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第二,混合步兵团的战力,可能高于第五十一团,但莫雷尔认为,对面儿的中国人的情形,实在太诡异了,这件差使,热雷米一样是办不下来的;而若预备队进攻不利,则第五十一团也好混合步兵团也罢,便都是一样的人了如是,第五十一团之失利,便是非战之罪啦。
打算的满好,不过,热上校显然是不打算配合呢。
定下神来,莫雷尔干笑一声,热雷米上校说的很有道理第五十一团确实‘损失有限,元气不伤’!嗯,确实可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的进攻!只要坚持不懈的进攻,中国人的阵地,迟早是要被我们攻破的!
顿一顿,不过,就战局之整体而言,也许,更加有效率的做法是
再一顿,你们看,混合步兵团和基干步兵团的作战风格,是截然不同的,而中国人的一切防御措施,都是针对基干步兵团的作战风格的;第三次进攻,我们若换上了作战风格截然不同的混合步兵团,中国人必定大出意料手足无措,则其山西城北阵地,必定为我军一鼓而下!
说到这儿,嘿嘿一笑,如此,既提高了整体的作战效率,又避免了更多的无谓的伤亡,这个何乐而不为呢?
又是一套似是而非的道理。
另外,有心人也听出来了,莫雷尔的这套道理,还有为第五十一团卸责以及争功的作用:
既然中国人的一切防御措施,都是针对基干步兵团的作战风格的,那么,某种意义上,第五十一团的失利,就是情有可原的;而若混合步兵团真的一鼓而下,照莫雷尔的道理,就不能排除第五十一团前头的打底的作用混合步兵团只是捡了一个巧宗儿罢了。
我记得很清楚,热雷米淡淡的说道,莫雷尔将军曾经说过,‘混合步兵团的长处,在于机动作战散兵作战,这种强冲硬打的活计,本来也不大适合混合步兵团咱们应该扬长避短,不好弃长就短’,等等,怎么,莫雷尔将军这么快就打倒昨日之我了?
微微一顿,哦,抱歉,不是‘昨日’也就是小半天前的事情。
莫雷尔的面皮,微微的涨红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啥来。
莫将军居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这可是稀罕事啊!
热雷米却不想再和莫雷尔纠缠了,他转向阿尔诺,郑重说道,莫雷尔将军说的其实没有错,强冲硬打,确实不是混合步兵团最擅长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应该派混合步兵团这样的任务目前的局面,我军不过小挫,远远谈不上‘万不得已’。
热雷米如是说,似乎给莫雷尔留了点儿面子,不过,若混合步兵团所长,在机动作战散兵作战,不在强冲硬打是对的,那么,前头的在第五十一团损失有限,元气不伤的情形下投入预备队,就是错的,因此,莫将军的道理,咋说咋没道理。
也因此,莫将军的脸,依旧微微的涨红着。
那,阿尔诺皱着眉头,照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呢?继续攻击?还是
继续攻击!热雷米断然说道,不过,主攻方向,要换一换了!
哦?
热雷米:两个方案
第一个,转攻城西。
城东城北停止实质性的进攻保持一定压力就好,主力部队向城西运动;考虑到陆路运动,必须在敌军阵地前沿通过,可能遭到截击,因此,我建议,主力部队一分为二,一部由陆路向城西运动,一部走水路登船,然后,在山西西北方向登陆。
或者,全部走水路。
当然,这样做,效率较低,不过,比较安全。
如果,城北城西方向,我们对中国人的‘压力’也就是佯攻恰到好处的话,中国人不容易判断我军的真实战略意图;就算他们准确判断了我军的真实战略意图,仓促之间,城西的防务,也很难做的周全
中国人或许赶得及将城北城东的军队调往城西,可是,一定赶不及在城西修筑完善的防御工事。
我总觉得,中国人城北的防御工事,不是我们肉眼所见的这般简单他们之所以能够承受住我军猛烈的炮火,我军进攻之所以受挫,其古怪,大约还是在防御工事上头。
不过,转攻城西,有一个很大的弊端炮火准备,只能由合成炮兵团完成,海军帮不上忙了。
阿尔诺沉吟片刻,嗯,这是第一个方案第二个呢?
第二个,转攻城南!
啊?
