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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使的旅途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月光小丑

    “哎哟!呀!啊——啊!”

    咕噜咕噜——

    小小地身体宛如从山体顶端滑落的圆润石头,转的飞快,似箭如梭,连影子都好像要追不上她了。

    “杰弗里昂!我饶不了你!”

    这是她消失在杰弗里昂视野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呵呵,好,我等着。”杰弗里昂望着她的背影,微笑地说,“不过,你们最好要加快进程,因为他已经等不及要干掉我了。”说着,他慢步踱到安妮身边,俯视着抱在她怀里的襁褓中的死婴,抬起一边眉毛,幽幽道:“我说的对吗?我的希望。”

    然而,坐在安妮如同听不到头顶那震耳欲聋的可怖轰鸣般,完全无视了他的问话。她依旧沉浸在他的回忆中,向数年前那样可怜兮兮看着他,低声抽泣道:

    “大人,您要带走他吗?”

    “是的,”杰弗里昂用满是威仪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她的脸,点了点头,以从容地口吻和声细语道:“若想复活神子,必须带走他才行。”

    “那我能跟您一起去吗?”

    “不能。”他不假思索地说,“等我们到了蓝光城,我会给你留下一笔财产,你需要在我复活他的这段时间,为他准备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合理的身份。等你到了风雨城会有人帮你安排这一切,你只要平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安心等他回来就好。”

    闻此,她顿时潸然泪下。他静静地看着,陷入长久的沉默,面色如湖水般不见一点波动。她低声哭泣了很久,这才泪痕满面地向他哀求道:

    “答应我,帮我招呼好他好吗?”

    他再次陷入沉默,沉浸在已经过去,又再次出现的往日道别中。

    直至耀月彻底降临的那一刻,他才缓缓开口叹道:

    “抱歉,我又骗了你…”他怅然若失地说。

    “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所有人,我必须杀死他。当你的儿子能够坦然迎接真正的死亡时,他才能够彻底化身为整个世界的希望。”

    “预言之子,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当上的。”

    轰!

    耀月降临,大地震颤。山崩地裂,世界终焉。所有东西在顷刻间便被被恐怖至极的威压碾成撕成碎片,变成无数粉尘,随可怕地巨大冲击化身为无比致命向外扩散。

    而在这威压发生的前一瞬,一抹不易察觉的金光,在能将大地融穿的热浪中,快速闪耀,消散而去…

    ………

    桃乐莉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不论她对杰弗里昂的憎恨有多深,都比不过她想要活下去欲念。

    她在这个一生之中独一无二的梦中,怀着极端的求生欲和无可言说的恐惧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疾步飞驰,速度快的几乎要赶上身穿铠甲的她了。

    但与耀月的坠落速度相比,她还是要慢上几分。

    但她不曾放弃,因为她还有希望,还有动力,还有逃离危险的可能。

    悲惨宅邸,杰弗里昂为她指明的生存之道,就在那里。

    她脑子里充满各种慌乱嘈杂,焦急地踏上了逃生之路。途中她还遇到了许多许多同她一样慌乱的村民,他们被这个明亮的不肯平凡的夜从睡梦中恐吓、唤醒,以为已经只要进行徒劳无用的疾奔,就可以在这灾难中寻得一条出路。

    回道村庄时,她又遇见了一些已经深陷绝望的梦中居民。他们或瘫坐在地上,或与家人、朋友、情侣无助地依偎在一起,被这夜晚的末日之景迷住了。从他们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采,因为天空的那火红的灾变而泛着濒临死亡地病态红光。

    “我爱你!”“我也是,愿我们来生得以相见。”情人紧紧相拥,并以颤抖的深吻进行着最后的道别。

    “妈妈!爸爸!”

    “不怕,孩子,不怕,爸爸在这,妈妈也是,我们都在,不怕不怕。”

    大多数父母将自己哭丧不停的孩子紧紧搂在怀中,不断地亲吻他们的额头,脸蛋儿,哼唱着如悲鸣般的温暖歌曲。

    而极少数的父母在暴乱平息后,终于有机会从泥泞中翻找出与自己血脉相承的幼小尸体,在这灭顶之灾到来的绝望前息,用无比压抑的抽泣与他们进行着最后的道别。

    “不要!求你!我的宝贝儿!不不…不不不…求你,睁开眼睛,拜托了,拜托…不要这样对我!孩子,我的孩子!”

    这就是末日,它已然发生,明明知道它是梦境,也不能否认它那骇人至极的真实性。

    月亮义无反顾地奔向大地,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天空染成一片不断在变化的沸腾的红。

    多层的穹顶在高温下不断蜕变,变成更可怕更骇人的构造,似乎没有终止的一刻。它就像充满苦难的可怖地狱,在不属于自己的天空缓缓打开它内部的结构,透过无穷无尽的变换,向众生展示它超乎想象的残忍酷刑。

    接近宅邸的时候,桃乐莉终于停下动如脱兔的大步奔跑,换作如同钢琴师炫技时的灵活手指的小步调。

    嘭!

