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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这场海战到底打成什么样子,第一分舰队是否如俺之愿“破围而出”,得赶紧搞搞清楚啊!
在获得明确讯息之前,纪尧姆断然不敢再往前走了,那么,相关讯息,只好求助于岸上——这儿是闽江口,溯江而上,就是福州,那儿有法兰西的领事馆,他们一定晓得究竟的吧?
喂,赶紧想法子同福州领事馆取得联系!
“第二批次”在找福州领事馆,福州领事馆也在找“第二批次”。
苏窦山大海战“第一批次”全军尽墨的消息传来,福州领事馆上下,顾不得收拾碎成一地的三观——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将相关消息传达给“第二批次”。
福州领事馆的南边儿,还有个广州领事馆,可是,苏窦山大海战相关消息传到广州领事馆的时候,“第二批次”早就过了珠江口了,因此,及时迅达就成了福州领事馆一家的责任了。
若他们未及时拦住“第二批次”,叫纪尧姆将军一路傻乎乎的晃到了杭州湾外海,重蹈进苏窦山那个大陷阱,那麻烦可就大了!——说不定,又被中国人连锅端了!
还好,福州领事馆的人盯得紧,“第二批次”同“云雀号”汇合后不到两个小时,领事馆就同“第二批次”搭上了线。
听了领事馆来人的通报,纪尧姆将军再次眼前一黑:
竟然是——
整个“第一批次”,除“云雀号”外,连辎重舰在内,全、军、尽、墨?!
靠!
第二分舰队好歹还逃出来一个“云雀号”,第一分舰队——由牛逼哄哄的萨冈将军亲领,却一个也没有逃出来?!
比俺想的最坏的结果——
还要坏啊!
坏的不能再坏了啊!
咋回事儿?!
何以至此?!
好吧,事已至此,揣摩究竟,已非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是——
我该咋办涅?
何去何从涅?
若论纪尧姆的本心,最好立即调转船头,返回西贡,可是——
不成啊!
算上“云雀号”,自己手上,拢共十条作战舰只——若算上暂时滞留香港的“德思丹号”,就是十一条了;中国方面,投入苏窦山一役的,拢共十四条作战舰只,而追击“云雀号”和“阿黛尔号”的两只炮舰,其中一条,似乎受了重伤,那么,短时间内,中国人能够重新投入战斗的,就是十三条——
数量上,自己虽居劣势,但差距并不明显,并非不能一战。
何况,自己手上,还有“第一批次”所无的二等巡洋舰?
不发一炮,掉头就走,说不过去啊!
这也罢了,关键是,如是,整个中国海域的制海权,固然拱手相让,就是越南海域的制海权,也是“敌我共险”了!
如是,等于承认,这场战争中,海上的争夺,法兰西输给了中国了!
如是,回到巴黎,别说“光荣退役”了,一不小心,还得上军事法庭!
我滴个娘唉……
原先以为,我的苦日子,已经熬到头儿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说明一下,纪尧姆将军的账,没算对——中国海军投入苏窦山战役的舰只,拢共是十六只,只不过,追击“云雀号”和“阿黛尔号”的“振威号”和“福胜号”,负责外围侦查,没有直接在苏窦山、黄龙山海域同“北京—东京”舰队的“第一批次”对阵罢了。
而纪尧姆将军所谓的“苦日子”,是指由法国到越南的万里海途——倒不是说风波劳苦,而是这一路,各种状况,层出不穷,抵埠越南的日期,一延再延,纪尧姆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能够将这十条军舰带到中国?
原因呢,主要是“第二批次”的大多数舰只,舰龄都不算短,舰况都不如何理想,尤以三条二等巡洋舰“黎塞留主教号”、“德思丹号”、“阿米林号”为甚,此三子吨位既大,维护起来就更加的麻烦,偏偏不晓得撞了什么邪,这一路上,几乎每一个港口,维护、补给乃至泊位,都会出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幺蛾子,纪尧姆一度觉得,自己要犯心脏病了!
