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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有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昆仑

    暗暗惊呼不妙,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外面雷声阵阵,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两腿一软双膝跪地,背上冷汗浸透,这特么是被哪个天杀的王八犊子咬尾了。

    “祖宗爷爷哎,您听小的解释。”

    屋外,原本阳光明媚的上空不知何时已布满乌云,紫黑色的电蛇从云层中交织闪现,震人心魄。

    一个夹着油纸伞的中年人,戴着鬼字黑底红纹面谱踱着步子上了吊脚楼的台阶,出现在水鼠背后。

    “哟,水鼠老弟,跑的挺麻溜的吗看来,这年轻人啊就是火力猛,老夫差点没跟上。”

    “你这个带路党,可是不怎么称职位哟”

    蒋鹰愁随口调笑了几句这个外号水鼠的中年汉子,暗暗赞叹,真是个遁术的好苗子。心里一动,不管成与不成,恶心一下湘西铜鬼们都不错。

    刚听身后戏谑的话,水鼠眼神一横,逆行真气准备反手一击。卖伞的,我日你先人板板。

    “后生仔,逃命去吧,记得欠我们这群卖伞的一条命。”

    听完最后这句话,水鼠也心思转了几转,这群铜尸可不是什么善茬,这次事后也难以善了,多活一时算一时,劳资堵了。

    索性任凭背后身影捏住自己的肩膀,腾地一屁股落在几米外的林子里,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二话没说地钻入土中,化成一个小土包移向远处。

    而屋内,却是大战将起,倒不是蒋鹰愁不想加快动作,而是以他此时的修为引导这灭法天雷已是赶鸭子上架,这会也只能故作镇定的拖住这几个铜尸。

    “上官兄,我们又见面了。你家老二呢”

    蒋鹰愁话音刚落,“咚”地一身闷响从脚下木质地板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传入耳中,“当然是送你们这群卖伞的归西了。”

    此时,除了铜鬼身边之前出来的两具铜尸外,地底又钻出好几道身影。书生打扮,面如白脂,手里用哭丧棒串着一串“糖葫芦”,想来便是传言中的铜鬼




第三章 喊 魂
    “舅佬爷,我家甘秣又丢魂了,麻烦给我家崽伢子喊下魂。”

    一个身穿碎花衬衫二十来岁的女性,面目姣好,怀里抱着个小男孩,焦急的对着半躺在堂屋门槛上剪纸的中年眨公喊道(眨公也就是瞎了一只眼睛的意思)。

    男子是个四五十岁的独眼龙,一脸和气,高高瘦瘦的,扶着门槛站起来,一瘸一拐带着满身酒气走到女人跟前,瞄了男孩几眼,没好气的骂了几句。

    “呵,真丢魂了,不是跟你男人说了,不要带他去水边吗”

    女人红着眼睛没吭气,眨公看着这个自己表妹的大女儿,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内,端出来个装着清水的破瓷碗,上面还飘着像是纸片烧成的黑沫。

    “喝了这碗符水,你先回去,晚上去你家。记得准备几个鸡蛋,一小刀肉。”

    男孩看起来有个一两岁模样,穿着蓝白短袖,几缕黄毛贴在头顶,偏着脑袋枕在他母亲肩膀上,身子像是立不起来,嘴上还流着哈喇子,两眼傻傻的不知道望着哪里,眼白泛青。

    母亲则甩着个大麻花辫子,望着即将黄昏的天色,满脸愁容的回到家中。

    此时正是春种时分,黄昏的光线逐渐将昼夜分成两半。

    几栋土茅屋和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比较流行的红砖楼房穿插组成的村落,稀稀拉拉的屹立在一处山坡底下组成个小村子。

    屋子对面种着两颗小樟树,后面则是几排竹子,不远的旁边就是村里面共用的亩来大小的池塘,供村子里面的人洗衣、浇地、喂牲口用。

    女人抱着小孩顺带拎着路上买的一小刀肉,进了其中一栋稍微有点破旧的红砖楼房,屋子里面幽幽暗暗的吊着一个尚未亮起来的钨丝灯,铝制电线沿着墙角缠的到处都是。

    墙壁上,还有村里会点门道的蒋姑嗲贴的红红绿绿符纸,内里摆放着几款在那时农村并不流行的粉色木质家具,几张有点斑驳的红色喜字粘在墙上将落未落。

    女人则安抚着夜幕来临有点哭闹的小孩,进了厨房端了一碗中午剩下的肉粥,一点一点的喂着小孩。

    小男孩吃了几口,来了困意,没多久便睡过去。

    只是没一会,闭着眼睛脸带惊恐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直醒不过来。而女人则因为在厨房忙着生火做饭,没有留意到自家儿子在床上翻滚的模样。

    太阳不知何时已藏入夜幕,一个独眼龙随手拎了个布袋一瘸一拐的从山坡上走下来,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只是少了一只眼睛总归是给人狰狞的感觉。