    大门被狠狠地踹开,顷刻间弹到它能活动的最大限度,随后后猛地一颤又再次向内收回,然而还不等它合紧,一道矮小的人影,宛如又急又快的旋风般冲了进去。

    哒哒哒哒…

    伴随着暴雨落地般脚步声,桃乐莉三下五除二跑过台阶,来到产房那一层,然后快步跑过覆盖着地毯的长廊,用力撞房门。

    嘭!

    经过这一段夺命狂奔,她终于又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婴儿房。

    轰轰轰…

    耀月落地,当灾难将临时,这充满着血腥味儿的无比空洞的梦中之屋,忽然被深沉的寂静所笼罩。

    窗外闪耀着令人灼目到泪流不止的耀眼白光,而这股光线仿佛被房间的玻璃所阻挡,只能看到它变了,却不能对屋中产生任何影响。

    就仿佛有人用强光手电去照亮画中的房屋玻璃,被定格的画中人即便看到了这光,也不会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房屋里灯光昏暗,没有声音,没有波动,看不出任何变化,也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透过婴儿房的大门,桃乐莉看到了一位母亲,正依偎在产房的床上,抱着怀中酣然入睡的婴儿,望向阳台,满脸慈祥。

    “呜呜~”婴儿发出不知所谓的呢喃,像是在吵闹,又像是在抱怨着什么。

    “哦哦~乖乖~~”母亲将自己的双臂比作摇篮,轻轻晃动着怀中的襁褓,口中小声念叨着温和的话语。

    “宝宝,要快快长大哦~”她笑了起来,隔着襁褓,用手掌轻轻拍打婴儿的后背,口中哼唱着满是温情的歌声,并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身体随歌声轻轻晃动。

    四周是如此安静、祥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见此,桃乐莉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想哭的情绪。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那该有多好。”

    她心想着,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打扰她实在是太过罪恶了。于是,她选择转身离开,离开属于她的世界,离开她为自己编造的虚假而又美好的梦境。

    她沿着宛若云层的楼梯往下走。来到空无一物的白色街道,四周低低浅浅回响着若有如无的摇篮曲,为朦朦胧胧重叠的空洞街景披上一层梦幻的色彩。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带着茶叶香味的微风,桃乐莉闭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这美好的味道。

    半睡半醒中,半明半昏时,她缓缓挣开双目,见温和的白光越来越亮,她不确定是被诅咒者的能力依然还在起作用,还是说她已经苏醒了……

    “我在哪儿?”她试图说话,但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我,咳咳!”剧烈的咳嗽让她的身体不断颤抖,连同身下的病床都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醒了!她醒啦!”古德急匆匆地跑过去查看桃乐莉的状况,见她无比难受的样子,急忙转头大吼道:

    “快,快叫医生,赶快!”

    “是!”艾尔见状,脸上洋溢出又兴奋又焦急的表情,并在接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

    “桃乐莉,桃乐莉!你醒了?要不要紧!?有没有感到哪里难受?”古德脸上流露出极为单纯的关切,如同一个孩子般大声叫嚷着。

    “呜哇——”

    桃乐莉猛地起身,腹中的翻涌让来不及多做反应,直接瞄准床单,大口大口的干呕起来。

    “别吓我啊!喂!你怎么样了!”

    病房中,霎时间乱做一团。当艾尔又拖又拽的把医护人员带来后,他们先是对桃乐莉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确认她的身体状况完全无误后,这才以严肃的口吻向艾尔发出警告。

    古德领着艾尔一起向医护人员赔礼道歉,并反复承诺不会再有下次后,才将医护人员送走。随后,古德又向艾尔吩咐,要他向骑士团的所有人通知,桃乐莉已经苏醒的消息。

    说来也近,因为之前战斗除了艾尔与并未及时赶到现场的古德之外,机动核心骑士团的大多数都挂了彩,此时他们都在这家医院中进行疗养。

    桃乐莉从古德口中得知,距离战斗实际上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而在这两天中,骑士团的陷入沉睡的伤员已经陆续苏醒、恢复。而对于他们入睡的原因,以及面具人的具体信息,他们大多都是一问三不知。

    说道这里时,桃乐莉这才意识到,众人之中,只有她自己清楚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

    人员集合完毕后,桃乐莉向众人毫无保留的分享了自己梦中的经历,而就在桃乐莉讲述到那孩子的姓氏时,古德与艾尔突然猛地一怔,面面相觑之后,古德干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问道:

    “你说,那孩子叫什么?”

    “里墨格林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桃乐莉疑惑地回复道。

    “糟了!”古德猛地起身,不等解释,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见此,心生疑惑的桃乐莉忍不住大喊道:“喂,怎么啦!发生什么啦!?”