这种情况,一直挨到印度的本地治里——法国自个儿的殖民地,才算告一段落。
原以为,本地治里之后,海途平坦,孰料到了香港,又出了幺蛾子——这一回,“德思丹号”彻底的趴了窝。
当然,“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第二批次”拢在一起,军力雄厚,少一个“德思丹”、多一个“德思丹”,倒不至于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而且,“德思丹”的问题,并不是特别严重,短时间内,还是能够修好的——修好了之后,再北上同大队汇合就是了。
可是,再不敢出幺蛾子啦!
孰料——
唉!
“巴黎方面,”纪尧姆将军的语气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绝望,“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啊——巴黎方面,还没有回电吧!”福州领事馆来人——一个叫做朱尔的书记官说道,“反正,俺们福州这儿,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没上海的,没北京的,没巴黎的——统统都没有。”
你妹的……
我干啥要“主动请缨”?这样一把年纪,趟这样一趟浑水?真正是年纪大了,脑子锈了!
“不过嘛,”那个叫做朱尔的年轻人继续说道,“目下,中国舰队,都还泊在吴淞口内,似乎……并没有立即南下的意思?”
“哦!……”
纪尧姆暗透一口气,多少放下来一点心来。
那……我先开个会——
哎,你别走啊!——开过了会,还得你们领事馆替我给巴黎发报呢!
会上,所有的舰长都方掉了!
如何进退,莫衷一是。
也有慷慨激昂,要北上与中国人“再决雌雄”,为“第一批次”做“光荣的复仇”的——譬如,“第二批次”旗舰“黎塞留主教号”舰长莫奴里。
莫奴里甚至认为,应该直接进攻上海——管他娘的什么“国际观瞻”!——将被俘而困于吴淞口的“降舰”们“解救出来”!
不过,包括“云雀号”舰长在内的十位舰长,也就他一人持此议了。
也有“力持慎重”,主张先回军西贡,观望形势,再做道理的——譬如,另一条二等巡洋舰“阿米林”号的舰长布尔热。
布舰长的提议,倒是暗合纪将军的心意,若十位舰长人同此心就好啦——法不责众嘛!
可惜,布舰长的提议,如莫舰长一般,皆无第二人赞附,见此情形,纪将军也只好木无表情,不置可否了。
不过,除莫奴里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在情形进一步明朗之前——或接到巴黎的进一步的指示之前,暂时不宜北上。
纪将军暗透一口气。
既不宜北上,亦不宜回军,那么,暂以何处为泊地呢?
很自然的,目光都投向了左近的马祖岛——而且,“第一批次”也曾以该处为泊地嘛!
好,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暂以马祖岛为泊地,“观望形势”,并“等候巴黎的进一步指示”。
第二个问题——暂泊马祖期间,咱们就一直介么无所事事,直到“形势明朗”吗?
有人提议,应该选择“次要的重要目标”,予以打击——也算是为“第一批次”做“光荣的复仇”啦!
“次要的重要目标”,拗口的很,不过,意思是明白的——“主要的重要目标”,是中国海军主力舰队嘛!
这个方案,对上对下,似乎都交代的过去,那么,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次要目标”呢?
舰长们很快便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去打台湾的基隆,一派主张就近——去打马尾。
*





乱清 第一百九十六章 撩一撩,撩一撩
打基隆——
嗯,“第二批次”是有这个能力的。
打基隆需要登陆作战,前文交代过,配属“北京—东京”舰队的海军陆战队,随“第一批次”行动的,只有一小部分,其余大部,由“第二批次”携来,所以,“第二批次”的舰只数目,虽不及“第一批次”,但陆战力量,远远强于“第一批次”,可以遂行“规模适度”的登陆作战。
基隆只是个小地方,并没有中国国防军——“轩军”的主力驻扎,打基隆,登陆作战的规模,可谓“适度”。
至于海战力量——没听说基隆部署有任何现代化的战舰,当初,“凯旋”、“梭尼”,区区二舰,即可在基隆打横走,出入若无人之境,并制造“基隆事件”,中国人虽然跳脚,却也只能徒呼荷荷——更不必说“第二批次”这般庞大的舰队了。
基隆之唯一可虑者,是她的岸防炮。
据“凯旋”、“梭尼”亲睹,基隆的炮台,布局严整,火炮数量甚多,口径甚钜,未可轻侮,汪达尔中校制造“基隆事件”,也得避其锋芒,找软柿子——基隆地方驻军的纯风帆动力战舰——来捏。
总之,打基隆,风险有,把握也有。
不过——
基隆的最大的价值,在于她的煤矿,而短时间内,“第二批次”并不缺煤,只有在法、中两军长期对峙于中国沿海的情况下,占领基隆,才有意义,可是,照目下的情形看,萨冈将军原先拟定的战略,十有八九,无法执行,战略层面,何去何从,谁也不晓得,又谈何“长期对峙”呢?
