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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十四只战舰次第转过马迹山,尽数进入苏窦山南侧海域,然后,略略调整航向,沿苏窦山南侧,向东行驶。

    苏窦山南侧海域之尽头,就是苏黄水道了。

    就在这时,冠军号瞭望手敏锐的发现了,狼烟之外,隔着黄龙山,隐隐约约,天边飘摇着一缕缕异样的烟气。

    瞭望手拿起望远镜,凝神细看。

    距离尚远,又隔着一个岛,准确数目暂时无法确定,不过,总有十几缕吧!

    在岛屿障目距离遥远天气阴晦兼狼烟弥漫干扰的情况下,若不是事先已有了足够的情报,即便最有经验的瞭望手,也会忽略掉这十几缕隐约的烟气,但冠军号的瞭望手自然不同,他当即做出了判断:

    北京—东京舰队已经进入黄李水道了!

    冠军号挂出旗号:

    发现敌踪,全速前进!

    甲板下,轮机舱内,昏黄的灯光中,炉火熊熊,热浪滚滚。

    冠军号射声号和龙骧级装甲巡洋舰策电级穹甲巡洋舰的锅炉,都做了彼时最先进的强压通风设计,轮机舱内,很快便进入了令人不适的高压状态,若由外头初初进来,无不有窒息之感。

    未做强压通风设计的伏波级标准巡洋舰和福星级炮舰,则开动鼓风机向炉膛内吹风,以促进燃煤充分燃烧。

    生火们都已**上身,浑汗如雨,铲起铲落,不间断的向锅炉内填煤,储蓄蒸汽压力,保证军舰以要求航速行使。

    原本的八至九节的巡航速度,迅速提升至十节以上,颠簸加大了,一只只战舰劈波斩浪,干舷较矮的,海浪扑上舰艏甲板,又迅速的退回海里。

    远远望去,整支舰队,犹如十四只首尾相衔的巨鲸,在波涛涌动的海面上,奋力前行。

    航行在北京—东京舰队最前头的,是旗舰同时亦为第一分舰队之旗舰窝尔达号。

    窝尔达号的舰桥上,萨冈将军孤拔上校,师兄弟并肩而立。

    虽然,凌晨四点前后,天气开始变过了,天上星月隐身,海面风浪变大,舰只变得更加颠簸了,有时候,要手把舰桥栏杆,方能企稳,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舰队正副司令的的好心情。

    经过长时间航行,目的地在望,自然令人兴奋;而大型武装巡游带来的满足感,也是好心情的来源之一。

    北京—东京舰队自马祖起航起来,一直贴近海岸线航行,中国人远远看见了,或如临大敌,或望风披靡,一路之上,舰队没有遇到过任何的挑战和麻烦。

    萨冈孤拔的性格,都属持重一路,但几天下来,内心都不能不油然而生睥睨海天唯我独尊之慨。

    除此之外,今天早上六点钟左右的时候,舰队俘获了两只中国运煤船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叫人很高兴的事情呀!

    说是两只,其实一共三只两只无蒸汽动力的载煤船,一只名曰银海号的蒸汽动力拖船,满载煤炭,从基隆出发,目的地上海;发现身后出现法国舰队后,运煤船队曾试图改变航线,但一拖二满负荷的船队,航速很慢,因此,舰队派出的三等巡洋舰努美阿号,轻而易举就追上了银海号船队。

    逼停运煤船队之后,法国人登上银海号,说银海号涉嫌运送军用物资,必须予以扣押。

    银海号船主据理力争,并拿出买卖合同等凭证,说自己是纯粹的商人,这两船煤,是运到上海出售给当地煤行的,与政府及军队皆无关系。

    带队的法**官只好说,目下是战争期间,煤炭属于禁运物资,你运煤炭,就是违禁,就要扣押!

    银海号船主大不服气,说,目下是战争期间不错,可是,哪儿来的禁令,定规煤炭为禁运物资?

    确实,中国政府固然没有发布过相关的禁令,法国政府和远征军,也没有发布过类似的禁令。

    当然,正式开始截断中国的血管,摁住中国的心脏之前,禁运令一类的门面功夫,是一定要做的,可是,无论如何,目下,确实不存在这样的禁令呀!

    带队的军官被怼的哑口无言,终于恼羞成怒了,喝道:我看你的脑子不大清爽!要不要到海里去清爽清爽?

    银海号船主只好不说话了。

    于是,银海号船队便被强行编入北京—东京舰队的后勤分舰队了。

    这两船煤,对于北京—东京舰队来说,意义重大。

    截断中国的血管,摁住中国的心脏,不是一日之功,而杭州湾外海距西贡,距离遥远,后勤补给,是一个重大的挑战,有了这两船煤,别的不说,煤炭储备一项,一下子增加了整一倍,萨冈孤拔的心情,能不好吗?

