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魏子期意外的看她:“你说的倒像是我没劝过。”
魏鸾略
第十七章:办法
第17章办法
魏子期苦着一张脸:“人是在扬州收的,章家自扬州发家,几十年根基扎在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逃得过他们的眼,更不要说母亲是章家嫡女,扬州城中谁还不知道吗”
这一桩实在算是风流韵事。
魏业多年无妾,身边连通房丫头都没一个,章氏当年是以平妻身份嫁给魏业的,生下儿子没两年,孙氏就撒手去了,她头上不再压着一个发妻,这些年也算得意。
章家是日渐衰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扬州城内谁还不卖章家几分薄面呢魏业如今又有了能耐,有这样的女婿,更叫章家能在扬州耀武扬威的。
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这就是章家人最说的响嘴的。
如今倒好了,出门一趟做生意,还在扬州收了个那样出身的胡氏。
章家的脸丢尽了,叫魏业活打了一个大嘴巴子,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看章家的笑话。
魏鸾眉心拢一拢,眼中写满了难办二字。
魏子期看出些端倪来:“你想的法子,总不是还同章家有些关系吧”
她也不瞒着,横竖出了事是大家商量,有好的自然也会有不对的,就是怕她想的这法子,现如今章家指望不上而已……
魏鸾有些无措起来:“是有关系,且关系大了去。”她一面说一面做扼腕叹息状,“只是听大哥这样说,估计是难办了。”
她这话说出口,倒把魏子期和魏鸢的好奇心勾了出来。
魏鸢按在她手背上的手撤回来:“倒是个什么样的法子,你倒说的我十分好奇起来。”
“我原想着,议亲这样的事,也不单是大哥和姐姐该为自己考虑而已,二哥也十五了,这年纪也够他议亲的。”她略顿了一回,又只是笑,“大哥早年是要历练,他又不用。母亲最是护孩子的人,只怕早就把眼盯上了宋家,只等着二哥年纪到了,好到宋家去提亲。”
魏子期尚不知道她挨了宋宜的打,只是听她说起宋家有些阴阳怪气,尤其是说起这亲事,倒有些嘲弄的口吻。
他不由皱了眉:“好好的姑娘家,说起话来怎么阴阳怪气的,叫人听着不舒服,也没得失了你的身份。”
现下出了胡氏的事,处置不妥当,丢的是整个魏家的人,他们是魏家的孩子,名声一起跟着受损。
爹正在兴头上,又有了孩子,再是精打细算的人,如今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有他们兄妹还能聚在一起商量个对策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魏鸢赶忙岔开了话题,唯恐再在此时扯出宋宜打人的一段事,惹恼了她大哥,届时头脑发昏的,连胡氏的事都一并往后稍了:“偏大哥多心,我就没听出什么阴阳怪气来,要真有,也还是母亲和子衍……”她点到即止,省的魏子期又要骂人,“我又不该多嘴编排长辈,大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便好了。”
魏鸾的神情有些古怪。
她觉得自己很矛盾,或者说,人活着,本就是极其矛盾的。
这须臾之间,她对大姐姐的那点子心疼也好,惋惜也罢,一下子成了疑心和打量。
分明说不在意自己将来婚配如何,眼下却生怕大哥知道她挨打的事。
她是清楚的,知道了这事儿要分心,对胡氏的这件事少不得处置就有失。
她们姐妹在内宅,是姑娘家,不好过分的插手,更不好一味的在爹面前说这样的大道理。
魏家将来是要大哥来继承的,自然他出面最合适不过。
魏鸾深思之余,也觉得自己未免太多心,怎么能连自己的亲姐姐一并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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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劝服章氏
第18章劝服章氏
魏鸢怯怯的瞧过魏子衍一回,没料着却让他逮了个正着。
魏子期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看着她,表情也慢慢古怪了起来:“老是在我面前愈发生怯,先前我斥你,是我不对,兄妹们一处说话呢,我也只是教给你,见着外人再不要说那些,烂在肚子里也别出口,这会子想说什么,还不是由着你说个尽兴吗”
两个妹妹都是他照顾大的,魏鸾其实还照顾的少了些,她落生爹就很喜欢,越长大就越喜欢,打小爹看顾她就多,他为这个不怕幺妹吃大亏,加之有爹来教导,他的心思,更多的自然就用在了另一个妹妹身上。
是以要说感情深,他看魏鸢才更亲,也更疼她,只是不知何时起,她见着自己,总是比对外人还要胆怯。
为着什么他大概明白,可是经年累月这么过来了,现在再想改了,已然不大可能。
魏鸢叫他说的脸上飞红了一片,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静默了好久才缓过来,再抬头时,脸颊上的红晕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望向魏鸾:“你别看着母亲大张旗鼓的收拾了西院出来,如今知道了,那是给胡氏备着的,可她怎么会有这样大度”
魏鸾觉得意外,这话实在不像是她会说的。
许是她眼中的惊诧伤到了魏鸢,魏鸢的表情中带了些苦涩:“大哥自己说的,想说什么,由着我尽兴罢了。这也不是我编排母亲,其中缘由,你年纪再小,多少也知道。我只瞧着你先前……”
她陡然一惊,差点儿自己说漏了嘴!
