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九千岁,太后有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木J

    孙丙听到这话,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越发显得那张可怕的脸犹如恶魔,阴恻恻道:“已经打了半个时辰了,有李丁盯着,不会让他没命的。”

    被吊起来行刑,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的高文昌,昏昏沉沉地醒过神来,眼角捕捉到那一抹鲜红的身影,顿时急切地呼喊出声:“九千岁,九千岁饶命啊!九千岁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别再,别再打了……臣什么都说……”

    今天一早他被人带来牢里,从头到尾没一个人问他哪怕一句话,带来就绑起来上刑。

    偏偏那个叫李丁的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他连晕倒都不能,更别提想死了。

    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要受刑,也没人在乎他说什么,不间断的各种酷刑上身,如今还是因为他才被活生生的疼晕了两次,孙丙才换了蘸辣椒水的皮鞭打发时间似的抽着。

    他受够了。

    见到他这副痛哭流涕的怂样,孙丙满脸不屑,吐了口唾沫:“这老小子是个软骨头,才用了不过三次刑就尿了裤子,这会儿还屎尿一齐兜着,没人问就把他做的龌龊事说的七七八八了。”

    也怪不得这间牢房里隐隐传出几分莫可名状的臭味。

    钟玉珩脸色很冷,闻言递出一只手,便有人识趣地将记录好的罪状呈了上来。

    看到上面满满的欺男霸女、欺压百姓,乃至

    前些年山贼入城杀烧抢掠,为了贪功不惜屠了个村子砍头冒充贼匪的首级等等罪行,钟玉珩蓦得捏紧了纸。

    这就是她说的清正方直这就是她想要护住的清官

    她既然敢那样逼问他,为什么不去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天底下的黎民百姓,在这些清官忠臣的手底下到底是过得什么日子

    孙丙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公子的情绪仿佛不对,顶着那骇人的杀气和冷锐的气势,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声:“公子”

    钟玉珩陡然回神,将罪状递回去,冷淡的道:“放他下来画押。”

    那高文昌早就被打的没了筋骨,只要能不再受刑哪里还管别的什么,忙不迭的老老实实签字画押。

    画完之后也顾不得浑身的疼,像条断了腿的老狗爬到钟玉珩的脚下,颤巍巍地哭道




第89章 汪仲书
    “住口!”孙丙蓦得冷下脸,凶戾地斥责道:“问你什么答什么,谁许你问话了!”

    孙丙本就是刑讯高手,在他的身上更是怀着满腔愤怒和恨意,丝毫没有留手。

    高昌盛对他的恐惧更甚,只听他说话都抖了三抖,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垂头,连声应道:“是是是是,是我多嘴!”

    那卑躬屈膝的样子,毫无朝廷大员面对一个小吏该有的模样。

    孙丙满眼不屑,冷冷撇他一眼。

    钟玉珩收回脚,有机灵的小太监忙凑上前来,掏出洁白的帕子为他擦了擦靴子背面。

    他的神情淡然,浑身却透出浓郁而冷凝的血腥杀气,择人欲噬般在阴影里张开巨口。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问道:“十八年前,陵安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从武官参政坐到了知府高位上,是什么人在背后帮你”

    他每问出一个问题,高昌盛眼里的惊恐就越盛一分,问到最后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心惊肉跳着。

    钟玉珩凛冽锐利的目光缓缓地从他的肥头大耳游走到他硕大的肚子上,露出一个腥冷的笑:“若是高参政执意不肯言语也不碍事。总归……孙丙是刑讯行家,总有法子让高大人开口。”

    高昌盛的心一提。

    孙丙也配合的露出几乎称得上是变态的笑容,同样打量着他那身皮肉,慢慢道:“还是公子了解属下。属下最喜欢高参政这般膘肥体壮的,让李丁拿药吊着命保持清醒,臣就一刀一刀,将那表层的皮肉削下来。”

    “皮肉下面藏着的是层层肥厚的油脂,割下来点灯熬油……”他的眼光就像是那削肉的刀子,掠过高昌盛的肉,低笑两声:“最妙的是,用人自己的油脂烧灼人的脚底,从脚底一点点烧成焦炭。若是处理得当,双腿成了碳,人却还活着。”

    “那眼睁睁瞧着自己被自己烧成灰的惨叫声啊,真是美妙极了……”

    随着他的讲述,高昌盛脸上的惧意扩大,到最后几乎抑制不住地干呕出声,边呕吐着边坐在这一堆污秽里惨叫:“我招!我全都招!”

