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太后有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木J
身上又刚抹了药,宁诗婧到底没能出去洗漱,反倒卧倒在铺好的草堆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旁闭目休息的钟玉珩,在听到她呼吸清浅而又平稳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就算是在世家贵女之中,她也长得极其出众,闭眼安睡的时候,像是偷偷下凡累到极致的仙子。
他从来不是一个注重外貌的人,大权在握之后多得是人不择手段的讨好他,送漂亮姑娘的更是不少。
可是……
钟玉珩伸出指尖,在她饱满红润的樱唇上轻轻的捻了捻,淡淡的想道,不管怎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都不像她。
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整个人一瞬间就浓墨重彩了起来,耀眼得让他恨不能时时刻刻地盯着她看着她。
他不该这样。
大仇未报,血海深仇,他不该任由一个女人肆意牵动他的心神,掌控他的喜怒哀乐。
他寒星般的黑眸里,沁出点点冰冷的杀意。
就在这个时候,睡梦中的宁诗婧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不耐烦的皱皱眉,一把抓住他的手拽下来,牢牢抱在怀里。
像是这样就能控制住他不再动。
钟玉珩敏锐的察觉到,她跟他完全不同的娇软身体上,那玲珑的起伏和让人难以置信的柔软,伴随着呼吸将他的手臂包裹住……
他的身体一僵,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火光跃动着照亮她柔和清丽的面庞,她睡得双颊粉嫩,看在他的眼里不像是仙子,倒像是诱惑人堕落的女魔。
他猛地长剑出鞘,森寒的剑光划破寂静,发出“锵”的一声,血色溅了出来。
宁诗婧猛地坐起身,懵懂的双眼警惕地瞪大,像是被惊醒的小猫:“怎么了谁”
钟玉珩忍不住笑了一声,温声道:“不过是一条蛇罢了,臣吵
到娘娘了”
宁诗婧愣愣地转头看了看,才察觉他身后不远处有一条色彩斑斓、两只粗细、手臂长短的毒蛇被他的剑尖穿过脑袋钉在地上,蛇身还抖了抖,显然还没死透。
见她直勾勾地瞧着那条蛇的尸体,钟玉珩略皱了皱眉,抬手盖住她的眼睛,嗓音更温和了些:“娘娘莫怕,已经死了。”
“谁跟你说哀家怕了。”宁诗婧拽下他的手,双眼锃亮地看着那蛇,道:“哀家听说,蛇肉熬羹最是鲜嫩肥美,是大补的东西。。”
她傍晚找落脚的地方时候,察觉这山谷四处都是密林,不知道该从哪里出去。
如果其他人找不到他们,她就要跟钟玉珩在这里起码待到他伤势痊愈。
在他伤好之前,他们总不能一直吃她摘的野果和
第82章 挂念
宁诗婧偏过头,道:“钟大人难道就没有挂心担忧的人”
钟玉珩被她问的一怔,这次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垂着眉眼缓缓地答道:“臣孑然一身,自然是无牵无挂了。”
宁诗婧略有些意外:“钟大人没有亲人了吗兄弟姐妹也没有”
她这话问出口,就见他那张从来或散漫疏离或冷淡凶戾的脸上,蔓延开绵长的忧伤。
他白皙有力的手掌捏着一根枯树枝,忽而淡然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兄长和一个妹妹,家在边关,一个很小很小的府城里。”
“娘娘一定没去过那样小,那样贫穷的地方。”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只要提到他长大的地方,嘴角就微微扬了起来,眼睛里透着融融暖意。
宁诗婧能感受到他对过往生活的怀念,心中沉了沉,没再追问。
他也没再继续讲下去,用树枝拨弄着燃烧的枝叶,让火更旺一些。
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一夜满府的哀嚎和雪地里大片的血色,早已经融入他每一夜的睡梦,折磨得他难以安眠。
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洗清那些血色,平息日日夜夜咆哮着复仇的怨灵。
钟玉珩垂着眼,突然开口道:“蛇羹好了。”
于是他们两个沉默的分享了蛇羹,在简单收拾好之后,宁诗婧重新躺回原本的位置,面朝着火堆。
钟玉珩在属于他的地方坐了下来,见她那双杏核眼瞧着他,便微微一笑:“娘娘安心睡吧。”
宁诗婧顿了顿,才又道:“钟大人,你没再回那个地方看看吗”
