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她拦了过去,是整个人横跨出去一步,在黎晏脚步将要挪动之前,挡在了他面前的。
黎晏一愣:“阿鸾”
“你去了知府衙门又怎么样呢”魏鸾扬声反问他,“昨儿回来,你跟我说,去了一趟知府衙门,叫杜大人把抓来的百姓都放了,只是又叮嘱了几句话。彼时我不明白你的用意,你却说,幕后主使之人,泰半会杀人灭口,只要他动了手,就总会留下痕迹,即便只是蛛丝马迹,也好过现在这样,大海捞针一样的,无迹可寻,想查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他说是,也不反驳这话:“你不明白,但杜启崖不该不明白,他既明白了我的用意,今放了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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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耐人寻味
第179章耐人寻味
黎晏还是出了城的。
他说的其实不错,赵隼在湖州这些日子,替他跑前跑后的打听消息,在知府衙门里,倒是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是杜启崖贴身的事儿,那就是一问三不知呢。
彼时赵隼得了他的吩咐,带了两个人,便去打听起来,自然银子也没少舍出去,没出半个时辰,就带着人又匆匆自外头回来。
魏子期是已经起身下楼的,也听魏鸾大致把早上的事儿说了一通,这会子见了赵隼回来,下意识的先看了赵隼的脸色,觉得他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而赵隼说的那些,无非是早间高通开了府库去清点一类的话,黎晏也知道,大多府衙中,开府库清点府库银子,是有规定的日子的,不是十分特殊的日子,通常是不会轻易开府库的,倒也不是怕有人手脚不干净,只是毕竟府库重地,凡事都有个规矩。
那会儿黎晏心下便已有些怀疑,但又听赵隼说打听不出别的来,他再三的犹豫,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到底还是决心出城去。
不然真弄的得宝没法背着人进城,他想问的问不出,这种时候,真么什么必要端着这份儿架子。
起初的时候魏子期是满心不同意的,知道了是魏鸾的主意,更是满口责怪之词。
说到底他无非是觉得,既有人盯上了黎晏,黎晏就不该轻易出城,便是要出城,也要有府衙的人护着,万一真要出了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可是这要去见得宝,铁定不能叫衙门里的人跟着了,那黎晏的身边就只有他们而已,一旦出了任何岔子,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们兄妹,加之又是魏鸾瞎出主意,怂恿着黎晏出城去的,保不齐落在人家眼里,成了里外勾结。
他心眼子多,想的就也多,是唯恐将来给自己家里招惹上祸端。
只是劝了黎晏那么多,他像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反过头来又把他冷嘲热讽了一番,魏鸾那头大约也不赞同他这样拦着,是以黎晏冷嘲热讽的,她也只是开口拦了那么两句而已,就再不多说别的,说得多了,魏子期自觉无趣,便也就收了声。
临要出门那会儿,黎晏问他还去不去,他不假思索的就跟了出门。
去还是要去的,哪怕出了事儿他也未必能做的了什么,可至少黎晏人在他眼前,他能看着,也心安不少。
这会子等出了门,一行人一路往西城门方向去,那正是从滨州入城的方向。
为着前几日魏鸾心情不好,今次说要带她去散心,倒也没有人多心起疑,只是客栈这里的衙役们见了这位殿下要出门,多嘴问了才知道是要出城去,又忙不迭的回了府衙去回杜启崖,而那头,人家却已经远去了。
……
湖州西城门出来,再向东越有三里地,是有村镇的,镇子上的百姓淳朴的很,见了外来的贵人,又是好奇,又是热情。
赵隼找了个还算是安静雅致的酒肆,迎着他们进了门。
说是酒肆,其实也不过路边临街搭起来一间屋子,看着是比那些个茅草屋要整齐些,可要跟湖州城中的酒肆茶楼相比,那可就差的太远了。
茶也没有好的,糕点也不算径直,说穿了,往来行人至于此,有个落脚的地方,口渴了有杯水,肚子饿了有口吃的,精致度不挑,食材用料自然也不会挑。
黎晏眼里多少带着些嫌弃,又担心的朝魏鸾那头看过去:“吃不过这里的茶,就不要吃,省的一会儿回了客栈,又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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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顺顺当当
第180章顺顺当当
高通那个脾气,是出了名的,别说黎晏知道,就连魏子期都早有耳闻。
那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这样的人心里不记仇,但当下吵完了架,还想叫他和颜悦色的跟你坐到一处商量事儿,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从前高通还在京中时,黎晏就没少听人说起他,其实也不是不能办事儿的人,真交办了差事,也算是个尽心的,就是这脾气改不了,加上高家又有点积蓄银子,把孩子养的不可一世,读了书也没抹去身上的那点子煞气,反倒更添了些傲气,在京中行走,这样的脾性是要命的。
