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这般闲庭漫步的姿态,恍若是在自家花园中游逛,而非鸡飞狗跳的娼 馆妓院,闲适得刺眼。
偏生陆太爷也不阻止,陆承宗忍无可忍,却又不敢对自家父亲发作,逐对溪草怒道。
“你一个没有出阁的小姐,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自然是找到暗门和密道为止了。”
陆承宗厉着一双眼。
“那你找到没有”
溪草笑着止步,摘掉手上的羊皮手套,幽幽开口。
“你们沿着天字一号房,把左右的芙蓉居和海棠阁再仔仔细细搜查一遍。重点要看下面的地砖有没有空心,地板有没有暗扣,字画后面和摆设本身有没有什么门道,比如能固定旋转一类……”
溪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承宗的脸色,看他一双眼明显闪过惊诧,笑容更深了。
“一定要掘地三尺,决不能放过任何一处!”
左右听令,果然只一炷香时间,便听到频频捷报。
“太爷,这里有楼梯下去。”
“太爷,这间屋也有暗室。”
“太爷,这里还有一条密道。”
……
陆太爷手中的拐杖杵得重响,和溪草一起进入藏于贵妃醉卧芍药图后的那间暗室,被内里浑浊的空气一袭,面上的表情已不是震怒二字能形容。
“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承宗背脊僵冷,额头青筋直跳,搓着手道。
“爸爸,有暗室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有些客人喜欢清静,这也很正常啊……儿子不明白,您究竟想找什么……”
溪草笑了一声。
“有烟榻,有烟枪,还有水烟筒……大伯您这间留香居真是双‘馆’齐下啊!”
所谓的双馆齐下,便是妓馆和烟馆一齐经营,真真乌烟瘴气。
听出溪草的言外之意,陆承宗暴跳如雷。不过他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自不会被小小的场面震住,左右他的要紧货物都已转移,没有实锤,一切都是白搭。
情况对他越是不利,陆
第209章 口诛笔伐
小汽车驶出杏花巷,左右红纸灯笼在风中摇晃,灯火在墨夜中愈显旖旎,让周遭环境都增添了一层诗意。
可今夜注定不能诗意。
溪草没有回陆公馆,而是指挥着司机往信义路的报社过去。
这一带离码头极近,码头的骚动早已引得信息敏锐的《自由新报》的报人们的注意,更何况这个线报溪草已经提前告知。
是以,溪草甫一推开报社的门,连向来冷傲,话语不多的主笔狄冷秋都掩不住激动。
“社长!明日雍州的头条便被我们拿下了,今晚我们拍了好多张照片,角度都极佳!得赶在天亮之前把报纸印出来,大早投放到雍州市场!如今证据确凿,就算有人打算操纵警备厅平息此事,也无法抹杀咱们的报道!对国人贩卖海洛因,让人家破人亡,这些祸国殃民的败类,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旁边的主笔徐世坚连连咳嗽,都无法制止。
徐世坚一边观察着溪草的脸色,一边无奈笑道。
“社长,狄主编也是因为斩获了头条太过语无伦次,若是说错话了,您可千万不要给他一般见识。”
同为文人,徐世坚却是这中间最圆滑且通人情世故的。
消息是社长提前开小灶告知的,虽然存了大义灭亲的心,可你狄冷秋也不能左一口祸国殃民,右一口败类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社长再怎么通情达理,也终究是陆家之人,万一人家一个不乐意了,把消息压下,你还不去哭去!
溪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逐也开门见山道。
“大家不用担心我的态度,我既然把消息泄露给各位,自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而且把这个事情公诸于世,除了要揭露事件真相,谴责民族败类,重塑华夏脊梁的意思;更重要的,我也有私心,要为谢司令拿下雍州军政府铺路。”
众人对视一眼。
谢洛白从野马岭平安归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雍州各方势力中重新夺取了雍州军政府执掌之位,其中艰险,这些在一线活动的报人不说清楚,也甚是明白。
而只以武力统率自不是长远之计,攻心才是上上之策。
谢陆表兄妹二人拿陆家开刀,不但能为雍州,乃至华夏除去社会毒瘤;还能在最有效的时间俘获人心,获得民众支持。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谢洛白,现在就要趟这道水,搅得雍州城天翻地覆,再把一切尽数收入囊中。
“社长直率,对大家以诚相待。我狄冷秋今天也把话说在这里,只要谢司令心怀天下苍生,我的笔也愿意成为他手中的刀,为其披荆斩棘,激勇制势!”、
“我也是!”