钟玉珩看着她,黑色的眼眸深邃而复杂,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缓缓地道:“不过是一座死城,又有什么可看的”【! !免费阅读】
他的语气里仿佛带着点上说不出的嘲讽,曲起一条长腿手搭在上面握着剑。
泼墨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跟大红的袍子形成一种浓墨重彩的冲击。
宁诗婧的心脏微微收缩,看着他一时无言。
于是他又笑了起来,轻声问道:“娘娘是在可怜臣”
“没有。”宁诗婧垂下眼,淡声道:“钟大人如今位高权重,哪里需要别人可怜。”
“娘娘说的是。”他含着笑,指尖在长剑的剑鞘上扣了扣,一字一顿道:“娘娘身在宫廷之中,更不该有所怜悯。权利场上处处刀光剑影,娘娘若是心慈手软……少了娘娘,这宫中怕是要无趣几分。”
议论的是她的生死,他的口气却轻飘飘的,像是在讲什么不相干的小笑话。
本也就跟他不想关。
宁诗婧感觉凉气从身下的泥土,隔着干草堆一点点涌了上来,她整个人都略有些发冷。
伸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她才又侧了下头,平静的问道:“依大人所见,哀家与大人该什么时候回宫”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钟玉珩的
眼底生出几分锐利,直直的刺了过来。
她并不惧怕,温和的眼睛静静地回看过来,没有半分退缩,心却提了起来。
“娘娘好敏锐的心思。”他一寸寸捏紧了长剑,声音却轻的像是耳语:“倒叫臣无端端的生出几分忌惮。”
这样聪敏细致的心思,假以时日她肯定能成长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留着她,更像是留着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不定时炸弹,谁知道等她有了能力会不会反咬一口,要了他的命呢
听他明明白白的说出这句话,宁诗婧却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她担忧小皇帝,哪怕知道会引来杀机也不得不出声询问催促,好在看样子他尚且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没有真的除去她的意思。
她的心神定了定,回他一个笃定的从容笑意,显得十足的自信,道:“钟大人已经给出这样多的暗示,哀家若是仍旧察觉不出来,岂不是过于蠢笨又
第83章 把腿锯了
“钟大人何必勉强”宁诗婧微微皱眉,道:“回到宫中大人还要处理正事,若是加重了伤势……”
“如今事情紧急,娘娘当真要与臣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吗”钟玉珩含着笑,眼眸一勾抬手干脆直接抓过她的手。
宁诗婧下意识惊呼一声,就觉冷香混着药草香气扑了个满鼻,一只劲瘦有力的臂膀紧紧环在她的腰肢上。
偏偏这人还十分有兴致地掂了掂,很不满意地皱眉道:“娘娘未免也太瘦了些,该多用些膳食才是。”
说着,又拿他那不老实的指尖,在她腰侧软肉上细细摩挲了两下。
宁诗婧不知怎么就想到,他上一次环着她的腰时候,嗓音沙哑地在她耳边说“娘娘细腰如弱风扶柳,实在令人爱不释手。”
她的脸顿时红了,心跳犹如擂鼓,忙掩饰地偏过头故作恼怒道:“既然事情紧急,钟大人怎么还不出发”
“谨遵娘娘吩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他的异常,他轻笑了一声,潇洒地脚下一踏。
宁诗婧只觉自己的身子陡然腾空而起,那片密林便被他们踩在脚下,春风从耳边拂过,天地之间仿佛仅剩下他在她的身旁。
一路奔袭,即使带着人也没影响钟玉珩的速度。
又过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出了那片山林,路边正有一辆马车守着。
钟玉珩放下她,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却仍旧闲适自在地道:“娘娘请上车。”
被带了一路,想到他肩头狰狞的伤口,宁诗婧忍不住涌上几分忧心,问道:“钟大人还好吗”
昨夜他只是草草涂了她找来的药草包扎,紧接着就带她一路奔袭,他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如果是在现代,他受了那样重的伤,单单是耽误了那么久,也该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她本来是好意,然而钟玉珩却蓦得上前一步,逼得她靠在马车壁上,仰头看他。
然后就见他单手撑在她的脸颊一侧,俊脸压低在她耳侧暧昧的低声道:“娘娘心疼微臣”
她管他去死!