说不定,仗打到一半儿,巴黎的电报追过来了——回西贡!或者——换个地儿打!
那,这个仗,不就是白打了吗?
还有,也是更重要的,登陆战不比单纯的海战,基隆再小,也是一座城市,不是一支舰队,未必旦夕可下,若一时半会儿的,战况胶着,而中国主力舰队赶到,由后掩击,如之奈何?
那俺们不是被人家爆了菊吗?
未真正取得制海权的情形下,便遂行登陆作战,实为兵家大忌啊!
还有一点,纪尧姆将军不好说出口来:他是海军将领,打单纯的海战,就算纸上谈兵,也多少是有些心得的;可是,若说到登陆战,就没有什么把握了,而登陆之后,说不定还有仗要打——那就是纯粹的陆战了,就更加一点儿谱儿也没有了。
所以,基隆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还是打马尾吧!
打马尾,消灭了那支“小小”的船政舰队,并对船厂做彻底的破坏之后,便算大功告成,便可撤出马江了,并不需要对马尾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占领,相较于打基隆来说,作战任务单纯许多,是俺可以胜任滴。
更重要的是,马尾既在左近,而战斗又基本都是海战——哦,马江不是海,应该说“水战”才更准确些——打马尾,由头至尾,花不了多少时间,等中国主力舰队醒过神儿来,俺们已经完成了“光荣的复仇”,从容撤出了马江了,既不会被包饺子,也不会被**,安全的多啦!
纪将军既明确表示了自己的倾向性,大伙儿听着,也觉得颇有道理,原主张打基隆的一派,亦不为己甚,于是,“作战会议”很快便做出了共识:
进攻马尾!消灭“船政舰队”!摧毁福州造船厂!以为我法兰西光荣健儿复仇!
唯一持保留意见的,是“云雀号”舰长,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萨冈将军似亦曾有进攻马尾之意,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该计划,这其中,多半有些什么滞碍——呃,我的意思是,进攻马尾一事,还是慎重些才好……”
但没人拿他的话当回事儿。
目下,萨冈将军的招牌可不灵光了——不过一战,萨某人便几乎将整个“北京—东京”舰队的“第一批次”都葬送掉了,自个儿亦殒身丧命——俺们还怎么可能还以萨某之是为是、以萨某之非为非呢?
不过,水文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槛儿——“第二批次”手上,并没有马江的水文资料。
有人说,“福州领事馆应该有马江的水文资料吧?问一问那个叫朱尔的小伙子?——打马尾,本来也要先跟福州领事馆通个气儿的。”
听到纪尧姆说打算进攻马尾,朱尔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要去打马尾?——‘第一批次’在有向导、有内应的情形下,都没敢去打马尾!”
“啊……啊?”
“还有,”朱尔说道,“马江的水文资料是有——可是,不在领事馆这儿!都在‘第一批次’——在萨冈将军那儿!领事馆这儿,并没有备份!”
在萨冈将军那儿?
那不就等于——没有吗?
事实上,非但水文资料在萨冈将军那儿,朱尔所说的“向导”——那个福州海关的引水员、名叫米罗的意大利人,萨冈将军也“带”在了身边。
照朱尔的主意,米罗完成了绘图和标注详细水文的工作之后,萨冈没放他走,而是将之软禁在了“窝尔达号”上,这个,日后如有进军闽江之时,还是用得着米罗先生滴——
将米先生摆到首舰的舰桥上,看一看,到时候,他到底替不替俺们引水?
纪尧姆有些懵了:咋回事儿啊?
朱尔乃将前因后果,细细的讲了一遍。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浇的纪尧姆冷气倒吸:
这个“闽江防”,竟然如此之强悍?!