徐世坚也拍着胸口。
“我们大家都是因为无法畅所欲言、郁郁不得志走在一起,现在报纸取名《自由新报》,无论是谢司令,还是谁,只要为了自由而战,为了华夏美好的将来而战,我们就会为其发声,成为他的助力!”
徐世坚的话得到大家一呼百应,在众人阵阵热烈的附和声中,溪草眼中有热意涌动。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溪草后退一步,向众人鞠了一躬。
“咱们报社的初衷便是为了华夏民众发声,只要牵扯到百姓的利益,不管是谁,我们都会激流勇进,绝不包庇!”
有了她这句话,众人情绪更是激昂。
刚刚溪草提及谢洛白,有些愤青还隐隐认为自己被她利用了,成为了蓉城谢氏的舆论工具。可现在她既这般保证,众人放心的同时,更对这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升出一份敬意。
 
第210章 最后归宿
一时间各界举办游行,高举口号,要打倒华兴社,严惩陆家,还民众一个清平盛世。
华兴社治下的码头、商号、银楼等正经营生生意一落千丈,引得其他七姓意见多多。
当在报纸上看到揭露以华兴社为首的陆家,在雍州贩卖海洛因,行至乌烟瘴气之事时,陆太爷久久不能平静。
他把溪草叫来。
“这个不会也是谢洛白的授意吧”
溪草菱唇微翘。
“表哥最近被军政府事务忙得无暇分身,自然不节能是他的意思。”
陆太爷以为孙女会否认,不想她竟然大大方方坦白,看着少女清湛幽沉的眼,陆太爷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才道。
“云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的手段比爷爷想象中还狠。”
便是要打压大房,这等方式也太过极端。陆太爷不容忍毒品,却不意味着他会置华兴社大局不顾。溪草此举,让他对少女渐生的好感又消失殆尽。
溪草面上却无半分愧疚。
“爷爷,纸总包不住火。没有我揭露,也会有其他人来做。爷爷若是计较云卿寡淡薄情的话,大堂哥置身事外的态度,不知爷爷如何评价”
海洛因事件见报后,陆铮在隔日发表了一份声明。行文流畅,言辞犀利,显是出自名记之手。其间表示他并不知情,话中虽没有指名道姓,却隐隐暗示,把陆承宗推到了风口浪尖。
本来还可以找个替罪羊把这件事承担下去,因为陆铮的发声,彻底断了转圜的可能。
陆铮是陆承宗最得意的子嗣,华兴社很多生意,都交由他亲自打理,说绝不知晓,陆太爷是不相信的;而更不能容忍的是,他把自己撇个干净,却把陆承宗拉下了水。
陆太爷深吸了一口气。
“阿铮这样做,实在不地道、”
若说孙女在这件事上,为了一己私怨,弃家族利益不顾的话;陆铮的行为,便是弑父杀君,失了良知了!
溪草没有评价,当日警备厅去码头拿人,溪草原想陆铮定也在其中,不想这家伙却根本没有到场,到让他成了漏网之鱼。
不过他把所有因果都往父亲陆承宗身上揽,这件事,看来自己可以先退场,只需淡定看他们的笑话就成了。
有了雍州各大报刊的大肆报道,再加上以谢洛白为首的军政府的推波助澜,陆承宗一事越演越烈,隐隐有前番陆荣坤、宋卫民事件的趋势。
终于,雍州警备厅向陆家递送了陆承宗的逮捕令。
窦世仁亲自来到府上,表示雍州军政二界并不想和陆家作对,给陆家三天时间,让他们主动交人,若是过了时限,只能得罪了。
听闻陆太爷没有反对,陆承宗大发雷霆。
他被父亲关押在陆家别馆,发妻严曼青人生的最后之地。虽失了自由,外界的消息却没有封锁。
海洛因一事揭露后,陆太爷对其不闻不问,陆铮还在后面补了一刀,华兴七姓因为被他连累,一个个也避而不见,想他堂堂的华兴社未来龙头,却成为了光杆司令。
无奈何,陆承宗拨通了淮城司法厅厅长汪邑府上的电话,可对方一听到他自暴家门,便匆匆挂了电话,连敷衍的寒暄都吝啬给予。
本来两家还能成为姻亲,偏生陆云卿平安归来,不仅斩断了二姓结秦晋之好的可能,还让他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
陆承宗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自己竟折在一个小姑娘手上。
而儿子的背叛,更让他心如死灰。
所谓站得多高,摔得多惨,陆承宗从来都是人生的执掌者,被动等待命运安排的日子,让他每一刻都是煎熬。
如果陆家把他交出去,即使他能侥幸活命,又有什么意思
不行,不能就这样完了!