    “真是见鬼了!”艾尔低声骂道:“我就说那孩子有问题,古德还不信,普通的孩子遭受犯人虐待后,怎么可能会不留下一点伤痕!”

    说罢,他也转身快步追了上去,并在离开房间前,将答案一字字挤出牙缝道:

    “那孩子,那名人质,就叫里墨格林!”

    ()是,,,,!




第二零一章:人心难算上篇
    【】(),

    血与正义调查局发出告示:悬赏犯人(注:绰号老鼠,小偷,被诅咒者,极度危险)一万苏卡,生死不论。凡能提供他同伴(注:女性、魔法师,年龄不详,极度危险)确切信息的人,经证实后,同样可以得到一万苏卡。

    自这告示两天前发出去后,便成为了马琳城的平民百姓热议的话题。

    根据流传,老鼠在与机动核心骑士团发生正面冲突后,因为暴露自己被诅咒者身份的原因,已被不知名的强大势力或组织所看中,并在其保护下逃之夭夭,当天便离开了马琳城。

    针对此次事件,不明真相的双子教高层也在背地里掺了一脚。

    因其在犯罪过程中,恶意破坏神圣双子教名下的建筑,并在教堂内当着神像行了罪恶之事,这异常过分的渎神行为已然激怒了双子教高层。

    与调查局不同的是,他们只能在教团内部偷偷下达追杀令,且负责人员只能由教团内最虔诚最极端的“殉道者”执行暗杀,除此之外,任何出格行为都会被视为违背教义,按叛教处理。

    不过要说整起事件中最能引人注目,备受关注的话题,还要数那位突然出现,在最危机关头帮助老鼠逃离的面具人。

    根据《马琳日报》上的文章记载,犯人老鼠自逃离双子神圣教堂后,一路奔驰在平民区的街道上。期间,在机动核心骑士与犯人的战斗占据上风,即将完成抓捕行动时,突然出现了一名异常强大的面具人。

    这位头戴面具的帮凶在掩护犯人逃离的过程中,仅凭一己之力就将骑士团众人击溃。战斗结束后,也不知是情况紧急还是犯人良心未泯,只是将他们打至重伤,但并未取他们性命。说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此外,对于这位神秘人的身份,大家颇有兴趣,解释甚多,各种无关紧要的猜测经过人们口口相传,汇聚成一条条精彩绝伦的流言蜚语,为本就扑朔迷离的事件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神秘面纱。

    吃饱喝足的群众对新奇的话题往往报以极高的兴趣,因其认知局限性,无知且愚蠢的人们会在追寻真相的过程中,被别有用心者肆意操控,变成他们谋求利息的工具。

    因为动脑筋是在太累了,比起独立思考,他们更愿意相信道听途说得来的“真相”。但他们忘记了,这些所谓的“真相”传播者,往往比他们还要愚蠢的多。

    可是,他们依旧愿意去相信,并乐此不疲。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智者太少,蠢货太多。

    大多数人都努力维持着不思进取的生活方式,他们的过着平淡无奇,少有变化,一眼望到头的贫苦一生。若把他们的生活写成剧本,除了名字不同,背景、设定、剧情看上去基本都没什么两样儿。

    写作苦难,读作遗憾,这是社会潜移默化所造成的结果,也是他们不可逃离的命运。

    他们终日怨天尤人,怀揣着极端的恶意将别人的努力解读为运气,并以最恶毒的思想去诅咒所有比他们条件优越的人。

    而马琳城的贫民窟,就是这类人扎根的地方。

    因为对皇都的美好向往,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异乡人来到这里碰运气,幻想着一步登天,飞黄腾达。当其中的大多数人失败后,他们会选择回家。而少数沉沦者则会选择堕落,留在这里,妄想着通过极端方式去完成自己由梦想转化成的庞大**。

    最开始这里只是一处暗巷,但当越来越多的失败者选择沉沦后,这处暗巷就像一团完全恶化的肿瘤,开始滋生,扩散,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壮大。直到最后,它的规模拓展到格林家族不得不去正视的地步。

    经过了漫长的管制后,这条街区反而开始向上腐蚀,与当权者勾结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看似祥和稳定,实则堕落不堪的罪恶街区。

    每当夜幕降临,罪孽便开始高歌,在这**沸腾的贫民窟中,黑色产业链如同散发着**气息,满是垃圾的臭水沟般开始奔流。

    在这里,罪恶就是你的谈资,你能说上多少话,完全取决于你手上沾染过多少血,剥夺过多少人的生命!

    又是一个罪恶的夜,距离午夜还有一小时零五分,飘了一整天的阴雨还在继续,撒满天穹,连绵不绝,宛如初次品尝到爱情苦果的少女破碎的心,冰冷异常,尽是道不尽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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