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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岚如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学不乖的阿呆

    年轻人名叫陈清溪,是位大夫,精通医术,尤擅治疗外伤。太白山有很多疗伤圣品,所以每年他都会抽空来药王谷住一段时间,采集药草,有时候也会进到太白山深山里采药,有时候就去药王谷附近的村寨里向当地人收一些药材。

    三天前他在谷里救下独孤华,发现独孤华伤口已经腐烂化脓,而且引起了高烧,就不顾男女之防立马将独孤华带回小木屋施救。

    陈清溪一边说,独孤华一边默默听着,原本警惕的心情,随着陈清溪的述说略略放了下来。

    陈清溪笑说:”幸亏姑娘遇见的是我。姑娘伤势严重,若是遇见别人,怕是救不回来了。如今姑娘的烧已退,人也已经清醒过来,说明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只要好好修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只是……“陈清溪说到这里,忽然有点犹豫,说不下去了,表情带着点怜悯。

    见陈清溪话语停顿,独孤华狐疑地转头看向他。屋里顿时一阵尴尬的沉默。

    正当独孤华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时,陈清溪却转移了话题:”尚未请教姑娘芳名。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会受此重伤“

    独孤华按先前想好的口径回道:”奴家名叫古雁,住在附近山里。家人均已过世,奴家一个人生活。前几日在山里遇到一伙强人,奴家拼死逃了出来。逃的时候不分东南西北,不知如何到了这边。幸得大夫相救,古雁感激不尽,来日当衔草结环报答大夫。“

    陈清溪闻言深深看了独孤华一眼。独孤华从干歧突围时便换上了普通百姓的服装,但款式看得出是凉国服装,而且她姿容美丽,气质高华,双手并无老茧,不像山里村姑。但他没有多问,颔首道:”救死扶伤乃我医者天职,古姑娘无需介怀。古姑娘遭遇着实可怜。只是如今姑娘伤重,还需节哀,保重身体,多多休息,待痊愈之后再做打算。”

    独孤华(现在应该称之为古雁)听得陈清溪并未起疑,松了一口气,然后犹豫了一下,尴尬地欲言又止:“前次……对不住……”言毕苍白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凉国民风开放,并无其他三国那么严格的礼法,女子也多豪爽。但当时的情景,凉国再少礼法约束,独孤华再大方,对一个少女来说,也是很羞耻的事情。若是换成东昊的节烈女子,怕是受不住上吊都有可能。独孤华磊落大方,虽然羞不能抑,却也恩怨分明。

    闻言陈清溪也尴尬不已,赶紧转移话题:“无妨,无妨。姑娘现在虽然醒了,但是伤势仍重,且先躺下休息一会,过会我给你拿药喝。“

    古雁听到躺下休息四个字,又脸一红,困窘起来,看看木屋,看看陈清溪。

    见古雁的表情,陈清溪也有点窘,指指放在一旁的铺盖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姑娘放心,清溪对姑娘绝无非分之想。这里只有这么一间屋子,情势所迫,还望姑娘担待些。待姑娘痊愈后,清溪绝不会跟任何人说起此事,破坏姑娘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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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结发
    三国正在四处搜捕凉国余孽,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是否平民,只要是凉国人,就统统抓起来,隐匿者同罪论处。两人在武威郡靠近太白山的偏僻村庄里行医。此处是东昊最靠近凉国的地方,因此风声也是最紧。好在古雁在药王谷养了一个月的伤,出来时,追捕的力度已经比开始时弱了一些。

    出了药王谷游走在各村落时,他们时常会听到村人谈起追捕凉国余孽的事,也会远远看见搜山的兵士。这日有士兵进入村庄盘查,过来喝住他们时,古雁很是紧张,既怕陈清溪将她交出去,又怕口音暴露自己的身份,随时准备暴起伤人而逃。陈清溪却轻轻握住古雁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兵士盘问时,陈清溪就说他是从东都而来,到太白山采药的大夫,而古雁则是他一直以来的哑巴婢女。这年头大夫还是很受尊敬的,兼之有村人的作证,兵士们倒也并没有为难陈清溪二人。