先前魏鸾联合着齐王发落陈平的事儿,十三岁的小姑娘,实则是个有手段的。
她在这个年纪,就已经知道什么人是可以倚仗的,什么人是可以利用的。
固然这样也许不好,可只要不伤天害理,便也无伤大雅,况且齐王自己心甘情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是以魏鸢想着,章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魏鸾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果然魏鸾连连点头,又宽慰她:“我只是觉得,大姐姐从前闷声不响,实在是个温吞好性的人,原来你也留心这些,知道母亲一向并不是十分大度宽容的人。”
魏子期忍不住扶额。
合着他一句话,倒造就了她两个这样肆无忌惮的背后编排长辈吗
虽然说的是对的,也不是给章氏身上泼脏水,但他怎么听怎么别扭,偏话还是他亲口说的,又不好板着脸训斥她两个,所以只能闭上嘴,绝不参与她们的编排也就是了。
魏鸢半阖了眼,须臾才又睁开,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太复杂了。
魏鸾一时瞧见,心头咯噔一声。
她突然觉得,其实在漫长的岁月中,大姐姐对章氏积怨已深,而这份怨怼又从来无处发泄,其实到最后,怕是心思都扭曲了。
等魏鸾想再看一看那双眼,以及那样的眼神时,魏鸢已经一切如旧了。
魏鸢松了口气:“你既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脾性,这事儿还想指望母亲吗”她嘴角嘲弄的弧度扬起来,却不对着魏鸾,更不是冲着魏子衍。
也许魏鸢真的是隐忍惯了,也温和太久了,以至于她分明对章氏不屑一顾,却在嘲弄刚露于人前不多时,便匆匆敛去,就像是她的脸上从未出现过那样的神色一样。
魏鸾觉得她姐姐活的辛苦,这十五年来,可能没有一日是真正松懈下来的。
苦涩蔓上心头,又涌到舌尖上来。
这样的苦说不出口
第十九章:拱火
第19章拱火
魏鸾把视线定格在魏子期的身上。
他说的这些人,当然一个也靠不住。
在这偌大的魏府中,能够让章氏松口妥协的,从来就只有一人而已——那个人,甚至不是魏子衍。
她定了心神,沉声叫大哥。
魏子期的长叹收住了,不解的看她:“怎么”
“让爹去说。”
魏子期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揉揉耳朵:“你刚才说了句什么”
魏鸢也惊了一跳呢,好好地说起这个,怎么可能叫爹出面去劝服了章氏呢
原本章氏心里还不知恨成什么样子,他们都心知肚明的。
刚才在府门口,爹连个好脸色也没有,撇下他们,就同章氏一并进了府,不许任何人跟上去。
说到底,夫妻两个关起门,吵成什么样都不要紧,可旁边儿有孩子看着,一切就变了味儿,拉不下脸面来,早晚闹得不可开交。
爹怕是防着这个呢——
魏鸢也巍巍长叹:“鸾儿,这怎么可能呢”
不,这是有可能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魏鸾合上眼,想起前世的事,之所以闭上眼,不过怕眼中的恨意泄露出来,没法子在兄姊面前圆过去罢了。
那年章氏送了个人到爹的面前来——一样是出身扬州,年纪轻,长得漂亮,身段也好,她爹娘都是章家家生的奴才。
起初魏鸾也不明白,后来在黎晏跟前说起来,实在是想不通,章氏到了这个年纪,子嗣是再无望了,怎么反倒要放个年轻貌美的在跟前,竟全然不怕爹越发忽略了她。
黎晏到底年长些,见过的也多,彼时一听她这天真话语就笑了。
原来那不过是当家主母惯用的伎俩而已。
爹一向也不是个专情的人,花街柳巷也常来常往,都碍着名声二字没往府中纳过人罢了,章氏早就知道自己栓不住爹,等到过了四十,真正年老色衰,还剩下些什么呢
她又不是正经的原配发妻,连年少共患难的情谊都没有,比娘还要不如,所以便想了这样的法子,挑了个章家走出来的姑娘,放到了爹的身边来,为的,只是巩固她在魏家的地位,至少那姑娘知根知底,总好过爹将来真的在外头看上了谁,带回家,万一再是个要强性子,不受章氏降服,那才真是要闹的鸡犬不宁。
魏鸾初知胡氏的事,心中免不了惊讶,自然因为这与前世并不同。
章氏挑的人尚没有进门,爹反倒自己从扬州带回来了一个。