可今儿个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呢
要说来,杜启崖因为他清点府库的时候责骂他,那可真是莫名其妙了,按着高通的那个脾气,没把他府衙大堂拆了,就已经算是本分规矩,还能坐到一块儿说话说完了,还能照着杜启崖的吩咐办事儿
这里头要说没事儿,这会儿连魏鸾都不信了。
“他们两个这是……”魏鸾抿了抿唇,看向黎晏那头,“这里头是有事儿啊。”
黎晏沉声嗯了那么一嗓子:“要么是叫人拿住了把柄,可我估摸着,高通那个脾气,不大像是。六年前他被贬谪出京,他自己没心没肺的,不当回事儿,还是他爹上下打点,才保住他如今一个湖州银曹,这事儿我知道,至于皇兄知不知道——”他唇边是意味深长的笑,后话没提,“现在要说杜启崖一个四品湖州知府,把他拿捏的死死的,我是不信的。”
“那就是他二人之间有共同的利益了。”魏子期眸色一暗,“多年来,杜知府恐怕贪墨之数不在少,换句话说,这位高大人,也沾了不少。”
说来这便是人心不足。
高通当年在京城得罪了人,被贬谪出京,要动用银子保他一个湖州银曹,那可不是小数目,是以高家纵使不能同他们这些人家相比,也已经算是十分富贵了,饶是如此,如今高通还要跟着杜启崖一起,下手贪银子……
“沾没沾的,你也没有人家高通贪银子的铁证,说那么多做什么”黎晏睇过去一眼,显然对魏子期的言辞已生出不满的心来。
魏子期听得出来,一时间有些讪讪的:“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殿下想来,清点府库与贪污之间,就没有一点关系了吗”
“那自然不会没关系了。”黎晏伸了个懒腰,好似方才那一眼,只是不经意间睇过去的,并不是真的生出了烦躁和不耐来,这会子魏子期顺嘴问,他又耐下了性子来顺嘴回,“照说这日子不该清点府库,高通从来为官是个没成算的,想一出是一出,性子也是这么个性子,我估摸着,他这时候开了府库清点,到底是湖州府库的银子对不上数,我如今身在湖州,他心虚了,怕我去查,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魏鸾哦的一声,拖长了尾音:“那就怪不得,杜知府会那般生气,同他大吵了一架了。”
黎晏沉声嗯着,思绪又转过。
可说来,杜启崖又是怎么拿捏的住高通的呢
威逼利诱,高通未必吃那一套,况且似高通这样的人,同杜启崖坐在了一条船上,最该担心受怕的,是杜启崖才对,他得拿高通祖宗似的供着捧着,或许最开始,他拉了高通下水,也不过是想着,既然这个人被贬出京,都还能保住官位,来日一旦出了事,高通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也能捞他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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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情势不同
第181章势不同
黎晏摆手打发了那小厮退到一旁去,他赶路而来回话的,路上奔波又累了,赵隼一向是会体谅人,更会替黎晏笼络人心的,带了他到一旁,又塞给些散碎的银子,那小厮果真感恩戴德的接了,才又听了赵隼的话,略歇歇脚,便先回城去休息不提。狂沙文学网
这头黎晏同魏鸾兄妹两个面面相觑,皆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一路自滨州而来,都顺顺当当,没有遇上沿途找麻烦的人,尤其是在近了湖州城的时候,那么也许……是他们想错了吗
“如果杜知府没有派人……”
“或许我们错想了他。”黎晏沉了声,把魏子期的话顺势接了过来,“看样子,他在城门加派人手,真的只是为了防着城中再闹出人命来。”
“可要说来……”魏子期犹豫了一嗓子,掀了眼皮看过去,才发现黎晏面色不郁,“他也在朝为官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听不出下话中深意下那样交代,为的是什么,他心里只怕有数,既然知道了,还要这样子加派人手防备着,那就还是别有居心。”
这就是魏鸾先前说的,即便是跑到府衙去质问杜启崖,黎晏也必定捞不着任何的好处。
杜启崖大可推说不明白,全是按着他的吩咐办的,可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他是明白的,他知道黎晏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别有居心是一定的,可杜启崖到底是图什么
魏鸾把担忧的目光瞥向黎晏,却见他也只是做了沉思状,好半天都没有出声。
大约莫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黎晏把面前的茶杯端在手上端详了须臾,嗤了声:“他大约是怕出了事,惊动了朝廷,届时皇兄派了钦差到湖州,一来二去,再查出他多年来的贪污,到时候,他、高通,还有他手底下的那些蠢货,就一个也跑不了。高通倒还好说,京中被贬都能保住官位的人,一场贪污案,至多他家中再花些银子,把贪的亏空补上了,别说命保得住,就是这案子,他也说不准能压下的下来。”
他这样说,魏子期便眸色一暗。