    兵士们走后,古雁惊疑地问陈清溪为何要撒谎。陈清溪温和地说:“从看到你的服装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凉国人。凉**队多年犯我昊国,生灵涂炭。若你是成年男子,我也就不救了。虽说医者父母心,我没法杀人,但我也不能救凉国男子。你不同,女子和稚子何辜,要承受男子造的杀业。如今凉国已灭,多少平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其苦也与这里这些遭受战火的百姓相同。对凉国上下赶尽杀绝,连老人妇孺都不放过,实在是有干天和。是以,我还是救了你。救人救到底,不能救了你,又让你被抓了去。”

    陈清溪感慨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打来打去,最终苦的都是百姓。不管是哪国,百姓何辜。满足的,都是当权者的私欲罢了。”

    古雁感动又担心地说:“窝藏凉国人,被发现了,那是要同罪论处的。你不怕么你可以不用管我,自己走,就不会被我拖累了。”

    陈清溪凝视着古雁如水波一样的眼睛,深情地说:“你一个弱质女子,又是被通缉之人,若是无人保护,怎么在这险恶的世间活下去。救下你,便是有缘。不知为何,我不想你遇到危险,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我怕死,可我更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我父母早亡,孤身一人,不怕拖累他人。我们都是孤儿,同病相怜。若你信我,愿意忘记从前,跟着我以昊国人的身份重新开始,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古雁瞬间泪目。亡国之人,身如浮萍,孤身一人流落世间,从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沦落到不知能活多久的逃亡者,其中的酸楚无人能道。如今这个救了自己,看过自己身子,却又对自己百般照顾,如今更是不惜冒生命危险保护自己的男人,就像溺水人的一根浮木,成了古雁心中唯一的依靠,让她感觉到久违的温暖。

    此后,古雁继续随着陈清溪四处行医,有人的时候古雁并不多说话,但是暗暗把东昊的口音都记下来,也跟着陈清溪学些草药知识。她天资聪颖,一个月后口音便已经如同昊国人一样,渐渐也没那么担心东昊的盘查了。

    因为武威郡、甘泉郡一带受战乱影响比较大,民众更为困苦些,所以心地良善的陈清溪便主要在这两处辗转。在贫困的地方东奔西走,有时还义助他人,两人的日子过得清贫而辛苦。陈清溪尽量让古雁少干活,把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古雁都记在心里,也会尽力帮陈清溪分担。因此两人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很温馨,感情日渐深厚。

    见多了战乱的景象,又听多了陈清溪的引导,随着时间的流逝,古雁满腔的恨意,也渐渐地淡了。因果循环,恩恩怨怨,实在也是说不清楚了。如今眼前的良人,才是古雁最为珍惜的。

    因为孤男寡女四处行走不方便,半年后,古雁便与陈清溪办了简单的婚礼。两人买了一只鸡,在山神庙里供了香烛,拜了天地,便算



第十七章 惊雷
    古雁感觉到夫君的身体变得僵硬,奇怪地扭头看向陈清溪:“夫君怎么了妾身说得可有不对”

    陈清溪摇头不语。

    古雁疑惑地看了陈清溪一会,又说:“话说这个月我的月事又来了。我们成亲也快有半年了,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啊不若你帮我看看,给我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陈清溪终于不忍地说:“当初你下腹伤势甚重,且又未得到及时救治。后来虽然痊愈,但是,但是……没有子息也好,两个人清静些,少些拖累。”

    古雁闻言如同晴天霹雳,顿时癫狂,甩脱陈清溪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从没有跟我说过!我不信!”

    陈清溪抱住古雁。古雁拼命挣扎,边挣扎边哭道:“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我已经没有了家人,长生天不会这么残忍,连孩子都不给我,连一丝血脉都不给我留。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若我不能生育,你为什么要娶我!你也没有兄弟家人,若我不能生育,陈家岂不也绝了后!你一定是骗我!”

    陈清溪也流泪道:“这事千真万确。我一直在观察你的脉象,也曾经想治好你。但是没有用。没有用!你的伤太重,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受不了打击。你放心,即便你不能生育,我也不会离开你。知道你不能生育还娶了你,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早就想好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要孩子,也不能不要你!你放心,结发的时候我就对天发过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的!绝不会让你伤心,让你受委屈,绝不会辜负你的!”