    钟玉珩跟孙丙对视一眼,转身重新坐回八仙椅,冷冷淡淡地道:“说罢。”

    小小的窗口边炸开一声响雷,肮脏的牢房有一瞬间亮如白昼,紧接着在高昌盛颤抖的哭诉中渐渐地重新暗了下去。

    在这春天的第一声雷响时分,宁诗婧也在堂中摘下了斗篷的帽子,淡淡的看过去,道:“汪大人。”

    长着国字脸的汪尚书双目迸出精光,站起身来,作势要行礼:“太后娘娘驾临,老臣有失远迎……”

    “汪大人快快免礼。”宁诗婧哪里会让他真的跪下去,忙不迭地抬手扶住他,低声叹息道:“汪大人是国之肱骨,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哀家哪

    能受大人这一礼。”

    “娘娘……”汪仲书顿时眼含热泪,摆了摆手满脸羞愧:“老臣,老臣愧不敢当啊……”

    宁诗婧垂下眼睑,遮住满脸冷意。【¥最快更新】

    这位礼部尚书,自然是不敢当这份夸赞的。

    她来之前,早就命人查的清清楚楚。这位礼部尚书汪仲书汪老大人,早年在地方任父母官时候,为了业绩和自己的升迁,不惜私自加重赋税,假做治理有方受到褒奖。

    赋税之外,还又另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自己享受之外还要贿赂上官,这才一路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他倒是顺风顺水,他治下的百姓却无数失去田地活不下去,妻离子散或者自卖为奴,流离失所。

    掩下厌恶的心思,宁诗婧郑重道:“汪大人,哀家出宫一趟不容易,就长话短说了。”

    “娘娘请讲。”

    “程旬程师兄应当已经过来请过大人。”宁诗婧神色一敛,垂眸



第90章 毙命
    成了。

    她布了这么久的网,如今总算功德圆满,只等收网了。

    闪电劈开了黑色的夜空,第二声响雷炸开,已经酝酿许久的第一场春雨终于落了下来。

    风拂过幽暗的火把,为地牢更添了几分阴冷。

    刑房的门被一把推开,钟玉珩整整袖口,迈步走出来。

    他身后的刑房里血迹斑斑,高昌盛头发蓬乱浑身狼狈地跪趴在地上,疯疯癫癫地念叨着:“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痛痛快快的死吧……”

    孙丙眼神阴冷地看了他一眼,满是不屑。他转头低声道:“公子,要把他给……”

    脸上泻出几分凶戾,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公子……公子公子!”高昌盛的眼底倏然露出几分清明,猛地抬头伸出手掌,仿佛要抓住什么一般高喊道:“他叫你公子你是……”

    时下能够被称为公子的,只有王孙贵族之子,对于一般少年大都敬称郎君。

    只是这些年谄媚拍马的人越发多了些,许多人叫起公子来讲究少了许多,所以这才一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称呼。

    话没说完,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匕激射而出,直直插在了他的额头上。

    高昌盛茫然地抬手,不等摸到头顶,眼中的神色涣散开来,跌倒在地,断了生息。

    钟玉珩淡淡瞥一眼他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样子,略带不赞同的看向孙丙:“鲁莽。”

    闻言孙丙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垂首道:“公子身份贵重,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晓。属下擅作主张,请公子责罚。”

    钟玉珩垂眸,沉默了片刻才道:“去领二十鞭。”

    孙丙没有怨言的抱拳应声,下去领罚了。

    钟玉珩走出地牢,旁边候着的小太监飞快擎着伞凑过来,将冰冷的春雨隔绝在外,潮湿的冷意却扑面而来。

    他看着漆黑夜色下连绵的雨,眼底一片晦暗。

    十八年前的事情,罪魁祸首做的干脆利落,尾巴也扫的干净。为了除掉陵安王府,甚至不惜勾结沙狼族将整个陵安府的百姓屠杀殆尽。

    他永远都没办法忘记,那一年冬天他趴在冷硬的树上,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娘亲被贼人砍死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样子。

    那一夜,整个陵安府都是鲜红的。

    被几千条人命染出来的红。

    除了极个别的人,陵安府几乎没有任何活口,谢大人死不肯张嘴自杀而亡,高昌盛作为陵安府的参政,活下来之后改名换姓,步步高升。

    就算这样,到现在高昌盛仍旧不知道,这些年来给他好处的人到底是谁。

    看似抓到了关键,可是真相却依旧远在迷雾之后,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一点思绪都没有。

    已经十八年了。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为父亲母亲和兄长妹妹报仇什么时候,他才能安抚陵安府上下

