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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我说,”对于听者的反应,孚王福晋非常满意,语调也不由的高了起来,“‘哟!还真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儿!——圣母皇太后乐意敦柔做皇帝,不乐意那个……今上做皇帝!因此,必定是乐意做这个‘针’……嗐,这么说不恭敬!应该说,做皇额娘的,一定是乐意帮女儿的帮这个忙儿的!”

    顿一顿,“保不齐,这个事儿,做皇额娘的,比做女儿的,还乐意、还上心呢!’”

    再一顿,“‘如此一来,里应外合——咱们在外头,再使使劲儿!到了时候,那个‘大事’,嘿嘿,就十有**成了!’”

    敦柔公主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副可怖的场景:

    皇帝双目紧闭,面白如纸,鲜血自下体汨汨涌出,不可抑制,大半个身子,都浸在血泊之中;旁边,端丽皇太后哭的声嘶力竭,医生、产婆、侍女往来奔走,谐趣园内内外外,乱成一团……

    她浑身的寒栗都起来了!

    孚王福晋倒不晓得听者在想什么,继续兴兴头头的说道:

    “你九叔说,‘话虽这么说,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件事情,必须敦柔




第二三五章 天人神魔不归路
    孚王福晋自觉这番话——“琴瑟和谐,夫妻同心”,够贴心的了吧“共保我大清江山万万年”,占足了“大义名分”吧“你好、我好、大家好”,更是那个……掷地有声吧哎,俺讲了这许久,口干舌燥的,你是不是也该给点儿实在的反应了

    然而,敦柔公主依旧一言不发。

    孚王福晋似乎有些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她再次端过茶碗,抿了口茶——这一回,手倒是没有抖。

    下头的话,略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还是得说啊。

    放下茶碗,干笑一声,“我对你九叔说,‘这件事情,你这么起劲儿——哎,我晓得你是为敦柔好,为祖宗的江山社稷好!不过,这里头,你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想头儿呢——老夫老妻的,你给我说实话!’”

    “你九叔笑一笑,说,‘说实说呢,我也不是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想头儿——你看,我爵封郡王,与国同戚,不能总像现在这样,顶个什么‘管理乐部’的空名头,坐食厚禄,却不为国家正经出力呀!那个,对于治国理政,我自觉还是颇有些心得的!’”

    “我说,‘我明白了!你要敦柔登基之后,封你个大官儿!——哎,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官儿呢’”

    “你九叔说,‘什么官不官、要不要的话说的这么难听!我是为国家出力!不过——嘿嘿,我第一个上折子‘劝进’,不算‘定策’,也算‘建策’了,新帝登基之后,以我的身份,入直军机,不算太过分吧’”

    说到这儿,孚王福晋觑了眼敦柔,说道,“我说,‘过分倒不算过分,不过,军机处那个地方,哪个进、哪个出,恐怕,呃,不是皇上一个人——我是说,不是新皇上一个人说了便作的数的吧总得……关三哥点头才成吧”

    “你九叔说,‘那是!不过,我若不上这个折子,关三哥这个‘皇夫’,可就不成其为‘皇夫’了!我帮他的这个忙,大了去了吧若敦柔——新皇上坚持,我想,这个面子,关三哥怎么也不好驳的吧’”

    “我说,‘也是!’”

    “随即便想起另一件事儿,说,‘目下,一共五个大军机,加上你,可就六个了——哎,不是都说什么‘军机不满六’吗你若进军机,不是就要将另一个人挤出来了吗那可要得罪人!——也叫关三哥为难啊!’”

    “你九叔说,‘什么‘军机不满六’那都是无知之人的无稽之谈!军机满六的时候多了去了!辛酉政变后的新政府,就是六个大军机!你看——六哥、六哥他老丈人桂良、文博川、宝佩蘅、曹琢如,再加上个沈朗亭——不就是六个’”

    “我说,‘哦,还真是!看来,什么‘军机不满六’,还真是瞎传!’”

    不过,“新政府”成立之后的第二年,也即同治元年,甘肃西宁撒回为乱,沈兆霖——即孚王提到的沈朗亭,名兆霖,字朗亭——署陕甘总督,督兵进击,打了胜仗之后,回师西安,途中遭遇山洪暴发,不幸遇难。

    这,是不是也可以视作“军机满六、必有妨碍”的证据呢

    咳咳。

    “你九叔还说,”孚王福晋继续说道,“他做个‘打帘子军机’就成!——他虽然是郡王,但晓得分寸!断不会抢到文祥、曹毓瑛、郭嵩焘他们前头去的!”