    此时布袋突然亮起了阵阵红光,拿出来一看是一根白色面条,不,应该是一根白色伞骨上发出来的。

    “自从那日一别,蒋老大完全没了消息,之前的那些个兄弟姐妹,现在能联系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这些年,你们都去哪了,过得还好吗”

    独眼中年人此时看到这根**伞骨,没由来的一阵索然。

    兴许是运气照拂,那日解散后,心灰意冷了蒋水生本想一气独自离开湘地。

    偏偏在骑着纸鹤离开不远,又觉得不甚甘心,想着拉几个平日交好的兄弟姐妹做做生意什么的也不错,绕回了原地。

    结果江中陆地上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觉得委屈,站在那里哭了一场,却躲过了铜鬼们联合桂地火神教的袭杀。

    平时看着**伞骨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怪蒋老大太过无情,怪自己当日脑子糊涂,没有拉着那群兄弟姐妹,结果这些年能联系上的,有的嫁了人家,有的进了工厂,有的进了体制。

    唯独自己留在老家,靠着几亩薄地过活,因为是个眨公,又瘸了只脚,目前还是个单身汉。

    这两年来,因为甘家这根独苗苗,从自己表妹口中知道不少消息,当日喝喜酒也跟着来过。

    今天鬼使神差的带上了鬼老大留下的**伞骨,没想着居然有了反应。



第四章 黑蛤蟆
    春三月,阳气生发,万物复苏。

    到了晚上阴阳互换,却也比寻常时候的初冬显得更冷。

    天上一弯细月挂在空中,倒影着池塘里面的涟漪。

    不知何时,周围竟然异常的起了薄雾,笼在众人周围。

    甘秣的父亲和爷爷,分别拿着桌子、贡品、檀香等事物,一一在甘秣玩水的地方摆好。

    池塘约莫有一亩水田般大小,塘边栽种些野桃树、白枫树,靠着菜地。

    月光照耀下,风景旖旎,不像是藏凶纳邪的地方。

    待甘秣父亲和爷爷将桌子、贡品、香烛摆好后,蒋水生走到临时摆的法案前,先是三作揖,然后掏出一把祭练过的黄色符纸,上面图案似物非字,颇有鬼哭神嚎之意,区别于一般道教云箓。

    蒋水生三指成叉,口中念念有词,端起桌上的一碗水酒,朝天一喷,嘴里年念念有词,大意是祷告四方土地山神,借地做法,薄礼香火以上,莫来为难。

    等到香头亮了几茬,这才开始动手。

    单脚圈地,随后一跺。

    弹出几蓬黑线,丝线落地成虫,沿着池塘边快速行走,如同草蛇灰线,待转了几圈后,聚合在一起,却是一小搓头发,最后发丝入水如同钓鱼的浮漂。

    走到甘秣母亲面前,看着此时昏昏欲睡的甘秣,蒋水生掏出一个写着甘秣生辰八字的纸人,拿出一根银针,刺伤自己的手指,朝纸人眉心一点,平静的水面炸开一道涟漪。

    没多久,呱呱几声,水面上浮起一个脸盆大小的黑色蛤蟆,红眼三足,背面有个鬼脸文身,肚皮五彩。

    此时,竖立在水面的发丝全扎在蛤蟆肚皮上,蒋水生看黑色蛤蟆几眼,却是个不成气候的魂兽,顿时松了一口气,能搞定。

    身子一弹窜向蛤蟆,同时甩出几个纸人定住蛤蟆,右手食指中指成剑,快速从蛤蟆身上剜出一个白色光团,回到甘秣面前,将它拍向甘秣额头。

    甘秣身子微微一颤,随后蒋水生端起桌上的一碗符水,看着甘秣喝下,舒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为何,原本见到甘秣便会发出红光的**伞骨,在蒋水生拿出来的时候,却是没有之前的那般反应,想来应该是被封印的原因了。

    岸上的其他人,看着这坡脚水舅嗲,东跳一下,西窜一下,还下了水,拍了自己儿子/孙子额头一下。还喝了碗符水。

    有点不明就里,跟村里姑爷爷喊魂的法子不一样哎,有用嘛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甘秣母亲轻轻推了一把自家男人,汉子从兜里抓出几张崭新的钞票,却是刚不久从信用社取出来的。

    看着这家人晓事的往自己手里面塞了三十块,还给了半篮子鸡蛋,蒋水生点了点头收起包裹才往回走,至于那黑色蛤蟆,自己用**伞骨灭了它的灵性,随手打入水中,估计明天太阳一照,这魂兽就该烟消云散了。

    ……

    这年头,寻常人吃个宴席,上礼一般都是五块十块,这次三十块加半篮子鸡蛋,就是喊舅姥爷招魂的酬礼。

    为了照料从小体弱的儿子,家里面刚刚卖了一头牛,靠着每天早上两三点从三十里外的县城进点蔬菜水果,蹬上一天二八大架,坐着渡轮,赶往河对面来回奔波,才能勉强糊口。

    看着渐渐酣睡的甘秣,汉子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偷偷的擦了一把有点泛红的眼睛。

    自己这儿子,不指望做什么大事,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哟,好了的话自己就可以去外面打工赚钱了。