莫雷儿终于冷笑出声,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热雷米上校,康斯坦丁说话了,颇为疑惑的样子,城南的地形,想必你也是了解的
顿一顿,山西城南一带,是伞圆山北麓的延伸,地理上最大的特点,不是高低起伏植被茂密,而是水网密布这一带,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以及不知深浅的沼泽,基本上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路’可走的。
再一顿,这种地形,大部队是根本无法展开的,炮兵骑兵就更加不必说了。
我都晓得的,热雷米点了点头,不过,我认为,我们的战机,就在这个‘大部队无法展开’的地形中!
第一零二章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鼓而下!
嗯?阿尔诺两道浓眉微微一挑,怎么说呢?
康斯坦丁中校说的不错,热雷米先对康斯坦丁点了点头,然后转回阿尔诺,山西城南,河流湖泊沼泽密布,基本上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路’
顿一顿,不过,我想,这个真正意义上的‘路’,指的是可供商旅和车辆行走的道路路面有一定的宽度经过了一定程度的硬化是吧?
康斯坦丁略一踌躇,也点了点头,是的。
并不是说,热雷米说道,山西城南的地理,恶劣到了生人勿近的程度吧?
当然不是!康斯坦丁说道,事实上,山西城南一带,人烟稠密,有好七八个村子呢!
那么,热雷米说道,请教,这些村子的村民,平日里如何出入呢?
小路自然是有的,水路也不止一条,康斯坦丁说道,不过,所谓‘小路’,狭窄逼仄,一下雨哪怕是小雨,立即泥泞不堪,正规部队是根本无法通过的;而所谓‘水路’,亦只容小舢板出入,我军的舰船,即便最小的炮艇的排水量,亦有数百吨之多,根本无法驶入。
顿一顿,因此,这些所谓的‘路’水路也好陆路也好都派不上用场啊!
热雷米一笑,怎么会派不上用场?村民既用得,我们就用得!
啊?
康斯坦丁中校说的‘正规部队’,热雷米说道,我想,应该是指‘大部队’这些所谓的‘路’,‘大部队’自然是无法通过的,可是,‘小部队’呢?
康斯坦丁:小部队?
是!小部队!热雷米说道,那些‘狭窄逼仄’的‘路’,无法一次性通过一个团这不必说了,就是一个营,大约也不容易,不过,若是一个连嗯,可能也多了些那么,一个排呢?一次性通过一个排,办的到吗?
这康斯坦丁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办的到的。
好,这是‘陆路’;热雷米继续说道,再看‘水路’:既浅且窄,我军的舰船,确实无法出入,不过,又何必出动蒸汽舰船?一个排,三五条小舢板,尽够用了!
这
诸将不由面面相觑了。
阿尔诺已隐约明白热雷米的路数了,你的意思是
将军,热雷米说道,混合步兵团四个营祖阿夫营土尔科营猎兵营外籍军团营,都有嗯,莫雷尔将军说的‘散兵作战’‘机动作战’的能力,其中,祖阿夫营尤擅此道!我军大可化整为零,以排为单位,沿小路和水路,进入山西城南地带,对敌军发起突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啊
有人开始点头了。
我想,热雷米说道,中国人是根本想不到,我军会从城南方向发动进攻的他们的部署足够说明问题了:山西城南,只部署了战斗力最弱的越南军队,而没有任何成建制的中**队中国人一定认为,山西城南的水网,是最好的防御工事。
顿一顿,当然,我军的这种‘化整为零’的投送方式,效率很低,将整个混合步兵团都投送到城南敌军阵地前,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即便我们真的将整个混合步兵团都送到目的地了,限于地形,也必然是自己和自己挤成一团,无法展开。
再一顿,不过,我们也并不需要整个混合步兵团只要发起突袭之时,兵力达到了一个营,就足以摧毁越南人的防御了!越南人的战斗力,我们是了解的这一层,我有足够的把握!
阿尔诺心动了。
他沉吟片刻,我军若成功通过山西城南的水网地带,那么,攻破越南人的阵地,或许不算太难,不过,之后呢?立即登城破城吗?
踌躇了一下,一个营的兵力,似乎略显单薄啊!
一个营的兵力,确实不算多,热雷米说道,不过,城外阵地一失,登城破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到时候,莫说一个营,就是一个连,越南人也是拦不住的这一层,我也有足够的把握!