陆承宗在老房客厅中反复踱步,他脚步很重,踩得脚下沉衰的木地板咯吱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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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突然疯了
这一日,雍州的天空竟飘起了小雪,溪草起床,刚喝了一杯热牛奶,就接到了窦世仁的电话。
“陆小姐,三日期限已到,陆家竟还是毫无动静,我话已经放出去了,不好不动手,但还是要先和你打个招呼。”
窦世仁查这桩贩毒案前,谢洛白就让何湛打过招呼,要窦世仁凡事配合溪草,他是沈督军安排的警备厅长,谢洛白的话不敢不听。
虽说贩毒案是溪草策划的,但要强闯陆府拿人,怎么也要问陆家这位小姐一声。
溪草听闻,眉眼一沉,昨天下午她从陆家回来前,陆太爷分明已经决定丢卒保车,甚至遣人去了陆家别馆,怎么一夜之间,居然还没有交人
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还请窦厅长立刻前往!”
挂了电话,溪草连早餐也来不及吃完,就匆匆吩咐司机把车开出来,陆承宣杵着盲杖追到门口,问她出了什么事。
“爸爸,陆承宗可能逃了,我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陆承宣意外之余,面上终究露出一丝不忍来。
“云卿,他和我始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既然人跑了,要不咱们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溪草理解陆承宣的善良,但她绝不赞同。
“爸爸,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陆承宗经营这么多年,时常往来于东北、西北一带,在那边必然也有产业,要是让他跑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陆承宣就不再说话了,点点头。
“那你一定要小心!”
和陆承宣耽误了一会,等溪草赶到陆府的时候,窦世仁已经到了。
陆府已经被警察重重把守住,见是溪草,也没人阻拦,她一路疾行,刚踏进院子,便生生住了脚步,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天寒地冻的,陆承宗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只穿一条短裤,正抓起地上的泥土往嘴里送,笑呵呵地大口咀嚼,仿佛那是无上的美味。
陆铭被陆铮拉着,哇哇大哭,阮姨娘不忍心看,别开脸垂泪不止。
“爸爸,您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钦蹲在陆承宗身边,抓着他的手腕想要阻止,陆承宗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陆钦吃痛放开了手,陆承宗张牙舞爪地一顿吓唬,他便没骨气地退后了。
陆太爷又急又气,亲自伸手去拉他,两个家仆忙帮忙把他手中的泥土拍落,陆承宗便似不谙世事的孩童般,拍地大哭。
而窦世仁蹙眉站在一旁,身后两个持枪准备抓捕陆承宗的警察,不知所措地干站着。
窦世仁抬头看见溪草,无奈地道。
“云卿小姐,昨夜陆家别馆起火,令伯父受到刺激,已经疯了,没有廉耻,没有痛觉,不知道害怕……”
装疯卖傻!
溪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从挽起的发髻里抽出一根银簪,对着陆承宗的眼睛狠狠刺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陆铮平静的眉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诧,放开陆铭要上前阻止,没想到溪草那一簪,险险停在陆承宗眉毛底下,离他的眼珠,只有在咫尺间。
众人才算明白过来,溪草这是怀疑陆承宗装疯,故意趁人不备袭击了他,若他是装疯,出于本能,一定会闪避。
可是陆承宗没有,他只仰脸麻木地瞧着溪草,眼皮都没眨一下,甚至还好奇地往前一迎,倒是让溪草吓了一跳,急忙将簪子收回。
不可能!陆承宗演技再怎么逼真,面对危险,一定会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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