    盯了一眼抱着甘秣的堂客(湖南方言“老婆”的意思),汉子有点惆怅,一头牛马上都快不够吃了。

    这会已经临近晚上九点,没有路灯,没有汽车,更是没有摩



第五章 五雷掌
    农村芝麻大的事都能传成西瓜大的事,在电话基本没有,传话基本靠吼的年代,很难想象,一个四五十岁的瘸腿眨公怎么娶到老婆的。

    “我跟你们说,简直不得了,那家姑娘除了从小没有娘,基本没有任何缺点。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她爹曾经还是城里钢铁厂上班的铁饭碗,没想到居然能脑子进水把一个读了高中的女儿嫁给水眨公。”

    “就是,就是……”

    一群围在一起烤火的中年妇女一边吭哧吭哧磕着为过年准备的瓜子花生,一边面红耳热的聊着传遍整个樟树镇的奇闻,眼神中冒出亢奋的火花,搁在现代简直叫做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当年歪着脑袋,流哈喇子的甘秣,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半大小孩了,大脑袋,大耳朵,白嫩嫩的皮肤,骨碌碌转着眼睛,正一脸不安分的坐在母亲怀里。

    听着这群邻里婶婶说着这桩趣事,这个水眨公,不,是水舅嗲听母亲说曾帮自己喊过魂,本事可大着呢,最起码比村里的姑爷爷本领大。

    虽然笑眯眯的,可一只眼睛总感觉长得不像啥好人,听母亲说应该是对那女孩下了阴阳和合术,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不过叫自己去了那别乱说,听听就好。

    大人可真奇怪,叫我别说,你不跟我说我咋知道。跟我说了又不让跟别人说,那你干嘛跟我说。

    不过想着明天就要跟着去吃喜酒,甘秣满怀憧憬,又可以开怀的喝可乐了,这时候的甘秣只知道这玩意真特么好喝。

    完全忘了,前不久因为在外婆家喝了假可乐,便秘了四五天,难受到满地打滚。

    后面刚恢复一点,碰到外婆家卖猪,趁着大人不注意,将猪偷偷放到后山里,差点丢了几头。被外公外婆好生训了一顿,正好那会舅舅生了个表妹,让自己摇摇篮好好看着。

    嘿,结果这表妹也是奇怪,摇篮一停就哭,摇的幅度小了也哭,非得让自己摇到飞起来才高兴。这不,手一滑,连褥子带表妹一起给飞到了地上。

    让自己被外公一气之下拿着扁担赶回奶奶家,远在佛山打工的母亲,不得不辞工回家照顾自己。

    ……

    “你得叫我旺哥哥,知道吗”

    两个穿着小皮袄的小男孩正在对着话,其中那个骨碌碌转着眼睛的大头娃不是甘秣是谁。

    怯声声的喊了一声。

    “旺哥哥。”

    另一个背着手留着鼻涕的男孩,比甘秣高出半个头,眉似青锋朝天去,目似星斗映乾坤,额间隐有笔墨缭绕,却是一难见的文才,搁在古代不说状元,探花是少不了的。

    正一脸严肃的对着甘秣说。

    “只要你叫我旺哥哥,我就给你吃好吃的,带你去捡啤酒瓶盖,换大头娃娃蛋筒给你吃。”

    两人又在一起不知道窃窃说了些啥,开始勾肩搭背的往着后山竹林而去。

    此时,太阳将落未落,一处红砖盖着的小平房面前,正搭着个彩条雨布搭建的临时厂篷。

    屋子里面贴着红纸剪成的喜字,那红彤彤的喜字鲜活得像是要跳动起来,在临近夜幕的场景下显得格外显眼,远远望去看到的不是倒吊的橘色钨丝灯,而是蒋水生亲手裁剪的喜字。

    几只有些年头的黄鼠狼和皮球大小的刺猬,正躲在屋边边上吃着鸡骨头和大块的红烧肉,也没人赶它们,毕竟都知道这家主人毕竟不是普通人。

    至于看不见的地方,自然就更热闹了,这一刻周围十来里的牛鬼蛇神基本都来了,不过它们也只是离得远远的吃着东西,喝着喜酒,给不给彩礼什么的全看心意,不捣乱已经是很难得了。

    “九哥让你过来了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不知道如今他的五雷掌如今什么火候了”

    竹林里面,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站着的是瘸腿独眼龙,不是蒋水生是谁。蹲着的是头戴毡帽,身穿褐色尼龙大衣一个白净青年。

    蒋水生多少有点不满,九哥这些年不待见自己就算了,没想到他那刚出社会的儿子也没大没小,一口一个名字,连声称呼都没有。

    昔年蒋家四十八把烂伞尚全的时候,那时的九哥就对阴阳和合这种巫术向来不喜,不喜归不喜,没想到自己如今娶媳妇都不愿过来。

    “我爹呢,说你用术就用术了,但是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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