    而且

    苏窦山上,有洁净的水源,孤拔说道,食水的补给,不必担心;这一带,鱼获丰富,士兵们的蛋白质的补给,也是有保证的;唯一可虑者,就是米粮

    顿一顿,咱们原先的计划,是派出‘征粮队’,登陆杭州湾沿岸,收集粮食,不过,这样做,风险颇大‘征粮队’的兵力不厚,若遭到攻击,难保没有损失。

    再一顿,现在,‘银海号’给了我们一个启示米粮一项,何必求诸于陆地?咱们的‘禁运’,重点本就是中国的‘漕运’截他几船‘漕米’,不就什么都有了?

    对!萨冈哈哈一笑,这就像

    正要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一转念间,又觉得有些拟于不伦,不由踌躇了一下,打住了。

    孤拔却没有什么顾忌,微笑着替他说了出来,海盗!




第一二五章 大海战之十五:报告!发现中国舰队!
    是啊,萨冈干笑一笑,海盗!

    据巴西勒提供的资料,孤拔并没有任何的尴尬,兴致勃勃的说道,‘基湖’水清沙幼,几不输尼斯海滩,非但可做良港,还可开发为观光度假之胜地——苏窦山已经到了,很快,咱们就晓得这个‘基湖’是否真的像巴西勒说的那样好了!

    顿一顿,果如是,以之为前出基地,非但煤炭食水鱼获米粮等各项补给有足够保证,更兼风光如画,那,咱们的这个‘海大王’,做的还真正是惬意呢!

    再一顿,怪不得,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走去做了海盗?

    艾雷!萨冈大笑,你说的我心里都痒起来了!好,希望中国人不要叫咱们失望——他们的主力舰队,最好在威海卫里多窝些日子,多做几天缩头乌龟!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够多做几天‘海大王’啊!

    孤拔亦哈哈大笑。

    孤拔名艾米雷尔,艾雷是其昵称。

    笑过了,萨冈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想,目下,咱们到底还没有正式颁布禁运令,这两船煤,还是要有一个说法的——

    打住。

    对!孤拔心领神会,那就是‘征用’了。

    不错!萨冈嘿嘿一笑,只是,既然‘征用’,就要‘给价’——

    再次打住。

    不过,孤拔依旧心领神会,‘征用’是海军的事,‘给价’却是政府的事。

    这是啊!

    在中国,孤拔微笑说道,代表法兰西帝国政府的,自然就是驻华的公使馆领事馆——‘银海号’船主,可以拿着‘北京—东京’舰队开具的证明,向法兰西帝国驻上海领事馆要求‘给价’嘛!

    萨冈莞尔。

    我很好奇,孤拔继续说道,中国政府看到这张证明,会是一副什么嘴脸?是默认其事呢?还是恼羞成怒,将‘银海号’船主抓了起来,给他安一个‘通敌’的罪名?——反正,中国政府的反应,一定非常有趣!

    有趣!萨冈大笑,确实有趣!

    另外,孤拔说道,我建议,即便禁运令正式颁布了,我们也还是应该欢迎商贩们到苏窦山来同舰队交易——尤其是肉类鸡蛋和蔬菜。

    顿一顿,岛屿周边,鱼获丰富,但禽畜就很少了;岛屿上面,可能有小块菜地,但肯定不足以供应整支舰队。

    对,萨冈点了点头,我们保证现金交易,不赊账!

    顿一顿,而且,商贩们向我们出售肉蛋菜蔬,似乎也不违反中国政府的禁令——中国政府明令禁止的,只是‘为法军提供情报和可直接用于军事目的之服务’。

    再一顿,还有,根据以往的经验——通商战争和亚罗号战争的经验,只要是现金交易,中国的商贩,是很乐意向国家的敌人出售他们能够出售的一切物资的!

    孤拔格格一笑,不错!愚民!

    萨冈也是一笑,有这样的国家,就有这样的人民!反之亦然——有这样的人民,就有这样的国家!

    顿一顿,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对随侍在一旁的窝尔达号航海长问道,方才咱们经过的那座岛屿——嗯,就是点起了‘狼烟’的那一座——我记得,是不是叫做什么‘龙’的?

    是的!窝尔达号航海长答道,那座岛屿名叫‘黄龙山’。

    ‘黄龙山’?

    萨冈转回头,依旧微笑着,但笑容已变得有些狰狞了:

    艾雷,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在中国,龙是最尊贵的生物,代表皇帝——他们的皇帝,不是自称‘真龙天子’什么的吗?而黄色,又是最尊贵的颜色——据说,是皇室的专用色——

    微微一顿,那么,所谓‘黄龙’,不就是指——中国的皇帝吗?