宁诗婧脸色爆红,羞恼之下哪儿还顾得了这么多,抬脚重重地踩他一脚:“自作多情。”
推开他自顾自地爬上了马车。
牵动了伤口,钟玉珩闷哼一声,瞧着被甩落的马车帘子却忍不住单手握拳,搁在唇边低低的笑了起来。
跟在身后的护卫们眼底闪过震惊,忙眼观鼻鼻观心地静静站立在一侧不出声。
他正笑得开心,突然见那马车帘子又被掀了起来。
宁诗婧探出还带着羞恼红意的粉嫩脸颊,半怒半羞的凶道:“笑够了没有!笑够了上车来伺候!”
跟只逞凶的小奶猫似的。
钟玉珩笑得越发大声,只觉今年的春色实在是正好,是他十八年来从所未见的美景。
宁诗婧被他气得瞪圆了眼睛,
瞧着恐怕如果不是碍于身侧有人,恨不能扑上来挠他一顿。
“臣尊敬。”他总算收敛了笑容,眼底却还带着尚未散去的笑意,姿态优雅地轻轻一跃,撩开帘子进了马车坐下。
宁诗婧自然也没想过真让他伺候,干脆冷着脸闭眼不去瞧他。
她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吩咐外面的人启程,紧接着她的膝盖就感觉到一股透着热气的紧实碰撞,若有若无地蹭来蹭去。
宁诗婧憋气,也不睁眼,往回收了收腿。
那人却越来越得寸进尺,片刻后再次蹭了上来,时不时地跟她碰撞两下,偏偏那炽热的视线还不容忽视的在她的脸颊上打转。
忍无可忍的睁开眼,宁诗婧怒道:“这马车是已经盛不下钟
第84章 肩膀砍了
钟玉珩顾不得伤口崩裂,微一抬手激射出一锭碎银。
赵甲条件反射的身子一侧,一个后翻无声的重新落在了马车横梁上,总算没有闹出太大的声响。
钟玉珩紧皱的眉头这才微微放松了些,冷淡地轻声道:“别吵醒她。”
赵甲的眼里涌起强烈的八卦光芒,却也知晓有些事情不该这时候追问,老老实实地跟着放轻了声音,小声禀告道:“公子,计划很顺利,属下跟钱乙抓到了不少人的马脚,都已经安排人盯着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圈红了红。
十八年了。
十八年,他们从毫无头绪,只能拼了命的追寻一点点似真似假的蛛丝马迹,到如今终于抓住了那些人的狐狸尾巴,得以顺藤摸瓜。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十八年前的事情总要真相大白,所有的人都该为陵安府的几千条人命付出代价!
如果不是还顾忌着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他早就按捺不住将所有人抓住严刑拷打,逼问出当年的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钟玉珩沉下眼眸,同样透出几分腥冷,看他一眼道:“急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片刻。”
“是。”赵甲抱拳应了,抿紧了嘴唇没再说话。
“照计划行事。”长睫抖了两下,钟玉珩抬眼看了一眼宫廷上方透着阴霾的天空,沉声道:“该变天了。”
赵甲心中一跳,面容严肃地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快速离开了。
春风在马车帘子落下之前吹了进来,带来春雨之前的潮湿和清冷。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钟玉珩指尖轻轻地在宁诗婧的脸侧摩挲了两下,调侃道:“臣的肩膀做枕头可还算得上舒服”
显然已经知道她醒了。
宁诗婧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有点尴尬的瞥了他的肩头一眼,若无其事道:“回宫了”
“是。”钟玉珩似笑非笑地斜靠在车壁上,睨着她缓缓道:“娘娘尚且不曾告诉臣,娘娘这一路睡得可舒服”
宁诗婧被他追问的脸色发红,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一眼,凶道:“钟大人臂膀结实的很,硌得本宫睡得格外不安稳。”
十分嫌弃似的。
“这可真是太可惜了。”钟玉珩露出满脸的遗憾,戏谑地看着她:“臣见娘娘迟迟不愿意醒来,还以为对臣伺候的十分满意。难不成,娘娘不是睡得舒服,而是在……偷听”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一点也不正经,像是根本不在乎她听去了多少。
宁诗婧脸色涨红。
她在马车停下那刻就醒了过来,偏偏发现自己正靠在钟玉珩的肩上,他的手下跑来汇报。
她本就尴尬羞窘,一时犹豫没及时睁眼,竟然被他这样取笑。
看他仍旧双目咄咄地瞧着她,像是在看她的笑话,宁诗婧恼羞成怒道:“钟大人既然这么在乎哀
家睡得舒不舒服,不如将肩膀砍下来给哀家做个骨枕,也好替大人夜夜伺候哀家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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