他还有点儿不死心,“你说的内应——现在还能联系上吗?”
“我们并不是直接同川石、熨斗、金牌、长门的守将直接联系的——”朱尔说道,“‘内应’云云,都是李复圆这个‘中间人’的一面之辞——”
顿一顿,“第一,目下,这个李复圆,已经不在福州了,仓促之间,我们也不晓得到哪里找他?第二,就找到了他——谁也不敢保证,‘闽江防’那儿,到底有没有什么古怪——甚至,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陷阱?
靠。
“第三,”朱尔说道,“即便不是陷阱,也是彼一时、此一时——彼时,‘第一批次’还好好儿的,法兰西舰队声势浩大,中国军队内部,有人对胜利缺乏信心,愿意同咱们合作,并不如何稀奇——”
顿一顿,“现在呢?‘第一批次’全军尽没,战争胜负的天平,经已偏转,您觉得,这些人,还乐意跟咱们合作吗?”
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我建议,”朱尔说道,“‘第二批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呃,我的意思是,稍安勿躁!还是先在马祖岛这儿呆着,等‘巴黎的进一步的指示’到了——再说吧!”
“轻举妄动”、“稍安勿躁”,都不是什么好词儿,现在的年轻人咋这个样子涅?——说出话来,真叫人听着不舒服!
可是,不照他说的办——又能怎么样?
那——
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呆着吧!
不过,纪将军虽打消了去撩“闽江防”的念头,“闽江防”却不能不过来撩一撩他纪将军呢。
*




乱清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吾有妙计破强敌
不过,“撩一撩”其实并非“闽江防”的本意,由头至尾,“闽江防”御敌之基本策略,都不是主动出击,而是“关门打番狗,瓮中捉洋鳖”——都是要诱法国人溯江深入的。
可惜的是,“北京—东京”舰队的“第一批次”在闽江口逡巡一番之后,终究还是过门不入,置关亲王的偌大心血于无用武之地——唉!
而这个“第二批次”,瞅上去,更加是一副惊弓之鸟、一夕数惊的模样——更加难以指望着它入我之彀了!
那,难道就任由其龟缩在马祖岛,隔着一小片海面,大伙儿彼此大眼瞪小眼么?
苏窦山大捷光芒四射,“闽江防”由上到下,每一个人的心里头,都被照的火辣辣的,可是,“闽江防”之强,只在岸防,说到正经的海上力量,只有一支船政舰队可以商调——船政舰队属于福州船政,防务上,“闽江防”和福州船政虽为一体,但在编制上,彼此独立,因此,真要用到船政舰队,只能“商调”。
而这支船政舰队,本质上,只是福州海军学堂的一支“训练舰队”——拢共五条船,一条三等巡洋舰、一条机帆快船,都是英国海军的旧船,退役之后,半卖半送给中国,改装成训练舰;另外三条,都是福州船政的“自产”——皆为炮舰一级。
拿这样的一支舰队去挑战“北京—东京”舰队的“第二批次”,当然是鸡蛋碰石头,心里头再热、再痒,也不至于看不清这一点。
因此——主动出击,似乎并不现实啊!
哼,“似乎”而已——吾有破敌之妙计!
咦?何人口出大言?
哦?不是“闽江防”的?甚至,不是中国人?——而且,还不是军人?