    再一顿,加重了语气,除了苏窦山,这座‘黄龙山’,我们也要占住了!——哪怕只派一个小队只是象征性的占领!!

    对!孤拔说道,这是一个极好的象征!——至少,给随军记者和国内的新闻界提供了一个可以大加发挥的题材!

    中国的皇帝既为‘黄龙’,萨冈沉声说道,我法兰西帝国英勇的海军将士,就是越洋而来的缚龙屠龙的勇士!

    萨冈将军孤拔上校意气风发,另一条旗舰——北京—东京舰队第二分舰队旗舰——凯旋号上,舰长兼第二分舰队司令官汪达尔中校却是心情恶劣。

    汪达尔的心境,并不是今天才变坏的。

    打从马祖起航后,凯旋号上的人,就再也没有见到汪中校露出过任何笑意了——板着脸还没有什么,毕竟,在此之前,汪中校也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关键是,汪中校发脾气的频次突然大幅度增加,下属们动辄得咎,连大副都被他骂过不止一次;到了后来,大伙儿都有手足无措之感——不晓得咋做才能如汪中校的意了。

    整条凯旋号,好像隐隐被一团阴云笼罩住了。

    按理说,汪中校做了法兰西帝国最大一支舰队的分舰队的司令官,军衔虽然没变,但其实是升了官儿,应该高兴才对啊!

    北京—东京舰队里头,可不止汪某人一个中校——这说明,上头还是很看重他的嘛!

    难道,他对舰队的决策有意见?

    嗯,在马祖的时候,既不打马尾了,汪达尔中校曾经提出,要不,咱们去打基隆?

    这个建议,被萨冈和孤拔否定掉了。

    可是,就算他对上头有意见,又何至于一天到晚的对下头甩出这样的一副臭脸来呢?

    事实上,汪达尔对上头没有意见,而下头——

    呃,汪中校的下头,出问题了。

    本来,汪达尔以为是前列腺发炎了——人到中年,这也是难免的;但是,从军医吞吞吐吐的描述中,汪达尔明白了,自己下头的问题,十有**是——梅毒。

    他娘的!

    可是——

    老子并不是一个沾花惹草的人呀!

    至少,最近这一两年里,老子是既没有逛过窑子,也没有和别的女人乱搞过呀!

    那么,问题只能出在自己那位年轻的新婚夫人身上了。

    汪达尔是二婚,新婚夫人不但年轻,而且貌美,兼性情娇媚,举止风流,是那种男人一见就会丢魂儿的女人。

    曾经有人向汪达尔暗示,此女虽然年轻,但阅人甚多,你最好还是多留一个心眼儿;可是,温柔乡中的汪达尔五迷三道,哪里还管的了那许多?于是,没过几天,女朋友就变成了未婚妻;又没过几天,未婚妻就变成了新婚夫人。

    婚后,汪达尔即赴中国,先到上海,再到西贡,加入北京—东京舰队,并出任第二分舰队司令官。

    本来是春风得意的,结果——

    他娘的!

    心情坏的人,不愿意跟心情好的人呆在一起——进入目标海域,凯旋号上,人人兴高采烈,只有汪中校一人向隅;还有,同别人呆在一起,也本能的怕被觑破了隐疾,因此,此时,虽然按照条例,汪达尔应该呆在舰桥上,可是,他却托词头疼,将指挥权暂时委诸大副,自己则呆在舰长室里发闷。

    正在发狠回国就离婚什么的,舱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舱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充任传令官的见习军官闯了进来。

    汪达尔大怒:你娘!进门之前,报告也不喊一声?

    正要厉声呵斥,见习军官已大声说道,报告!发现中国舰队!



第一二六章 大海战之十六:敌舰来袭!敌舰来袭!
    汪达尔目光一跳,中国舰队?

    顿了顿,是浙江地方部队的‘水师’吗?

    心想,若是遇上了什么绿营水师的无蒸汽动力的帆船,拿来刷刷功勋值,倒也不坏。

    不是!见习军官满脸惶急,是中国海军的主力舰队!

    汪达尔一怔,随即骂道,放屁!怎么可能?

    在此之前,整支北京—东京舰队,从舰队司令到普通水兵,都以为中国主力舰队目下还呆在威海卫基地里——必得一逼再逼,中国主力舰队方会露出头来,与我遂行舰队决战,这个观念,早已根深蒂固。

    见习军官被骂的一滞,但情况紧急,不容拖延,他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中校!真的是中国海军的主力舰队!舰只数量,暂时还无法确定,可是,打头的一只,一定是他们的旗舰——就是那只叫做‘冠军号’的!错不了!

    汪达尔站起身来,好吧,我去看看——若胡说八道,谎报军情——你仔细着!

    拾级而上,钻出舱口,立时发现,主甲板上你来我往,经已一片混乱;而未往来奔走的,都在向西延颈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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