    所谓“打帘子军机”,是指几位大军机中排名最末的一位。

    军机全班入觐,到了殿门口,规矩是排名最末的那一位,上前掀起帘子,军机领班以下,依次进殿,“打帘子”的那一位,最后进殿,于是,便得了个“打帘子军机”的俗称。

    只是孚王到底爵封郡王,照正经规矩,平素见面,文祥、曹毓瑛、郭嵩焘三个,都得给他请安、行礼,入觐时,倒转成他为文、曹、郭三个“执役”,这个场面,也是颇叫人有些尴尬呢。

    当然,由大军机排名最末的一位“打帘子”,并不是什么死规矩,大多数时候,“打帘子”是太监或侍卫的差使,并不必要劳烦大军机亲自动手。

    还有,上文提到的沈兆霖,在辛酉政变后的新政府中,就是位“打帘子军机”。

    咳咳。

    “我对你九叔说,”孚王福晋慢吞吞的说道,“你进军机……也挺好!别的不说,至少,你对新皇上,那是最忠心耿耿的!这一层,别的大军机,姓文的、姓曹的、姓郭的……统统比不了!”

    “那个……新皇上再天纵英明,若总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是办不成啥大事儿的啊!——下边儿,不能没有忠臣辅佐呀!不然的话——那个,皇上的话,虽然叫金口玉言,可是,交代下去了,没有人‘承旨’,不也是白搭那,不还跟今上一样,没有一件事儿,是自己做的了主的嘿嘿!”

    “你九叔说,‘对!就是这个理儿!’”

    敦柔公主的眸子里,光芒异样,闪烁不定。

    屋内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孚王福晋笑一笑,“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最后——”

    顿一顿,“我对你九叔说,‘你叫我同敦柔说的这些话,没有哪一句不是犯天大忌讳的,你就不怕……敦柔把你告了到时候,我也得陪你去宗人府蹲‘空房子’!一蹲就是一辈子!哼!’”

    “你九叔说,‘我不会自误,也不会累你——你放心,敦柔绝不会去告我的!’”

    “我说,‘你咋就这么肯定呢——你是敦柔肚子里的蛔虫’”

    “你九叔说,‘第一,我是敦柔的亲叔叔——把我告了,她的亲叔叔可就只剩八哥一个了!嘿嘿!’”

    “‘再者说了,告自己的亲叔叔,这个名声,传了出去



第二三六章 娇靥红醉葡萄酒,帝子心深不知处
    送走了孚王福晋,敦柔公主重新梳妆。

    伺候梳妆的侍女发现,今儿个的公主,略有些异样:梳妆的时候,一直微微的闭着眼睛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以前,侍女们的活计略有些不妥当或者水粉涂的不够均匀,或者簪子略歪了些,公主都会立即指了出来,今儿个,一直到所有的活计都结束了,“监工”的小熙轻声说了句“公主,都弄好了”,敦柔公主才睁开了眼睛。

    镜中人,美如画。

    伊人凝眸菱镜,一直没有说话。

    侍女们包括小熙在内,都以为有什么地方没拾掇明白,正在忐忑,敦柔公主终于开口了:

    “王爷就快到家了,去看一看厨下,是不是都预备好了”

    “啊……是!”

    “还有,王爷用膳之前,多半要先沐浴去看一看,该预备的,是不是也都预备好了”

    “是!”

    酉初一刻即下午五点一刻,关卓凡“准时”到家了。

    如果是敦柔公主一个人的话,这个点儿,大致刚刚用过晚膳;但对于关卓凡来说,五点一刻“到家”,已经算很早了,因此,通扯一下,算“准时”。

    “王爷气色好!”敦柔公主细觑着丈夫,微笑着,“我还担心,这些日子,军国机务,必定十分繁重,王爷的身子骨儿,吃不吃得消”

    她没说错,关卓凡的气色确实是好,神采飞扬,且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精神焕发,很有感染力,令观者如沐春风。

    “忙是真忙!”关卓凡笑道,“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再忙些,你老公我也撑得住!”

    听到“老公”二字,一旁的小熙差点儿笑出声来,赶紧低头抿嘴儿;敦柔乜了小熙一眼,随即含笑说道:

    “那是!咱们又打了大胜仗!大喜事儿!对了,上一回的苏窦山大捷,我还没来得及给王爷正经贺喜呢!这一回哎,苏窦山大捷、马祖岛大捷,两个大胜仗拢在一块儿,我给王爷贺喜了!”

    说着,深深的福了下去。

    关卓凡“哈哈”一笑,虽然穿着军装,依旧长揖还礼,“公主太客气了!同喜!同喜!”

    说着,就手将妻子搀了起来,并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这不是关卓凡第一次在人前握敦柔公主的手,不过,敦柔公主的脸儿,还是微微的红了。

    一边儿走,关卓凡一边儿说,“我高兴,不仅仅是咱们打了胜仗盟友那边儿,打得也不坏!”

    敦柔公主转着念头,“王爷是说……普鲁士”

    “对!”关卓凡说道,“今天下午才收到的消息,在萨尔布吕肯普法边境的一个小城,普鲁士和法兰西,正经接仗了!法军很吃了亏!这一仗,规模虽然不算太大,不过,到底开了一个好头儿!”

    “啊!确实是好消息!那……我又得给王爷贺喜了!”