    几千条冤魂

    难以言喻的躁郁涌上心头,赵甲冒雨落在两步开外,单膝跪地:“参见公子。”

    钟玉珩浑身透着萧索的冷意,睨了他一眼。

    赵甲心中一凛,低声汇报:“太后娘娘说服了汪仲书,汪仲书连夜与程旬密谈,定好后日早朝之后联合其他人前往长安宫,跪请太皇太后用虎符调遣大军,除,除奸宦,清君侧。”

    说完这话,他浑身一冷,只觉自家公子的目光仿佛冷刃,生生切在他的血肉上。

    钟玉珩接过伞,玉白的手掌因为用力绷起了青筋。

    那小太监忙识趣地退了下去,老老实实在听不到他们交谈的位置戒备着,被大雨淋了满身也不见躲避。

    天地间一片寂静,只留下雨水落在伞面上的噼啪声响。

    赵甲颤了颤,



第91章 思念
    “哀家倒是没有想到……”在看到是他的一瞬,宁诗婧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面无表情的道:“堂堂九千岁,竟然有偷窥别人睡眠的癖好。”

    她还以为是她这些时日的行为太过扎眼,惹急了谁派人来行刺。

    不曾想竟然是他冒雨跑过来。

    什么毛病啊,半夜不睡觉往别人卧室里跑。

    “娘娘此言差矣。”钟玉珩眨眨眼,收敛起复杂的情绪,含笑慢慢道:“臣只是有偷窥娘娘的癖好。”

    放你的彩虹屁!宁诗婧险些骂出声来。

    她黑着一张脸,抿着唇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冷声道:“松手。”

    “是。”钟玉珩温顺地应了,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抓住她的手,轻笑着道:“雨夜昏暗,娘娘也能一眼认出微臣,臣十分高兴。”

    他的眼底也真切的沁出几分笑意。

    宁诗婧原本要挣脱的动作一怔,脸颊莫名有些发热,犹忍不住反唇相讥道:“钟大人与众不同,哀家自然认得出来。”

    她回来洗了热水澡就睡下,瑞珠早细心地熄了寝殿里的烛火,雨夜又没有月亮,如今屋子里昏暗黑沉一片。

    她确确实实,只靠着坐在床边这一抹朦胧的身影,就直接认出了他。

    她不敢想这意味着什么,垂下眼一时不敢看他。

    钟玉珩却浅笑着,隐隐有几分温和地看着她,闻言笑道:“能在娘娘心中与众不同,臣心中欣喜。”

    如果不是真的关注重视一个人,又怎么会仅凭一个轮廓认出他

    钟玉珩只觉自己来之前那颗冷的犹如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许久的心脏,这会儿正一点点重新感受到人世的温暖。

    这份可贵的温暖让他越发眷恋不舍,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倏尔指尖一动。

    也不见他到底是怎么动作,床边灯柱上的油灯猛然亮了起来。

    陡然出现的光芒让习惯黑暗的宁诗婧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候下意识地看一眼灯火,冷冷道:“钟大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不知道,在这灯光下她那双杏眼是如何的星光璀璨,纵使盛满了警惕依旧让人的心都忍不住软了下去。

    钟玉珩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状似无奈。

    他恐怕,真的没救了。

    瞧着小太后这半躺在床上乌发散开、冷冷淡淡的疏远模样,他的心口竟然漏跳几拍。

    钟玉珩将自己骨节分明的长手指穿过她的指缝,跟她十指交错地握住,满意地喟叹一声道:“臣十分想念娘娘,思念难以按捺,故失礼深夜叨扰,还请娘娘见谅。”

    宁诗婧:……

    她知道他这人心思诡谲又冷漠凉薄,一句话里藏着万千的深意,像这种话也可能只是别有意味的随口胡言。

    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几分,只觉灯下他如玉的俊美面庞越发扰

    乱她的思绪。

    她忍不住错开眼,勉力维持平静,强撑威严道:“钟大人慎言。”

    说着,她将手撤了出来。

    钟玉珩一不留神被她将手拽了出去,眼底顿时露出几分遗憾和失望,很快遮掩过去,只笑道:“娘娘嫌弃臣孟浪”

    宁诗婧不看他,也不答话。

    他垂了垂眼,心中复叹一口气。

    这小太后实在是警惕多疑的很,只怕他不把心剖出来给她,她绝不会相信一丝一毫。

    偏偏……

    他握紧了拳头,重新抬起眼的时候脸上又是轻柔的笑意,温声道:“听闻娘娘今日出宫,一切可都顺利”
1...2021222324...1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