顿一顿,问题是,‘破城’归‘破城’攻入山西城,并不代表我们必然能够成功占领山西城中国人的动作,如果足够快的话,可从城东调兵,回援城南,敌我双方,有陷入巷战的可能
再一顿,我军攻入山西城内的城力较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被反推出城外。
阿尔诺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到时候,我军应在城东方向,发起大规模的攻击而不仅仅是佯攻,使城东的中国人,无法回援城南。
是了!热雷米目光炯炯,到时候,中国人左支右绌,首尾难顾,山西城就可‘一鼓而下’了!
一鼓而下?
嘿嘿,好熟悉的词儿啊!
阿尔诺反复斟酌,觉得这个计划,虽然行险,却没有什么大的破绽,成功的概率很高,唯一可虑者是
不过,山西城南的地形,太过复杂,小路也好,水路也好,我们都不熟悉啊
因此,热雷米说道,可靠的向导,便分外重要了!我想,这就用得到‘春水社’了!
嗯,‘春水社’好吧!
阿尔诺下定了决心,他环顾诸将,热雷米上校的两个方案,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个方案,各位以为如何?
大多数的人,都微微点头。
没有一个人反对就连莫雷尔都没吭声。
莫雷尔当然不乐意看到混合步兵团建功,可是,他身处嫌疑之地,不能出头反对这个方案你自己办不下来的差使,也不给别人去办,焉有是理?
反正,莫雷尔也不大相信,热雷米的这一招,真的行得通待你碰个灰头土脸,我再来落井下石,也不迟啊!
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阿尔诺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顿一顿,转向康斯坦丁,‘春水社’那边儿
康斯坦丁:好,我马上和他们联系!
话音刚落,一个参谋便气喘吁吁的转了出来,报告!阮景祥先生求见!说有紧要军情汇报!
咦?阮景祥?
拿中国人的话说:说曹操曹操到啊!
第一零三章 什么?越南人要投降?!
阿尔诺微微一怔,紧急军情?
是!那个参谋喘了口气,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说——说是要‘面禀’。
顿一顿,他正在指挥部候着——要将他传了过来吗?
阿尔诺略一思衬,不必了——我们这就回指挥部了。
既然已决定暂时停止对山西城北的进攻,就没有必要留在阵地这里观战了;而新方案的实施,也需要详细的筹划——所以,这就回指挥部了。
回到白马将军庙,还没进门,听到门口卫兵的唱名,里头的阮景祥和他的同伴便站起身来。
一进门,别人也罢了,莫雷尔却是眼睛一亮,随即射出了贪婪的光芒;同时,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唾沫。
阮景祥的同伴,正是那个窈窕美艳的善娘。
略事寒暄,阮景祥便说道,山西城南的守将,名叫郑功和的,派人同‘春水社’联络,说他有意向法兰西帝国投诚。
什么?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目光一跳。
阿尔诺没有马上答话,过了片刻,慢吞吞的,郑功和?越南人?
是,阮景祥说道,不过,他的祖上,是中国人。
嗯?阿尔诺眉毛一挑,中国人?
郑功和的祖上,阮景祥说道,是明朝末年的时候,移民越南的,迄今已经两百年了,十几代人下来,基本上,经已彻底的越南化了。
顿一顿,越南有很多这样的中国移民的后裔——包括大学士阮知方;阮的祖上,也是明末的时候,移民越南的。
哦?阮知方的祖上,也是中国人?
这倒是有些意外啊。
阿尔诺:这位郑将军,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向法兰西帝国投诚啊?
顿一顿,目下,他们那一边儿,似乎正在得势,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投诚的必要啊?
说了!阮景祥点了点头,一共三个原因——
顿一顿,第一,郑功和说,表面上看,他们那一边儿,确实正在得势,可是,他认为,这个好势头,坚持不了多久的——
再一顿,法兰西军队的炮火,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说,在这样的猛烈的炮火的打击下,再坚固的工事再坚强的士兵——哪怕都是钢浇铁铸的,也迟早是要崩溃的!
咦,这个话,听在耳中,心头莫名一爽啊!
第二,阮景祥继续说道,郑功和说,他十分仇恨中国政府,不愿意为这个卑鄙凶残的政权服务。
哦?阿尔诺奇道,郑的祖上,不是中国人吗?就算他已经越南化了,无心为现在的中国政府服务,也不必对自己的母国出此恶言呀?
阮景祥笑了笑,将军阁下,郑功和的祖上,是明朝人,而明朝,是被现在的中国政府——清朝灭掉的,郑功和的祖上,其实是逃难到越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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