“口出大言”者大号乔纳森,英国人,现为福州造船厂二级主管工程师。
不久前,福州船厂接到了一份紧急而机密的任务——根据有限的资料,对一种暂名“杆雷艇”的神秘小艇,做尽可能的全面、深入的技术分析,找出其薄弱点,以为我舰队应对其可能之攻击之参考。
“有限的资料”大致如下:
“杆雷艇”体量很小,长二十六、七米左右,宽三米半上下,吃水不足一米——大约八、九十厘米的样子,排水量,三十吨左右;不过,配备的动力,异常强劲,一台三胀式往复蒸汽机,单轴、单桨推进,航速——没有人亲眼见过,据说——高达十八节。
“杆雷艇”造型奇特——采用全封闭设计,在高速航行和战斗时,船员无须到甲板上,就能完成一切必要操作。
驾驶舱外,有一层铁壳,保护乘员以及舱内的各种装置——这层“装甲”,虽不能挡住炮弹,但抵挡普通步枪子弹的射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杆雷艇”的主要武器,不是枪炮,而是水雷——只不过,这个所谓的“水雷”,由始至终,不碰水。
艇艏,可自艇体内升出一根长铁杆——大约十米左右的样子,杆头装备一个填装了十三公斤棉火药的水雷——此即“杆雷”了;驾驶舱兼指挥舱内,有一套齿轮、杠杆装置,可用人力调整雷杆伸出的长度和角度。
普通的水雷,必须撞击才能触发,“杆雷”不必——据说,杆雷采用电发,电线一头连接在驾驶舱内的蓄电池上,一头连接到杆雷尾部的引信内,只要在驾驶舱里按下电闸,就可依靠电流引爆。
好了,资料就这么多,而且一堆的“据说”,来,找出它的“薄弱点”吧。
这个任务,派给了乔纳森。
换一个人,对这份差使,可能会比较头疼,可是,乔纳森却非常感兴趣,不过,他的兴趣的重点,并不是什么“薄弱点”,而是——
这个“杆雷艇”,看起来,挺好用的样子——
“杆雷艇”目标小,速度快,两军对垒之时,海面上硝烟弥漫,波浪起伏,“杆雷艇”很可以在大舰的掩护下,快速接近敌舰,如果未能提早发现,给它钻进了舰炮的射击死角,就可以给敌舰造成很大的威胁。
步枪倒是没有射击死角,可是,“杆雷艇”有装甲,普通的步枪,拿它无可如何。
就算敌舰发现的早,但“杆雷艇”目标小,速度快,“大炮打蚊子”,敌舰的舰炮,未必就一定能够命中——威胁还是很大。
既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换个思路——为什么只想着去找它的“薄弱点”,而不自己也来造一只“杆雷艇”呢?
啊?
呃,小乔啊,你的……“仿制”的想法……呃,是好的!不过,咱们时间紧、任务重,这个‘杆雷艇’的构造,看起来,还是蛮复杂的,怕是赶不及……
“您放心!”乔纳森对着毕夏普——福州船厂的“总办”——猛拍胸脯,“我有把握!——我是说,至少,我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弄出一个简易版的‘杆雷艇’来!赶得及在这场战争中派上用场的!”
顿一顿,“而且,也不会影响寻找‘薄弱点’的任务!——在‘仿制’的过程中,不是更加容易找出其存在的‘薄弱点’吗?”
简易版?
不过,你说“在‘仿制’的过程中,更加容易找出其存在的薄弱点”,倒是……有些道理呢。
所谓“总办”,就是总经理,毕夏普这位福州造船厂的总办,来中国之前,是英国“哈兰德和沃尔夫”造船厂的副总工程师。
而“哈兰德和沃尔夫”造船厂——就是原时空出品“泰坦尼克号”的那一家啦。
时任福建船政大臣的张之洞,对乔纳森的“仿制杆雷艇”的想法,倒是很感兴趣,一力支持,因此,这个“寻找薄弱点”的任务,一开始就“跑偏了”,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仿制杆雷艇”的项目。
“寻找薄弱点”的任务,倒也没有扔下,这上头,乔纳森的“研究成果”是——攻击之后,“杆雷艇”的“杆头”,可能会卡在敌舰的舰体上,仓促之间,容易拔不出来。
不过,法军的两只“杆雷艇”,还未来得及投入战斗,便为我军所俘虏,“杆雷艇”是否真的存在这个“薄弱点”,无从证实了。
而且,即便“杆雷艇”真的存在这个“薄弱点”,对于应对其攻击,也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卡也好,不卡也好,都已经是“攻击之后”的事儿啦!
很明显的,乔纳森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仿制”上头。
“北京—东京”舰队“第二批次”和“云雀号”汇合于闽江口的消息传到马尾的时候,乔纳森的“简易版杆雷艇”刚刚下水,拢共两只——起爆方式不同——都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正经的“海试”。
然而,他眼睛发亮、心头发热——
加官进爵、光宗耀祖的机会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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