    听到陈清溪这么说,古雁心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嚎啕大哭,无比绝望:“疼爱我的爹娘没了,护着我的哥哥姐姐们死了,我的侄儿侄女们也死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长生天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给我们凉国一条活路,连个后人都不留给我们!”声声哭喊如同泣血。

    陈清溪抱紧古雁泪流满面,喃喃安慰道:“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你不是一个人,你不会一个人的。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是夜,古雁哭至脱力后方才沉沉睡去。

    两日后,陈清溪就提早动身前往东都,带古雁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永乐四年八月十六,东都一个街角,孟云婳正和几个要好的伙伴聚在一起欣赏一把精致的长剑。

    昨日是中秋,孟府一家团聚共庆佳节。趁着节日气氛好,孟云婳把孟岳峙夸得飘飘然,趁机灌得烂醉,半哄半骗套得孟岳峙松口,将孟岳峙从凉国皇宫搜得的一把宝剑搞到了手。今日正好轮到尚书房旬休,孟云婳急不可耐地将小伙伴们召集到一块共赏神兵。

    孟云婳狐朋狗友团有孟岳峙手下大将王刚的儿子王大锤,亲兵队长刘德彪的儿子刘虎牙,乌衣巷的孩子王季老三,大布商胡家的胡崇礼。王大锤粗豪,刘虎牙冷静细致,季老三义气,胡崇礼精明。孟云婳从小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捉鸡打狗,吹牛打架,感情颇好。比起在皇宫里的谨言慎行,孟云婳更喜欢和这些民间小伙伴们玩在一起。每当旬休的时候,就跑去找他们一起玩。这次好不容易得了这把宝剑,孟云婳立马向小伙伴们炫耀起来。

    “我跟你们说,这把剑可有来头!



第十八章 牢狱之灾
    孟云婳等人转过几条街巷,来到了八角巷。巷子口有家小小的医馆,进去后,看见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大夫正在给人看病。那大夫看见季老三被血染透的衣衫,立马向手头的病人告了个罪,打发他在一旁等候,也顾不得跟众人说起诊金,就指挥众人将季老三抬进了里间。里间陈设简单,房子中间放了一张简易但很干净的床,床边一张放了些器具瓶罐的桌子,一张凳子。季老三被放好后,大夫打发众人出去,孟云婳担心季老三伤势,硬是留在了里间看着。

    大夫用烈酒洗了手,快速地将干的羊肠线泡入烈酒里,将针、手术用的小刀、镊子也一一在烈酒里浸过,拿出干净的纱布放在干净的盘子里,这才将季老三包裹伤处的布条解开。季老三的伤口足有四五寸长,一截肠子挂在伤口外面,布条打开后,血又不停涌了出来,看起来极为可怕。孟云婳虽然出身将门,但是并没有上过战场,平时也只是打打架,并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兼之年龄尚小,顿时觉得一阵反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此时一位正值妙龄的美丽女子走进里间,看到孟云婳的脸色,便叫孟云婳出去等。

    孟云婳咬牙摇头道:“婶婶是女子,不也在这里么。小子站在一边,不会妨碍你们的。不用管我。”

    大夫头也不回地跟那女子说:“他在也好,伤者来不及喝麻沸散,等会怕是会挣扎,多个人按牢也好。小兄弟你不怕的话就过来帮忙按牢腿。”

    云婳一声不吭就过去帮忙按牢季老三的腿了。美丽女子赞许地看了云婳一眼,便不再多说,过去帮助大夫一起治疗伤员了。

    季老三伤势很重,必须快速处理。只见这位大夫沉着冷静地先找到几个穴位扎了几针,延缓了流血的速度,再将季老三伤口和掉出来的肠子消毒好,将肠子塞回肚子,羊肠线穿入针孔,那手上下翻飞,快速地将伤口缝合起来。烈酒一碰到季老三的伤口,季老三便一声惨嚎醒了过来,拼命挣扎起来。孟云婳死命压住季老三的腿,美丽女子按住季老三的身子。那美丽女子看起来纤细,力气却不小,季老三被按得动弹不得。大夫一边干活一边安抚季老三,让季老三忍耐,方便大夫缝合。季老三除了一开始被痛醒挣扎得厉害外,听到大夫的话清醒一点后便死命忍耐,挣扎的力气便小了点,端得也是一条好汉子。季老三挣扎得轻,美丽女子便有余力空出一只手帮大夫用纱布吸掉流出来的鲜血。很快可怕的伤口缝好了。大夫拿出一罐药膏,将药细细敷在伤口上,再将伤口仔细地包扎好。如此这般忙完,四人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大夫和美丽女子欣赏地看了孟云婳一眼,便出到外间开药方熬药去了。孟云婳唤了王大锤进来看着季老三,也跟着去到外间了解情况去了。