    “贺喜就不必了,”关卓凡笑道,“萨尔布吕肯一役,普、法两军,都只不过出动了一、两个师的兵力,对于法军来说,只能算是试探性的攻击,就全军覆没了,也不算是什么大败何况法军吃的亏,虽然不小,但并未到‘全军覆没’的份儿上。”

    “一、两个师……那不得两、三万人这个仗,打的还不够大”

    “如果是咱们,两、三万人,得算大仗了!不过,对于法兰西和普鲁士来说这一仗,他们两家,都是倾国以赴,而且,战场就在他们自个儿家门口,两、三万人,便算不得什么了!”

    “哦……原来如此!”

    敦柔公主妙目之中,波光闪动不仅仅因为萨尔布吕肯战役消息之本身,更因为此前,关卓凡极少同她谈论具体的战事,而她也严守分际,丈夫既不提及,她便绝不主动谈论相关话题。

    “除此之外,”关卓凡说道,“还另有一个高兴事儿吃饭的时候再和你说吧!”

    辅政王用膳之前,果然要先沐浴,伺候沐浴的是小熙;守在屋外廊下的侍女私底下说,彼时,屋里头很有些奇奇怪怪的动静,到底是些什么动静,狮子未曾亲睹,听的也不是很真切,不敢妄言,就不在这儿嗦了。

    入席之时,辅政王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气色是愈发之好了。

    当然,席上,只有辅政王夫妻两人。

    甫一坐定,侍女便上前请示,喝什么酒呢

    “王爷大约是要喝洋酒了”敦柔公主看着关卓凡,“家里一共五种洋酒,法兰西的四种,两种是白兰地一种干邑,一种雅文邑;两种是红葡萄酒一种干红,一种半干红;还有一种是美国的红葡萄酒就是王爷拿过来的那种,嗯,喝哪一种呢”

    说明一下,恭王办洋务,恭王府的饮食,最为洋派,洋酒之种种,敦柔公主打小就不陌生这方面,比起她的半吊子穿越老公来,也实在逊色不到哪儿去;而她的皇帝姐姐同她比起来,这方面,就全然是一个土包子了。

    “美国酒你大约是看不大上眼的,”关卓凡笑道,“法国酒吧!嗯,今儿个高兴,白兰地吧!度数高些,带劲儿些!”

    “美国酒也好的;”敦柔公主微微一笑,“再者说了,咱们现在正跟法国人打着仗呢!”

    “有什么关系”关卓凡说道,“该打的仗打,该做的生意做两下都不耽误!”

    顿一顿,“‘师范馆’那班人,连‘凯旋门’都搬过盆儿胡同了,一支法国酒,算得了什么”

    敦柔抿嘴儿一笑,转头对侍女说道,“干邑吧!”

     



第二三七章 万水千山只等闲
    敦柔公主微微一怔,随即满面欢容,“大嫂要回来了太好了!果真是件叫人高兴的事儿!”

    顿一顿,“昨儿个,我还自个儿跟自个儿掰手指头呢——照日子算,不是早就该到了吗是不是路上不大好走哎,这万里海途的,实在是叫人不放心!现在好了,心里头的这块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

    “好走还是不好走,”关卓凡微笑说道,“看跟什么时候比吧!较之太平洋铁路筑成之前,已经是好走的太多了!”

    “太平洋铁路”敦柔公主想了想,“是不是王爷说过的那条……六千多里长的铁路”

    “正是!”关卓凡说道,“这条铁路,由东而西,将整个美国串了起来,如果没有这条铁路,白氏回国,就得兜大圈子——再过一个月,也还是到不了家!”

    “嗯,我记得王爷说过的,”敦柔公主说道,“美国东、西两头儿,都是大海,大嫂陪着芸儿,在东海岸那边儿念书;回国,却是要到西海岸这边儿坐船,不然,就要兜大圈子——”

    顿一顿,“幸好筑了这条铁路!不然的话——哎,六千多里的路啊!当间儿,又有那许多穷山恶水,怎么过得来呢当然只好兜大圈子了!”

    关卓凡比划了一下,“其实还不止六千里——我说的是美国东海岸到西海岸的距离。”

    顿一顿,“这条太平洋铁路,东起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西迄加利福尼亚州的萨克拉门托——内布拉斯加州在美国的中部,距离东海岸,还有好几千里的路呢!”

    “哦”

    “萨克拉门托为加利福尼亚州治,加利福尼亚州倒是靠海的,萨克拉门托却不靠海——加利福尼亚州大得很,差不多……有二十个咱们的直隶大小吧!”

    敦柔公主愕然,“二十个……直隶”

    “是呀!”

    敦柔公主不由微微倒吸一口冷气,“美国……竟这么大的”

    “大!不过,还是没有咱们中国大。”

    人家一个州顶咱们二十个省,但整个国家拢在一块儿,还是没有咱们大,这个账,敦柔公主一时有点儿算不过来,只好先不去想它,略定了定神,说道:

    “如此说来,大嫂要到那个……哦,奥马哈去,先得走上几千里的陆路,那,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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