳倾听,就被何湛带到了偏厅。
何湛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溪草走向站在窗前的谢洛白,听见她进来,他回过头来。
谢洛白这人虽然暴劣,但其实对于自己形象,还是很注重的,他不能忍受邋遢,因此军装整肃,风纪扣也都扣得严丝合缝,穿长衫时都不带半点褶子。
可溪草此时见他,下巴上却有层淡淡的青色,那是刚冒头的胡渣,可见他一连几天,都没来得及修整。
心底某个地方,莫名的有点发酸。
谢洛白见她皱着鼻子,却以为她是不喜欢香烟的味道,默默地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谢洛白笑盈盈地问。
“怎么陆家人欺负你了”
溪草连忙摇头。
“我想求你件事……只是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太麻烦”
看她一副扭捏为难的模样,谢洛白有点意外,她显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给他添乱。
他微微一叹,其实她不用这么懂事,他倒是希望,她在自己面前,能更任性一点。
“什么麻不麻烦的,你说便是了。”
谢洛白如此干脆,溪草便也不再推辞,简洁明了地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就这样下次这些事,你直接交待何湛就行了,不用向我请示,这是你的特权。”
谢洛白失笑,把何湛叫进来交待了两句,何湛立刻出去打了个电话,很快就回来禀报。
“都办妥了,警备厅那边,今晚会带人过去,云卿小姐有什么安排,只管和窦厅长说。”
整个过程没超过五分钟,溪草有点乍舌,警备厅厅长窦世仁是沈督军的人,不一定会卖谢洛白的面子,可他只是让副官打了个电话,就把一切打点妥当了。
看来,谢洛白这几日和军政府的交涉,比她想象得要顺利。
“那……我就不打扰二爷了,我先走了。”
“慢着……”
谢洛白拉住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
“人都来了,总该慰劳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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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一锅端起
没有异常
溪草眸光冷凝。不说赵寅成有些手段,他认准的东西应该不会失手;且自己白日里提出要留香居和小餐厅时,陆承宗与陆铮的反应,明显激烈。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两处产业有猫腻,可为什么找不到呢,自然是被人有意藏起来了!
溪草牵了牵嘴角,看向躬身回禀的人。
“确定里里外外都找过一遍了”
搜查的人一愣,他们都是陆太爷的得力干将,弄来搜查小妓馆已是大材小用,还被一个小姑娘质疑能力。
“云卿小姐,三个院子,每一处角落都细细查了,绝无疏漏。”
溪草无视他刻意加重的语气,菱唇微翘。
“真的绝无疏漏”
她似笑非笑,稍稍抬高了音调。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查得不仔细的比如靠近后门的小院,会不会错过什么暗门或者密道呢”
听到这句话,在场人俱是一怔,便是陆太爷也眸光微沉,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陆承宗眼皮直跳,怒不可遏叫道。
“陆云卿,你今天是故意来找老子的茬,是不是”
溪草无惧他冰霜似的眼神,与陆承宗大胆对视,面上一如既往带着盈盈浅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比这腊月的天还要冷上三分。
“大伯,俗话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您反应这样大,是不是真的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陆承宗被溪草问住。暗恼自己沉不住气,他怎么忘了这死丫头向来牙尖嘴利,从来都是抓到错处就得理不饶人!不过时日匆匆,暗房里的东西还没有处理干净,若是让人冒然去搜,只怕今日真的要东窗事发了!
陆承宗额上有汗沁出,他从下人手中接过油纸灯笼,阴骘的表情一瞬消失,攒着笑走到陆太爷面前。
“爸爸,此处腌臜。左右今天留香居的生意是做不成了,不如您老人家移步小偏厅,喝口热茶。至于云卿怀疑这里有暗房还是密道,让她亲自去搜,如何所谓清者自清,被侄女这般揣测,倒显得我一个做长辈的龌龊了。若是传出去,今后儿子怎么在华兴社中立足”
这句话说得有些道理,陆太爷果然动摇。
陆承宗毕竟是华兴社未来的继承人,再三被一个小辈为难质问,如果自己再听之任之,以后他怎么服众!
可孙女态度笃定,除却算命的说她是灾祸转世,溪草待自己向来敬重有加;况且点出此处有问题的,除了溪草,还有戒毒院的陶素茹,她和陆承宗可是完全没有仇怨。
自己带来的人半天没有收获,既然陆承宗有意下台阶,不若就顺着他的话去,这样儿子和孙女面前都有交代。
陆太爷答了一声好,不料话才出口,就被溪草冷冷打断。
“爷爷,我觉得不妥。”
陆承宗目光如刀,看向溪草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凌迟处死,若非陆太爷在场,定然要给她点教训。
“陆云卿,我怜你是四弟唯一的子嗣,从小离家,没有学过规矩。若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我替老四好好管教管教女儿。”
溪草冷笑一声。
“云卿自有父亲,这管教一事就不劳烦大伯越俎代庖了!”
她挽着陆太爷的手,浑身戾气尽敛,只瞬间便恢复了小儿女的娇柔姿态。
“爷爷,咱们只带了二十来个人,他们跟着我搜查定然顾首不顾尾;若是一会您有事要安排,岂非身边半个人都没有”
她眨着眼睛,用只有陆太爷听得到的声音轻道。
“爷爷还记得您以前和我讲的,康熙帝木兰围场的故事吗”
陆太爷目光骤冷。
老爷子喜欢下棋,在和溪草对弈的当口,为了拉近和孙女的关系,陆太爷把自己肚子中的货搜肠刮肚地讲给她听,其中便包括小时候在市井说书人口中听得的《圣主传奇》。
其中木兰围场那一章,说的便是太子秉烛窥探康熙,最终二度被废的故事。
溪草这是在提醒自己不得不防陆承宗,免得他到了绝路,狗急跳墙,翻了天去!
若是一年前,陆太爷恐怕会觉得长子没有那个胆子;如今,联系老四被大房的陷害,陆太爷忽觉一阵寒意从背脊传到前胸。
听得陆承宗怒斥溪草,“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缺一个帮太爷跑腿的”,陆太爷重声打断他的话。
“不用了,你也说了屋里腌臜,我就陪着云卿。”
“爸爸,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陆太爷睨了他一眼。
“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陆承宗默默握紧了袖下的手,小心赔笑。
“怎么可能呢,爸爸既然要过去,那我也和您一起过去吧。”
他原本还想把陆太爷请进屋中,到时候给老太爷下点东西,让他头疼脑热一下,制造点兵荒马乱,随即把这件事囫囵过去。偏生陆云卿心机深沉,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竟然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都算了个准!
“陆云卿,你既然要搜,还不赶快开始。若是让你爷爷冻病了,你可承担得起责任”
“自是承担不起。”
溪草一手提起灯笼,一手扶着陆太爷顺着青石板路,往留香居深处进去。
她一双眼清湛幽沉,缓缓从四散逃离的嫖 客和衣不蔽体的妓 女身上掠过,最终落于三进小院的屋脊横梁,以及雕花刻凤的门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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