    原来这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姓陈,名清溪,那位美丽女子便是他的夫人。这间医馆是陈家的祖产,陈大夫前些年一直在外游历学习,他们夫妻二人刚从外地回来不到半年。

    此时刘虎牙已经带了家里的两个仆从和一辆马车过来了。因为季老三的家里环境不算很好,兼之又不受待见,季老三这么重的伤,孟云婳不放心将季老三送回他家,便打算把季老三带回孟



第十九章 仇人之子
    孟云婳听到陈大夫的情况顿时情急,立马转身就去找自己老爹想办法去了。

    季老三的伤情孟岳峙也有听说,对陈清溪的高超技术也颇为心动。精通治伤的杏林高手,向来是军队里的抢手货,各将门争相延揽的对象,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救自己一命。因此孟云婳意欲拜师学医的事他也是默许的,只不过父女俩一起瞒着孟李氏而已。学普通的医术孟李氏可能不会反对,学总是面对血淋淋的伤者且基本都是男性伤者的医术,孟李氏必然极力反对。

    现今女儿的未来师父被抓走了。吴允只是个从五品的东都府通判,但是吴允背后却是右相娄知礼,当朝的国舅爷。孟岳峙虽也不想得罪右相府,但是一则事关重要人才,二则陈大夫救了自己孩子的好友,好歹欠得一个情面在,孟岳峙也没法做到袖手旁观。得罪便得罪吧,他孟岳峙也不是得罪不起。

    经过两天上下关节的疏通,陈清溪夫妇被放了出来。至此夫妻俩已经被关了五天。

    这五天古雁并没有跟陈清溪关在一起。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从没坐过牢,如今不但被当做犯人关押在阴森脏污的监狱,还被吴允进入大牢调戏威胁过两次,屈辱羞愤难当。吴允有意将古雁收房,只是想磨磨她的性子,威胁一下古雁让她吃点苦头而已,因此并未对古雁用强。古雁若不是是吴允看上的人,一个漂亮女子在牢里,会遭遇什么真是不敢细想,对女子而言简直是比死还可怕。古雁原本已经做好宁死不受辱的准备。此时骤然重见天日,得以夫妻相见,禁不住大喜若狂,相拥而泣。

    陈清溪却没古雁那么好运。有吴允授意,陈清溪被狱卒好生折磨了一番,身上好多伤。若是再晚几天,指不定陈清溪就被暗暗折磨死了。

    看到陈清溪伤痕累累的样子,古雁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若不是自己引起了狗官的注意,若不是自己一时冲动打了狗官一巴掌,陈清溪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当初为了掩藏身份,古雁并不敢当街动武,谁知道狗官竟然这么无耻,扣他们一个以下犯上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就要置他们于死地。陈清溪倒是对古雁一句怨言都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自己一向淡泊名利,不与官场之人打交道,虽然医术高超,但在东都并没有什么认识的达官贵人,对于今次被释放,两人也是莫名其妙。

    此时一位管事装束的中年男子与牢头一边交谈一边走了出来。管事向牢头拱手告别,牢头也客气地回之一礼。管事示意陈清溪夫妻出去再说,帮忙扶了陈清溪往外走去。

    出了监牢大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下面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笑眼弯弯的孩童,不正是前些日那帮忙一起做手术的名叫孟云影的小孩么。当时一个孩童遇事这么临危不乱胆大心细,给他们夫妇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孟云婳规规矩矩向二人行了礼,请二人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陈清溪客气地询问孟云婳:“敢问孟小哥,是哪位义士救了鄙人夫妇烦请告知,也好容鄙人夫妇日后回报恩人万一。”

    孟云婳也客气地回礼道:“陈大夫言重了。陈大夫妙手仁心,将我好友从鬼门关拉回,小子感激不尽。小子对陈大夫的医术极为仰慕,本想登门致谢并恳请拜师的,没想到正好碰到陈大



第二十章 收徒
    孟云婳正想进去帮忙一起整理几日未住人的医馆,陈清溪客气地拦住了她:”拙荆这些日子受了些惊吓,须得清静修养几日,最好免见外人。孟小哥今日辛苦了,且先回家去吧。陈某夫妇改日再登门致谢。“

    孟云婳拱手一礼说:”那师父师娘好生歇息,云影改日再来看望师父师娘。“

    古雁听到”师父师娘“这个称呼又全身一抖,侧对着孟云婳的身子又往后略转了转,避开云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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