魏鸾或许不知,他却明白,国库亏空更大,若能得了这么一大笔的银子,天子也乐得放了高通一马,换个地方,还舍个官位给他,其实巴不得这样的人,将来继续犯错或是得罪人。
高家有钱,又拼死拼活的想要保住高通的官位,所以只要他犯了错,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送到国库去,这就好比当年压榨魏家,是一样的道理。
横竖陛下心里有数,不会将高通再放在什么很重要的位置上去,如今的这个银曹,是还没出事,等到出了事……
魏子期心一横:“可是杜大人没银子、没手段,也或许,他穷苦多年,即便如今手上有银子,也舍不得把这些银子全舍出去,来保自己的命。”
黎晏一眼横过去:“你好像听出了些言外之意,又颇有不满和愤慨”
他说不敢:“下的话,我听过自然就忘了,哪里来的不满和愤慨呢”
魏子期和黎晏之间,好似从不能够和平相处,一言不合,就是火星四溅。
魏鸾暗暗吃惊,实在听不懂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咦了声:“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朝廷里的肮脏事,不要说黎晏
第一百八十二章:值不值得
第182章值不值得
关于杜启崖的事情,魏鸾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黎晏,她应该相信黎晏,哪怕前后的态度反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可她仍旧选择了相信二字。
天色已渐近昏黄,酒肆是不会这时候打烊的,往来的行旅匆匆,多驻足片刻,讨上一杯白水解解渴,便要继续赶路,这酒家老板是个心善的人,其实一碗再普通不过的茶,也不过两个铜板,可有些人舍不得,家里老老小小要养活,在外头忙碌了一天,汗洒了一地,也仍旧舍不得花这两个铜板,买上一碗茶来喝,便到这里讨白水,老板通常都不说什么,噙着笑就给他们倒了,喝完了,还会再问一句,够不够,倘或不够,便会再舀一碗水来。
倒也有手头上有些个闲钱的,进了门,坐上三两刻,要一壶茶,歇歇脚。
王府的奴才们带着得宝进门那会儿,真是一身的风尘仆仆,也足可见这一路而来,赶路确实是很急了。
得宝大约并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只以为途经此处歇歇脚,进了门也没留神,只是等彻底迈进了大堂,烛火通明,他抬眼四下看,一眼就瞧见了魏子期和魏鸾。
奴才的瞳孔登时放大,显然大吃了一惊,再端详坐在主位上的贵气男子,看看身边站着的齐王府的人,他好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得宝三两步上了前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魏子期的脚边,一开口,染上了哽咽:“表少爷……”
魏子期心里也不好受,这是孙昶贴身服侍的人,从小跟在身边儿,打孙昶进学堂,就是得宝伺候笔墨,从来人前人后,奴才都是一心向着自家主子的。
这回孙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事发之后,他又被放回湖州,估计从回了家,也没少吃苦,至少家中舅舅与舅母,便会责怪他不省得从旁劝阻,叫主子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魏子期略一弯腰,上了手去扶他:“没事,来,起来说话。”
得宝低着头哽咽抽泣,眼角竟也真有了泪。
魏鸾看的心下动容:“你这次回了家去,舅舅和舅母不管说了你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你是家生的奴才,从小服侍表哥的,表哥出了事,舅舅和舅母心里急,一家子上上下下,没有不急的,你受了委屈,过后他们也会明白,更不会亏待了你,别难受了,起来吧。”
其实要说委屈,那真的有,可要说记恨在心,得宝是不敢,更是不会的。
他的确是孙家家生的奴才,他爹和他娘,都是在孙家服侍了一辈子的人,从前孙家虽然穷苦些,可家里也有使唤奴才和丫头,他爹和他娘就是那时候跟在孙家的,一直到孙家发了富贵,他爹娘又有了他,老太爷心善,又觉着知根知底,便叫他跟了大爷身边服侍。
这一家子没有大恶的人,大爷也是菩萨心肠,小的时候甭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上了学堂回来,还会教他识字读书,等长大了,在外头能独当一面了,带上他,也不藏私,不知教了他多少本事。
从前大爷还总是说,哪有好儿郎一辈子要卖与人为奴的道理,等哪一天他觉着自己学成了,就放他出府,外头天高地阔,任凭他去闯荡,倘或闯不下去了,就还回到孙家来,只当是一家人,没两样的。
这样好的主子,这样好的人家,真是打着灯笼也没地儿找去。
大爷这趟出了事,不要说家里主子们着急,就是他,也急
第一百八十三章:蹊跷
c_t;第183章蹊跷
得宝起先愣了一下的,这样的话
他从前跟着自家主子在外头奔波忙生意的事儿,也见过聪明人之间的交谈,往往都是这样子言不达意,留下三四分的余地,叫你去猜,叫你去揣摩。
他自认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同这些主子们比起来,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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