她抬手按了按鬓边,觉得有些头疼,但侧目瞧见了兄姊都在看她,想起来正经的事情还没说完,忙就垂下了手:“姐姐这些日子也瞧见了,西院前阵子动静闹得大,我不是说了吗我去看过一回——”魏鸾顿了下,“西院比我的清乐院,不知奢华多少。”
魏子期眼皮一跳:“母亲真这样费心布置”
她说是,斩钉截铁的:“大哥,你说母亲是为了什么呢胡氏那样的出身,换做我,连这府门都不会叫她迈进半步来。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只想着有了孩子就有了倚仗,凭她那样卑微的出身,也敢望向到魏家这高门中来享一场福,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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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纳妾
第20章纳妾
有那么一瞬,魏鸾不大想搭理魏鸢。
魏鸢未免把她想的太不堪了,她今日当着大哥和这个姐姐的面儿说了这么多,哪一句像是不懂事胡闹的孩子
可即便是这样,在魏鸢眼里,她也仍不过是魏家肆意妄为的二姑娘而已吗
前头她还为姐姐的婚事操了心,现在一转脸,叫当姐姐的这样质疑,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是以她索性转过头去,只冲着魏子期而已:“大哥也觉得我是为了拱火,为了叫爹和母亲闹的夫妻离心,为了叫这家宅不宁吗”
她没有那么糊涂。
如果是前世,她真的只是个不知事的十三岁的小姑娘,遇上这么难得的机会,能给章氏添堵,不要说怂恿爹去说这些了,便是一味抬举胡氏,在爹面前更把胡氏夸上了天,叫爹愈发喜爱胡氏,她都是干得出来的!
那时候太小了,也不知世道险恶这四个字究竟作何解。
她只以为这齐州城中人人高看她,连宋宜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也得让着她三分,她生来金贵的很,哪怕不是官家贵女,有这万贯的家财,谁都要敬着她。
但那会儿她又怎么会想着,只有魏家在,只有爹在,她才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魏家二姑娘呢!
黎晏再喜欢她也不顶用,没了家里的指望,人人都能来踩上一脚,到最后,其实连黎晏也护不住她。
魏鸾猛然觉得胸口一痛,前世饮下毒酒的那种痛楚,又回到胸腔中,叫她钻心的疼着。
她略弓腰,拿右手按在胸口。
这一按不打紧,可把魏子期和魏鸢吓坏了。
从前没见她有什么心悸的毛病,好端端的坐着说会儿话,怎么疼出一头的冷汗来。
魏鸢忙扶着她:“鸾儿是不是不舒服刚就见你打冷颤,你偏说不打紧,还哄我和大哥是不是”
“不……”魏鸾不愿意承认,也不想叫他们担心。
这不是病,只是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她,久久不能散去的痛苦而已。
她勉力支撑着,直到浑身的痛楚稍褪,才就着魏鸢的手又坐正起来。
魏子期满脸担忧:“你不要苦熬着,横竖人已经住了进来,也不在乎这一两日工夫,还是先去歇着,请了大夫来看一看,你这样子,可叫我放不下心。”
魏鸾连声说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大哥别操心这个,真不舒坦,我也不会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现在请大夫进府,少不了惊动了爹。胡氏的事情还正在这股劲儿上没过去,他哪里顾得上我,别折腾了。”
魏子期对她这番说辞显然不满,可待要再开口,却已然是不能。
“大哥,你方才说的不对,怎么不在乎这一两日”魏鸾已经反问一声打断了他,“我方才说,叫爹去说服母亲,给扬州去家书一封,只说人是从章家挑上来的。齐州和扬州相隔甚远,也不会再有人去找寻,查出胡氏过去的出身,我私下里再找黎晏帮帮忙,好歹派人到扬州去,把从前和胡氏有关的一切都抹去,也就不怕以后有人找上门,拿这个笑话我们家。人黎晏是不能揽到自己身上去,这点事他却还是能够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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